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傳說
第230章 相遇在花都

參加完中國隊的比賽,他們本來是回來參加同學聚會的,沒想到梁柯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不過幾個人想也未想便答應了下來。
「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蘇菲有些疑惑。
梁柯擦了把汗,走到場邊蘇菲所在的地方,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項韜本來想克魯好歹嘴上面應該感謝一下自己還記著他,沒想到直接給他掛了。聽著手機裏面傳來的忙音,項韜很想把這價值五千人民幣的高科技合成體直接摔地上。
張俊一開始想著悠幽在旁邊看著,他總要給項韜一點面子,所以也沒有盡全力。因此雙方互有勝負,不過後來練著練著,勝負心起來了,於是開始盡全力和項韜爭。沒想到項韜竟然也盡全力,於是這場練習就有點真刀真槍的感覺了。
「和拜仁的輸球讓我想了很多,我覺得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就算安柯是比賽型門將,那場比賽他發揮了1500%的實力,我也不希望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如果碰上了發揮1500%實力的人,那麼我也要發揮2000%的實力來。明年就是世界盃了,今年夏天是我提高自己的最後機會。所以我打算先回佛羅倫薩繼續鍛煉自己。」
所以他很快就把那些人的抗議聲當作了工作之餘不錯的消遣,沒放在心上。他現在除了為球隊加強球員方面的實力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他來做。
任煜地也知道張俊在給自己加練,他只是叮囑張俊不要一味加練,練壞了身體。雖然和任煜地重逢之後,很多事情都讓張俊覺得任煜地距離他們高中認識的任煜地越來越遠,因為他做事越來越商人氣,很多方面都只追求利益。不過當他和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張俊還是可以感覺到那種濃濃的朋友之情。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張俊才能感覺到,任煜地還是那個任煜地,一起踢球,一起上學,一起搗亂惡作劇,一起喝酒送別的朋友。
「不是給你們放假了嗎?」張俊歪著頭看向停球的人——項韜。
「唔?哈哈,以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當隊長,真的能讓人變得成熟……」
聽見安柯最後一句,蘇菲皺了皺眉頭,但是看看張俊和其他人笑的卻非常開心。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放下手中的筆記本,看著場上的球員們,一張張全是陌生的面孔,但是笑容卻是那樣熟悉。
女孩走上來,站在他前面,擋住了所有從後面射來的陽光,項韜仰頭看著對方,眯著眼睛看不真切那張臉上的表情。那個女孩低頭在自己的小挎包裏面搜索了一下,然後掏出一方紙巾,抓起項韜沾滿了冰淇淋的左手,仔細的擦著。
結果張俊非常驚訝的看著和項韜非常親密的一個黑髮女孩,以及女孩旁邊的金髮女生。
首先任煜地選擇的時機非常棒,在球隊奪得聯賽冠軍,上下一心,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公布這件事情,可以沖淡很多不滿。
「格老子,老子自己去玩!」項韜收拾心情,決定自己一個人去佛羅倫薩市中心閑逛。
蘇菲搖搖頭:「不是。這個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這次回去只是想多一點時間讓他練習,繼續提高自己的水平。」
克魯坐在地上,抬起腳打算停球,卻差了那麼一點,把足球放了過去。
梁柯看著蘇菲臉上表情變化,知道她一定想通了。於是哈哈一笑,轉身走回了球場。蘇菲在後面對著梁柯的背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我明白了,多謝老師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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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個被叫做「Yoyo」的女孩雖然打扮洋氣,但是卻是一頭黑髮,黃皮膚,明顯的東方人。
弗蘭基球場擴建工程進展的很快,通過金錢,得到了市政府大力支持的任煜地對破舊的弗蘭基進行了徹底的翻新,看著繁忙的工地,任煜地對身邊的張俊說:「我想,就算我們申請舉辦冠軍杯決賽,也沒有問題了。」
這件事情在佛羅倫薩當地也引起了相當巨大的反響,出乎一些分析家的預料,球迷們雖然也抗議,但是抗議的幅度沒有他們預測的那麼大。
「可是阿韜沒有做隊長,也成熟了。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還是一個在四川青年隊鬼混的小毛頭呢。」悠幽輕輕撓著項韜胸前的胸毛。
