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路看著王健翔，只在一邊呵呵的笑，不是他不想說，是他現在根本插不上嘴。他雖沒有王健翔那麼激動，但是內心的高興程度一點不亞於王健翔。他解說意甲十四年有餘了，越來越像例行公事，自從楊攀和李永樂，以及張俊相繼登陸意甲后，他才又重新找回了當年的那股衝動。

在攝影方面也確實有天賦，而且並不是一個新手。

上午的陽光灑在米蘭內洛基地，草皮在陽光的烘烤下發出陣陣芳草的香味，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聖西羅第一波歡呼聲才剛剛小了下去，馬上又大了起來。

米蘭隊的頭號點球手是皮爾洛，雖然張俊在沃倫達姆的時候也是頭號點球手，但是自由球都讓給他了，點球自然要留給皮爾洛來踢。

「有個問題。」在回報社的公交車上，曾毅把這個在他心裏憋了有些時候的問題拋了出來。「你為什麼想來做攝影記者？」

蘇菲向曾毅的背影笑笑。

後來蘇菲來成都找到了自己，發現這女孩說話也很禮貌，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的，家教很好。並不因為自己男朋友是叱吒風雲的球星而一副近不得人的樣子。

蘇菲正在細心的擦拭相機，聽見很少主動說話的曾毅竟然主動問她話，有些吃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然後自己便這樣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跑東跑西，有時坐車，有時走路。無論風吹雨淋，還是烈日當頭，幾乎天天都是在外面度過的。一開始她見老師那種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大新聞呢，結果氣喘吁吁地跑到地點一看，她立刻傻眼了：哪裡是什麼大新聞啊！不過是一隻貓爬到了大樹上，女主人急得在下面又叫又跳的，男主人則119、110挨個打，找人來救。

「我們不知道張俊是否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從帕爾馬目前的情況來看，AC米蘭主場全取三分的希望非常大。而張俊作為先發前鋒進球的可能也很大。從這兩輪比賽來看，他正逐步融入AC米蘭的戰術打法中，一場比一場好。帕爾馬在走了吉拉爾迪諾等幾名主力后，實力已大不如從前，到現在兩戰皆負，士氣十分低落。張俊要進球，這場比賽確實是個好機會。」

※※※

蘇菲很泄氣，因為很多次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基本上都不過是一些芝麻大點的小事。這和她所憧憬的那些「新聞時間」差遠了。可曾毅卻拍得很賣力，無論事件大小，他都很盡職。

點球！

「放心吧！我會給你傳球的。」卡卡拍拍張俊的肩膀，「就像在曙光一樣。」

「嘖嘖。」楊攀搖搖頭，「又一個被她外表迷惑的可憐蟲。我告訴你吧，人家今年芳齡三十二。」

「你是說……菲利普·英扎吉？」

帶球、套邊、分球、突破、傳中、頭槌！

※※※

「別嘆了，回去訓練了。」

「張俊進球了！！」王健翔興奮的吼道。「這是張俊在意甲打入的第一個球，也是中國球員在AC米蘭打入的第一個球！他的直接自由球騙過了門將弗雷……我們來看看重放，太漂亮了！微笑啊，我們終於在義大利看見了張俊的微笑！張俊為他在AC米蘭的生活開了一個好頭！」王健翔自從球進了后，嘴就沒有停過。他是激動的不能停下來，恨不能能在這小小演播室裏面跑幾圈。

張俊梅開二度！

「義大利流行美女主播，達米科算是比較有名的一個了。不過人家和我們隊中的皮波可是一對哦！」

皮爾洛直接一腳長傳，張俊搶在博沃身前，頭槌后蹭空當，舍普琴科高速插上，單刀！

「……和_圖_書」

他一直沒有請翻譯，也一直都在努力學習義大利語。現在只能讓楊攀先給他做著翻譯。

「可我並沒有說這場比賽就一定要進球啊。」張俊不在乎。

「是啊，兩人確立關係已經一年多了，也是一段佳話吧！」楊攀在義大利兩年，這些曾被媒體爆炒過的新聞自然是記憶猶新的，當時天空電視台的金牌美女主持伊拉莉亞·達米科追英扎吉時，兩人都盡量低調，仍叫義大利媒體知道了，而媒體們的報道也不得不讓他們提早公布了關係。

