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里換水不叫換水，得叫換湯，一般情況下，天津的澡堂子都會在早晨或者中午換湯，有很多人會專門等著澡堂換湯的時候去泡澡，圖個乾淨。

陳強直接去了勸業場的華清池。來到華清池門前，只見高高掛著兩個小紅燈籠，這兩個紅燈籠也是有講究的，寓意為「小紅燈籠高高掛，雲板丁當客早來」。

現在的陳強就是這種狀況，他想拿津貼，就得表現的很牛逼。

師傅按摩的手法很不錯，力道均勻，而且還對著穴位，陳強頓時覺得，這錢花的值。

若陳強還是個車夫或者報童，肯定不會做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但現在陳強已經是「亞洲最快」了，所以在很多方面，陳強也沒有必要繼續的藏拙。如果說以前的陳強是空著手出新手村，需要猥瑣發育的話，現在的陳強相當於有了一套初級裝備，可以稍微的浪一點了。

所以在當時的考試中，數理化拿滿分，比語文英語拿滿分難得太多。

隨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褲襠，覺得好像是變大了一些。

科學早已經證明，體育運動的確可以促進青少年的身體生長和發育，患有侏儒症的梅西，也是靠著科學的訓練，長到了一米七。

就好比後世那些運動員的贊助商，他們肯定希望自己贊助的運動員成績越來越好，知名度越來越高，這樣的話贊助商才會心甘情願的掏錢，而且未來的贊助費也會水漲船高。

「我當然記得的他，他在遠東運動會上打破了百米短跑的亞洲紀錄，所以我和_圖_書才將他招到學校里來的。」張伯苓話音頓了頓，接著問道：「這個陳強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適應不了學校的生活？他老家是濟南的，民國十七年的時候，全家都被日本人給殺了，流落到上海當了車夫。算起來已經離開學校也有三年時間了，如今他重返學校，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也是正常。」

對於男性來說，十六歲到十八歲，是一個身體發育的高峰期，大多數男性都會在這個年齡段長高長胖。

這是南開大學自己的考試，所以試卷批閱的很快，南開大學的學生本來就不多，老師們沒怎麼加班，就將試卷批改完畢了。

「這位客人真是夠壯實的，是不是練武的？」按摩師傅跟陳強閑聊道。

「你是說陳強考了第一名？這怎麼可能，他已經輟學三年了……」張伯苓先是搖了搖頭，隨後臉色陰沉下來，緊接著他厲聲問道：「他是不是作弊么？」

「我本以為只是招來一個運動健將，卻沒想到招來了一個學霸！這孩子，學校可以重點培養，說不定他以後不當運動員，還會成為科學家呢！」

南開大學校長辦公室，敲門聲響起，張伯苓說了一句「請進」后，一位老師就走了進來。

數理化卻是非常難的科目。錢鍾書考清華時數學15分，羅家倫考北大時數學鴨蛋，張充和女士考北大時數學也是零分。但最終他們都被破格錄取。

要是運動員天天琢磨著猥瑣發育，不爭取一點曝光率的話，贊助https://m.hetubook.com.com商肯定是不願意繼續掏錢的。

過了一會，陳強又去拔罐師傅那裡，那拔罐師傅也一樣，問陳強是不是練武的，還說如果陳強身上有血瘀的話，可以找他來活血化瘀。

在張伯苓看來，成績不好沒有關係，以後努力將功課補上就是了，但考試作弊，那是決不能允許的。

「太好了，我的身體還在生長，我還可以變得更高，更壯，恩，還有更長。」

池子旁邊有搓澡的師傅等待生意，外屋還有修腳的、按摩的、捏腳的、剃頭的、拔罐的等等，除了賣大寶劍的，一應俱全。

……

張伯苓點了點頭，就陳強一個人拿到100分，那成績肯定不是抄別人的。抄襲者不可能比被抄襲者的成績還要好。

……

在二三十年代，天津滿大街都是澡堂子，甚至報紙上的廣告，最多的也是澡堂子的廣告。而且泡澡堂子的價格也不貴，尋常百姓也能負擔得起。

天津武門興盛，有很多人練武，所以師傅把陳強當成了習武之人。

不過現在，陳強卻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可以變得更強，身體素質也可以變得更好。

未來的NBA當中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比如「濃眉哥」安東尼·戴維斯，高一的時候只有一米九，高中畢業后長到了2米08。「魔獸」霍華德，高一打控衛，高三打鋒線，到了高中畢業直接打中鋒。華裔的林書豪，高一的時候只有1米61，高中畢業后已經超過一米九了。最著m•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名的還是「海軍上將」羅賓遜，16歲時不到1米7，高中畢業時長到了1米98，大學畢業參加NBA選秀時，身高達到了2米16。