除了練習傳接射,兩人還會在一起研究過人的動作。克魯不怎麼需要訓練這些動作,他球場上的動作全靠靈感,而不是訓練總結出來的,所以主要是教張俊。克魯的動作花哨,張俊不能全盤照搬,他需要找到一種高效實用的過人技術,可以讓他在狹小的空間裏面迅速擺脫對方糾纏,然後形成射門。
其次,以他的強硬態度,就算球迷們反對也沒法干擾他。既然佛羅倫薩被雷茲集團收購了,那麼換主席也不過是集團內部的人事調動,球迷們沒有辦法用抗議的方式給俱樂部施加任何壓力。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克魯問。
「悠幽……」
里奧·達爾諾,十八歲,從佛羅倫薩青年隊上調一線隊的年輕邊鋒。在青年隊的時候就以速度快,善突破被人稱道,同時也是義大利19歲以下青年隊的主力,非常具有前途的球員。任煜地花了不少錢在青年隊建設裏面,終於收穫了這個至寶。由於此人左右腳皆可,所以更是被看作佛羅倫薩目前最終要的替補,以及未來的絕對主力。
張俊現在在國內度假,可惜自己礙於身份,不能去參加他們的同學聚會。也沒法去看老梁,自己只能在這裏把工作做好。等張俊假期結束從中國回來,給他一和*圖*書個驚喜吧。
所以他隨便找了一個台階,席地坐下,手裡捧著一個冰淇淋,看著他眼前來來往往,如織的遊人。
蘇菲愣住了。她內心成天都在考慮張俊的事情,為張俊擔心這,擔心那,卻似乎真的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不知不覺中,張俊成熟了,從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而自己也可以放手了。
蘇菲答道:「我可能要等到八月份才會回去。其他人可能也要呆半個月吧,但是張俊後天就要走了。」
克魯輕輕咳嗽了一聲:「你何必……把失敗的責任都放在自己肩上呢?」
「你們打算在這裏玩多久?」梁柯問的是他們的假期有多長。
「你好,初次見面。」瓊很有禮貌的和張俊打著招呼。
「哦,再見。」一個字的廢話都不多說,克魯掛了電話。
張俊和克魯對視一眼,之前訓練收效不大,就是因為缺少防守球員,張俊接球射門都沒有難度。現在不就正好來了一個嗎?
任煜地在拖了一年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出來。他知道自己這麼做,身份將會被曝光,但是他更珍惜能夠和張俊在一起的時光。他不害怕別人知道他和張俊的關係,也不怕記者們猜出他收購佛羅倫薩就是為了張俊,他是個一旦幹了,就不會理會他人看法的人。
任煜地不知道盧凱西在想什麼,他有自己的想法。
她們是利用學校暑假來佛羅倫薩旅遊的,從遙遠的加拿大過來——因為兩人的背包上面有一個很顯眼的楓葉標誌。
回過神的蘇菲聽見梁柯在念叨:「唔……他就是那樣的人,表面上看起來他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他比誰都在乎。所以,蘇菲,有時候你也應該放手了。」
「那好吧,你去換衣服,我們等你。」
當然,不利的影響也有的。張俊始終不同意任煜地走到前台來,因為這樣必將讓任煜地的身份暴露,而且也會讓兩人的關係曝光,這會讓兩人都非常尷尬。
對於已經不如職業生涯末期的莫倫特斯來說,能夠得到這麼一份合同已經非常不錯了。西班牙也有不少球隊想讓他去,但是和佛羅倫薩一比較,他們都沒有吸引力了。佛羅倫薩剛剛成為意甲冠軍,下個賽季的歐洲冠軍杯也非常具有競爭力。莫倫特斯還想在自己的職業生涯末期為自己贏得最起碼一項榮譽。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選擇了佛羅倫薩。
張俊翻了個白眼,這樣聽起來太沒有技術含量了。他想了想,也確實沒有什麼適合前鋒的即好看又實用的假動作,這個留到以後再考慮吧。他把足球踢了過去,「起來,我們繼續。」
項韜坐在台階上,眼睛又習慣性的在遊人裏面搜尋美女。對於他已經很熟悉了的景點他沒有多少興趣,但是那些陌生的美女們還能讓他懷有新鮮感。
悠幽臉一紅,「死鬼!現在說那麼遠的事情幹什麼?我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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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想要打張俊注意的球隊,現在都不得不敲退堂鼓了。
「我知道張俊以前是有些不夠成熟,可是現在的他早就脫胎換骨了,倒是你總在他身邊,還放心不下的樣子呢。」梁柯笑吟吟的看著一臉驚訝的蘇菲,「別用這種表情嘛,我大你們好多,這點心思還是看的出來的。你總在擔心張俊,這是好事,不過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啊。我覺得現在的張俊應該可以讓你完全放下心來了。而你,也應該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項韜看克魯表態了,他自然不能輸給克魯:「我也去,好久沒有正經訓練了!」
克魯把球傳了出去,項韜和張俊頓時在門前搶作一團,最終球被項韜成功頂了出去。
張俊也禮貌的回禮。他現在很好奇這個被叫做「悠幽」的女孩和項韜的關係。為什麼他們會是一對情侶?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難道就是這個夏天,自己才離開一個多星期,項韜就追到了一個?
