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真的到處是機遇啊，就算不做生意，只要你有能力，各種職位在等著你發揮能量。

「聽高小姐這麼一說，那些騙子還真是厲害啊。」宋維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沒問題，」宋維揚問，「你一個《羊城晚報》的大記者，怎麼跳槽到盛海電視台當外景記者了？」

就宋維揚在特區乾的那些事，除了發布股票假信息之外，其他所有操作都不怕被拆穿。

宋維揚搖頭說：「沒有印象，而且我也不姓馬，更不是什麼博士。」

「什麼點透？」宋維揚滿臉無辜。

高瑜笑道：「我叫高瑜，以前是《羊城晚報》記者，現在加入盛海教育台了。」

周正宇沒好氣道：「那你也是瘋子！」

對高瑜而言，那篇報道，也是她記者生涯的污點，跟宋維揚屬於一根線上的螞蚱，拆穿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盛海教育台今年剛成立，面向社會公開招聘，我本來就是學編導的，所以就想干回本職，」高瑜遞名片說，「教育台現在人手不夠，我既是節目編導，又被https://m.hetubook.com.com領導派出來當外景記者，估計過段時間就好了。」

高瑜從車窗里探出腦袋，揮手喊道：「馬博士！」

宋維揚苦笑道：「我當初就不該圖便宜，換個演員多好啊。」

宋維揚感慨道：「這騙子當的，不專業啊。」

「再想想，」宋維揚提示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馬博士，不記得我了？」高瑜笑呵呵說。

「是那些在人民公園被韓大師搶了生意的氣功大師！還是馬博士你厲害，」高瑜猛地醒悟過來，對司機和攝像記者說，「老張，小謝，馬上回人民公園，問問以前那些氣功大師去哪兒了。」

聶軍無語道：「我也信了……」

周正宇笑道：「姑娘，你認錯人了吧？還是見我同學長得帥，故意上來搭訕？」

「呵呵，一點小誤會。」宋維揚笑道。

「打假？」聶軍突然驚呼。

三人取了自行車，一路推著離開人民公園。

高瑜解釋說：「氣功打假。」

這跨界跨得有點離譜！

聶軍道和-圖-書：「因為復旦有特異功能研究中心。」

周正宇問：「公園裡那個韓大師真是假的？」

宋維揚也不慌，反問道：「你去過喜豐公司？」

「馬俊豪，又或者是小宋廠長？」高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

宋維揚想了想說：「你覺得，最想拆穿那個韓大師的是誰？」

走著走著，聶軍突然說：「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讀復旦嗎？」

聶軍有些茫然：「我怎麼不知道中央打擊氣功這個事？」

對了，用氣功撲滅興X嶺大火的嚴大師，去年剛成立了「氣功學會」，當時就連《新聞聯播》都有報道。

周正宇的脾氣也來了：「嘿，哥們兒好心幫你，你還倒打一耙是不是？」

「我知道，就是感覺挺麻煩。」宋維揚說。

聶軍被拖著跑了好一陣，都快跑到公園門口了，他才鬱悶地說：「你們跑什麼啊！」

高瑜說：「宋廠長，你在這方面是專家，幫我出個主意唄。我想做氣功打假節目，但又沒辦法拆穿他們，受騙群眾也不願意配合。」

「什麼元和*圖*書老？都是跑腿兒的。」高瑜笑得有些得意。

宋維揚笑道：「可以啊，盛海教育台的元老。」

「受騙群眾？」高瑜問。

高瑜說：「當然去過！你發表那篇工商界抗戰檄文的時候，《羊城晚報》派去容平的記者就是我。我還特地採訪了工人，有工人告訴我，《千紙鶴》MV的男主角，就是他們的小宋廠長。」

高瑜突然朝他一笑：「我當記者好幾年，唯一讓我看走眼的，就是特區私發會那幾個騙子。後來我仔細推敲反省過，發現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騙子太厲害了。他們那些文件，做得比真的還要真，特別是私發會的章程，現在直接被招商局拿來用了！」

宋維揚一臉疑惑：「我們以前見過嗎？」

復旦大學確實有專門研究特異功能的機構，名為「人體信息科學研究組」，已經成立了近十年，而且還將繼續存在下去。這個機構的領導者和創建者之一，正是復旦校長（已在1993年卸任），此君乃我國真空科學的開拓者，曾被美國ABI和英國IBC頒發和-圖-書終身成就獎，妥妥的學界大拿一個，但就是痴迷於特異功能。

能加入一個剛剛成立的電視頻道，而且還身兼數職，意味著她很受領導器重。只要電視台再來一波招聘，高瑜妥妥當領導，而且她還年輕，十多年後主管教育頻道都有可能。

宋維揚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因為這年頭的氣功熱實在太瘋狂了。

「不跑要被人打的，」周正宇大喘氣道，「呼，呼，你沒看見嗎？那群人都是瘋子，明擺著請託來演戲都相信。」

高瑜說：「等我開了新節目，你得答應給我一次專訪。」

「你才是瘋子！」聶軍很不高興。

宋維揚連忙勸解：「好啦，好啦，去車棚取自行車，快點回學校吧。」

跳槽到盛海電視台當編導的高瑜算一個，跳槽到復旦當講師的林卓韻也算一個。都是大機構擴編，人才奇缺，直接面向社會公開招聘，而且完全不看出身和資歷，只看你本身的實力如何。

高瑜沒理會周正宇，而是笑盈盈望著宋維揚：「馬博士，真要我把事情都點透嗎？」

「應該是假的https://m.hetubook.com.com，」高瑜說道，「我已經跟拍了好幾天，發現他已經治好了兩個癌症、一個癲癇。但我採訪那兩個被治愈的癌症病人時，他們卻顯得有點慌，讓他們提供病歷更是直接找借口跑了。」

高瑜點頭道：「中央已經下了文件，要大力推進科普工作，打擊民間偽科學。這兩個月，好多氣功大師都被查了，有一些甚至潛逃到國外。我既然在教育台工作，自然要響應中央號召，所以準備做一期氣功打假節目。」

聶軍這人平時非常聰明，但遇到神秘玄學就智商為負數，白瞎了那麼好使的腦瓜子。

「你不知道的多了，」周正宇道，又轉身對宋維揚說，「我算聽明白了，你就是喜豐的老闆，還扯什麼同名同姓！」

高瑜笑道：「放心吧，沒人拆穿你。」

宋維揚好奇道：「你們剛才是去採訪氣功的？」

三人沒騎多遠，突然一輛採訪車追上來。

宋維揚完全裝作沒聽到，繼續踩著自行車踏板，直至高瑜坐車把他們攔住。

「誰要你幫啊。」聶軍撇嘴道。

「為什麼？」宋維揚問。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