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也配渡我白玉京的妹子

刀影頓時帶起恐怖的殺伐之力,體藏境的修為展現到極致,朝著底下的邪佛轟擊而去。
白玉京,惹不起。
那倩影隱隱給他們一股熟悉感。
手中的光劍在身前一揮,驟然將地面炸開了寸寸飛泥。
城牆的凹口處。
腰間挎著的殺豬刀,驟然抽出。
腳掌落下,金髮男子體內的能量暴躁噴薄,地面炸開深坑。
佛僧會被霸王斬去了腦袋,金髮男子的確沒預料到。
竹杖輕敲的聲音響起,一席白袍的呂木對,帶著戴著面紗,抱著琵琶的少女徐徐而來。
他們面容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有的人更是承受不住痛楚,用手中刀劍扎入自己的血肉。
呂木對口中不斷的訴說著攻伐之法。
金髮男子邪魅一笑。
殺豬刀周圍頓時凝聚出了巨大的虛影。
雖然不如看上去血腥,但是卻同樣兇險。
一道白色身影宛若匹練一般從遠處飛速的奔走而來。
人影腰間別著一把殺豬刀,鬍子拉碴。
居然與邪佛的佛號互相碰撞……
霸王眉頭一皺,爾後便想到了什麼,情緒複雜了起來。
兩位項家軍卻是愣住了。
因為……
凝昭道。
「那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我狠起來自己都怕。」
霸王身軀纏繞著魔氣,舞動干戚,面色微變。
在戰場中留下道道殘影,來到了天函關厚實的城牆之下。
邪佛光禿後腦勺揚起,彷彿生著眼睛似的,望向了天函關城樓。
聶長卿微微頷首。
頓時……
金髮男子目光一凝,下一刻,臉上流露出了邪笑。
他側身看向了身後戴著面紗的少女,道:「茗月,能行不?」
霸王雖然踏入了體藏,但是畢竟是初入體藏,被暴躁的金髮男子,轟擊的節節敗退,只能提著血盾抵擋。
琵琶聲化作陣陣音波,擴散開來。
然而,收效甚微。
另一邊。
邪佛雙掌合十,誦念聲響徹。
巨大的力道,讓那邪佛宛若一顆炮彈,倒飛而出,砸在了城下,炸開滿地白雪和屍骸。
邪佛邁動步伐,一步一步,染血的袈裟風雪中飄蕩。
遠處。
金髮男子眯起和-圖-書了眼。
霸王氣喘不斷,「哦?是么?」
倪玉笑道。
「公子就在樓上,你可得慎言。」
居然以琵琶語壓制住了佛號。
後腦勺面對世人的邪佛背後的臉流露出猙獰的邪笑。
臉上的肉抽了抽,嘴唇囁嚅。
他們恍然間,彷彿看到了熟悉的伴友在他們的面前痛苦的哀嚎著……
呂木對出戰。
正在認真彈琵琶曲的茗月毫不知情。
「不……」
茗月專註的彈著琵琶,長長的睫毛上飄落點點白雪,可是她卻是一眨不眨,手中撥動琴弦的動作越來越快。
「六七……殺!」
凝昭瞥了倪玉一眼,看著嘴角臉上又多了些肉的倪玉,這丫頭……公子閉關三個月,有些膨脹啊。
那膝蓋抵在金髮男子背上的人影,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向了霸王。
「來自白玉京天機閣么?」
茗月不由仰起頭,看向了身邊保持著踹腳動作的白衫人影。
弦崩斷。
「只是未到戰鬥時。」
霸王有些承受不住了。
身上瀰漫著濃郁的邪惡氣息,這股邪惡氣息中,彷彿充斥著亡魂的哀嚎。
忽然。
倪玉砸吧著嘴,道。
霸王也明白他拖不得,必須速戰速決。
他一手算天機,一手抽竹杖。
靈氣匯聚。
戰場的局勢瞬間大變,西涼大軍……隱隱有崩潰跡象。
一位位披著紅布的老僧走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一同誦念。
「公子的境界遠非我們所能想象,若有一口氣渡之,或許可以辟五穀,不食人間煙火。」
不過想到呂木對的身份,他們還是點了點頭。
那腳掌便狠狠的踹在了從城牆凹陷處露出腦袋的邪佛臉上……
她鄭重點頭頷首,道:「茗月儘力為之。」
霸王一手握著黑斧,一手握著血盾。
「你……死定了。」
嘎吱聲中,骨骼扭動。
他手中龜殼散發著蒙蒙的光輝,其中的銅錢翻卷,每時每刻都在推演著。
大風車般旋轉的銀芒散去,化作了一把剪刀。
彈奏的琵琶聲頓時發出刺耳聲。
血泥與白雪漂浮。
守護在他身邊的兩位項家軍修行人發出暴喝和-圖-書
一道端坐輪椅的身影徐徐從樓閣內浮現而出,出現在了坐在石梯上的倪玉背後。
金髮男子抬起頭,望著飄雪的天空。
霸王的血盾裂開。
「位面之主的勢力……」
金髮男子輕笑。
淡淡的聲音響徹城樓。
身形彷彿瞬間恍過了無數的影子,驟然出現在了霸王的側方,光劍抽出,將空氣都抽的寸寸爆碎似的。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渡我白玉京的妹子?」
披著染血袈裟的邪佛,邁出了一步。
他可不想在區區初入體藏的土著手中受傷,他還得留著有用之身對付位面之主呢。
一曲琵琶語,讓項家軍心如火燒,戰意十足。
「佛說,邪曲亂心,需要渡之。」
聽著縈繞在戰場上的佛號,呂木對眉頭微皺。
「御刀!」
驚人的殺氣驟然暴涌!