項韜在廣場上亂逛,他不怕被人認出來,因為這裏大多數都是外地來的旅遊者。不過他還是在一路上先後滿足了十個人的簽名、合影要求。
看出了張俊的驚訝,克魯指著沉浸在幸福中的兩人說:「項韜,他女朋友悠幽。」簡潔明了,決不廢話。
「克魯。」張俊把足球踩在腳下,然後看著對面的克魯說,「嘗試著用不同的方法,把足球從不同的角度傳給我,我看能不能在接球的第一時間就射門。」
克魯給張俊示範了幾套動作,張俊自己照做一遍后發現都不夠實用。克魯有些泄氣,他坐在草皮上,看著一旁還在耍球的張俊道:「其實你根本不需要什麼假動作,你的加速度天下無敵,加上你是進攻方的優勢,你只需要把足球趟起來,然後利用你的加速度不斷的變向虛晃就足有晃出一條道來了。」
「我帶悠幽來看看我們的訓練場,另外……」項韜活動活動腳腕,「我腳也有些癢了。」
托尼要走是留不住的,任煜地卻沒有買年輕前鋒,相反,他買來了一個可以說是過氣的前鋒。曾經也是大名鼎鼎的皇家馬德里9號——費爾南多·莫倫特斯。這名已經三十三歲的中鋒,在利物浦失去了主力,早就想走了。而薩巴托看重對方的經驗,雙方一拍即合。這樣莫倫特斯就將在下賽季開始穿著佛羅倫薩的18號球衣作戰,他和佛羅倫薩簽約兩年,最後一年看表現和狀態再決定是否續約一年。
兩天之後,張俊一個人坐上了從北京飛往義大利米蘭的航班。對於他來說,新的賽季已經開始。
安柯在輔導門和-圖-書將,卡卡和楊攀則在輔導中場球員,張俊負責教前鋒,而蘇菲則是一個合格的球隊經理人。他們這不是在玩家家酒,而是應球隊教練梁柯的邀請,回母校為自己的學弟們指導球技。
一想到這個詞,項韜內心就有些苦澀。他本來打算轉移視線,不再跟蹤那兩個女孩子。但是當黑髮女孩扭頭向他身後的聖喬瓦尼洗禮堂,他呆住了。
「唔……」項韜清清嗓子,「我和悠幽以前就確定關係了,不過後來她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我們就失去聯繫了。沒想到能夠在佛羅倫薩重逢,嘿嘿,真是上帝賜給我的禮物。」
「沒,本來想找你吃飯的。不過看樣子你現在沒時間,那算了。」
張俊還特意挑了一塊草皮保養的不是很好的球場,希望通過讓足球在地上不規則的運動來鍛煉他的反應能力。當然,克魯對此並不樂意,他害怕自己和張俊因為這球場扭傷了腳,好在到目前為止,兩人都沒有受傷。
蘇菲想起前幾天張俊對她說的話:「我可能只在國內呆十天,商業活動處理完了,就是回母校看看老師和朋友們。」
有時候雙方的危險動作看的場下的悠幽都擔心不已。不過好在兩人還能夠及時收腳,否則佛羅倫薩賽季還沒有開始,就會折損兩員大將了。
說實話,任煜地的上台讓盧凱西相當吃驚,他一直不知道這號人物的存在,而在他知道了任煜地的年齡之後,他就更加吃驚了,甚至內心中有隱隱的輕視之意。但是自從看了這個年輕老闆上台之後所做的一系列工作,他也不得不對此人刮目相看了。再者,他本人其實早就希望有人可以拿出錢來讓他改建球場,這兩年隨著佛羅倫薩成績的飆升,主場的觀眾人數也在飆升,日益老化的弗蘭基球場已經不能滿足觀眾們的需求了。既然條件不允許球隊再選一片地方新建球場,那麼在原有基礎上擴建、改建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注意。
如今張俊更是覺得當初這個決定的英明,他們長期在職業足壇裏面混,對於這種單純的足球,單純的快樂,實在是有些生疏了。感謝梁柯,讓他們有機會重溫舊夢。看著這些小學弟們在球場上奔跑,歡笑,他就覺得自己也跟著快樂起來。
項韜故意凶神惡煞的說:「你那個時候不也還是一個黃毛丫頭嗎?」他觸碰到了悠幽豐|滿的胸部,嘆了口氣,「現在也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悠幽。」
他倒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他仍然對於去夜總會找小姐這種事情做不來。他可以看A片,看《Play boy》,但是他就是不會去找妓|女。他不是正人君子,實際上他早就不是處男了。只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隱隱的有一份牽挂罷了。
