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懷朝他們招招手，「都上車，去我那兒吃飯。」
姜允諾嚇了一跳，迅速的抽回手，許可看著電視，雙手抄進褲子口袋裡。
他低頭吻著她的肩，鎖骨，而後停在胸前，摩擦著，隔著薄薄的衣物。
許瑞懷說，「上面還有一間小卧室，諾諾你去樓上睡，可可你睡下面的客房，晚了，都去睡吧，樓上也有浴室，可以洗澡……」
姜允諾說，「我去做家教，回來的時候遇見了許可。」
淡淡的酒精味道如同催眠的藥引，在夜裡鬱郁的沉澱。
「嗚，痒痒。」她輕輕笑著，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嗓音如孩子一樣的嬌憨稚嫩。
「我這兒還是痛的，」她嘟著嘴，指著自己的左肩，「我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車在沿江大道上直行。
「趕緊的，你給我回法國去。」這位父親說。
姜允諾抬起頭，衝著他微微一笑，眸光閃動。
來到通往學校的主幹道上，車輛行人漸漸的多了，兩人還是決定一起走回去。姜允諾剛跳下車，一輛奧迪「嘎」的一聲停在他們面前半米處。
姜允諾看著窗外，「還湊合。」
姜允諾這才驚覺，自己傻傻的站了好長時間。
越出雲層的太陽，紅彤彤的像只熟透了的桔子，飄散出酸甜的味道，公園裡早鍛煉的人漸漸散去。
姜允諾的臉又紅了。
他走了過去。
許可隱隱地嘆了口氣說，「還是算了。」
「沒有，」姜允諾瞄了瞄廚房裡的身影，「只是他對我來說沒有爸爸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比較熟的人而已。如果他不是我的爸爸，情況又會怎樣？」
許可伸手圈住她的頸項，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頭上。
許可飛快的放開她。
和_圖_書姜允諾沒有去接那張卡，她靜靜的等待著。
「那多沒意思，也不能抱你。」他說。
「在想我嗎？」耳邊傳來低語淺笑，她被人從身後溫柔的抱住。
「你這傢伙。」許可嚇了一跳，牢牢的勾住她的腰。
三人坐在桌旁吃早餐，都不怎麼說話，只有許瑞懷偶爾發動一下報紙發出的的聲響。
她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頭腦里一片混沌，想要推開他卻又獃獃地站在那裡，耳邊傳來嗡嗡的好似江中回蕩著的汽笛聲，思維飄散到半空，直到胸前傳來清晰而羞澀的刺痛。
我只在意，能否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你。
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他急躁地堵住了嘴，用唇。
姜允諾看了看那輛自行車，貌似陸程禹的那一輛，鈴鐺只剩半個，後座已經沒了，「或者我騎車，你走回去。」她說。
許可突然問她，「諾諾，你……想不想回家？」
「我房間的門關著，他以為我睡了，」許可把她抱起來放在欄杆上，剛好和他一般高，「抓緊我，不然可就掉下去了。」
許瑞懷把車開進江灘公園，找了個空位停下。
許瑞懷看了看表，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他的手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攤開手掌，中指到大拇指之間的距離恰好是她半側的腰圍。
她甚至可以聽見他心跳的聲音，悶悶的，很有力，又很遙遠。
呼吸聲變得粗重。
早上。
許瑞懷笑笑，「周末還這麼忙啊，我今天難得有空，你姐這麼長時間才回來一趟，大家一起聚聚多好。」
許瑞懷從錢夾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姜允諾，「這兒有五千歐，你拿著花，完了我再給你存。」
柔軟豐hetubook.com.com盈的觸覺使他心顫不已，呼吸也跟著顫抖起來。
她整個人呆立在花灑之下，越洗越冷。
許可一個趔趄，撞在身後的欄杆上。
姜允諾應了一聲趕緊上樓，她不敢看許瑞懷的臉，雙腿軟綿棉的，心臟還在劇烈的顫動。
姜允諾的心突突的跳著，不知道許瑞懷是什麼時候看見他們的，這種騎車載人的方式實在有些曖昧，對於姐弟來說。
姜允諾把碗碟收進廚房后拿起書包，「我還有家教，先走了。」她看了看許可。
他扯住她的衣衫，細細地整理好。
彷彿有一根細細的緊繃的弦，猛然在黑暗裡「啵」的一聲斷掉。
許可看著她，輕輕地說，「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無論在什麼時候，想吻你了就可以吻你。」
許可輕輕笑著，騰出一隻手來摟著她，「好不好玩？」
「怎麼還沒睡啊，這麼晚了。」許瑞懷的神色有些疲倦。
兩人走到前面的沙灘。
許瑞懷打開車門，「諾諾，你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你竟然還敢偷跑上來。」她說著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腰。
許瑞懷按亮陽台上的燈，看著他們兩人。
許瑞懷又說，「可可還小，有什麼事你讓著他點，男孩子在這個年紀還是懵懂的。」
「看看，」他把她的衣領拉下了些，用指腹輕輕撫摸，傷口上結了一些小小的硬痂，和周圍細膩的肌膚極不相稱，「已經好了。」他低下頭又要去咬。
我不在乎，通過什麼方式和你相遇。
他走到門口，轉身對許可說，「可可你幫我看看書房裡的電腦，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病毒，總是啟動不了。你姐趕時間，我先送她過去。」
