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助紂為虐，就是為了要讓所有的蒙古人都知道，與大明為敵，大明必定會滅其族，不但會滅其族，還會把他們的腦袋築成京觀，展示給那些人看來，其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警告。
「羊肉切好了嗎？今天朕要與方愛卿，來個不醉不休！」
「十年內，朕會召你回來為閣臣，將來，所有的閣臣，都必須要有總督一地的經驗，要不然，是不能為朕分憂的。今天就談到這兒，若還有要說的，明天朝議上再說吧！」
「其實，你在東北，做的非常好，現在那裡已經歸化如內地，皆是你的功勞。若是……罷了！」
「方愛卿，讓你一個江南人在東北，確實是辛苦了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東北那邊的事，說起來簡單，可實際上，一絲一毫皆關係到將來數百年，朕不敢用其它人，也沒有其它人可以用，今年是第四年了……朕今天給你個准信，十年！」
喝烤肉、喝啤酒，席地而坐，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身在大明的皇宮之中，至少有那麼一瞬間，方以智甚至覺得自己到了草原上，當然草原上的烤肉，畢定沒有宮裡的烤肉香。
如果說在17世紀的大明，什麼最充足，恐怕就是時間了，在這個時代，朱明忠可以慢慢的計劃一切，而不需要只爭朝夕，因為只要這個國家能夠步上正常的軌道，就沒有任何國家能夠挑戰大明，無論是現在，或是將來，至少在未來一百年內，作為一個龐然大物的大明，都可以擊敗任和*圖*書何挑戰。當然，也沒有任何國家敢來挑戰大明，足夠龐大的體量不僅可以讓別人望而生畏，更讓大明擁有可以擊敗任何挑戰的底氣。
「是啊！」
當方以智走出了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夜色深沉了，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整整四個小時，他與陛下在御花園暢談古今，如果不是因為皇后怕陛下喝多了派人來勸說的話，恐怕陛下還會繼續喝下去。
「蒙陛下如此恩典，臣唯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效陛下！」
又一次謝恩，方以智的心底儘是感激，他知道陛下這是大包大攬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了回去，不僅僅是對待女真的問題上，甚至包括他在東北做的其它任何事情。
「看來朕當初以你為東北總督，是沒有選錯人，這東北的問題，其實無非就是三個問題，一個是移民，一個是北方地，一個就是朝鮮，這三個問題，只要解決了，東北就沒有什麼問題，至於其它的都好商量。」
因為……這是大不敬！
如果張煌言不說，或許方以智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他這麼一說，他反倒更緊張了，恰在這時，又聽到張煌言說。
頭一扭，朱明忠對著不處處的珠屏說道。
「陛下，如此厚待臣，臣萬死！」
時間，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再投入足夠的耐心，總能解決很多問題。而且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陛下謬讚，臣惶恐，臣于東北所做的一切，皆是遵從陛下的旨意。」
失禮了，失禮ｍ.ｈｅtuboｏk•cｏｍ.com了，下去萬萬不能如此！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朕就認下了，方愛卿，你放心，他人說你在東北殺戮甚重，朕卻不以為然，朕不喜歡殺人，可有時候，卻不能不殺，否則朕為什麼滅朵顏部？」
面對這樣的諾言，方以智除了這麼說之外，已經不再能再說其它任何話了。能夠入閣為閣臣，這是大明所有文官的夢想，可又有幾個人，會得到陛下這樣的承諾？恐怕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人了。
搖搖頭，張煌言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出言安慰道。
起居注是古代記錄帝王的言行錄，朱明忠同樣也不免俗，他的身邊就有女官記錄他的一言一行，負責修起居注的女官，會在他公開的各種活動中均隨侍在旁，因此起居註記錄的內容甚為廣泛，包括除了皇帝宮中私生活外的種種言行。
詫異間，方以智連忙下了車，不過儘管那醉意醒了三分，可上車后，看著帶有五分醉意的方以智，張煌言微微一笑。
在提及這個時間的時候，朱明忠甚至覺得或許有史以來，沒有任何一個君主能有他這樣的耐心。
陛下確實是真性情！
首輔！
「回輔相，這冰鎮啤酒確實非方某所長。」
注意到方以智似乎有所不解，張煌言便笑道。
