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宏圖霸業談笑間
第1379章 皇城內外盡烽煙

「半夜的時候,我被人叫醒,才知道兵馬入城。」盧霄道:「自立國至今,還沒有哪支兵馬在兵部不知情的狀況下,擅自進京。即使是先帝病危,黑刀營入城換防,司馬嵐實現也是知會過兵部,而且有兵部發下的調令。」
余別古雙手按在牆垛上,盯著進入到廣場的騎兵,數百騎兵進入之後,隨在後面的大隊步兵手持長矛也是毫無顧忌地踏上了廣場,很快就如同天邊席捲而來的烏雲,佔據著廣場大片地方。
「入宮?」袁默賢一怔:「父親,此時又如何入宮?」
「玄武營已經入城。」袁默賢立刻道:「誰也不知道玄武營是否謀反,這時候……!」
何慶臉色冷沉,道:「果然是早有預謀,蕭紹宗早就準備好了調兵圍城。」
這是一種警告!
當下何慶帶人趕往城頭,齊寧令灰烏鴉放出了訊號,那是一支響竹,只要彈射到空中,便會發出刺耳的聲音,也是齊寧事先約定好用來聚集的訊號。
「是玄武營!」城頭有人瞧見在風中招展的旌旗,高聲道:「大家戒備。」
「皇城之內的守軍太少。」赤丹媚道:「用不著攻打皇城,只要將皇城圍困,用不了多久,這裏面的人也都要餓死。」美眸一轉,低聲道:「我們從密道撤出去,用不著在這裏坐以待斃。」
灰烏鴉道:「我們準備行動之時,忽然發現大批的宮女太監四處亂竄,抓住一人詢問,知道羽林衛殺了進來,宮中一片混亂,還有人說羽林www•hetubook.com•com衛入宮是要抓捕國公爺,以為國公爺的蹤跡已經暴露,退回……!」瞥了齊寧身邊何慶一眼,才道:「退回約定之處,赤姑娘唯恐國公爺有失,所以分派我們在宮中找尋國公爺。剛才發現國公爺在這邊,以為是被羽林營抓獲,所以……想要過來營救。」
此時玄武營將士毫無顧忌進入羽林營視為禁區的所在,羽林營當然可以隨時射殺。
「密道一定被封住。」齊寧道:「蕭紹宗早就知道我們發現了密道,他故意裝作不知,就是想讓我從密道進入宮內。我前腳進來,只怕他後腳就讓人將密道封堵住,再想從密道出去,已無可能。」
「可是皇上下旨調兵進城,總有一個理由。」盧霄道:「他們為何要進城?那可是上萬兵馬,兵權控制在秦重的手裡,如果……如果是另有緣故,京城危在旦夕。」
忽聽到不遠處傳來喝聲:「有刺客!」
「這是謀反!」
馬蹄聲中,那一隊騎兵率先進入廣場,其後則是跟著一隊又一隊騎兵。
皇城重地,非比尋常,羽林營的職責所在,但凡有疑似叛亂者進入廣場,便可射殺。
「還在宮中。」灰烏鴉道:「我們分散找尋國公。」
赤丹媚柳眉更是緊蹙:「那……那該如何是好?」銀牙一咬,道:「趁著天黑,我護著你衝出去,你我聯手,就算是千軍萬馬也未必能夠阻攔。」
齊寧嘆了口氣,事先已經有約定,無論和_圖_書哪一路出事,其他兩路都不必多管,但赤丹媚顯然還是沒有遵從自己的吩咐,得知羽林營要抓捕自己,依然派人營救。
袁老尚書靠在椅子上:「沒有兵部的調令,玄武營又是如何能入城?那只有一個緣故,就是皇上直接頒下了旨意。」
「所以皇城就是陷阱。」齊寧冷笑道:「傀儡被殺,自然是要嫁禍到我的頭上,如此一來,我入宮行刺成為事實,他帶兵剿賊也就師出有名了。」
齊寧搖頭道:「皇城已經被團團圍住,我們只要出城,立刻就會陷入重圍。且不說你我二人是否真的能夠殺出重圍,就算真的有那能耐,也必然要殺死無數人,玄武營將士大都是被蕭紹宗所欺騙,他們都是楚國的將士,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傷了他們。」冷笑一聲,道:「蕭紹宗給我扣上的就是叛逆之名,如果當真在眾目睽睽殺出去,我這叛逆之名就再也洗刷不清,而蕭紹宗的陰謀也便得逞。」
齊寧當下簡單解釋一番,赤丹媚蹙眉道:「蕭紹宗已經調兵圍困皇城,那自然是衝著你過來,他是要置你于死地。」
「他本就不可能讓我活下去。」齊寧冷笑道:「不過大動干戈,也不僅僅只是為了殺我,定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玄武營兵臨城下,齊寧很快就得到了稟報。
城頭的守兵並不多,不到三百來人,但卻都是嚴陣以待。
皇城城頭的弩機並不是擺設,其最遠的距離,正好可以射到廣場的邊緣處,是以和*圖*書整座廣場其實都在弩機的射程範圍之內。