「九點。ｈｔｔps://ｍ•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m」
她轉過身，鼻尖貼著他的胸膛，熟悉好聞的味道，帶著淡淡的酒香和洗浴后的溫熱氣息。
「痒痒。」他學著她說話，心裏泛起酥麻的感覺。
「真是你們。」許瑞懷搖下車窗看著他倆。
「你怎麼在這兒？」她心裏一高興，幾乎是小跑了過去。
她低下頭，使勁拽著他的衣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裏有些彷徨。
她緊緊地貼著牆壁。
許瑞懷放下報紙，問姜允諾，「幾點的家教？」
「不好玩，又不是過山車。」風吹得她睜不開眼睛。
「不管怎樣，」許可看著她，「我都是一樣的。」
無論他是誰，你又是誰。
胡思亂想的，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她穿好衣服走出來，樓下一片黑暗，隱隱約約聽到下面浴室傳來的水聲，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赤著腳走到外面的陽台。
「好。」許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她走進浴室，擰開花灑。
許瑞懷帶著兩孩子去買菜，再回到他的住所時，天都黑了。他看上去心情不錯，跑進廚房忙活了一陣子，做了一桌子的菜，又拿出酒杯讓許可開了瓶茅台。
許可擔心許瑞懷有其他想法，也不便再推脫，「自行車是同學的，我得先還回去。」
「嗯。」
四周安靜極了。
許瑞懷點點頭，「諾諾，你先上來，我們去學校門口等他。」
「上來。」許可一把將她拽到面前，作勢要吻她。
他抓住她的手，「那你讓我親親。」
她使勁扳開他的腦袋，氣哼哼地說，「不許再咬了。」
姜允諾搖搖頭，「未必，這種事情都和家庭環境，年少時的經歷有關……所以……」
她的上衣突和-圖-書
然被推了上去，他俯下身，沉迷的吮吸著，如同嬰兒一樣。
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襟里，手掌從腰間順著柔滑的背脊向上移動，帶著略微的壓迫，再緩緩的探入胸前，小心翼翼的的握住。
姜允諾上了車，許瑞懷問她，「你們剛才去哪兒玩去了？」
許可使勁地捏了捏她的手，「諾諾，別再想了，這是我們的命，」他低聲說，「命里註定的，我……甚至有些高興。」
她想，我怎麼就把他丟下自己跑了呢？
良久。
她摟著他的脖子，言語裡帶著一絲怯怯的虛弱的抗拒，「我真的要掉下去了。」
「哦，那就讓我掉下去。」她鬆開手，頭往後仰。
「一起走吧。」許可也站了起來。
胳膊肘向後撐著，他垂下頭重重的喘息。
前面一大段空地，許可把車子蹬得飛快連帶大幅度的轉彎，風從耳邊刮過，姜允諾抓住他的一隻胳膊，向後靠近他的懷裡，「你慢點。」她低聲叫著，如果摔下去，她可是墊背的。
「哦，」許瑞懷開著車，「你倆從小就分開，我還擔心見了面會生疏，現在看來處得挺好的。」
姜允諾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父子兩人還喝得不亦樂乎，其樂融融。她突然覺得好笑，想起姜敏曾經帶著自己去迪斯尼樂園的情景，彷彿也是一種久違的家庭溫暖。 明明是可以一直相守的四口之家，現在卻是各有各的樂趣，各有各的活法，還過得有滋有味。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他們成為陌生人。
姜允諾趕緊躲開他，坐了上去，「到學校跟前就把我放下。」
水有些涼。
「爸，我等會兒還有訓練呢，今天就不過去了。」許可說。
「不早了，你們就在這兒住一晚，和_圖_書」許瑞懷突然走了過來，「明天我再送你們回學校。」
許可，許可，她在心裏默念著，你已經睡了么？
可以聽見清晰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已走上樓梯，就在近旁。
許可看了姜允諾一眼，坐到副駕駛位上，父子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許可嘴甜，哄得許瑞懷呵呵直樂。姜允諾少言寡語心不在焉，在許瑞懷面前也很少搭理許可，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人，滿心盼望著快點吃完飯，可以回學校獃著。
他的心裏被一種難耐的湍急的情緒充斥著。他緊緊的抱著她走到門邊，把她抵在冷硬的牆壁上。
許瑞懷極為善談，就算姜允諾只是坐在後面偶爾應上兩聲，他也能悠然自得的從一件事扯到另一件事，絕不冷場。許可上車的時候，兩人看起來聊得挺熱絡。「兒子，坐前面來，」許瑞懷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你們還真把老爸當司機使喚呢，一個個都知道坐在後面享福。」
姜允諾俯在他的肩上悶聲笑著。
星期六，姜允諾做了一整天的家教，補齊上個星期推掉的課程。從學生家裡出來，她看見許可站在樓下的草坪旁，身邊停放著一輛自行車。
她有些睏倦的站起身，走到客廳里看電視。不多時，那兩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許瑞懷開始收拾碗筷，許可走過來悄悄地握住她的手，「你不高興？」他盯著電視屏幕說。
「來接你啊，」許可拍了拍自行車前面的橫杠，「上來，我載你。」
視野很開闊，昏暗寬廣的江面，黑色的船隻，對岸的萬家燈火以及燦爛燈光點綴下的大橋，遠遠看去像是鑲滿寶石的陳列品。空氣清新涼爽，江水緩緩的拍打著沿岸的礁石泥土，她趴在欄杆上似睡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