也正因為有充足的時間，所以朱明忠才會有足夠的耐心去解決朝鮮的問題。甚至用耐心去面對清虜，用一招『驅狼吞虎』借清虜之手，去解決西北以及西域的神教問m•ｈeｔｕｂook.coｍ•ｃom題。
張煌言點了點頭，然後頗為感慨地說道。
想著陛下醉酒後的模樣，方以智的心底微微一笑，恰在這時一陣夜風吹來，他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這個在東北也算是殺伐果斷的東北總督，盡然因為這個念頭生出幾分恐懼感來。
什麼？
「方某亦不反對，那些地方皆是化外之地，以宗室鎮蠻撫夷，說實話，朝廷是佔便宜的，畢竟，朝廷不用再負擔宗室的開支，雖說看似有些花費，可卻可得一地之力，至少三四百年內，朝廷但凡有需，都可以從諸侯調兵。甚至調餉，有他們拱衛中央，自然不再現甲申天變之事。」
方以智的回答，讓張煌言默默的點了下頭，然後他朝著窗外看去，好一會才說道。
所謂的御膳卻是烤肉，對於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朱明忠來說，這個時候正是吃龍蝦、擼串喝啤酒的時候，只不過，現在龍蝦還在美洲那邊沒有引進過來，不過擼串、喝啤酒倒是沒有問題。
方以智連忙垂首恭維道。
朱明忠點了點頭，沒有做聲。良久之後，他才看著方以智說道。
「不要覺得今天與陛下一同飲酒做樂，有什麼，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知道嗎？」
而耐心是需要時間的。
「夏宮的主體已經修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陛下必定會讓你同行，到了那，指不定，還要再陪陛下一同飲酒作樂……」
有時候，很多習慣都是宮裡傳出去的。
對於分封不排斥，這是朝中大臣的和-圖-書共同特點。
「無妨，多喝一下也就習慣了，現在中都每到踏青秋遊時，都會帶上炭爐烤些肉串，三五人一同飲酒作樂，倒也算自在，到了夏天時那啤酒再佐以凍鎮，自然更佳……」
「怎麼樣，陛下那邊怎麼說？」
「諸侯，總歸是諸侯啊！」
「你應該知道，內閣諸臣，大抵上都是支持分封的！」
「沒辦法，上有所好！」
恰在這時，他見馬車停了下來，正欲開口詢問時，車窗外傳來了侍從的稟報聲。
「方某知道了。」
在這一瞬間，方以智開始自責起來，他甚至在那裡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寫一份請罪的摺子，畢竟，今天他可不僅僅只是失禮。甚至有些大不敬，不是有些，是根本就是！
簡單的客氣之後，張煌言還是回歸了正題，出言詢問道。
沉默片刻，張煌言卻又感嘆道。
「君心已定，非臣所能改！」
坐到馬車上的他，靠在車廂上，朝著窗外看去，每隔幾步便有幾盞路燈照著大路，雖說今天上也沒有月亮星星，上下內外一片鍋底似的黑暗。可是路上因為路燈，卻不見漆黑。
沒有理會方以智的震驚，朱明忠朝著一邊的女官問道。
最後，朱明忠看著方以智，然後笑著說道。
當然，至少在四年前，滅這兩部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任何風波，可方以智卻不同，他動輒便是誅百里野民。殺戮到底有多重？朱明忠並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現在，沒有任何野民敢傷害大明的移民。
了解陛下的張煌言，用詞很和圖書是微妙，因為他知道，能讓方以智喝成這樣，那麼陛下必定是以「友人」的方式，與他暢飲，若不然以方以智的模樣肯定不會如此失態。
滅朵顏部！
「而且，也必定再無流民之憂，若是當年能有南洋發配流民，又怎麼可能會流寇之患，只是……」
盯著方以智，朱明忠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陪陛下喝酒哪？」
「制台，首輔請您到他的車上去。」
當然，大明必須要步入正常的發展軌道，這個軌道不能再次被野蠻打斷，只要大明能夠正常的發展，甚至都不需要朱明忠引入任何金手指，這個帝國，都會在未來的幾百年內，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讓任何國家不敢輕視。
除了張煌言還能是誰？他怎麼在這裏？
時間！
「這句話，記下來，寫在起居註上，將來若是有人因此問罪方愛卿，就讓方愛卿拿著起居注去告訴他們，這是朕的旨意！」
當然，除了燒烤之外，還有江南的名菜，畢竟方以智已經多年沒有回過江南了，在御花園中的涼亭之中，朱明忠與方以智說笑著，談古論今卻絕口不再談論政事，這一天，兩個人都醉了，而方以智除了醉了之外，恐怕更多的還是感覺受寵惹驚，畢竟，在吃飯的時候，陛下甚至親自為他烤了幾串肉串。
用五十年的時間，去吞併朝鮮！
這一聲感嘆之後，張煌言看著方以智，用稱讚的語氣說道。
「所以，不要有什麼顧忌，如果下次有人敢質問的話，你就告訴他，這件事，你是奉朕的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