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傳說
第261章 中國隊來了(下)

早上酒店的約翰內斯堡已經可以看到日出了,位於南非東部的約翰內斯堡算是比較早看見日出的地方。
「呵呵,他們不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冠軍,不單單是為了這支球隊,更是為了你,蘇菲。我說過的要拿世界盃給你做聘禮,就一定會做到。我可不希望做一個言而無信的男人,為了你,我拚命也會去完成的。」
張俊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上次你給我的目標值得我奮鬥一輩子呢,我只是單純想找你聊天。」
李永樂也吃驚了:「你竟然沒有看見他?我在升旗之前就看到她了,端著一個巨大的相機,在人群裏面呢。」
李永樂嘿嘿一笑:「無一勝績。」他想起來,剛才叫囂著要打檯球的是安柯,叫囂著自己是隊內第一的也是安柯,讓項韜一激,就應承下來了這盤賭局。沒想到克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從來沒看他參与過集體娛樂活動,沒想到這次代項韜出戰,一鳴驚人,看來安柯這個「隊內斯諾克第一高手」的稱號要易主了。
他擠過去,拉住他問見過張俊沒有。
吳上善爭到了頭槌,不過劉鵬的防守讓他沒有辦法從容射門,只好把足球擺渡到了外圍。
※※※
楊攀在人群裏面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到張俊,倒是在起鬨的人群中看見了李永樂。手裡端著一杯果汁,估計也是安柯掏錢的。
升完國旗的張俊在記者人群當中一眼就認出了蘇菲,以及在蘇菲旁邊站著,看起來像一個保鏢的李延。他對兩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由於剛到南非,需要倒時差,所以今天的訓練改在下午,上午儘管他們再困,也不能回房間睡覺,而是自由活動。
張俊則和朋友們打過招呼,就徑直找到了蘇菲。
蘇菲點點頭:「當然記得,李哥還給我說,現在國內都翻天了,到處都在討論你那驚世駭俗的言論。還有不少網站都搞了民意調查,贊成的有,反對的也有。」
「聊天?」蘇m.hetubook.com.com菲捂嘴笑了,她的笑容讓這滿園子的花都失去了色彩,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陌生人路過此地,必會為蘇菲的微笑而奪取七魂六魄。「打電話不就好了嗎?瞧瞧,搞得我們李哥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喝悶酒了。」
蘇菲連忙推開張俊:「真噁心啊,張俊。你什麼時候學會不說人話了?」
張俊哈哈一笑,再把蘇菲摟過來。「沒有啦,只是真的很想你而已。你知道,世界盃一開打,我們就沒有這麼多悠閑的時間了。到時候,我每天訓練、比賽,你則跟著我們飛來飛去的,除了拍照片,就是洗照片。大家都沒有時間,想要再這麼面對面的互相依偎著聊天,那個時候真的只能電話聯繫了。就像現在的楊攀和依藍,真可憐啊!」
中國隊來了,各位,準備好接招了么?
