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試衣間app推進得很順利，vr試衣間的創業團隊全是大學就一起的同學。他們日以繼夜投入項目的情景，讓周放想起了當年和團隊創立「衣謎」的日子，也是這樣年輕熱血，一股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蠻勁兒。這讓周放也對這筆投資也多了很多放心。

周放皺了皺眉頭：「這菜，是不是有點不新鮮啊？」

「……」宋以欣被她越念越尷尬，尤其是那點酸腐文筆，寫寫是少女心，念出來簡直神經病。宋以欣終於忍無可忍，把試卷給搶了回來，她嘴角抽抽：「找你簽字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

車開到十字路口，正好遇到紅燈，周放踩了踩制動器，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我在開車，沒法看，出了什麼事？」

周放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哇！」周放忍不住翻白眼：「真高啊！」

「你先冷靜下來，叫人都回公司開會，我馬上到。」

周放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之前他喝多的那一天，他說起「第一夫人」的那一天，原來這個局他已經做了這麼久，他一心對付蘇嶼山，蘇嶼山的25億資金一到位他就動手了，甚至不管是不是還有很多像周放這樣跟投的人。

許久，宋凜動了動嘴唇：「宋以欣，你回房去。」

周放一作嘔，淚腺就受到牽動，眼前一片水汽，口腔里都是酸味。整個人瞬間就胃口頓失，眼前的美味佳肴也不再能勾起她的食慾。

「那你為什麼？」

周放只聽人說過宋凜和她是校友，兩人差了六歲，實在沒有聽說過宋凜這麼一號人。雖然學校是本城最好的大學，但是周放自己也念過，就沒覺得宋凜有多了不起。如今偶然聽說了這些，倒是有些意外。

周放身心疲憊，揮了揮手：「我先走了，還要回公司和_圖_書開會，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

「周總！出事了！你趕緊看看現在的新聞頭條！」

周放的鄙夷表情終於惹怒了宋以欣，她把卷子翻了過來，重重一敲：「簽個字兒就行了，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宋凜，她的枕邊人。

宋以欣見宋凜語氣不好，不敢造次，乖乖回了房。

踩著放學時間去了宋以欣現在上學的學校。地理位置沒有以前那所貴族學校那麼遠，由於在市內，路況複雜了很多，周圍的環境也差了許多，周放找了半天才順利接到了宋以欣。

周放沒想到一個技術項目，居然還有這麼多內情：「你乾的？什麼黑客什麼明星，都是你安排的？」

宋以欣被周放說得也有些沒面子，忍不住反駁：「我也是第一次考這麼低。」

「跟投的太多了，我不知道你也想分一杯羹。」宋凜緊皺著眉頭：「周放，你太貪心了！這種大資金的項目，根本不是你這個級別的玩家可以跟的。」

宋凜嚴肅地盯著周放，眼中充滿了擔心，許久，他才一字一頓地說：「這是一個套。」

她甚至不知道此時此刻，還可以和他說什麼。

「喲，」周放意味深長地盯著宋以欣：「你還挺維護你爸，看來是親生的啊！」

「並不。」

周放是第一次做這麼大筆金額的投資，沒想到兩個月不到，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周放的心驀地沉了下去，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難受的情緒，手下意識停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雲資料庫出了問題，雲資料庫有個很大的法律隱患，這是個bug，顧客們的數據進入雲資料庫，數據安全保護無從談起。現在雲資料庫遭到黑客攻擊，大量顧客的個人隱私遭到泄露。其中有幾個還是名人，她們在個人的社交網m.hetubook.com.com路公開表示形象名譽受損，強烈譴責這家公司，還有個別說要提出告訴。」

「你怎麼知道的？」

「你這偏科也太嚴重了。你爸啊，就只顧著做生意，一看就是學生時代也不怎麼認真的。」

「周放，他依然掌握著服裝電商的命脈，這一天遲早要來。」

之後她要面對的，是生活館開幕資金斷鏈的壓力，是因維斯特的質疑，她知道不該去怪宋凜，可是造成這一切的，又確實是宋凜，她實在不知道此時此刻，她該怎麼面對他。

助理夾了一塊海鮮聞了聞：「挺好的啊？」他看了看周放說：「您大概是太累了，最近都沒睡好吧，我睡不好的時候也沒什麼胃口。」

寬敞的客廳里只剩周放和宋凜這麼詭異地對峙著。

宋以欣被揭穿了小心思，羞惱瞪了周放一眼：「他是你老公，你怎麼老這麼說他！」

宋凜的訓斥字字誅心，周放胸口窒悶：「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公司的人還在等我開會。」

從工地回公司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們才堪堪得了時間去吃飯。助理一直餓著，兩人隨便找了個小館子解決溫飽。

周放想想，宋以欣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八成是有什麼事找她。

「如果雲資料庫有問題，為什麼現在才爆出來？」

助理見她一直作嘔，有些奇怪，忍不住問：「周總，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晃近兩個月過去，生活館的工程開始了最後的收尾，周放近來每天都得上工地，跟著公司的負責人一起驗收。