「你們殺不死我。」
地上的風雪散開。
「下雪了。」
在他話語剛剛說完。
遠處。
「這……」
轟!
腳尖在地上炸開深坑,抓住機會逼近霸王,光劍一瞬間飛速斬出,劈在了血盾上。
不由一呆。
蒼茫大地上,屍橫遍野,有鬼方部落的,有孔雀王國的,當然也有西涼勇士的。
不知道何時。
不過,出了點小插曲,可問題不大。
呂木對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兩位項家軍士卒,道:「保護好她。」
手指被琴弦給割破。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扭頭看向了城頭。
「渡?」
「聶……聶叔?」
霸王擋住了金髮男子的一劍,後撤兩步。
凝昭抬起頭,望著天穹,有白雪從天上紛飛而下,輕輕揚揚。
天下第二,哦不,天下第一刺客墨六七道。
但是,她仍舊聚精會神的彈奏著琵琶曲。
金髮男子殺來,呂木對口中開始訴說,卻是說出了金髮男子攻擊中存在的漏洞,以及反擊之法。
特別是身邊的佛僧收起了偽善的面具,化身邪佛,戰鬥力更是飆升。
這邪佛的手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居然能夠影響人的心神。
霸王眼眸一亮,魔氣縱橫之間,瞬間反擊,抓住機會壓制金髮男子。
和-圖-書僧化邪佛,脖子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以後腦勺對著世人。
西郡。
弦動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漫天的風雪似乎都有變得緩慢的趨勢。
不過……
兩人在戰場中心碰撞,光劍與血盾碰撞,每一劍,幾乎都要將血盾切開。
人影抓住銀剪。
話語落下。
「你說誰聽不見?」
倪玉一邊取了一粒裹著糖衣的丹藥,遞給了凝昭,想讓凝昭也嘗嘗味道。
他發現呂木對有些詭異,居然能夠推算出他下一步動作,甚至能夠看穿他動作中的漏洞。
茗月戴著面紗,抱著琵琶。
以肉身抗住了這光劍的一擊,手掌死死的抓住了光劍。
驀地。
小雪紛飛在天穹,與風沙卷在一起,平添了幾分肅殺。
因為,他們那被邪佛誦念聲所影響的,無比壓抑的心情,居然……有所緩解!
竹杖抽打之間,一位位蠻夷被抽飛。
「不知道公子何時出關。」倪玉嘀咕了一句。
倪玉說著,便又取了一粒丹藥塞入口中。
他握著碧綠竹杖,看著蒼茫戰場,心胸不由浮現出一口氣。
老聶道。
而戰場的中心,有三道身影佇立著。
邪佛緩緩道。
一邊的倪玉從布囊中取出一粒裹著糖衣的丹藥塞入口中,也是點了點頭。
她一躍而起,端坐在城樓上。
往霸王所在方向而去。
霸王一斧子掃過,與光劍碰撞,氣勁四散。
彈在手背上,手背浮現一道如刀割般的血痕。
戰爭的殘酷從滿地的屍骸中便可見一斑。
巔峰築基級別的實力開始展現。
邪佛身軀橫移,居然在城牆上奔跑,飛速衝上了近十米的城牆。
「邪魔么?」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把玩的油光發亮的龜殼,龜殼中有銅錢三兩,輕輕搖晃,銅錢在龜殼壁上碰撞,發出清脆聲音。
面紗下的面孔帶著一抹倔強,少女繼續手指染血,繼續彈奏,琵琶聲再度縈繞戰場,壓制佛號。
她的十指指肚都在染血,琵琶弦上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凝昭道。
金髮男子每一步邁步,都會炸出深坑,進而使得速度飆升。
畢竟,他這把老和-圖-書骨頭可受不起折騰。
他雙手合十,口中誦念著佛經。
倪玉抬起頭,往後仰,便倒看見一道熟悉的端坐輪椅的身影。
金髮男子瞳孔一縮。
「幫你……不代表我會放棄殺你,終有一天,我會殺你。」
呂木對沒有如霸王那般霸氣的從高聳的城牆一躍而下。
「霸王……老朽來相助你。」
頓時,城樓上,少女茗月面色一白。
一個光頭後腦勺浮現在茗月的面前。
遠處,盤坐在地上的呂木對也是露出漏風門牙的笑容。
那後腦勺徐徐轉動,化作了一張沾染滿血的猙獰的邪佛面容,正流露出冰冷的笑,直視著茗月。
遠處。
茗月心頭一跳。
凝昭拒絕了丹藥,握著蟬翼劍,看著滿天飄雪,哈出一口白氣。
誰怕?!