「時間還很早呢,距離午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這麼下去。距離我厭倦,也還很早呢……」
他決定去湊熱鬧。
對於參加世界盃而還有些興奮的趙鵬宇說:「我昨天看了旅遊指南,這裏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冷,冬天的話,白天的溫度也都在二十度左右,很合適哦!」
蘇菲坐在一張造型華麗的長椅上,摟著她的就是她的未婚夫——張俊。
他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音樂上面,跟著節奏,不讓國旗忽快忽慢的。
「哐!」的一聲,紅球撞在台邊,克魯隨手將杆子一扔,他已經大比分領先安柯,提前獲得了勝利,這局剩下的球就不用打了。
「都站好了,別鬧,我告訴你們,等會兒開始之後可有不少記者看著你們呢,誰要給我做出丟中國人臉的事情,哼哼!別怪我不客氣!項韜!歸隊!」
楊攀拍拍頭:「我背對記者,沒看見。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就不去當燈泡了,嘿嘿。安柯輸了幾句了?」
楊攀剛剛給依藍打過電話,問候她以及她老爸,以及她肚子裏面的兒子。由於依藍現在有身孕,和_圖_書行動不便,已經沒法來南非看他比賽了。他們也只能通過電話來聯繫。
對於張俊來說,這是他人生中最特殊,最難忘的一次升旗經歷。
項韜縮著脖子從大堂裏面走出來,他本以為南非的冬天會很冷,可是走出來,除了偶爾的一陣風之外,他並沒有覺得多冷。
他能感覺到,自己升起的不單單是一面國旗,而是中國幾億人的期望,不,再擴大一些,是十四億人的期望。
無論是像張俊說的那樣成為世界冠軍,亦或小組賽就打道回府,或者如蘇菲所言,最起碼闖入八強。
李永樂點點頭,「他和蘇菲在一起。」
克魯在旁邊冷哼一聲:「自己怕冷就說自己怕冷,還說什麼『你們』……」
「放心,就連風青都說我現在身體狀況和競技狀態好的不得了,沒什麼好擔心的。對於娶你回家,我是勢在必得的。還記得我在機場說的話嗎?」
楊攀輕輕唱起了國歌,張俊愣了一下,也跟著他唱起來,這是一個轉移注意力的好辦法。是的,身經百戰的他,在升國旗的時候感到了緊張,他覺得手中的繩子很重,要用盡全力才能拉動。
「怎麼,又來確定目標了?」蘇菲笑著對張俊說。
合上手機的楊攀來到大堂裏面,看看四散的隊友們,就連邱素輝都和胡力坐在一起,喝咖啡聊天,享受這個難得的悠閑早晨。
當國旗升至頂端的時候,張俊才發現自己在這個冬日的早晨,竟然一頭是汗。
楊攀在右邊路快速的突破,項韜很努力的回追,但是對於楊攀來說,徹底甩開對手不是他的意圖,他只需要一個傳球的空間。
項韜正在那手舞足蹈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撥到一邊,然後邱素輝出現在他原本站的位置上。
大一幫人離開跟著起鬨。安柯一邊數著錢包裏面的鈔票,一邊惡狠狠的對克魯說:「你怎麼不去參加斯諾克英國公開賽……搞來踢什麼足球嘛……Shit!」
項韜也不示弱和圖書:「什麼?我怕冷?自幼在四川長大的我還不知道冷這個字怎麼寫!老子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告訴你,這點寒冷我還真沒把它們放在眼裡……哎呀!」
擔任升旗手的是中國國家隊的隊長楊攀和第三副隊長張俊,護旗手則是第二副隊長李永樂。
所有人都筆直的站好,然後看著旗杆下面的三個人,和他們圍繞的國旗。
楊攀有些吃驚:「蘇菲也來了?」
蘇菲甜蜜的一笑,歪頭依偎在張俊懷裡。
「咦?昨天你們到的時候還凍得打哆嗦,怎麼今天一個個這麼精神?」項韜故意說別人,不說自己。
「啊!又輸了,安柯你真菜啊!請客請客!」
然後李延馬上知趣的說:「嗯啊,蘇菲啊,這個,他們剛到南非,我看也沒有什麼好拍的。再說了,拍出一群打呵欠的中國隊隊員,也有辱我們國家隊的聲譽啊。我看這樣吧,今天放你半天假,下午再去訓練場,上午嘛,你自由活動,我也自由活動……」說完,他轉身就溜。
「哼哼,這樣更好,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楊攀說著走到吧台前面,然後對侍者說,「給我一杯檸檬汁,帳記在……」他回頭指指拉住克魯還要較量的安柯,「……記在他身上。」
「Shit!」
「如果不是這裏的三餐是酒店包了,一定要讓你請全隊吃飯,去約翰內斯堡最豪華的地方吃飯!」
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中國隊沒有住在約翰內斯堡市中心的卡爾頓酒店,雖然那裡交通便利。而是選擇了一座四星級的酒店——巴拉萊卡酒店。
項韜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拍拍屁股站進了隊伍。
早晨九點鐘,中國隊全體成員都起床、穿戴梳洗好,然後來到酒店院子裏面集合,他們要在這裏舉行升旗儀式。必要的愛國主義教育還是需要的嘛。
他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張俊,決定去酒吧瞧瞧。剛進酒吧就看見檯球桌那邊圍了不少人,大和_圖_書多都是中國隊的隊友們,而且不時傳來一陣喝彩和笑聲。
「反對的人都認為這是我搞得一個噱頭,是不是?」
「廢柴安柯!連項韜的話都相信……」
安柯也把杆子一扔:「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沒錢了!真倒霉,以後堅決不和克魯打球,堅決不相信項韜的屁話了!說告訴我克魯只是玩玩的三流水平的?」
這是一座英國式的酒店,還漂浮著一些殖民地氣息。酒店院子裏面的一個露天手工藝店很有特色,中國隊的隊員們剛到這裏第一天,大部分人就都被吸引去裏面買了不少紀念品。
項韜在一旁興高采烈的叫道:「安柯你敗局已定!今天的飲料你全請了!」
不少來自中國的記者和球迷們爆發出一陣喝彩聲和掌聲。
結果一個個都不停的打著呵欠,在大堂裏面聊天。有人興緻好的,自然又去了那家露天手工藝品店,還有人責去了酒吧,各自娛樂。
張俊出現在球的落點,他拉弓搭箭,不停球,直接迎球一腳凌空抽射!
