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帝王之路
第0798章 巫蠱之術

「宣非煙來見我。」
「不止是我滿意,師妹也應該滿意。」溪澈影樂呵呵地說道。
許汐泠目光怪異地看著她。
劉秀暗暗皺眉,說道:「非煙知道什麼,但說無妨。」
她對於自己現在的地位已經很滿意了,擁有美人的名分,還誕下特別受陛下寵愛的長公主。可是溪澈影不然,她想要的,可遠遠不是一個美人的頭銜。
花非煙走上前去,讓侍女把燈籠向下放了放,她蹲下身形,仔細查看,她從幾片枯葉當中,捏出一根只燒了一半的殘香,遞向劉秀那邊。
且說許汐泠和溪澈影,兩人出了長秋宮,在回去的路上,許汐泠問道:「現在,師姐總該滿意了吧?」
很顯然,那是被針扎的。製作木頭人的人,是有多憎恨還在襁褓中的劉輔,才能在小木頭人身上扎出這麼多的小窟窿眼。
後者老神在在地走到她面前,柔聲說道:「以我們姐妹的本事,只要我們能相互照應,以後,這皇宮還不是我們姐妹的天下?」
劉秀輕輕嗯了一聲,感覺身邊的人兒已漸漸睡去,他輕輕把手臂從她頭下抽出來,然後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坐起身,穿上鞋子,披件外套,從內室走出來。
劉秀和郭聖通在小床旁守了許久,見孩子冒了汗,兩人這才鬆口氣,回到床榻上休息。
她看眼劉秀,問道:「陛下可是在責怪臣妾?」
劉秀臉色鐵青,將小木人從花非煙的手中接過來,定睛細看。上面除了刻有劉輔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外,還有密密麻麻的小眼。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說道:「將焚香的宮女找出來,押入hetubook•com•com掖庭獄,嚴審!我親自監審!」
劉秀沉吟片刻,站起身形,說道:「非煙帶我去看。」
郭聖通沒有理會她二人,劉秀則是含笑點了點頭。等她二人離開,郭聖通有些埋怨地說道:「陛下……」
「西宮……」劉秀愣住,沉吟片刻,問道:「她為何要在御花園中燒香?」
沒等郭聖通說話,他又轉頭對張昆道:「今晚我留宿長秋宮。」
「好端端的,一個宮女為何偷偷跑到御花園裡焚香,陛下一定要調查清楚啊!」郭聖通紅著眼睛,看向劉秀。
她們畢竟是師姐妹,相互之間還是比較了解的。
溪澈影樂呵呵地反問道:「若是有關係,師妹可是會向陛下揭發我?」
郭聖通依偎在劉秀的懷中,禁不住問道:「陛下,會不會真的像馮嬤嬤說的那樣,有人在謀害我們的皇兒?」
劉秀仰面而笑,將郭聖通攬入懷中,說道:「我不是在怪梓童,只是覺得,梓童當有國母的風範和氣度。」
按照侍女帶來的地圖,劉秀、郭聖通、花非煙一同去到御花園,在御花園一座假山附近的林子里,眾人果真找到了焚香后的痕迹。
郭聖通快步上前,彎下腰身,定睛細看,看罷,她臉色難看地說道:「陛下,的確是沒燒完的香!」
「屬下不知。」
說到這裏,她已哭得泣不成聲。
他問的是上次西宮有人給陰麗華飲食下藥的事。花非煙向劉秀欠了欠身,面帶歉意地說道:「陛下,屬下無能。」
時間不長,花非煙提著裙擺,從外面走進大殿。她福身施禮,說道:「陛下!」hetubook.com.com
花非煙沉默了一會,說道:「前天晚上,有人在御花園的林中偷偷焚香,屬下不知此事是否和二皇子的染病有關。」
許汐泠聞言,腦袋嗡了一聲,正要說話,溪澈影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許汐泠的手背,笑道:「我在和你說笑呢!無緣無故,我又為何加害二皇子呢?」
虛英看向劉秀,見到劉秀點了頭,他這才把佩劍抽出,遞給花非煙。後者拿著佩劍,緩緩刺入泥土當中,來回刺了幾下,她突然停頓住,然後用佩劍把泥土掘開。
溪澈影翻了翻白眼,說道:「師妹真是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想必是入宮太久,整個人都變的死板了!」
打開外面的紅綢子,人們定睛再看,臉色無不大變。只見紅綢子內包裹的竟然是一個木頭人,木頭人顯然也是被焚燒過,黑黢黢的,但上面刻的字跡清晰可見。
郭聖通總算是緩過這口氣,她淚眼朦朧地看向劉秀,哽咽著說道:「陛下,皇宮內……皇宮內果然有歹人,企圖用巫蠱之術加害我們的皇兒……」
溪澈影說道:「倘若師姐沒名沒分,在皇宮裡就算想助師妹一臂之力,也力不從心,現在我和師妹同為美人,以後相互照應起來,不是也更容易些嗎?」
劉秀撫了撫郭聖通額頭前的幾縷秀髮,說道:「梓童別胡思亂想了,輔兒的燒不是已經退了嗎,只是受了點風寒而已,調養幾日就沒事了。」
許汐泠的性格就算有爭強好勝的一面,但更多的還是偏向于隨遇而安,相對來說,算比較柔和,而溪澈影恰恰相反,什麼都要爭第和*圖*書一,無論做什麼事都想拔得頭籌,要把周圍的人都踩在自己的腳下。
她話音剛落,花非煙突然開口說道:「不對,這裏好像有挖過的痕迹。」說著話,她轉頭看向虛英,問道:「虛英將軍,可否借佩劍一用?」