京津地區素來有泡澡的文化，只不過在後世，這種泡澡文化已經淡了許多。

「校長，我也懷疑過他是不是作弊了，不過除了公民和國文兩科之外，其他科目，陳強都是滿分。」劉主任開口答道。

陳強作為體育大學的教授，見過很多運動員長高的案例，所以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便意識到，只要營養足夠，再加上合理的體育鍛煉，他的身體必然會變得更加強壯。

當時的考試，英文或者國文滿分的情況是經常出現的，比如錢鍾書先生報考北大時，英文就是滿分，羅家倫先生報考北大的時候，國文就是滿分。

「難道說我的身體開始發育了！」陳強心中一喜。

陳強跟著人走了進去，買了門票后，夥計高喊一聲「裏面請」，便將陳強引到了一個床位處，地上一個柳條編的框子，一條大浴巾，還有一雙木製的拖鞋。

陳強把衣服脫了，然後走進了浴池，全身都浸泡在池水裡，舒舒服服的伸展四肢。

「校長，陳強他參加了預科班的考試。」劉主任開口說道。

預科班的考試結束了。

更何況陳強現在是靠著南開大學的津貼生活的，南開大學是私立大學，所以陳強必須要展現出過人之處，讓南開大學意識到自己的本事，這樣那份津貼才會拿的安穩。

「哦，是不是成績很糟糕？」張伯https://m.hetubook.com.com苓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道：「畢竟三年沒有上學了嘛，功課落下也是正常，回頭找幾個老師，給他補補課也就罷了。」

泡完澡，陳強穿好衣服，站在門前的大鏡子邊整理衣容。

而且還是數理化這幾門功課。

「哦，原來是練體育的。」按摩師傅應和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練體育。

「成績怎麼樣？合格的多麼？」張伯苓開口問。

「按摩師傅和拔罐師傅都說我長得壯實，現在照照鏡子，我好像真的變壯實了。」陳強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他發現自己長高了，也變強壯了。

還有臧克家先生報考青島大學時，作文只寫了三句話：「人生永遠追逐著幻光，但誰把幻光看作幻光，誰便沉入了無底的苦海。」出題人聞一多對這三句話的作為所感染，直接給了他一個作文滿分。

對於運動員來說，身體素質更好，也就意味著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績。

「是劉主任啊，坐下說。」張伯苓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劉主任卻岔開了話題：「校長，您還記得兩個月前，咱們特招的那個找陳強的學生么？」

來到天津，陳強當然要感受一下泡澡的文化。於是在某個周末，陳強來到了天津市內，準備找個澡堂子泡個澡。

「不是，我是練體育的。」陳強開口答道。

陳強泡的差不多了，便走出浴池，裹上大浴巾，他打算先找師傅按摩按摩，然後再拔個火罐，通經活絡、行氣活血。

只聽劉主任接著說道：「參加考生的其他考生，沒有人在數學https://m.hetubook.com.com、理化和生物上拿到滿分，所以基本可以派出陳強作弊的可能。我親眼開過陳強的答卷，真的非常出色，每一道題都是正確的。」

劉主任坐下后，面色古怪地說道：「校長，預科班的考試成績都出來了。」

當時天津澡堂，比較有名的有勸業場的華清池、大衚衕的龍泉池、南市的玉清池，這種有名的大澡堂價格當然比較貴，普通的中低檔澡堂子要便宜的許多。除此之外天津還有專門的女浴池，只不過女浴池的顧客大多不是什麼良家婦女，而是從事皮皮肉生意的窯姐兒。

夥計開口說道：「鞋帽扣簍，財物交櫃！」

「除了公民和國文，也就是說英文、數學、理化、中外史地，還有生物，他都是滿分？」張伯苓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南開大學成了多年，還從來沒有過五門功課全滿分的考生。

不一會，澡堂的夥計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個雲板，然後夥計「叮噹叮噹」的開始敲起了雲板。

此時正逢大清早，華清池的門前已經聚集了十幾位的老老少少，卻都沒有進去。陳強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等著池子里換湯呢。

敲雲板，意味著澡堂子里換湯了，周圍等在那裡的老少爺們，便走進了澡堂，其他的路人聽到雲板敲擊的聲音，也有人走了過來。

然後便是統計成績。

之前的陳強一直對自己的身體天賦耿耿於懷，跟劉長春相比，陳強的身體天賦的確是太一般了。

「校長，這次預科班考試，陳強考了第一名。」劉主任的聲音很突兀。

想到這裏，張伯苓驚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