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隱藏的人

戰場對岸,一株枯柳後方,長著兩撇黑亮小鬍子,身材極為矮小的白髮老者摸摸鬍鬚,一臉不解,隨即想到了什麼,看向項央的目光充滿欣賞與惋惜。
相反,由於項央時常被一股強勁的氣勁反震,手掌顫抖,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肌膚被氣血充塞,變得朱紅一片,極為駭人,甚至在水無痕一招三疊浪劍擊之下,飛退數步,氣息不穩。
按常理來所,他們這歲數和境界的人,早已經看透世情,隱居鄉里,早該如劍神一般,追尋那至高無上之武道才對,不該陪著小輩來摻和這些事情。
「原來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欲要以戰養戰,磨礪自身真氣,以突破真氣神藏的限制,突破入古今罕有人可及的三關神境。
然而面對這稍顯平淡不見煙火氣的刀法,水無痕卻比之前更加凝重,同樣運氣凝水成劍,使出自創的疊浪劍法與項央拚鬥,水光涌動,劍痕密布虛空,你來無往,很快戰過三十余招。
和-圖-書老者乃是魔門三老之一湫老,同樣是按照地魔君之命埋伏的一員。
前一種霸氣四射,光明正大的威力,確實不容忽視,而後一種如庖丁解牛,精妙到無有破綻的刀法,威力則更顯可怕,或許一個疏忽,人已經魂歸九泉也不一定。
雖只是刀法中最為尋常罕見的力劈華山一招,但在項央天刀修為下,仍是不世之刀招絕學,后招無窮無盡,變化難以揣度,威力絕倫。
劈出這一刀的同時,項央嘴角隱晦的一笑,眼神看向下游的一處位置,嘲諷意味濃烈,顯然意不在水無痕,而在那暗中之人。
不過出乎許多旁觀者預知,這三十多招內,雖然項央處於強攻搶攻之態勢,刀法精妙無比,然而並未佔據上風。
再配合其鬼神不測的身法輕功,大有湖上泛舟,天地之間,無不可去的意境。
有個詞叫啞巴狠,是形容人狠話不多的,這句話同樣適用在項央前後兩https://m.hetubook.com.com種武道風格的轉變。
所以他們關注的,已經不是武道究竟能練到什麼時候,而是自己能活到哪一年,甚至能不能永遠的活下去。
可惜,今天註定是你的死期,不然還真想知道你成長到巔峰之後,與鍾隱兩個到底是刀雄還是劍勝。」
裊裊寒氣成煙繚繞在冰刀之上,刃鋒森冷有切膚之芒,緊握于修長如玉的手掌之間,項央表情清冷,面如寒冰,輕身上前,瞬息跨越空間,迎著水無痕眉心中線縱劈而下,刀風凜冽,氣勢如虹。
迎著項央劈來的冰刀,水無痕瞳孔收縮,腳下一跺,乍起暗勁,青袍飄擺間,身體側移一尺有餘,堪堪避過這一刀,差之毫厘就被削掉血肉。
而項央之刀風烈烈,余勁不減,轟擊之下,直接自水無痕方才立足之處為基點,于遼河之上一路延伸拓展,足足蔓延千米之地,劈開一條兩側外翻的白色凹陷性水道,久久未曾愈合。
和-圖-書怎麼會如此,水無痕這小子武功雖然厲害,且有遼河水域地利相助,但不過藉助瘋魔丹,破開真氣神藏罷了,與天刀之境界,還有一段距離才對,怎麼可能佔據上風?不對,水無痕並沒有留手,要麼是項央先前受傷,要麼是項央沒有出全力,不然最起碼也是勢均力敵之局勢,而不會出現眼下的情況。」
他很清楚項央的境界,與他一般是破兩關,對比一關的水無痕,怎麼都不該是這樣的表現在對,不過沒多久就想到了原因。
這老人便是魔門三老之一的鯤老,輩分極高,雖不是魔門哪一脈的宗主,但修有多脈真傳武學,武功自成一派,戰力強橫,也是魔門底蘊之一。
然而事實無絕對,魔門三老雖然武功強橫,境界超絕,但因為修的是魔門大法,且早年急功近利,用了不少禁忌手段提升實力,導致隱患極大,壽元遠不如正統武者那般悠長。
且一路有寒氣四射,冰塊凝結,使得晨曦當中的遼河溫和-圖-書度陡然再降,幾乎如同極北之地的寒冬臘月,寒氣氤氳排布。
不然以他對自己身體力量入微級別的掌控,豈會收攝不住手中之力道?
「地魔那女娃娃所說的果然不錯,這項央刀法絕倫,武道絕巔,且如此年輕就有這般造詣,他日與我魔門計劃相悖,必然是心腹大敵,除掉他,宜早不宜遲,今日就徹底將其滅了。」
這柄冰刀與一般意義上的天地萬物為刀境界不同,其中蘊含項央一縷精氣神三寶,附著的介質則是高度壓縮而成形的冰刀,同樣是他心自在化物神功的一種體現。
水兮滔天被破,項央並不意外,反而倍加驚喜,也不給水無痕回合制的機會,垂下的右手手心冰氣凝聚,很快凝成一柄四尺長的淺窄細長冰刀,中心一條紅線延伸,硬比金剛,鋒似絕刃,縱然與神兵對拼,仍能不落下風。
另一邊,戰場中心,項央手持他心自在化物神功凝成的冰刀,刀法徐徐展開,橫划豎描,斜撩直戳,一改前一擊www.hetubook.com.com水兮滔天與力劈華山一刀的強勢與兇狠,反而多了幾分肆意洒脫。
水無痕倒是不知項央別有意圖,只覺對方一刀之威,幾如冰神降世,縱然他肉身強悍,被這凌厲無端的一刀劈中,也是絕無倖免一刀兩斷的命運,好厲害的刀。
至於他心中之鍾隱,則是一個響徹萬古也經久不息的人物,蓋下天下英雄百余年的天下第一神劍,鍾大先生。
為此聽從魔門小輩之言,促成魔門謀划數百年之大局,也是他們不能拒絕的,不是為魔門,而是為自己,正因為有利益牽扯,才不辭辛勞來聯手對付項央這樣一個晚輩中的晚輩。
剛剛若非他反應及時,不但要被這一刀給迫出行跡,說不得還要受重傷。
遼河之下游,一個潛伏于遼河水之下,屏息隨水流起伏的黃袍長須老者也是心臟驟然一跳,運氣將手臂上的慘白寒霜碎裂,恢復正常,于激蕩的水流之間,滿目陰狠與殺機。
實在是可怕的年輕人,只怕鍾隱這個老傢伙的天資都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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