蘇菲知道張俊心意已決,說什麼都沒用。她本人是非常希望張俊留在她身邊陪她的,好不容易有一個假期,卻要趕回去訓練……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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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哪裡知道,任煜地一直在後面躲躲藏藏的,這樣的日子他受夠了,所以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機會,任煜地就顯得有些貪婪了。
「好噁心……我們走吧,Yoyo。」她扯扯身邊的女孩子,但是並沒有扯動,而且出乎她意料的是,Yoyo竟然主動走了上去。
克魯也扭頭向後望去,他看見了場邊的項韜和項韜身邊的悠幽。
「我想過了,我們為什麼會失敗。就是因為我在面對安柯的時候,還不夠強大,我要讓自己更強,強到沒有人可以完全封殺我的射門。那樣佛羅倫薩才能走得更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射進來,讓整個房間不用開燈已經可以看的很清楚了。項韜摟著悠幽躺在床上,悠幽正依偎在他的胸膛,他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親密的在一起過了?項韜不願意再去想往事,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正擁著悠幽,他很幸福。
秀色可餐,免費的美色大餐,為什麼不好好享用一番呢?項韜很快就忘卻了煩惱,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面,他現在已經基本上做到了只看對方的相貌、膚色、發色、穿著打扮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國籍,能讓克魯佩服的也就只有這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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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佛羅倫薩本地人吧?」
只能容納四萬六千多人的「小」球場……任煜地哼了一聲。
「那麼旁邊這位……」張俊看向那個金髮女孩,悠幽連忙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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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幽神色一黯,但是房間裏面本來就不亮,加上她是臉朝下的,項韜根本沒有察覺。很快悠幽便恢復了常態:「好啊,我會等你去娶我的!」
張俊回到佛羅倫薩的一件事情,就是把還留在佛羅倫薩的項韜和克魯叫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好久不見了。
可是飛出去的足球卻被一個人漂亮的停住了。
薩巴托對於這樁交易也非常滿意,托尼的歐戰經驗怎麼說也還是比不上莫倫特斯,這個從兩大豪門出來的球員。而且他謙和的態度讓他在球隊裏面不會倚老賣老,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長輩。
任煜地作為走上前台的主席,也隨隊前來,他似乎很享受目前的身份,沒事就喜歡和薩巴托一樣坐在場邊看球員們訓練,他現在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正在玩真人版的冠軍足球經理!
