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要你答應何事，虛無飄渺的承諾有何意義？就不如現貨交易來的爽利，也省得你未來掛心；這樣，你大覺禪寺的涅磐丸便來個十粒，八粒的，如此我便出手讓你看看何為殺伐之術！」

李績斜了他一眼，撩撥到此為止，火候正好，再往下就有些過了，現在，也是露一手震攝這個和自己齊名的小和尚的時機，一味的袖手是不成的。

蓮花和尚鬥嘴不過，仔細想想自家三人折騰一刻也難奈那妖物何，這劍修修為與自己差相彷彿，又怎麼可能速退悍妖？而且那涅磐丸雖然極珍貴，但若無佛門秘傳心法配合，也不能盡展其效，至於丹丸被人破解？那更是個笑話，涅磐丸為大覺秘制，就連崇黃真觀窺覷數千年也不能盡得其妙，更何況軒轅劍派區區那點的煉丹能力？

「苦難？未必吧？如果做的好，反倒是很享受呢！……再說眾生平等，真的如此么？你能修行，方丈島上千萬百姓能么？眾生即平等，hetubook.com.com男女可平等？為何大覺禪寺只見和尚，卻沒有坤修呢？」

「詭辯！我佛門清靜之地……」

李績把頭一搖，

「如此，便這般說定！」

這個中心位置，並不固定，而是在小範圍的變化之中，鯈蛇從一開始的一條蛇頸，到現在的七條蛇頸，一，三，五，七，一直是單數，蛇頭參加攻防的，也是三，四比例，或三攻四防，或四攻三防，維持著一個很奇妙的奧理。

蓮花和尚臉上一尬，這劍修非常可惡，在身旁胡言亂語的，引得自己失了心神，對面的鯈蛇是元嬰級別的存在，又怎麼是三心二意狀況下能擊中的？

「我觀兩位佛陀神清意定，進退從容，恩，再有個把時辰當能解決此獠，又何必要我這個外人來隨便插手？沒的惡了兩位佛陀，何苦？」

「我有道侶，而且軒轅也從不執于小節，小和尚，你方才那記金剛印打偏了！」

便在此時，一道璀璨凌厲的劍光和-圖-書瞬息間劈下，當和尚們聽到劍嘯聲起時，那道劍光已直直劈入大海之中！

「和尚，話不要說的那麼滿，我軒轅飛劍享譽青空，可不是吃素的，說速斬這隻鯈蛇你我境界不夠那是有的，不過逼退它么，也未必便做不到。」

果然，你行你上啊這種想法在哪個世界都普遍存在，不過李績可不在乎這個，

「眾生平等，道門修士難道皆如你一般，把自家苦難都轉嫁於他人身上么？」

「我……你……」

「我出劍便是利市，逼走妖物我得二粒丹丸，逼不走算我白白表演，又何物輸你？和尚，你一吃齋念佛的，怎地如此的斤斤計較？」

蓮花大怒，

李績輕笑，他不怕小和尚鬥嘴，就怕他閉口不言。

「和尚，這記山海印你又擊偏了！」

李績微笑不語，都是各自門派的中堅人物，在青空世界有名有號的修士，當然不用擔心能不能兌現承諾的問題，這兩枚涅磐丸，他有七成把握拿下！

他控制心www.hetubook.com.com情，重新把關注放在妖物身上，嘴上卻仍然不肯示弱，

不過有了預想，就有了觀察的目標，這一刻多鍾以來，李績根本就不關心幾個蛇頭在天空中如何的打的不可開交，他始終把注意力放在海平面下的中心位置，終於讓他發現了一絲的不同，這才是他和蓮花和尚開賭的底氣所在。

但老和尚沒有任何力竭之象，十四隻臂膀耍的是虎虎生風，在昊德和蓮花的配合下，很快就把幾條蛇頸揍得是傷痕纍纍，鯈蛇幾隻蛇頭同時怪嘯，蛇頭轉換間，便準備換位攻擊……

蓮花和尚忍耐不住，「說的輕鬆，就跟你軒轅飛劍能速戰速決似的！這裡是左支環海，海中大妖無數，若再惹出幾條來，你我誰都脫不開！」

「十粒八粒？你真當那是大力丸不成？我便只有二粒，你自己看著辦！慢來，你若逼不走那妖物，又以何物輸我？」

「聒噪！李績，莫要自持為我大覺貴客，便在一旁冷嘲熱諷，你若不願和-圖-書動手，便休得饒舌！」

「容不得女子褻瀆？即如此，那這世上一半之人在佛前都無法做到公平，那還談什麼眾生平等？」

不是大覺有多弱，也不是軒轅有多強；斗戰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實力劃分，而是有其更深遂的東西，比如——洞察！

李績觀察良久，發現當鯈蛇只出一條蛇頸時，蛇頸的活動範圍並不太大，而隨後出多條蛇頸后，反倒是極大的擴大了攻擊範圍；在大覺禪寺的和尚看來，這不過是鯈蛇越來越認真的表現，而在李績看來，這完全是平衡重心的表現。

放在前世，一台吊車伸出長臂吊重，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重心，是配重，是四條伸縮支柱給了它堅實的根基，這是最基本的物理知識，在這個世界同樣也有其存在的基礎。

攻防的蛇頭並不固定，或依位置的改變，或依某個蛇頭受傷的程度，而當三，四攻防的蛇頭輪換攻防角色時，其海下中心平衡點會出現極短暫的停滯，這就是他在等待的機會！

蓮花和尚hetubook.com.com嗤之以鼻，

鯈蛇之大，讓人恐懼，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二千丈的高空，這麼高的高空，蛇頸要夠到他們，可想而知其長其粗，換句話說，其重量也絕不是可以忽略的一個因素。

一條蛇頸，不能傾斜太遠，否則有翻車之虞，兩千丈的長度，槓桿作用下的力量可不是個小力量；多條蛇頸之所以能傾得更遠，是因為總有另外一條蛇頸在另一側平衡。

「李績，非是小僧小看你軒轅，一注香內你若能逼退此獠，我蓮花便答應你一事，絕不反悔！」

如果以上判斷成立，那麼幾條蛇頸間埋在海平面下的中心位置就很關鍵了，李績並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是心臟？還是大腦？

李績心中暗笑，這漂亮和尚竟然反將他一軍，欲看軒轅劍技，就不知道看過之後會心生忌憚畏懼么？

現在的昊法已經長出十四條臂膀，最後一對臂膀的長出位置已經接近腰際，再往下長的話，也不知出來的是手呢，還是腳？

不同的理念，會得出不同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