第十一卷 犁庭掃穴鎮乾坤
第1041章 奏摺

齊寧臉色笑意微斂,淡淡道:「陳大人,我還記得剛到東海的時候,你陳大人就過來見我,當時你好像說是鎮國公給了你書信,令你協助本侯調查大都督被害一案,不知道你可還記得?」
陳庭嘆道:「侯爺,江家狼子野心,下官竟然沒有發現他暗中打造兵器,就連大都督為人所害,下官也是不明真相,這……這總是未能盡職……!」
齊寧擺手沒有讓陳庭繼續說下去,只是道:「陳大人,江易水還沒有落網,我看這道摺子可以先緩一緩,不用急著呈奏上去。等辛將軍回來之後,咱們再商議如何上摺子,而且這一次我是不敢獨享功勞的,無論是辛將軍還是你陳大人,此外還有秦法曹,甚至莫岩柏,所有人都是功勞不小,呈奏朝廷的摺子,咱們還是要多加斟酌。」
「醉柳閣有一個叫做聽香的姑娘,現在都叫她花臉香。」齊寧道:「你讓人將她贖出來,然後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花了多少銀子,回頭和我說就好。」
「如此甚好。」齊寧道:「古藺城那邊還少不了陳大人坐鎮,辛將軍回來之前,本侯要留在大營這邊,那邊的事情就全都交託給陳大人了。」
「陳大人,古藺城有一個叫做醉柳閣的地方,你可知道?」
「侯爺還有何吩咐?」
陳庭拱拱手,便要告辭退下,齊寧忽然叫住道:「且慢!」
齊寧輕拍了拍陳庭手臂,道:「真要說起來,陳大人這些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管什麼理由,陳大人這失職的責任還是免不了的。」
醉夢九式是丐幫歷代幫主的鎮幫絕學,向逍遙傳授齊寧之時,並無將九式俱都傳授,只是傳授了前面六式,但這六式奇功,也足夠齊寧受用。
金刀澹臺家的主力軍團就是在東海,先帝在位之時,尚是忠義候的司馬嵐舉薦官員前來東海監視東海水師,自然也是摸准了先皇帝的心思。
「不會不會。」陳庭苦笑道:「此番事情十分複雜,不瞞侯爺,下官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理清楚始末,這道摺子若是有了差錯,反倒是不妥,所以下官懇請侯爺過目,指點一二。」
齊寧並無接過,笑道:「陳大人,我也知道,向朝廷上摺子,是私密之事,不方便被第二個人看到,我若是看了你的摺子,這……于理不合吧?」
他難得有此空閑,除了偶爾巡視大營,更多的時間卻是獨自在大帳之內習練武功。
齊寧微微頷首,對此事他倒是一清二楚。
齊寧微笑點點頭,陳庭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鎮國公派人送來的信函,比侯爺早上一天送達。」陳庭低聲道:「其實鎮國公倒也什麼惡意,他只是令下官注意侯爺的動靜,若是侯爺在東海擅自調兵,下官……下官定要弄清楚調兵的緣故,如果不到迫不得已,希望下官勸諫侯爺不得擅自調兵。此外也是讓和圖書下官弄清楚,大都督之死,到底是什麼緣故。」
陳庭苦著臉道:「侯爺,求您救救下官!」
金刀澹臺家受太祖皇帝厚恩,而淮南王是太祖皇帝嫡出,太宗皇帝自然不得不防備金刀澹臺家會因為太祖皇帝的緣故,暗中擁戴淮南王。
沈涼秋的人頭放在大營中,因為擔心回頭送到京城會腐壞,所以找了冰塊凍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齊寧起身上前扶起,低聲道:「陳大人是堂堂東海刺史,被人看到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扶起陳庭,輕聲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這一次陳大人行動迅速,部署周密,也是居功至偉啊。」
「這就對了。」齊寧笑道:「所以這次向朝廷上摺子,陳大人當然也要秘密給鎮國公送去一封書信,將這裏的事情向鎮國公稟明。」
陳庭一愣,但隱隱明白什麼,收回摺子入袖,拱手道:「下官謹遵侯爺吩咐,等辛將軍回來之後,咱們設下慶功酒,再商議摺子的事情。」
「哦?」齊寧微笑道:「陳大人難道不顧自己的前程了?」
陳庭見齊寧面色和緩,心中微寬,賠笑道:「下官也只是實情奏稟,這次如果沒有侯爺,那……!」
初學醉夢九式,眼前宛若一處池塘,越是修鍊,卻從池塘變成湖泊,又從湖泊變成大海,其中的奧妙變幻浩瀚無邊,似乎永遠都無法完全融化其精華。
陳庭立刻道:「侯爺多慮了,這是抬抬手的小事,下官定會安hetubook.com.com排的妥妥噹噹。」