「是這樣的啊。」曾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蘇菲。「沒有什麼理想嗎？」

張俊在後面翻了一個白眼，跟著楊攀向訓練場跑去。

「那好吧，我期待著你的證明。多謝你接受我的採訪。也多謝楊攀的翻譯，你的義大利語真好。」她和兩人分別握握手，表示感謝。

實際上博沃確實犯規了，而且還是故意的。因為他如果不犯規的話，便鐵定攔不住要突入禁區的張俊了。

舍普琴科一個有力的頭槌被弗雷侯了一個正著，隨後他手拋球發動進攻，可是中場核心莫菲奧的盤球卻被加圖索一個兇悍的鏟斷給破壞了。

※※※

足球的弧度並不大，但球速卻很快。直奔……直奔左上角而去！

她要用自己的相機拍出一個真實的張俊來。

進球后的張俊顯得很激動，他衝到角旗處一聲大吼。能夠在聖西羅梅開二度，那簡直太好了！

「我們今天為大家轉播的依然是AC米蘭的比賽，他們主場迎戰帕爾馬。」王健翔坐在演播室裏面對著鏡頭說，「這是三輪聯賽來我們第二次轉播AC米蘭的比賽了吧？」他扭頭問身邊的解說顧問張曉路。

全聖西羅都在喊這個詞。

就在舍普琴科要掄腳射門的時候，保羅·卡納瓦羅從後面沖了上來，撞倒了他！

「……不過，真看不出來。」張俊搖搖頭喃喃道。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難道我非要在比賽中進球？」張俊有些慌了，他可不想被無數人看笑話，「但進球哪是說進就能進的啊？」

張俊頓時傻了。

卡卡一個人在中場就把帕爾馬的防守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更別說還有西多夫、舍普琴科和張俊了。

「不，不，不是那樣的！」蘇菲擺擺手，「我想拍的是真實的人，不是隨便按照我要求擺造型的模特。我想抓拍一些瞬間。」

「梅開二度！張俊今天打瘋了！他打進加盟AC米蘭后的個人第二個進球！」王健翔今天也瘋了，估計這一個星期他的嗓子都不會恢復正常了，不過很值得啊。

鬆了一口氣的卡納瓦羅正打算衝到球前，大腳解圍，卻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反搶在身前，而且那身影絕對不是他的隊友，因為對方穿的是紅黑色的米蘭球衣！

等見到人，張俊覺得眼前一亮：美女主播啊！

這是曾毅給她上的第一個課，曾毅對她非常嚴厲，有時候甚至會責罵她，但是她知道那不過是讓她更快地提高自己水平，好早日實現自己去歐洲做一名體育攝影記者的夢想罷了。

張俊的這番回答倒有些出乎達米科意料，她本以為張俊會先大大稱讚皇馬一番，然後話鋒一轉，大表自己對米蘭的忠心。沒想到張俊壓根就沒有考慮世紀最佳球隊皇家馬德里，這「球迷說」和「球員說」也有幾分意思。達米科不得不在心中重新評價張俊了。

「很多人驚訝你再次選擇米蘭，因為在經歷了那次不愉快的事情后，人們本以為你不會再來聖西羅了。」

「東方人和西方人不www.hetubook.com.com同……」

※※※

「是美女吧？」楊攀看著達米科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嘆道。

「嗨！伊拉莉亞！」英扎吉突然從健身房跑了出來。

「別傻了，華姐不也是相貌和實際年齡嚴重不符嘛。」

「嗨，皮波！」達米科笑道，很燦爛的那種。

「沒事，反正有你給我傳球，呵呵！」

※※※

「你的義大利語水平提高的真慢。」卡卡仰頭靠在椅背上說。

看著張俊興奮的笑臉，英扎吉只感到一陣心痛。

「嗯，落魄的帕爾馬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另一位大笑道。

「我們開始吧？」達米科撩了一下頭髮，將一縷擋在眼前的黑髮別在耳後。

「不看。而且就算看，我也看不懂啊。」張俊苦笑了一下。

達米科正手拿話筒專心致志聽張俊講述在荷蘭的歲月，以及他是怎麼想到「天蝎」這個動作的。

「喂，張俊。現在所有人都在談論你的進球呢。」卡卡在去聖西羅的車上和張俊聊著天。「達米科可是把你的話都傳開了。」

※※※

加圖索是一個能夠調動情緒的人，卡卡早就見識過。這一次當他做出一個兇悍的動作侯，聖西羅響起了巨大的歡呼聲。

進球后的張俊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激動，他只是站在原地，雙手高舉，一臉自信的微笑，這是他進了自由球后特有的慶祝動作。一切就好像還在荷蘭沃倫達姆時一樣，隊友們紛紛向他撲來，但是他們嘴裏喊的已經不是他聽得懂的荷蘭語了……他被緊緊抱住。