從弗蘭基轉出來的項韜打算找克魯出來吃飯,但是當他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卻聽見了有女人的呻|吟聲,這讓他本來寂寞的內心更加鬱悶了。
當張俊還在和克魯、項韜三人苦練的時候www•hetubook.com•com,時間過的飛快,佛羅倫薩全隊報道的日期來臨了。蘇菲也從國內飛了回來,幫助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當她聽說了項韜和悠幽的故事,也不住讚歎兩個有緣人。
悠幽和瓊發覺這是一個男人的話題,所以她們都低頭擺弄自己的食物。
看著張俊堅定的神情,克魯說:「那好吧,從明天開始我也跟著你去訓練。」
「幹嘛這麼拚命,好不容易有一個假期。」項韜不屑的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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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煜地雖然有錢,但是也不會傻到年年賠錢經營的地步,雖然他前期投入了好幾億,他一點都不指望這些錢通過俱樂部可以收回來,他只是希望球隊今後可以做到自負盈虧,不再需要他投入額外的資金這種地步。
「是啊,是啊,我記得老闆是讓我們七月中旬在報道的。」項韜也問。
「什麼事?」克魯的聲音就算是身體下面有一個赤身裸體,鶯歌婉轉的女人,也依然顯得沒什麼生氣。
張俊只是一笑:「項韜,你這麼快就忘記那場失敗了嗎?我們輸給了拜仁,告別了冠軍杯。」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就在項韜沮喪於今天的收穫時,突然,他眼中闖進來兩個身影,一個金髮,一個黑髮的青春女孩。從他們的背包來看,十有八九是來自加拿大的。
「中國人全面進軍義大利足壇!」這是繼佛羅倫薩在三名中國球員幫助下成為新的聯賽冠軍之後,短短一個星期之內,義大利足壇最為引人矚目的消息。
她旁邊的女伴則是金髮碧眼,白皮膚,典型的西方人。
由於托尼已經宣布這個賽季結束將不再和佛羅倫薩續約,他打算回他職業生涯第一支球隊摩德納隊退役。所以關於前鋒方面的補充也勢在必行。張俊、帕齊尼是正宗前鋒,但是范佩西有時候需要客串中場,所以在前鋒方面佛羅倫薩的厚度不夠。
可是張俊手一擋,看著他和悠幽笑道:「放你幾天假,好好陪陪她。」
佛羅倫薩現在是意甲冠軍,同時也是歐洲的新興力量,那麼這麼一個破舊的球場怎麼能夠配的上佛羅倫薩現在的地位和身份?翻修,一定要讓弗蘭基煥然一新。他沒有選擇新建球場,是因為弗蘭基球場陪伴了佛羅倫薩幾十年,佛羅倫薩的球迷對它都非常有感情了,現在他剛剛上台,找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再做刺|激球迷情緒的事情了,所以他只能放棄新建球場的打算,而選擇了翻修弗蘭基。
克魯擦擦額頭上的汗,點點頭。他們已經練了一個上午了,主要就是練習兩人的默契,張俊希望能夠做到不管克魯怎麼傳球,他都可以出現在落點,然後用最犀利的方法把足球踢進球門。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防守隊員,也沒有門將,具體效果如何,張俊現在也不清楚,只能先這樣練著。
看看安柯那投入的表情,何嘗不是樂在其中呢?
在前中后三個位置上都有了實力派球員加盟之後,任煜地又為球隊補充了幾名標準的替補球員。這樣佛羅倫薩在沒有賣走一名主要球員之後,實力大增。已經被義大利的魅力列為歐洲冠軍杯的有力爭奪者,至於聯賽冠軍……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忽略衛冕冠軍的存在。
「阿韜。」悠幽趴在項韜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說,「我覺得……你們的那個隊長張俊有些不同的氣質。」
順帶一提,張俊和任煜地的關係已經被義大利和中國國內那些無所不在的狗仔隊挖了出來,於是所有人都明白了當初為什麼任煜地要收購佛羅倫薩了。但是對於佛羅倫薩的聯賽冠軍,卻沒有多少人有意見,他們都看到了的,這個冠軍不是單純靠錢就能砸出來的,那是佛羅倫薩全隊上下齊心,共同努力的結果。
這個城市只有四十五萬人口,每年卻要接待至少三百萬遊客,所以這些名勝附近總是人滿為患的。
在買人方面,任煜地和薩巴托有著驚人的相似。后場人才,他們傾向於買那些有實力,但是名氣不大的實用型球員。但是在前場進攻球員上面,這個最最吸引觀眾眼球的地方,他們幾乎都主張買有名氣的人來,這樣對於俱樂部推行商業化也大有幫助。
「你也是,要不然我怎麼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你來……」項韜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悠幽,我好想你……」
「日!你以為是人都像你啊!廢話少說,看爺爺我把你鏟的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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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簡單了。把足球硬趟出去,然後加速追球。」
這天早上,他帶著悠幽穿梭于佛羅倫薩的大街小巷之中,然後來到了著名的金銀橋,在那兒,項韜為悠幽和自己訂做了一對戒指,要等悠幽走的那天才能拿到手。項韜要用這個方式拴住悠幽,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因為我是隊長。」張俊簡單的答道,那種隊長的責任感卻已經表達的相當明顯了。
項韜看著那個女孩一步步向他走來,他卻兩股戰戰,有種想要馬上逃離的打算。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裏碰見她?
