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秦涼心跳驟停,局促的瞧了他一眼,指尖狠狠的扣著掌心,斷斷續續道:「當時……不就說過了……我媽逼的緊,四處幫我張羅,一天相親好幾個男的,你……就從那幾個男的脫穎而出了。」
卻聽他啞聲開口:「抱著我。」
病房靜靜流淌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兩人靠的極近,鼻端都是對方的溫度,秦涼小心翼翼的汲著呼吸。季長風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反而又往前挪了半分,鼻尖輕輕觸上她的,柔軟冰涼的觸感輕輕撩撥著他的內心深處。
秦涼被他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忙低下頭去悶悶道:「……好吧,我媽說你是極品,千年難遇,讓我趕緊下手,第二天就牽著我來跟你領證了。」
酒吧的門口,季長風上車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季長風只在病房門口探身瞧了眼,挺拔的身姿端端立在門口,黑睃睃的雙眸深不見底,沉沉的盯著她,盯著她恬靜的睡顏看了好久——
季長風雙手插在褲袋裡斂了斂眸一言不發的往外走去,鋥亮的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沉溺在這如水微涼的夜色中。
秦涼被他壓的有些不舒服,堅硬的胸膛牢牢地抵著她差點喘不上氣來,「鬆開點兒,難受——」身子稍稍得到自由秦涼便歪著腦袋hetubook.com.com還是掰著指頭細細數了起來:「有個公務員,家裡有房有車就是有點娘我媽說比她娘沒有安全感……有個小公司老闆,禿頭啤酒肚一見面就開了一張支票讓我媽去給我換身行頭結果我媽氣的臉都綠了,還有個是我爸單位同事的兒子,我媽說同一個單位的不好萬一單位倒閉了這兩家人都得喝西北風,然後就遇上你啦,我媽說你比前面三個好一點。」
坤叔方向盤一滯,無奈打了轉向燈,「先生,大半夜還去醫院?」
季長風嘴角揚著抹好看的弧度,繼續在她耳側摩挲著:「當然是繼續剛剛被打斷的事情。」
眾人期盼的目光下,季長風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打橫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伏在她的耳側輕聲說道:「早點休息,我等會就回來。」
她睜著清明的雙眼看著空空如也敞亮的病房心頭隱隱有些失落——
秦涼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沈君成又嚷嚷道:「這就是我們大嫂子啊?一個字,美!」
「嗯。」
她心裏花了好幾年默默構築的城牆彷彿就在一點一滴被擊潰,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試圖竄進她最深層的領地。
病房的門被打開,坤叔拎著紙盒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淡淡道和*圖*書:「夫人,吃早點。」
秦涼騰的紅了雙頰,羞憤的狠捶了他一下,低斥道:「快走快走!」
沈公子大叫著跳開,「暴君。」
直到,身後寂靜的長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鄒銘往裡頭瞧了一眼,低聲在他耳邊彙報:「林董事剛下飛機,您看是現在過去還是?」
季長風嘴角這才有了些微的弧度,「真話?」
她的唇色很漂亮,好像擦過唇彩一樣艷麗,晶瑩水潤,飽滿的讓他想一口含住狠狠品嘗,氣息漸漸逼近,秦涼身子死命的抵著門板退無可退,最終看著他漸漸逼近俊逸的臉龐緩緩的閉上雙眼,身子微顫,喘息粗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心裏那抹隱隱的期待她無法忽視。
秦涼接過她手裡的包子,輕聲道謝。
她昧著良心點了點頭,暗暗道:媽,對不起啊。
秦涼被他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細長的血管充盈著紅色的液體,還未做反應,季長風拿過她手中的吊瓶迅速掛在鉤子上。
沈君成立馬見風使舵躲在太子爺身後嚶嚶嚶了兩聲,太子爺不耐的揮開他,沖季長風挑眉道:「行了,我們明天就回去了,現在去喝點?」