「但是聽說你喜歡的球隊是皇馬……」達米科覺得這種調調，她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於是換了一個方式問。

一個搞了十幾年足球的人那，第一次覺得這麼自豪。

「嗯。」張俊點點頭。

「張進球了！他果然進球了！！一腳漂亮的直接自由球！」

張俊知道皮爾洛在旁邊只是一個幌子，這球還是他來罰。球的位置很近，帕爾馬的人牆封住了左邊，而弗雷則守在右邊，禁區中也到處是人，這球還真不好罰。看來要想進，只能選擇角度了。

「理想？」蘇菲把臉扭向車窗，看著不斷退後的建築。「嗯，有吧……」她想到了遠在米蘭的張俊。

「幹嘛要猜這個？」張俊不解。

「你猜她多大了？」

自己來這個陌生的城市已經快兩個月了，剛來時她完全聽不懂這裏的方言，拿著李延給她的名片一個人找了過去。剛見到曾老師，說明來意后，他不是像其他人那樣讓她去休息，而是直接遞給她一個沉重的挎包，說了一句：「跟我走。」

賽后李延曾大笑著對卡利亞尼說：「都告訴你的那些義大利同行了，在荷蘭很流行一句話的：永遠別懷疑張俊！」

「笨蛋，媒體是做什麼的？就是曲解你的話的。」卡卡輕罵道，「你看，兩天前她就這樣說了，一直說到現在。你從不看電視報紙嗎？」

於是，電視前不少米蘭球迷也跟著大笑起來。

「免談。當我決定把依藍曝光之時，就是我和她決定結婚的時候。」

張俊點點頭。

「嘿，楊攀，你和依藍之間……」

「有工作嗎？」英扎吉看著她對面的張、楊二人，他們沖他笑笑，英扎吉也用微笑回禮。

「嗯，那麼你賽季前說要為米蘭贏得獎盃，可到現在兩輪聯賽過去了，作為首發前鋒，你卻沒有一個進球。」

「就像在曙光一樣……」張俊喃喃念叨著，突然他堅定的說：「好吧！這場比賽我就進一個讓他們看看！」

達米科笑了，她只問了幾句話，對方竟然給她講和_圖_書了一個「小故事」，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子。

本來克雷斯波和托馬斯的離開，他目前該更鞏固自己的主力位置才對，就算來了一個張俊，他也不認為初來乍到的新人能夠撼動自己的主力位置。可是自己卻不爭氣，在賽季前一個星期的訓練中舊傷複發，竟然要修養到十月份！反而給了張俊機會。

正在弗雷「左右為難」的時候，主裁判一聲哨響，張俊開始助跑！

「張俊補射！空門！球進了！天哪！他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解說員一陣驚呼。

可是弗雷反應極快，雖然已有向右側撲的跡象了，但是他在一瞬間停住了重心，硬生生減緩了身體的速度，讓身體沒有撲出去，在倒地的同時用腳把射門擋了出去！

※※※

此前他知道張俊女朋友叫蘇菲，卻沒想到會是這副樣子。當李延把蘇菲的照片給他看時，照片上的蘇菲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戴：淺色牛仔褲，藍色格子襯衣，扎一個馬尾辮，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很精神的一個女孩。李延告訴他這就是張俊的女朋友時，他心裏吃了一驚。本以為大球星的女朋友會是一個時尚美女，卻沒想到美女是美女，卻並不時尚，任何一個學|生|妹妹都一樣的衣著打扮。

「嗯，採訪你的隊友，張俊。」達米科把張俊的名字念的很慢，似乎生怕念錯。但在外人看來，她撅著嘴唇的樣子卻彷彿在誘人犯罪。

失敗了！

※※※

畫面切到了負責現場解說的兩位解說員那兒。「那我們就睜大眼睛，仔細看好本場比賽張俊是如何拿出證明來的。」其中一位笑道。

「因為我想拍人，想拍各種各樣，不同的人。」

弗雷自然注意到了整個改變，他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他想推射左上角？可是……不對！萬一他故弄玄虛怎麼辦？

張俊正坐在地上和身邊的卡卡、楊攀隨便聊天，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名字：「張，有人採訪你！」那人對他眨眨眼。

