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龍馭天下
第1409章 夜宴宋王

「當年殿下與長卿曾經打過架,不會到現在還記著吧?」
「我在伊麗也有十年了,雖然平時不離藩國封地,但對於西域的事情,也還是知道些的。確實,我早就知道長卿到了西域,也知道他易名閻長卿跟易名張文遠的張超一起進了巡營當巡騎。」
太子又喊了一聲,走近了些。
「好,那今天宿營時,皇伯父你陪我一起。」
「我本以為,他會來見我的,起碼在我授封他為騎士后,他會按例來面謝,可誰知那天他卻找理由沒來。」太子無奈。
有朝野中有賢名、才名的吳王、晉王,結果不也是被分封邊疆,一個授到雲南一個授到關外。
至於皇長子的宋王,幾度改封,並且被送到民間多年,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可能性奪儲。
「父皇也應當早就知道了吧?」太子道。
「大哥既然在西域,到了軍中,為何卻遲遲不來相見呢?」太子拉著長卿的手問。
「現在是騎士了。」嗣業笑笑。
太子黯然不語,其實嗣業說的這些是一部份原因,但導致閻氏跟父親關係不睦,最重要和*圖*書的還是閻氏認為父親本應當娶她為妻,她的身份地位才情都超過單皇后。
長卿點了點頭。
太子點頭,「我相信,不說其它,就說他能來到安西易名做了三年巡騎,這點就非常不容易,能一做就是三年巡騎,還不曾透露過半點身份,三年只做一個巡騎,可不簡單。」
總之,說到底,還是跟太子之位有關。
「來人,準備宴席,今晚我要大宴封侯,跟大家正式介紹一下我皇兄宋王殿下。」
太子一身簡單的衣袍,遠遠地喊道。
三年,時間不長也絕不短。
當年長卿跟他打架時,就曾說過,太子應當是他的。
嗣業抬頭看著西行的漫漫隊伍,無數封侯和騎士們隨行,長卿和張超也在其間。
是逃避什麼,還是想要爭什麼?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呢?」
「大哥!」
「我建議,殿下不如找個空當,宿營的時候,直接去他營地見他,不是君與臣相見,只是兄弟會面。」嗣業建議。
嗣業過來。
再到後來,就變成閻氏認為長子長卿和-圖-書應當成為太子。
傍晚。
張超這個時候連忙上前替長卿分辨,「宋王與我三年前離開長安,出來歷練歷練,看看大秦萬里山河,瞧瞧這西域的異域風情,不料一入巡營深似海,倒是一時走不脫了,安西巡營三年,實在是沒假期去伊麗拜見王爺。」
又是一陣沉默。
「這是肯定的,宋王是皇長子,哪怕閻氏失寵被打入冷宮,宋王也因早年頑劣被送到長安民間教育,可畢竟是我皇家長子,皇帝豈有不關注的道理。這些年,皇帝對長卿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他離開長安,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制止。他到了安西做巡騎,皇帝也知道,還曾派人來給我打過招呼,讓我盯緊點,但又交待,若無必要,不要干涉。」
良久。
那邊張超倒是已經替他一口應承下來了。
「這幾年放到民間才好不容易改正了。」
太子輕輕點頭。
他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長卿的肩膀上,「好小子,個頭挺高,長的跟你父親倒是越來越像了,馬上十八歲了吧,真是長成一條漢www.hetubook.com.com子了。我早聽說你來安西幾年了,可你小子在安西幾年,都不到伊麗來看看我,真是太過份了啊。先前我跟太子說你也在這軍中時,他還不敢相信呢。」
張超看到太子等人,連忙捅了長卿幾下,「太子殿下來了。」
太子搖頭。
長卿繼續在刷馬。
「我還是上次論功封賞的時候,才發現我這皇長兄居然默不吭聲的在安西當巡騎呢。」
「皇伯父以為,我將長卿召來見面如何?」
長卿本想拒絕,可見太子如此熱情,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嗣業終於開口,「太子當是早就知道宋王在軍中吧?」
「嘉文,其實你不必過於擔憂,你是嫡長,長卿是庶長,我大秦立國之初就訂下了制度,是立嫡不立長,立長不立賢。長卿雖為皇長子,可只是庶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威脅到你的皇太子地位的。」
長卿扭頭,有些意外,站在那裡一時愣住。
沒有擺什麼儀仗排場。
「離開長安后,我便是閻長卿,不再是宋王,我出來只是想遊歷遊歷,增長下見識,看看大秦山河風光和*圖*書,所以也從沒說過身份,殿下西巡徵召騎士,我也只是恰逢其會,因此就沒想著上前拜見。」
太子一句話,讓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殿下,其實我覺得宋王倒也未必有什麼壞心思,我聽說這些年,宋王在長安灞上老鐵槍那裡,倒是變了許多,跟換了個人一樣。」
「閻氏是個繪畫和建築設計都非常了得的女人,這點算是家學淵源,且她母親是北周公主,父親也是關隴貴室,有才,但脾氣不太好,這些年跟你父皇關係從沒好過,一直拗著,導致的結果就是長卿這孩子夾在中間有些可憐,最後甚至被閻氏給帶偏了。」
長卿木然的立在那,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騎士閻長卿和騎士張文遠正在營地里刷馬毛,太子嘉文與伊麗王羅嗣業,在都督牛進達、裴行儼以及大將劉黑夫、張士貴幾人的陪同下過來。
「大哥,你這太見外了,歷練出遊是好事,我之前在洛陽呆了十幾年,這兩年聖上也是說讓我多出來走走,這不去年到江東走了趟,今年便又領旨來西域了。不過你也遊歷三年了,hetubook.com.com巡營當了三年騎兵,如今就沒必要再繼續了,現在起,你恢復宋王身份,重歸羅長卿,咱們兄弟六年沒見,一定要多親近親近,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你一會就搬到我那營帳去,咱們今晚抵足同眠。這趟去高加索,有大哥你做伴,可是極好的了。」
長卿不知道如何回答。
「長卿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當年其母閻氏因惱恨你父皇沒娶她為妻,因此這孩子出生后許久,都不曾見過父親,後來還是由你皇叔祖日落王出面,讓他過繼到那邊。」
嗣業看著太子。
「當年的事情,那都是過往了,那時也才只是十歲的孩童而已,若是換成今日,就算宋王罵我,我也肯定不會跟他動手的。」
「說不上早就知道,但也不是現在才知道,我知道宋王三年前就與他的護軍張超離開長安灞上來到西域了,他們在安西巡營幹了三年,護軍張超還因功授封為騎士。」
嗣業苦笑幾聲。
太子笑呵呵的上前,一把抱住長卿,使勁的擁抱拍打著他,好一會才鬆開他,「大哥,六年不見了。」
嘉文側頭看著這位宗室大將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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