秦涼詫異的側頭瞧了他一眼,眼底充斥著濃濃的疑惑,姣好的細眉微微蹙起,思緒有些飄忽,腦海中浮現一張俊和_圖_書逸的臉龐。她纖細的腰肢被他緊緊的箍著,溫熱的指腹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的捏了一下,男人低笑一聲:「想什麼?」
直到季長風走遠,秦涼的雙頰彷彿被火燒一般灼燙久久未散去,寂靜暗沉的病房內她依稀可以聽見自己「砰砰砰——」有節奏劇烈的心跳聲。
「呀——嫂子,你血迴流了,快把吊瓶弄高點。」沈公子驚呼一聲。
夜色愈漸深沉,月光皎潔如水一般靜靜流淌在這座城市,天際的盡頭彷彿被籠罩上一層濃郁的黑墨,死寂一般沒有一顆星星。
沈公子直衝秦涼拋媚眼想讓她幫忙說兩句話,秦涼忙躲到季長風身後,他面無表情說道:「眼睛抽了?要不要幫你挖出來?」
季長風嘴角抽了抽,他應該感到高興?捏著她下顎的指尖不由得收了力道,饒有趣味的問道:「嗯?那些男的都是幹什麼的?」
秦涼心狠狠一跳,忙垂下眼帘,密實的睫毛微微發顫,沉悶的聲音傳來:「你怎麼知道?」
季長風微微一滯,懷裡似乎還殘餘著她剛剛的馨香,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門外的人卻已經打開門進了來,是一撥人。
卻聽頭頂上方傳來季長風低沉冷冽的聲音:「讓你們進來了么?」
叩叩——
眾人面面相覷。
背後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hetubook•com.com兩人瞬間清醒。
「你們去吧,下次我帶她去京都看你們。」季長風瞧了眼秦涼,淡淡的拒絕。
秦涼錯愕瞧了他一眼,脫口而出:「回來幹嘛?」
秦涼笑著打了聲招呼,面色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喲喲喲—季哥哥你難道忘了大明湖畔的我們了嗎?」
季長風動作微微一滯,頭疼欲裂,腦中閃過他離開時她羞赧的表情握了握拳,硬生生的將萌動的念頭強壓了下去,淡淡開口:「恩,回去吧。」
他粗糲的指腹捏住她的下顎微微提了提,擰眉問道:「當初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
季長風搖了搖頭,揉著酸疼的太陽穴,仰頭靠在後座上。

秦涼在心裏暗暗的腹誹:果然人都一樣喜歡聽好話。
季長風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瞧了她一眼,秦涼這才有些羞赧的低下頭,懊惱的緊咬著下唇,眉心微皺,她真是沒臉沒皮了,得了三分顏色就開染房,他不去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她瘋了才會以為是因為自己啊——
秦涼看著走在前面率先開口的俊美少年,活生生的一隻受啊,即使不腐的秦涼都自行將他和季長風OOXX腦補了一遍,目光曖昧的在他們倆身上來回打量,頭上突然一陣劇痛,季長風爆扣了她一記,沉聲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和*圖*書!」
秦涼暗暗思忖了好久,鬥著膽子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先生——」
季長風聽到後面臉色已經愈漸難看,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沉聲問道:「只是好一點?」
「那送您回去?」
坤叔回頭恭敬的開口,「要給您去買葯嗎?」
秦涼原本錘在身側的雙手發著顫緩緩抬起。
病房流淌著一種別樣的氣氛,秦涼扯了扯季長風的衣角勸道:「去吧,多難得的,我好多了,現在燒退了些。」
話還沒說完,就被坤叔淡淡截斷:「夫人似乎管太多了。」
翌日,秦涼抱著被子輾轉醒來,晃了晃腦袋,身體底子本身就好,身子爽利了些,突然想起昨夜的清醒,耳側似乎還殘餘著他離去時的溫度。
季長風嗯了聲,沒在開口,坤叔雙眼沉了下去,暗暗咬了咬牙。
你——就從那幾個男的脫穎而出了。
車子迅速駛上車道,淹沒在黑夜裡,季長風突然盯著前方開口:「前面左轉,去醫院。」
季長風突然側身擋在她面前,一隻手穿過她的腰際步子往前挪了兩步,隨即將她壓上冰涼的門板,他一隻手高高舉著吊瓶,伏在她的頸窩裡深深汲了口,啞聲道:「秦涼,當著我的面想別的男人是不是太大胆了點?」
季長風雙眸沉了沉,他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問,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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