沒有人會想到張俊能夠一進就是兩個，太神奇了！

「嗯，大約……」張俊想了想，「……大約二十五歲左右吧。」

「不，我是說，與其這樣藏著掖著的，不如早日公開算了。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

對方看著兩位球員，主動伸出了手：「你們好，我是義大利電視一台『冠軍與夢想』的主播伊拉莉亞·達米科（Ilaria D』Amico）。我們預約過的，張俊先生。」

確實如此，永遠別懷疑張俊，否則他就會讓你顏面盡失。

裁判給了米蘭一個正對球門，只有區區二十米的直接自由球。

張俊的手觸碰到伊拉莉亞那柔軟的小手，就想起來了，前天華姐是告訴過他有一個什麼冠軍的節目主持人要採訪他。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美女。

美女張俊也見了不少，他身邊就有三個。蘇菲是清純的美，而華姐則是成熟的美，依藍是活潑可愛的美，與上述三人不同，眼前這位伊拉莉亞·達米科小姐則是一種性感到勾魂攝魄的美。

皮爾洛把足球在罰球點上放好，接著起身後退。主裁判鳴哨后，他助跑兩步，然後直接推射中路！

右腳做支撐，左腳抽出！

曾毅見蘇菲臉紅，猜到這理想八成和張俊有關。「那就好好努力吧！」說完，不再說一句話了。

領先後的AC米蘭更好打了，帕爾馬前兩個賽季的主力射手，當家球星吉拉爾迪諾這個賽季去了尤文圖斯，帕爾馬由於經濟問題也沒買什麼人，基本上就是從二隊抽人上來組建的青年軍。在進攻上完全威和-圖-書脅不到米蘭這條年齡雖大，卻最為穩固的後防線。

張俊看看弗雷所在的右邊，突然有了主意。他從足球的左邊換到了右邊，改用左腳去罰。

※※※

最終比分就是2：0，AC米蘭憑藉張俊的兩個進球，輕鬆戰勝了今不如昔的帕爾馬，球隊三戰全勝，排名積分榜第一。尤文圖斯和國際米蘭分列二三位。

「哦。」這些天來，作為AC米蘭的首個首發的中國人，他接受了很多採訪，已經習慣了。一邊答應著，一邊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順便叫上楊攀做他的翻譯。

「誰叫你當初說的那麼有氣勢？」

開了一個好頭啊，張俊。

※※※

※※※

「你猜，你猜。」

「最近義大利媒體有報道說張俊說要在這場比賽中進球，以回擊有關他是水貨的說法。張指導你怎麼看？」

「那好吧，不打擾你們了。」英扎吉聳聳肩，接著他在經過達米科的時候，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麼，達米科的俏臉微微一紅，很快又恢復了常態。英扎吉說完便走了，剩下三人在那裡。

聖西羅一陣驚嘆，因為張俊才兩步，就把另一名後衛博內拉甩在了身後，直接面對博沃。他左肩一沉，右腳卻推了一個穿襠，然後身體抹向右邊，博沃情急之下伸手拽倒了勢如破竹的張俊。

主裁判跑了過來，他手指向點球點，是點球！同時，他還向卡納瓦羅出示了黃牌。

※※※

張曉路點點頭：「沒錯。」

「沒人知道，只有李延知道。現在我們不在一座城市，只靠手機聯繫，記者們抓不住什麼把柄。」

「足壇處處是新人啊！」張俊嘆道，他和蘇菲的關係早就曝光了，現在兩人分居，倒也不怕有記者互相打擾。

就在張俊慶祝他成功進球時，電視攝像機抽空專門給了看台包廂中的英扎吉一個鏡頭，用意很明顯，作為競爭對手，看著張俊表現的越來越好，英扎吉心中肯定不是滋味。

「今天下午為各位觀眾直播的是AC米蘭主場與帕爾馬的比賽。前兩天我們採訪了米蘭的張俊，他對我們說進球不是足球的全部，兩輪沒進球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如果我們非要認為進球才是證明他實力的話，他會用進球做證明的。」伊拉莉亞·達米科穿著低胸長裙，站在鏡頭前為觀眾主持天空電視台周日下午長達四個小時的聯賽直播節目。

「是，沒錯。不過那是作為一個球迷的身份來說的。作為一個球員，米蘭更讓我著迷，況且這裡有卡卡，有楊攀，讓我有種親切感。另外，我想巴斯滕先生對我的選擇也產生了影響。」張俊老老實實的回道。