「這……」花非煙欲言又止,沒有立刻說話。
花非煙下意識地看眼劉秀,見後者向自己點了頭,她說道:「回稟皇后,此事並非非煙親眼所見,而是下屬無意中發現,稟報給非煙。」
溪澈影也跟著起身,說道:「臣妾告退!」
溪澈影自入宮以來,一直因她的沒名沒分而耿耿於懷,也沒少找許汐泠,讓她幫自己在陛下面前說一說此事。這次到長秋宮,也是溪澈影硬拉著許汐泠來的。
聽了劉秀的話,郭聖通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被他氣的。
等劉秀和郭聖通穿好衣服,那名侍女業已回到花非煙的身邊,同時還帶給她一塊絹帕,上面有手繪的地圖,畫得很詳細,把宮女焚香的地方標記得清清楚楚。
郭聖通立刻接話道:「臣妾隨陛下一起去!」
她快步走到花非煙近前,拉著她的手,緊張地問道:「非煙,你說,你看到了西宮的人在御花園裡偷偷焚香?」
想到這裏,許汐泠心頭突然一震,緊張地拉住溪澈影的衣袖,聲音顫抖地問道:「師姐,二……二皇子突然染疾,和……和師姐你沒關係吧?」
聽著劉秀的安慰,郭聖通安心了不少,倦意席捲而來,她枕著劉秀的臂彎,囫圇不清地說道:「陛下乃天子,一定要保護好我們的皇兒……輔兒還那麼小……」
還沒等劉秀繼續發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隨著咣當一聲,內室的房門打開,郭聖通從裏面走了出來。見狀,花非煙連忙躬身施禮,說道:「皇后!」
「是!陛下!」張昆答應一聲,躬著身子,退出大殿。
郭聖通對許汐泠的態度要麼十分惡劣,要麼陰陽怪氣,這讓劉秀也很是無奈。
劉秀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管這名宮女的焚香是不是和二皇子的染病有關,總之,在皇宮內焚香就已經違反了宮規,郭聖通作為皇后,是有權處理此事的。
呼!許汐泠忍不住長長鬆了口氣,而後不滿地狠狠瞪了溪澈影一眼,怒道:「此等大事,又豈能說笑?」謀害皇嗣,行動謀反,那還了得?
小木人身上正中央刻著兩個字:劉輔。在其背後,還清清楚楚地刻著劉輔的生辰八字。
「請她進來。」
對於劉秀的後宮嬪妃,郭聖通印象最好的就屬花非煙,雖掛著美人的名頭,但卻安分守己,不爭寵、不獻媚。
花非煙只是知道有這件事,但並不清楚宮女焚香的具體|位置在哪。她對身邊的侍女耳語了幾句,侍女快步離去。
劉秀眼眸閃了閃,能讓花非煙都差不出來任何線索的人,說明幕後主使者在皇宮裡藏得很深。他話鋒一轉,狀似隨意地問道:「這次二皇子突染風邪,是不慎,還是人為?」
許汐泠臉色又是一變,看著溪澈影,打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子寒意。
說到這裏,她嘴角勾了勾,抬起手來,指尖在許汐泠的臉頰上一拂而過。許汐泠先是一驚,緊接著停下腳步,不悅地瞪著溪澈影。
劉秀擺擺手,示意她免禮。等花非煙落座后,劉秀問道:「上次的www.hetubook.com.com事,調查得如何了?」
很快,一塊紅綢子的小包裹顯露出來。在場眾人見狀,同是一驚,花非煙放下佩劍,從泥土當中提起小包裹,仔細看了看,然後將扣子慢慢解開。
當晚,劉秀住在長秋宮。劉輔吃了御醫開的葯,病情好轉了一些,燒退了不少,也能喝進去一些乳汁。
這段時間,溪澈影在皇宮裡可沒閑著,四處結交,即便是小宮女、小內侍,她也結交了不少,其中亦包括長秋宮的宮女和內侍。
劉秀握住郭聖通的手,說道:「梓童是皇后,乃一國之母,要有容人之量才是!」
看罷這個小木人,郭聖通就覺得眼前發黑,緊接著天旋地轉,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劉秀手疾眼快,急忙把郭聖通攙扶住,關切地問道:「梓童?梓童?」
劉秀坐下來,隨手拿起一卷竹簡,心不在焉地看著。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打開,張昆站在門口,小聲說道:「陛下,花美人到了。」
「是的,陛下!」「是什麼人?」「一名宮女。」「那個宮的宮女?」「這……」「說!」「回稟陛下,是西宮的一名小宮女。」
劉秀一臉的疑惑,問道:「在御花園中燒香?」
見郭聖通面色不善,許汐泠識趣地站起身形,畢恭畢敬地說道:「既然二皇子沒有大礙,臣妾也就放心了,陛下、皇后,臣妾告退!」
由於事情僅僅相隔了一天,殘留的痕迹也很清晰。
「是!陛下!」張昆躬身應了一聲。郭聖通的小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心裏的埋怨也隨之咽了回去。
到了外面的大殿,他低咳了一聲。聽聞動靜,張昆立刻推門而入,躬身說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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