想來,他們以前一定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現在能夠重逢確實太好了。
這種做法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讓外界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張俊和任煜地關係非同一般。
項韜不說話了。
對此,張俊有些不理解,按理說任煜地應該不是這麼衝動的人,他行事雖然霸道,但是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過的,像這麼沒有理由的讓他們一起露面,實在出乎張俊意料。
「你叫啥子名字?」
「悠悠?好奇怪的名字喲……」
「嗯?hetubook.com•com」悠幽抬起頭看著項韜。
片刻,項韜換好訓練服出來了。張俊看看項韜,又看肯場邊站著的悠幽,突然不懷好意的笑道:「喂,項韜,你下盤不會還是虛的吧?那樣就暫時休息一天吧。」
四天之後,悠幽和項韜過了銷魂的六天,也終於要離開了。項韜把戒指鄭重的戴在悠幽手指上,然後又讓悠幽放心,他一定會去加拿大把她娶回來的。
由於是加練,所以沒有像正常訓練一樣,一天兩練,他們只練半天。
斯文森的到來,讓薩巴托可以把防線進一步年輕化了,烏伊法魯西的狀態在上個賽季末變得很不穩定,薩巴托都沒有想到找個捷克國家隊的主力後衛狀態下滑的如此之快,所以趕緊買來了斯文森頂替。
「哦?」張俊把目光轉向項韜,很希望得到項韜的回答。
「啊,傳大了……」張俊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
能和張俊在一起,向所有人宣布張俊是他的好朋友。這是任煜地除了賺錢、踢球之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了。
這個假期他沒有回四川老家,本來奪得了聯賽冠軍,加上要回成都參加世界盃預選賽,家裡人和地方政府都很盼望他可以回家的。可是當他聽說張俊和蘇菲那個之後,他猛地沒了回去炫耀功績的興緻。所以在中國隊的客場比賽打完,他直接坐上了回佛羅倫薩的飛機,然後對家裡人一個「打算繼續提高自己」的借口。其實呢,除了偶爾參加青年隊的訓練,每天都去健身房鍛煉力量,有時候叫那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克魯出來一起吃個飯,然後就各忙各的了,根本沒有專心提高自己的實力。
這樣子看上去確實有點白痴,難道Yoyo是被這男孩的樣子嚇住了?
蘇菲知道張俊心裏還是放不下那場比賽的失利,她無奈的嘆息一聲:「那我也陪你回去。」
「哈哈!」項韜很喜歡看悠幽臉紅的樣子,他猛地雙手將悠幽抱在懷中,在她耳邊喃喃道:「我不怕,等你大學一畢業,我就娶你。以前我沒錢,沒名氣,你的父母不答應。現在我什麼都有了,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梁柯有些吃驚:「這麼早?我已經看到報紙了,任煜地收購了佛羅倫薩,他回去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吧?」
傍晚的陽光從西邊斜射過來,把一對對人影投射在綠色的人工草皮上,那隻足球在人影中跳來跳去。從1998到2009,那隻足球就這麼跳了十一年,蘇菲看著球場上的人們,有一種時空倒退,回到從前的恍惚。
本來女孩正在一旁對著那些精緻的紀念品不停的讚歎,沒想到身邊的同伴半天都沒有說話。她碰了碰:「喂,Yoyo,你看,這些東西很可愛吧?」
任煜地曾經考慮過買卡薩諾的,從市場轟動效果來看,肯定比莫倫特斯好。不過卻被薩巴托否定了,現在薩巴托求的是更衣室的穩定,而不是再來一個流氓。
「起來吧,我們今天還要去逛街呢!」項韜拍了拍悠幽的屁股,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俊發現說起自己的愛人,項韜的聲音都變得柔和多了,再也沒有以往那種桀驁不馴的態度,連髒字都沒有了。他心裏不停的笑,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抗議的人仍然每天到俱樂部的辦公樓前面來示威,但是任煜地知道,這些抗議的人就是賈利米安上台的時候抗議的人群,也就是說,不喜歡的依舊不喜歡,他任煜地沒打算讓這幫人改變對球隊的看法,而喜歡的人繼續喜歡,這才是任煜地要留住的人群。