何慶其實也猜到大概,對齊寧帶人營救皇帝倒是沒有懷疑,只是奇怪皇城守衛森嚴,齊寧卻又是如何能夠帶人潛入宮中?他自然不知道那條密道的存在,心中雖是狐疑,卻還是道:「國公爺,玄武營叛亂,四面圍困皇城,末將先行前往城頭。」
皇城腳下,一隊騎兵率先出現在廣場邊緣的街口,皇城之下的廣場寬闊而空曠,往日里除非舉行朝會,文武大臣才會出現在城門外的廣場上等候,否則絕無人敢輕易靠近這座廣場。
最前面的騎兵終於停了下來,騎兵們抬起頭,望向城頭的守軍,弩機在第一輪射出弩箭后,守兵迅速重新放上了弩箭,而其他守軍也都已經彎弓搭箭,對準了來勢洶洶的兵馬。
兵部尚書盧霄一臉震怒,面對禮部袁老尚書厲聲道:「沒有兵部的調令,甚至連我這個兵部尚書都一無所知,玄武營和黑刀營竟敢進入京城,虎神營……虎神營不但沒有阻攔,反而打開城門,他們是要謀反。」
弩機迅速做了調整,很快,一聲令下,數支粗大的弩箭從城頭爆射而出,廣場之上,立時響起「砰砰砰」之聲,那幾支弩箭都是射在第一排騎兵前面幾步之處,強悍的衝擊力雖然沒有完全擊碎青石板,卻還是讓青石板出現了裂紋。
袁默賢也是一臉凝重,問道:「盧大人,事先你們就沒有任何的風聲?」
齊寧今夜行動,兵分三路,灰烏鴉和飛蟬小太郎各https://www.hetubook.com.com帶一路人手,事先約定,無論任務成敗,都要退回雪蟒池,見到灰烏鴉出現在這邊,皺眉道:「情況如何?你們怎會在此?」
遠方出現火光的時候,守兵就已經往城頭搬運成箱的箭矢,而且一字排開的八架弩機也都上了弩箭,弩機是守衛皇城的特殊武器,與普通的箭弩不同,十分巨大,其箭矢也是特殊打造,殺傷力極強,一箭射出去,可以輕易射殺一匹高頭大馬。
袁老尚書冷笑道:「就是在這種時候要入宮,老夫倒要瞧瞧,今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擔心叛軍一刀殺了老夫?」袁老尚書冷哼一聲:「老夫就是要看看,這次到底是誰的刀要砍下來。」
「校尉大人!」操控著弩機的兵士看向余別古。
一眾羽林衛立時持矛衝過去,齊寧瞧見一群身影正往這邊過來,見到那群人都是身著夜行衣,眼見便要與羽林衛交手,齊寧沉聲喝道:「都不要動,是自己人。」快步過去,只見來者有不少人,都是身著夜行衣,當先一人瞧見齊寧,立刻道:「國公爺!」聽聲音卻正是影耗子灰烏鴉。
皇城的城牆不比外城薄,十分厚重,而且修建時用的都是從遠方運過來的堅固巨石,在城頭之上完全可以騎馬,而城牆之中還可以儲存物資,最多的便是箭矢,羽林營所有的兵士不但可以騎馬,而且都能射箭,是以所有人都是腰佩利刃背負長弓,城牆中儲存的箭矢足以讓將士們盡情揮霍。
「給他們警告,先不要殺www.hetubook.com.com人!」余別古終於道。
因為盛怒而握住的拳頭在顫抖。
便在此時,卻聽得號角聲響起,號角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齊寧臉色一緊,也不多言,轉身就往外城衝去,赤丹媚等人也不猶豫,緊隨在齊寧身後。
「他們在何處?」
余別古神色凝重,沒有立刻下令。
袁老尚書臉色也是不好看,但情緒還算平靜,忽然起身道:「我們入宮!」
盧霄也道:「我隨老尚書一同前往宮中,無論如何,都要面見皇上。」
「有陰謀!」盧霄赫然起身,沉聲道:「虎神營統領薛翎風被刺殺,陸曉朝控制虎神營,現在看來,也許就是為了今天。」
密密麻麻的玄武營將士如同冷峻的陰兵一樣繼續靠近皇城,戰馬長嘶和鎧甲摩擦的聲音讓本來平靜的廣場瞬間充斥著肅殺之意,對方肆無忌憚甚至強橫霸道的氣勢,讓城頭的守軍無來由的心頭髮緊。
齊寧點點頭,這才向何慶道:「我料定皇上被蕭紹宗囚禁,所以今晚帶人入宮本想營救皇上,卻中了蕭紹宗的圈套。」
訊號發出之後,並沒有等太久,便見到飛蟬小太郎帶著一幫人迅速趕過來,隨即赤丹媚也匆匆趕過來,見到齊寧安然無恙,赤丹媚這才放心,俏容凝重:「宮中已經亂作一團,羽林軍都殺了進來。」
「那……那該如何是好?」
袁默賢眸中也是顯出駭然之色:「虎神營能開門放行,自然是與玄武營合為一流,如果……如果他們真的要謀反,皇城只有區區千名羽林營,絕對無法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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