修鍊醉夢九式至極,齊寧卻是忍不住想起尚在西川黑岩洞的向逍遙,向逍遙傷勢極重,要想恢復,並非三五個月的事情,卻也不知道眼下情況如何?隨即又想到苗家阿姐依芙,亦不知她現在是否過的很好。
東海形成的格局,也便是東海水師用來威懾和監視東海世家,而東海刺史則是在背後盯住東海水師,形成一條互相掣肘的鎖鏈。
陳庭立刻道:「侯爺,下官今日前來,也正是為此事而來。」從懷中取出一份摺子呈過去:「這是下官連夜寫出來的摺子,侯爺請過目,不知道是否可以這樣呈報?」
陳庭身體一震,他的才幹未必有多出眾,但官場上的嗅覺還是異常靈敏,齊寧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他卻知道其中暗藏殺機,背心出冷汗,壓低聲音道:「侯爺,下官……絕不敢因此事勞煩鎮國公!」
此功集玄妙招式于大成,看上去樸實無華,但只有深入其中,才能夠漸漸領悟其中的精髓。
齊寧猶豫一下,嘆道:「既然如此,我看看再說。」這才接過摺子,細細看了一遍,才將摺子遞還給陳庭道:「陳大人,這道摺子要說有什麼問題,倒也不至於。摺子上將功勞都算在了我的身上,哈哈,我倒是要承陳大人這份情了。」
接下來幾日,齊寧留在水師大營寸步不離,而且時常在營中轉悠一番,讓營里的官兵知道他的存在,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留在和-圖-書營里,就像是一把懸在水師大營上空的利劍,不但可以安定人心,即使有人心懷不軌,卻也足以將其震懾。
陳庭回頭看了看,心知這時候應該沒有人敢進來打擾,忽地噗通跪倒在地上,齊寧忙道:「陳大人這是何意?」
「陳大人,其實你倒也不必太過擔心。」齊寧含笑道:「你與鎮國公的關係似乎還不錯,給老國公送一封信過去,老國公自然會儘力保住你的。」
太祖皇帝當年手下第一戰將便是金刀澹臺家,但太宗皇帝繼位之後,重用錦衣齊家,錦衣齊家也就取代了金刀澹臺家成為帝國第一武勛世家。
「淮南王已經自盡,朝廷自然也就不必擔心金刀澹臺家再與淮南王有什麼關係。」齊寧輕聲道:「不過陳大人既然是鎮國公舉薦過來,聽從鎮國公的差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外從兩島帶回來的人,雖然齊寧承諾遣散許多被脅迫到島上的人,但卻並沒有立刻放行。
陳庭一咬牙,道:「今時今日,也只有侯爺能保全下官,下官一切聽從侯爺的安排。」
陳庭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話來,他心知肚明,此番東海之變,自己其責難逃,如果齊寧真的有心要給自己小鞋穿,這東海刺史的位置那是絕對保不住。
齊寧目光盯住陳庭眼睛,聲音冷淡:「本侯很想知道,鎮國公是真的讓你協助本侯辦案,還是讓你掣肘監視本侯?」不等陳庭說話,已經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我想陳大https://m.hetubook.com.com人也不會和我藏著掖著賣關子,你對本侯不坦誠,又如何能讓本侯對你坦誠相見?」
「下官……下官記得。」陳庭整個人顯得不安起來。
陳庭一怔,隨即有些尷尬道:「侯爺說的醉柳閣,是……城裡的一家青樓。」心中好奇,暗想小侯爺這時候問起煙花之處,難不成年輕人呆在軍營太過寂寞,所以要安排姑娘來伺候?但這好歹也是錦衣候,真要女人,也用不著找樓子里的姑娘,自己私下安排幾個良家女子也是不在話下。
太祖皇帝當年大業未成卻半道崩殂,那時候淮南王尚在襁褓之中,自然無法統御虎狼之師征戰天下,將大爺託付于太宗皇帝。
自打從木神君手中獲得六合神功之後,此後齊寧三番幾次的奇遇,卻也是讓他身兼數家武學,無論是向逍遙傳授的醉夢九式,還是從黑蓮聖教得到的炎陽神功,俱都是絕世武學,齊寧雖然初窺門徑,但這兩門武學都是精妙反常,越是習練,就越覺得其中的奧妙匪夷所思。
陳庭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道:「下官不敢隱瞞。侯爺,下官調任到東海,當年確實是鎮國公向朝廷保薦,先帝親自召見過下官,吩咐下官要在東海兢兢業業,多長一雙眼睛和一對耳朵……!」頓了頓,聲音更低,湊近齊寧道:「侯爺應該清楚,先帝在位時,一直提防著淮南王,而金刀澹臺家是太祖皇帝的心腹,淮南王是太祖皇帝嫡出,所以先帝一直擔心金刀澹臺家暗中與淮南王有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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