克魯的領悟能力確實高,張俊這是那麼一說,但是沒有詳細說應該怎麼傳。克魯就能非常好的做到,他傳球不是把球傳到張俊所在的位置,也不是單純的傳到張俊的前方,而是隨興所致,想傳到哪兒就傳到哪兒,感覺有點像逗猴,讓張俊疲於奔命。
那動作輕柔的就像一對情侶。
薩巴托的吼聲在訓練場上飄蕩。
佛羅倫薩俱樂部在球隊奪得了聯賽冠軍后的第三天,就正式宣布由於雷茲集團的人事調動,賈利米安將不再擔任佛羅倫薩俱樂部的主席,而接替的他是一個年輕的中國人——任煜地。
「這個夏天,對球場進行擴建,看台部分必須在下個賽季義大利杯賽之前完成。明天把預算案給我。」他對站在自己身邊的私人秘書蘇姍娜小姐和佛羅倫薩的經理盧凱西說道,話語里的語氣不容他人置疑。
「我以後一定要娶你為妻。」
若論某一時間之內,單位面積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毫無疑問是佛羅倫薩球隊的主場弗蘭基球場,在佛羅倫薩奪冠那天,本來只能容納四萬六千人的球場做了將近六萬人!那是何等的壯觀啊!
蘇菲聽得一驚,她不明白為什麼梁柯突然這麼說。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蘇菲,你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很有理想的女孩子啊。或者,現在你認為成天陪在張俊身邊,給他做飯就是你的理想了?」梁柯看著蘇菲說。
但是如果除開某一時間段這個前提,那麼單位面積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絕對是這裏——花之聖母瑪利亞大教堂廣場。
今天項韜本來打算去弗蘭基看看球場擴建工程進行的怎麼樣了,結果去了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了。現在球場布滿了腳手架,堆積著各種施工材料,他去也幫不上忙。
弗蘭基人聲鼎沸,機器轟鳴,一派繁忙景象。項韜本來打算來這裏轉轉的,但是看著漫天的煙塵和轟鳴的車輛,他意識到這裏明顯不是一個放鬆心情的好場所。
只是,今天讓他有些m.hetubook•com.com失望。也許是陽光炙熱,讓不少女孩子們都戴上了墨鏡。他個人是非常反感這種行為的。因為墨鏡遮住的是一個人最最重要的部位——眼睛,看不見眼睛的女人,項韜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美還是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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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們是加拿大過來的。」瓊代悠幽回答了,「大學放暑假,來這裏旅遊的,沒想到遇上了Yoyo的男朋友。」
佛羅倫薩的訓練基地只有青年隊還在訓練,一線隊的人都走光了,假期一到,馬上就找不到人影了。就是克魯那個小子,也成天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鬼混。
「可是如果我是靜止情況下接球呢?」
薩巴托又重新出現在各位生龍活虎的球員們面前,他陰笑的臉就說明到賽季開始之前,佛羅倫薩的球員們必然要有一次痛苦的集訓。
張俊笑了笑,「因為我想繼續提高自己,單靠球隊合練時那點訓練量,遠遠不夠。」
「咦?為什麼?」初次聽到的蘇菲有些吃驚,她本以為兩人可以好好過一個快樂假期的。
沒有聽見回答,她才直起身奇怪的向自己的同伴看去。發現同伴正在獃獃的望向前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首先否定了那宏偉的洗禮堂,雖然這個洗禮堂很漂亮,很恢弘,但是也絕對不可能讓她看到發獃啊。於是目光繼續往下移,看見了坐在台階上的一個黑頭髮年輕人,目光獃滯的看向自己這邊,而他手裡的冰淇淋也在陽光的炙烤下化成了一攤奶油,粘了他一手。
廣場上的著名景點他都已經參觀過了,他來廣場不是衝著這些名氣在外的古建築名勝,而是想來放鬆一下。