張俊感覺很奇妙,他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擔任過升旗手的角色,無論是小學,還是中學。所以昨天晚上邱素輝找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答應,生怕自己把這個莊重的事情搞砸了。
當全世界的媒體和中國國內的球迷、網民還在熱烈討論張俊那句話的意義的時候。中國隊已經迎來了他們在南非的第一個日出。
進去才看到是安柯、克魯在比賽斯諾克。安柯打得不錯楊攀是知道的,在學生時代,他就打的隊中第二好的任煜地抬不起頭來,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看著克魯一桿一桿的將檯面上的球掃光。
※※※
蘇菲正在和李延商量今後的工作安排,現在她隱約又有當初那個記者的模樣了。張俊走到兩人面前,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什麼都不說。
這面旗幟升上去之後,將一隻掛到小組賽結束。然後視中國隊的小組排名,轉戰他地。如果他們最終還和圖書能打入決賽,那麼又將回到這裏。
蘇菲再點點頭。
「世界盃是六月十五日開幕吧?現在都五月底了,沒有關係吧?你的身體?」蘇菲問道。
下午,中國隊的訓練場上,奔跑著精力充沛,信心十足,樂觀開朗的年輕人們。胡力大聲呵斥著,傳達邱素輝的指示,訓練場邊的鐵絲網外面未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們,比預想的要多出了一倍,他們全神貫注的關注著這支球隊,因為他們此前所放出來的豪言,他們希望從普通的日常訓練中招出支撐此豪言的根據、理由,或者說借口。
旁邊,閃光燈大作。
足球應聲鑽入了安柯把守的球門。
張俊摟住蘇菲:「電話怎麼能夠比的上面對面呢?聞著你的氣息,撫摸著你的肌膚,親吻你的頭髮……」
傳中!
邱素輝身邊站的是胡力,他看了看院子裏面站的人,略微默數了一下,人數沒錯,都來了,沒人賴床不起。
打到南非的唯一一個悠閑早上就這麼亂糟糟的過去了。接下里,等著他們的是無至盡的訓練、比賽。激動人心的一刻,或者墜入地獄的痛苦。未來因為它的未知性才那麼讓人著迷,因為未知就意味著無限的可能。
「李哥慢走!」張俊衝著李延遠去的背影喊道,然後伸手摟住了蘇菲,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我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陪我坐會兒,聊聊天。」
一切都皆有可能……
五星紅旗已經被系在了旗杆的繩子上,只等人來將它升上去了。
廣播裏面響起了國歌的聲音,《義勇軍進行曲》在南非的清晨奏響。隨著音樂聲,國旗緩緩升起。
※※※
蘇菲愛憐的撫摸著張俊的頭髮:「努力去做了就好了,我不想你去拚命,這種話一輩子都不要說出來。為了一個世界冠軍,拼的身體沒了,一切就都沒了。我不希望你在這屆世界盃后就宣布退役,如果真的愛我,就珍惜自己的身體,繼續踢下去,直到你自己厭倦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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