※※※

而張俊也在被連續中途換下兩場比賽后，終於打滿了全場。他的兩個進球也成了不少人的談資，就在張俊加盟AC米蘭的時候，仍然有人在質疑一個受過傷的球員能否適應激烈的意甲，張俊背著八百五十萬的轉會費和三百二十萬的年薪，也背上了人們對他能否對得起這些錢的懷疑。兩輪首發都沒有進球，而且中途被換下似乎讓這些人找到了一些讓他們欣喜的苗頭，但這第三輪張俊便用兩個進球回擊了他們：他不是水貨，他對得起AC米蘭為他花費的每一歐元。

曾毅知道蘇菲就是大名鼎鼎的球星——張俊的女朋友，這是李延告訴他的。

「……」

曾毅知道以張俊的身家，養蘇菲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對於蘇菲要出來找工作，他以為那是新時代女孩子獨立的想法。不過她為什麼要選擇又累又苦，而且還可能受到人身威脅的攝影記者，就讓曾毅想不通和*圖*書了。他以為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孩子，選擇做一個白領更符合形象，而不是天天在外面跑，風裡來雨里去，被太陽晒成「非洲土著」的攝影記者。

「嗯，確實決定叫人看不懂，但是從哪兒跌倒，便從哪兒爬起來。我不想讓更多的人以為我是懦夫，於是我就來了。另外，AC米蘭是一支偉大的球隊，能在聖西羅為米蘭效力，是很多球員的夢想，我也不例外。」

「很泄氣對吧？」蘇菲還記得當時忙完了工作的曾老師對她說的話。「和你想象的不一樣是吧？覺得這些事情很雞毛蒜皮，不值一提吧？可是你得明白，這是在中國，在四川成都，不是在伊拉克和以色列，我們也不是戰地記者。新聞就是我們身邊的小事，就看你有沒有發現他們的眼睛了。」

「靠！強詞奪理！」

曾毅皺起了眉頭。蘇菲立刻意識道自己不對，連忙回答道：「呃，嗯……怎麼說呢？開始我喜歡的是畫畫，學的是設計。後來忽然覺得通過相機鏡頭看原來熟悉的世界，會有些不同的發現，於是就拿起了相機。」

張俊逐漸感到了這個美女主播的厲害，問的話開始帶刺了，不給他留什麼面子。兩輪不進球確實讓他有些苦惱，畢竟有這麼多媒體在盯著他，一點成功都會被無限誇大，同樣，一丁點波折也會被誇大成世界末日。可如今的張俊已不是從前那個四輪不進球就自暴自棄的張俊了。他對達米科微笑道：「當我還在沃倫達姆的時候，剛剛傷愈復出，連續四輪進不了球，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完蛋了，就連我自己都這樣認為。但是我的女朋友她告訴我，不能奢求場場都進球，進球並不是足球的全部。她要我把心態放平和，然後一輪之後，我就上演了帽子戲法。而現在我只不過兩場比賽沒進球而已，但我的表現我自己很滿意。如果非要我用進球才能證明自己的話，我想我也會拿出證明來的。」

「哇！進球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呀！」這一次輪到卡卡吃驚了。

張俊和皮爾洛站在了球前，弗雷（Frey）不敢確定會是誰主罰，只好提高警惕。

「我看過你拍的那些風景照片，有些還不錯，為什麼要選擇做一個記者，而不是攝影家？」

球進了！

看樣子AC米蘭在上半場結束前就有希望將領先優勢擴大。

聖西羅八萬五千人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AC米蘭主場一球領先！

「該死的……」帕爾馬的主教練皮埃羅·卡米吉亞尼（Pietro Carmignani）想把「裁判」這個詞罵出來，但眼睛一瞟看見第四官員正在盯著他，連忙生生咽了回去。剛才博沃（Bovo）正面攔截，張俊突破的時候摔倒在地，主裁判判了博沃犯規，但是卡米吉亞尼認為那是張俊假摔。

「他快得像陣風！可憐的博沃拿到了他本場比賽的第一張黃牌，剩下的七十五分鐘他要小心了。」天空電視台的解說員同樣驚嘆道。他見識過楊攀的速度，但是張俊十五米內的加速度恐怕沒人能攔住他。「在那麼快的速度下，竟然還能推出穿襠球，控球的球感非常好。單論加速度，他讓我想起了還在巴塞羅那時候的羅納爾多。」

該死！弗雷在心裏咒罵道，同時奮力向球撲去。但他剛才猶豫不決的時候讓他失去了先機，足球貼著人牆頭頂飛過，然後精準的鑽進球門左上角！

一般來說，球距離球門越近的直接自由球，越難踢，因為可供足球劃出弧線的空間實在太小了。

「想拍人？只要你給錢，哪裡都有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