悠幽走了,項韜突然覺得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被張俊和克魯修理的連想女人的力氣都沒有了。既然有了項韜的加入,張俊自然而然的就要那項韜做一對一的對手,然後琢磨自己的假動作。而克魯偶爾也會陪著玩玩,所以每次都是項韜被整,他如果想要整別人,就要找到一個防守球員,因為張俊和克魯是不防守的,就算過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嘿,Yoyo,你瞧!多漂亮啊!」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站在花之聖母大教堂的下面,仰望著五彩斑斕的教堂外牆,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只是,義大利國內對於佛羅倫薩看不慣的人對於這種關係頗有微辭,任煜地絲毫沒有理會,直接把他們當作了空氣。張俊還做不到那個地步,所以他有些擔心。曾經為這事情找過任煜地談,任煜地絲毫不把那些人放在眼裡的態度張俊也是見識到了的,但是沒想到任煜地變本加厲……時不時找到張俊,兩人就這樣公開露面。比如來看個工地,都要讓張俊陪著。
「我……我只是想留下來對你說聲謝謝……」
後來克魯見雙方都太投入了,只好叫停,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給我打起精神來!不過這麼一點訓練量你們就喊累了,別這麼沒出息!我們這個賽季的目標是雙冠王!聯賽冠軍,冠軍杯冠軍都是我們的!」
安德雷拉·斯文森,二十五歲,來自瑞典超級聯賽卡馬亞俱樂部的中後衛,身高一米九五,是一個空中作戰能力非常強的球員。他是上個賽季突然崛起的,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仍然被認為是新星。歐洲不少俱樂部都在搶,現在各大球隊防守都有問題,所以對於防守球員的爭奪雖然沒有進攻球員那麼受人矚目,但是絕對激烈。而任煜地能夠把他搶來,也是花了不小的代價,光是轉會費就有七百萬歐元。這可比卡薩諾轉會去尤文圖斯的費用多了整整一百萬歐元。
「不對!接球的時候身體重心要下蹲,雙腿收攏!你腿張這麼大幹什麼?小心我踢你襠!」安柯充滿了幹勁的聲音在球場上不斷響起。
站在破舊的弗蘭基球場外面,看著灰色的外牆和生鏽的鐵欄杆,任煜地想象著他坐上直升飛機之後,從空中俯瞰弗蘭基球場會是什麼樣子。
送行的那天,悠幽的眼眶始終紅紅的,而她身邊的瓊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項韜只是覺得悠幽捨不得自己,分別總是痛苦的嘛,也沒放在心上。倒是旁邊的克魯冷眼旁觀,一切都看在眼裡,但是他並沒有告訴項韜。
「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有變化啊。」女孩子低頭輕聲說。
張俊擺擺手:「這倒不用了,我自己照顧的來,你還是留在這裏好好陪陪伯父伯母,他們也很久沒有和你在一起了。」
項韜一愣。他當然沒忘,但是卻沒有想到張俊到現在都還記得。對於他來說,那只是職業生涯中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失敗。
剩下的幾天時間,項韜都準時來參加訓練,而悠幽也依然陪在他身邊。張俊暗暗感嘆項韜好福氣。
問過了項韜和悠幽的關係之後,張俊成了別人發問的對象。
聯賽結束之後,世界盃預選賽馬上開始。不過穩操勝券的中國隊沒有給其他三支球隊翻盤的機會,邱素輝再次召回了所有在國外聯賽效力的球員,六月三日,在成都戰勝了澳大利亞,六月九日,在客場戰勝了科威特,順利的提前出線。現在的中國隊,世界盃出線都已經不能算是轟動的消息了,因為在國人眼中,世界盃出線對於這麼強大的一支國家隊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夏天,佛羅倫薩陣中又增添了幾位新隊友。
而張俊出於皇馬球迷的情結,對於莫倫特斯的到來自然非常歡迎,他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公開表示了對這個前輩的好感。
這樣一直球隊,在風景如畫的瑞士,卻沒有心情欣賞風景,而是每天被薩巴托折騰的鬼哭狼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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