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九方山的路上，張化霖教授給《歐若拉》起了個頭，野外小組的成員齊齊迎合，這會兒正唱道：「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們……」

春見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沖他擺了擺：「不可能，除非人類已經實現無性繁殖。」

後面跟了一條：我們性格不合適。

留芳回：一塊錢還讓我做這麼多事，你是覺得我傻啊，還是閑啊？還有，你爸昨天在我這裏賒了一百注雙色球，200塊，麻煩你一併給結了。

於是，她打開手機，在通訊簿里找到司伽，盯著看了一眼，刪了。

春見預和-圖-書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勸他，好歹熬過年關應付完七大姑八大姨，開春之後，別說是分手，就算讓她分腳，她也分。

她發了段語音過去，問留芳，春生這次又欠了多少錢。

春見從來都不是個糾結的人，得了結論后，決定過年還是獨自去面對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

春見褲兜里的手機一振，來了一條信息，發送者司伽，內容只有三個字：分手吧。

對話框剛打開，輸入法都沒來得及選擇，手機又「嗡」的一聲振了起來，這次乾脆來了電話，屏幕上閃著倆字：春和-圖-書生。

留芳懶得多說，甩了個「250塊」過來。

對方迫不及待地哭號：「姐，救我，我在咱家旁邊的那個『來上網吧』被扣了，這次不要398，不要298，只要……」

劉玥遞來零食包，春見水土不服已經兩天沒正經吃東西了，她選了一顆話梅，剛塞進嘴巴，胃裡一酸，接著翻江倒海地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嘔出來。

張教授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腦迴路也奇特：「你們這些女生啊，別整天嘴上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實際上路邊草又夠不著，嫁不出去怪母校，母校又不是月老和-圖-書。遇到差不多的，就別挑了。」

然後，她關掉手機，連繼續勸說司伽別忙著分手的興趣都沒了。

《歐若拉》唱到尾聲，張教授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原地休息。

春見問：中獎了？

司伽要分手就分吧。

春見嫌聒噪，沒等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留芳回：呵。

春見打開微信轉賬功能，給她發了251塊，並留言：多那一塊，幫幫忙，好歹把春生揍到至少一周下不來床，或者直接往死里打也沒關係。

春見挨著劉玥坐下，在微信好友列表裡找到「來上網吧」的老闆，留芳。

圍在張教和_圖_書授身邊的人頻頻點頭，非常贊同他的觀點。話頭到了這裏，春見收回目光，聯想到司伽的分手簡訊，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這個時間長度有點尷尬，她琢磨著是回呢還是不回呢？

性格不合適，在春見看來是最簡單有效、無可辯駁的分手理由，適用於所有終將破裂的關係。

張教授正在跟幾個男生講他年輕時獨自穿越無人區的光榮事迹，聽到那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憑直覺以為是有人在公然挑釁他的權威，下意識地向春見投去一個不太友善的目光，問：「怎麼，加入人類繁衍大軍了？」

能忍到現在和圖書才提分手，司伽絕對算得上是個暖男，所以不能繼續耽誤和禍害人家。

春見瞭然，跟著回了個「呵」，並告訴她：春來的事我不管，你想上家裡搬東西就搬東西，該報警抓人就報警抓人。

十月初。

「呵」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也的確是委屈人家男生了。

春見接起，語氣不重卻將不耐煩明明白白地亮出去，單字一個：「說。」

「嗡——」

倆人在一起兩年，一個學校，正經約會愣是不到五次，每一次的時間還不夠買杯奶茶，然後心平氣和地坐下一起喝完，甚至確定關係的時間內兩人連手都沒正經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