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劉芒不甘心,想想又說:「你考第一名的時候。」
看著劉芒微微皺起的眉頭,連辰早有所料的說:「沒有以前的好吃了吧。」
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淡然的口氣:「你現在過的好嗎?」
「我是丁城。」
但是嘴裏卻說了一句十分聳十分戳的話——
劉芒雖然惡俗,但是很是喜歡寺廟宗教之類的,每次經過寺廟一定要拜拜。她是一個長期無法確立信仰,卻又亂七八糟亂崇拜的人。連辰了解她的習性,很自覺的跟著她進去。
呃……那不是她害羞么,他一整天牽著她,她全身發燙頭腦發熱啥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芒想了想:「第一個情人節。」
她怯怯的握著電話,偷偷的抬眼瞟了一下站在對面的連辰,有種心虛的感覺。
「那是,你那天一整天只會說『隨便』兩個字。」執著寶寶控訴。
「好傷心,幾年不見,你竟然只是還好,我可是想死你了。」那端明明是抱怨,卻明顯聽出充滿了笑意:「明天有時間么?我想見你。」
OMG,真是浪漫的一塌糊塗,劉芒不禁熱血沸騰,雙眼炯炯的瞅著連m.hetubook.com.com辰,暗暗的期待著他的回答。
「明天回去?」不理會劉芒的定身獃滯,連辰詢問,說是詢問,口氣卻十分篤定,根本就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雖然環境不太好,但是鄰裡間的關係很融洽,小時候也不懂事,總是成幫的孩子混在一起,劉芒就是鬧事孩子的頭目,調皮搗蛋,欺負木訥老實的小孩,掏鳥窩咋窗戶,每每瘋玩一天後,一幫孩子都湊到冰棒廠的窗口遞上一毛錢,買一根香蕉冰棒,甜甜膩膩,一路吮回家。
T T這孩子的願望還要多實際啊……
「你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和我說過話。」連辰狀似平靜,實則十分怨婦的說。
這句問話有點曖昧,但是她是故意的,剛才看見他微閉眼睛很是虔誠的樣子,不禁十分好奇,小言里不都是這樣,女豬問:「你剛才許了什麼願?」然後男豬說:「我許願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一句話把劉芒雷的四腳朝天,嗷嗷嗷,她果然是小言幻想症,總是自我代入,這社會哪還有白馬王子這玩意兒?
首先,她和他曾經有和*圖*書一段半曖昧半明朗的關係,然後他們都一段半凄怨半傷感的別離,最後,他們有一段四年半載不見面的光陰,於是,現在可以理解了吧,她內心那個糾結哪,跟有人用她的腦神經編麻花似的。
劉芒小時候都是和父母住在教室分的福利房裡,老式的筒子樓,殘舊狹窄,壞境髒亂,劉芒的父親一貫清高,從不屑於在單位里爭名奪利,只顧埋頭學術研究,而過去服裝廠效益也不算太好,所以劉芒家只能算中產。
劉芒敗了,她可不就是傳說中酒品極爛,一喝醉就打人么?
劉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多純潔的心境,硬是被他說的也蒙上一層餿飯的陰影了。
跪在中堂的大佛像下,聽著神聖的鐘鳴,劉芒卻許下了中五百萬的願望……
「你什麼時候溫柔的和我說過話?」執著寶寶連辰繼續緊逼。
很客套的寒暄,劉芒想了想:「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和記憶里的味道,似乎相去甚遠。
回酒店的路上路過一間寺廟,叫「歸塵寺」。
「晚上還打了我一嘴巴。」執著寶寶繼續控訴。
劉芒受寵若和_圖_書驚的接過來,她都不知道有生之年,居然還可以吃到,小心的撕掉冰棒紙,放入嘴裏,透心涼,劉芒貪婪的吸允了一下,但是這滋味卻讓劉芒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連辰咱們找個密閉的地兒吧,我要放水了!」
漲價了,變成五毛錢,但是相較其他,實在是便宜的有些過了。
掛斷電話,劉芒還是有種血液逆流的感覺,再次看看連辰的面無表情,有些心虛,總有偷情被抓的感覺。呀呸!!她沒偷情,胡說啥呢!!
有時候,我們往往會執著一些東西,比如劉芒執著香蕉冰棒,比如小圖執著粉紅色,但是事實上,我們都只是執著那一份屬於某一個時刻的心境,當時光斗轉星移的變換,其實我們執著的東西,都已經成為回憶,淹沒于塵埃。
「胡說!!」劉芒本能的反駁,但是又有些底氣不足。
……
劉芒又偷偷瞅了一眼連辰,連辰面無表情,眼瞳里看不出情緒。
原來她一直都沒對連辰好臉色過。難怪把他賤男的本質都激發出來了。
那端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后笑了笑,很是愉悅的聲音:「好吧,https://m.hetubook.com.com我等你。」
「還好。」劉芒擇中的選了一個很客套的答案。
現代公主都興自己屠龍,白馬都送往動物園了!!!
重新走入川流不息的街道,劉芒好奇的問連辰:「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後來劉芒的爸爸升為教授,一家人搬離了筒子樓,她之後吃過很多種冰棒,甚至連那「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的貴族冰激凌,她也覺得沒有香蕉冰棒好吃,後來大了,尋回去時,冰棒廠已經搬遷了。
劉芒心裏那個澎湃啊,那個激流啊,幾乎想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委屈你了,同志!!
連辰若有似無的搖搖頭,淡淡的口氣:「那是當然,這就像一年前很餓,有一碗飯,你吃了一半,很好吃,但是隔一年你再把餿飯拿出來吃,還能好吃么?」
「許願?」連辰反問了一句,片刻后優哉游哉地說:「剛才我只是閉目養神,有點累。」
「那是,」連辰鄙夷的從鼻腔里發出嗤的一聲:「喝的爛醉,一句話都沒說,還玩命的咬我。」
什麼叫秒殺?什麼叫猖獗?現在就是了,人家四個字就直接KO劉芒出局了,劉芒握著電話和-圖-書像握著什麼燙手的玩意,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麼。
……
「我現在在外地出差,回來再聯繫你好嗎?」
劉芒點點頭。
MD,還好意思說,不經過允許,就那啥,親了她,那可不就本能反應了么?
但是想想他還算有心,就不多計較了。
「喂。」因為是陌生號碼,所以劉芒還是很有禮貌的。
「我……」劉芒正準備說話,該死的單音手機玩命的響起來。劉芒慌忙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窄小的屏幕,是一個陌生號碼。劉芒狐疑了一會兒,接起電話。
「想我么?」那端聲音很柔和,和記憶中的青蔥朝氣的少年不太一樣,聲音里的不言而威讓劉芒有點疏離感,只是這樣直白的問句,大概也只有他了。
她沒想過會這麼突然的接到他的電話,這種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下面要替大家剖析一下了~
不是沒有遺憾。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很可惜,味覺對那種冰棒有很深的記憶。
一大早劉芒隨連辰一起找去,廠址換了,地方變大了,連看門的都變成兩個人,廠里都不賣零售,連辰說服了看門的其中一位大爺,給劉芒買了一根。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