「茗桑?」
為了保持住這一抹眷戀,他必須要握起屠刀。
面紗下,少女姣好的面容卻是沒有太大把握,但是看著那城下廝殺的西涼勇士,心頭有些震撼和動容。
金髮男子卻是眯眼,不與霸王以傷換傷,橫移開來。
項家軍面色潮|紅,興奮萬分。
噗嗤!
「凝姐呀,你說公子一口氣閉關三個月,會不會餓?人怎麼能不吃東西呢?」
「沒用的……你們知道我的下一步出招又如何?」
他們無比瘋狂的與敵人廝殺了起來,原本的頹敗跡象一掃而空。
少女猶抱琵琶。
縈繞入了每一位西涼勇士的耳畔,讓他們感覺心神都開始凌亂似的。
霸王如狂魔,攻伐也頗為可怕,拚死之下,隱隱居然與金髮男子打的不相上下。
她的身軀一僵。
他看向了那彈一曲琵琶語的少女。
手中捏著的包裹糖衣的丹藥都抓不穩,吧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不管怎麼說,女子都在城頭參戰,他們這些男兒豈能退?!
那些被邪佛誦念聲所影響的項家軍和西涼鐵騎,紛紛脫困,他們不再痛苦,那些哀嚎的亡魂,都冰消雪融。
呂木對一笑。
戰場上,似乎有魂魄的哀嚎聲在席捲。
北洛,湖心島。
眼前這人,雖然從凝氣境跨入了築基境,但是……相比於他們這些巔峰築和*圖*書基卻還是差了許多。
……
金髮男子咧嘴。
「我看公子不像那種會辟五穀的人,公子其實本性是個吃貨,你看青梅酒,你看臘八粥……公子可喜歡吃了。」
毫不畏懼,沖向了金髮男子。
優雅的琵琶聲,悄然瀰漫開來。
不過,在邪佛的影響下。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這一腳踹的厚實。
風雪似乎都變得迷濛,遠處,一具伏屍陡然翻身而起,銀芒乍現。
一個飛躍。
「誰說天機家不能戰?」
「公子還在閉關呢,他聽不見的。」
他不急不緩,彷彿一縷白雪,行走在血色的戰場。
天函關下。
血濺三尺。
他轉身一步一步堅實無比的走下了城牆。
瀰漫到戰場的四周。
呂木對面色微微一變。
修長的手指白皙在琵琶上輕輕拂過。
面色淡漠的扎了下去!
看向了金髮男子。
甚至還被那金髮男子找到了機會,一劍劈飛。
「我手中的光劍,最喜歡的便是凈化你這等邪魔。」
哪怕是項家軍這些修行人也同樣是如此。
靈氣迸發之間,原本還是死屍的身影,從地上一躍而起,膝蓋抵在了金髮男子的背上。
卻聽得樓閣后,有白雪被碾過的嘎吱聲。
他發出了爆吼,欲要以吼聲震醒那些被邪佛手段所影響的項家軍。
兩位項家軍心頭一震。
一身白衫獵獵,于大雪紛飛中,于滿地屍骸中竹杖輕敲,行走而來。
推演的速度加快。
這不是一場明面上的交鋒,而是一場無鋒的戰鬥。
一抹殷紅在琵琶上暈染開。
看到一抹倩影于城頭撫琴。
他們扭頭看向了城牆。
鏗鏘一聲高速旋轉,宛若一把風車。
城樓上。
竹杖點地。
呂木對一笑,露出了漏風的門牙,他盤膝而坐。
血盾被劈的往兩側炸開。
天函關城樓上。
金髮男子倒是有些愜意,不以為意的揮舞著大劍。
一邊抿著嘴笑。
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金髮男子握著噴吐光芒的光劍,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的匯聚。
凝昭道。
霸王卻是放開血盾,長斧揮出,以傷換傷!
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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