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袁滿的心情非常平靜，既沒有河口湖酒店事件的緊張，也沒有看到過很多次為了剝奪他人生命而動搖。

你敢來，就敢讓你死在這。

「哦？還有這樣的人嗎？」

那種標誌性的聲線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是C.C.的聲音。

「是嗎？我倒是覺得那傢伙比絕大多數人都像人，活得無比真實。」

魯路修沒有繼續說下去，袁滿也不需要他繼續說，因為已經解釋得非常清楚。

「手臂無力，卻能那麼快轉身，而且提前準備好了槍，本人的可能性又提升了。」

「在哪，在哪？」袁滿連忙詢問。

看到那個手勢的同時，袁滿舉起望遠鏡，嘴角上翹。

「這倒是，幸好你我的能力都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袁滿依言照辦，他已經猜到魯路修要幹什麼了。

毛這傢伙居然把C.C.的聲音錄了下來，不斷循環播放，這塔喵絕對是hentai的領域了吧。

「我有辦法，所長留一個分身在這裏監視，我們和*圖*書一起過去。他能夠讀心，其實我也可以，只是方法稍微複雜一點。」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鐘樓距離後門的直線距離也就500米的樣子，我們在這裏不會被他讀心嗎？而且這裏這麼顯眼，有心的話一下子就找到了。」

「就是要他找到。」魯路修一邊有節奏地轉移視角，一邊回答，重點凸出一個淡定，「根據動畫里的情報，毛的『讀心』範圍是500米，強制讀取，不分敵我，不分目標。但這個500米是極限範圍，在這種狀態下他無法做到精確讀取。想要更深入地，更詳細地讀心必須拉近距離，等他拉近了距離，哼哼~」

「該怎麼確認？」

魯路修的想法正是他的想法，在和C.C.締結契約后，他就想這麼做了。

「差不多了，我仔細檢查過沒有找到可以遠距離發出指示的通信裝置，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毛本人。不過為防萬一，還是把最後的步驟也做了吧，所長，幫和-圖-書我按住他的眼皮，讓他看著我！」

「那算什麼普通高中生？」魯路修吐槽道，「那種人某種程度上已經不能算人了，也不適合用人的標準來衡量。」

「我知道的，毛。」

「說起讀心，我倒想起一個擁有類似能力的傢伙，不知道他是怎麼適應的。」

只可惜，他的反應和袁滿這樣的超人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槍口剛一抬起，便被袁滿一把奪過，接著飛起一腳，把他踹到在地。

「南邊……南邊……找到了，應該是他沒錯，白毛、像是病號服一樣的大衣、瘦、高、戴著墨鏡和耳機，除了毛不會有其他人，你繼續在這盯著，我去秒了他。」

「有，齊木楠雄，一個幾乎擁有所有超能力，近乎于全能之神的普通高中生。」

「別急。」在袁滿校準坐標，準備發動傳送的時候，魯路修拉住了他。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心情。暴走的Geass，無法關閉的能力，不管想不想，永遠都在被動接受他人的和*圖*書心聲，連睡覺都不得安寧。除了那一對男女，恐怕沒人會喜歡這種感覺吧。」

那一對男女自然是指他的父母，查爾斯皇帝和瑪麗安娜皇妃，渴望消除所有的謊言，追求完全的真實。

袁滿一邊厭惡地撇嘴，一邊伸手到毛的口袋裡摸索，最後找出了一個錄音筆。

「聽上去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還有什麼事？」

隨後本體抓住魯路修的肩膀，瞬間出現在目標身後。

「毛，醒了嗎？」

這麼一說，袁滿的心氣平復不少。對於毛來說，唯有Geass能力不起效，聽不見心聲的C.C.才是唯一的港灣，是最後的精神支柱。

手臂無力是說毛的身體素質不行，這樣一來他的反應只能歸結于提前獲取信息后的預判。

「在後花園的附近，靠南一點的小路上。」

「確實。不過，來都來了，多確認一下也沒有壞處，請繼續按住他。」

怎麼獲取的信息？讀心。

紙片人畢竟不是真人，毛的發色和裝束有那麼有個性，和圖書以至於他本人的特徵反而非常淡薄，不好確認，有心偽裝的話並不難。

「原來如此。」

「真噁心，令人不爽。」

袁滿心領神會，雙手結印，以身體為苗床培育出一個木分身接過望遠鏡繼續監視。

袁滿一抬手就要把錄音筆砸掉，魯路修及時攔住，勸道。

「放心吧，毛，我是不會死的。」

可能是因為真正經歷過戰鬥，也上了戰場，也可能是因為他在這方面的天生比較冷漠，對於親手殺死毛的決定，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有的只是一種掃除垃圾、絆腳石的解脫感。

兩人只怕毛遠離，遠離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搞事情。至於靠近，好啊，越近越好，有袁滿在，就算是第一圓桌騎士開著座駕過來都不怵，何況你個身體不怎麼樣，單挑都不一定挑得過魯路修的弱雞？

疑似毛的男人反應很快，兩人剛剛站定，他便轉過身來，手中多了一把槍，看來是有所防備。

魯路修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原始的做法同樣可以很有效。

如果這和_圖_書是毛故意拋出來讓他們安心的冒牌貨，他本人則潛伏起來繼續搞事，那麻煩就大了——別的不說，他只要把魯路修是Zero兼布里塔尼亞皇子的身份一說，就足夠讓魯路修所有的謀划崩盤。

「找到了，應該就是他，比我想的還大胆，已經靠近到差不多兩百米的距離。」

「還，還給我！」毛嘶聲尖叫，明明被袁滿踢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卻依舊強撐著伸出手。看來比起肉體上的痛苦，他更在意精神上的寄託。

在望遠鏡和真實視角切換了兩次，袁滿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

「你說得有道理。」

「不說這個，你確定的怎麼樣了？」

「我們只知道從動畫里得到的特徵，不能確定那就是本人，特徵是可以偽造的，尤其敵人還是一個懂得讀心的人。」

差不多三分鐘后，魯路修眉毛一挑。

「還你個頭！」

魯路修說著，先摘下男人臉上的眼鏡，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摘下男人的耳機，放在耳邊聽了聽，聽完后還特地放到了袁滿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