「切。」宋以欣高仰著頭，拒絕再和周放說話。

下午三點多，宋凜給周放打來電話，要去外地出差，讓周放去接一下宋以欣，他還強調，是宋以欣點名，一定要她去接的。

「你https://m.hetubook.com.com不要盲目擴張。」宋凜說：「趕緊從那個vr試衣間項目里退出來。」

周放要走，宋凜不讓。此時此刻，周放越是表現得冷靜，他越是擔心。

帶著宋以欣去吃飯，吸取了下午的教訓，周放只給自己點了一碗蔬菜粥。

周放知道這是殘忍的商場，也知道投資充滿著爾虞我詐的風險，她也可以接受自己決策錯誤，如今她深陷囹圄都是她貪心不足，急於擴張的錯，她都知道的。

周放太年輕了，她無法逼自己做好一個善良懂事的後母，她只希望自己能成為宋以欣的朋友，和她真誠相待。

紅燈過去，周放再次開動了車，表情冷靜。

周放笑：「這不還不是嗎？」

周放趕緊把書包和書都遞給了宋凜，沉聲交代：「我有點急事要回公司，不和你說了。」

宋以欣已經和周放混熟了，說話做事都很放得開，不會故意為難周放，也不會刻意討好。

周放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是她的小助理。這小助理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下班就玩得昏天黑地，不是發生了天大的事絕不會打電話來，這會兒打來，周放忍不住皺了皺眉。

接上耳機，剛一接通電話，助理亂了陣腳的聲音已經從聽筒里傳來。

周放明明知道他是多麼渴望能取代蘇嶼山，成為服裝類的第一電商。可是同樣的，宋凜也知道，她有多麼渴望，把生活館從一個構想變成現實。

夢想的碰撞，生活的糾葛，周放覺得這選擇太難了。

周放急著走，「再見」也沒說，宋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周放有些奇怪於他的阻攔，疑惑地看向他，只見他面容冷峻，皺著眉盯著周她，一動不動。

「是我太天真了，成王敗寇。」周放苦澀一笑：「宋凜，你贏了。」

蘇嶼ｈttｐs://m.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山現在是這家公司最大的投資人，自然難逃眾人的口誅筆伐。

「你胡說！」一聽周放這麼說宋凜，宋以欣立刻炸了毛：「我爸當年是以全校第一考進的大學！學費都沒交過！學校還獎錢了！」

「怎麼回事？」

周放這才弄清楚宋凜攔住她的用意，她很感激他對她的關心，可是此時此刻，已經由不得她說退了，資金進入了別人的公司，風險投資，本來就是風險在前。

「那個大學生團隊，法律意識比較薄弱，之前有過問題，但是都靠私下談判解決了，這次被黑客攻擊，大面積的出了問題，所以……」助理越說越害怕：「周總，公司出了這麼嚴重的決策失誤，因維斯特的下一筆風投，很有可能會出問題，那我們的生活館……」

周放忍不住提了幾次速，終於是把宋以欣送回了家。

周放帶宋以欣回家的路上，手機突然急切地響了起來。

助理越說越慌，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vr試衣間的app團隊和蘇嶼山一起被掛了。」

半年的擱置，不論是招商還是開幕，都不再是接上資金鏈的問題。多少好項目就因為資金鏈斷掉，最後徹底失敗？她不懷疑宋凜會給她接資金鏈，可是半年後，他的投入，不過變成了「博美人一笑」的玩票。而她呢？成為宋凜圓夢之路的炮灰。

宋凜的表情有些掙扎，他抿了抿唇：「因為這是給蘇嶼山準備的。」

周放接過那些試卷，一張一張地翻著，看著上面那些驚人的分數，忍不住驚嘆：「厲害了我的姑娘，這是數學總分還是班級排名啊？15分？我沒看錯吧？」周放把試卷從頭到尾瞟了一眼，忍不住佩服起宋以欣：「選擇題全錯？真的不容易啊？你要知道全錯比全對的概率還低啊？你這是怎麼做到完美地避開了所和*圖*書有的正確答案？怪不得找我簽名，給你爸，估計卷子都撕了。」

「現在容不得我退了，已經出事了。」周放說：「你之前也不是也一直在跟嗎？」

周放這麼想著，忍不住把被他抓住的手抽了回來，身體的抗拒，讓她瞬間就起了很多雞皮疙瘩。她聯想到這次事件爆出來，新聞的發酵速度，忍不住問他：「你還在恨他？因為林真真？」

哎，傲嬌孩子，又犯病了。

「那你以前考多少？」

可是她萬萬想不到，她決策錯誤，進入的，竟然是宋凜設下的套。

替宋以欣把書包和手裡的各種參考書一起搬去了宋凜家，門剛一打開，周放就看到原本應該去出差的宋凜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

「簽個名。」還是一貫的沒大沒小。

周放不理她，又繼續翻著剩下的試卷：「語文倒是考得挺高的啊，150分考了128。」周放一翻頁，看到作文，下意識念了起來：「『春雨秋意』？好文藝啊，看不出來啊宋以欣。」

「……三十幾。」

助理從當初的耿直boy變得越來越長袖善舞，周放聽他在那井井有條的分析，心裏也覺得安慰。周放的筷子伸向一盤炒海鮮，剛夾到嘴邊，那一股子海鮮的腥味讓周放一陣反胃。

「不是要去出差的嗎？」周放有些詫異：「出什麼事了？」

「生活館先擱半年，等風頭過去了，我調資金給你開幕。」宋凜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猶豫。他眼神中充滿著擔心，又帶著幾分不得不為的決絕：「周放，這個機會，我已經等了很多年。」

……

宋以欣歡實地吃著飯，突然想起了找周放的目的，火急火燎掏著書包，從裏面拿出了幾張試卷，遞給了周放。

見孩子有惱羞成怒的跡象。周放不再逗她了，笑嘻嘻地把試卷又拿了回來，每一張都以宋凜名義簽上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