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想老孔這下攤上大事了，忙問後來呢？
我說確定，這珠子是我親自賣給他的，怎麼會搞錯？
我氣得渾身直哆嗦，說：既然你一開始就不打算買，為什麼要給我卡上打五百塊？又為什麼低聲下氣地求我？
MC嗨哥說他會去找時間看看，如果真有這麼回事，他肯定買，問題是我能不能便宜點？
有讚揚的，罵人的，刷禮物的，砸臭雞蛋的，總之什麼都有，人氣高得不要不要的。
「精神病院今天放假了？這是哪家醫院的神經病？」
MC嗨哥愣了愣，說當然知道啊，「孔大先生」不就是論壇求助版塊里的那個騙子嗎？聽說他是練氣功的，騙了不少人的錢，你說這些人的智商咋這麼低，什麼年代了還相信氣功？
我問MC嗨哥，你知道「孔大先生」嗎？
「猴子的屁股砸了主播1個臭雞蛋。」
難道他是我以前的客戶？
MC嗨哥笑了:「別說一萬八，八千我都不要，就這種破東西，網上幾塊錢一個，我想買多少買多少。」
我覺得MC嗨哥實在太可惡了，不但黑了吳彥祖，黑了喊麥，現在把街舞也黑了。
直播間里，一首土到掉渣的音樂開到最大聲，隨著旋律的擺動，MC嗨哥就像磕了葯一樣，在地上瘋狂地打滾，旋轉，抽搐。
我說這個價格已經很便宜了，你wwｗ•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想便宜多少？
可現在，他怎麼就不想買了呢？
聽到這話，我肺都要氣炸了，立刻用手機給MC嗨哥打過去電話。
我笑著說，不是他們智商低，而是這位孔大先生，身上戴著我推薦的八面玲瓏珠，所以這些人才會像瘋了一樣被他迷住。
像條瘋狗一樣的地上打滾，怎麼就成了街舞？
「不可能！五千塊太低了！」我鐵青著臉，很不爽地說道。「如果你真心想買，我大不了吃點虧，一萬八賣給你。」
MC嗨哥很驚訝，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說你要不信，就去XX精神病院看看，孔大先生的手腕上應該還帶著那串八面玲瓏珠。
說完這話，MC嗨哥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聽到這個離譜的報價，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震驚地問他：「你……你不是在開玩笑？」
看著屏幕上MC嗨哥誇張的表情，我心想這傢伙是真不知道自己唱的難聽，還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得不到賞識的歌神？
我哼了一聲：「你到底什麼意思？」
「主播被傻狗附體了，大家快逃啊！」
我心想反正白賺了五百塊，又沒虧，索性也懶得再理會了，大不了以後遇到這種窮人，盡量把價格再降低點。
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一個窮困潦倒，幾乎要被開除的四線主播，和圖書直播間的人數居然上升到了八千？
「輕輕蘋果臭砸了主播1個臭雞蛋。」
「要不你看這樣，我把這八面玲瓏珠買下來，一口價5000塊怎麼樣？」MC嗨哥說。
「後來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拍的那張照片，孔大先生因為打了人，被護士們五花大綁綁在了床頭，連飯都不給他吃。」MC嗨哥說道。
這如同殺豬般的聲音一出現，我感到頭皮都要炸了，連忙關掉了音響。
「去你娘的街舞，你怎麼不說這是芭蕾舞？」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MC嗨哥笑嘻嘻地說，「我要是以後發達了，肯定不會虧待你老人家的。」
MC嗨哥笑著說：怎麼會開玩笑呢？五千塊也不少了，我兩個月都賺不到這麼多。
「哥，您確定他手上的就是八面玲瓏珠？」MC嗨哥打字問我。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我心裏氣憤的同時，同樣也很不解，這MC嗨哥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
進去之後我差點沒嚇尿，滿屏的彈幕像蒼蠅一樣滾動著，鋪天蓋地，好不熱鬧。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賞主播一串章魚丸。」
掛了電話之後，我一直在想發這個帖子的人到底是誰，他的ID叫「神運算元」，點進去資料顯示是一位四十歲的男子，其他的信息全部都屏蔽了。
我皺了皺眉，忽然覺得這MC嗨哥有些古和_圖_書怪，就問他：「八面玲瓏珠，你還買嗎?」
「我也不瞞你，這八面玲瓏珠，我賣給你的價格，比老孔要低了一大截，要不是看在你給我道歉的份上，這筆生意我都不想跟你做。」我淡淡地說道。
「辣眼睛！」
「硬又黑射出牛奶砸了主播1個臭雞蛋。」
幾分鐘過後，滿頭大汗的MC嗨哥從地上站了起來，抹了把頭上的汗，臉色潮|紅地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如果覺得小弟剛才的街舞還算精彩，就請點擊一下右上角的藍色訂閱。」
晚上吃完晚飯，我特地沒有回出租屋，而是去事務所上網，想看一看MC嗨哥最近直播的怎麼樣。
「Dopa是我爹打賞主播一串章魚丸。」
「蜻蜓點水打賞主播一串章魚丸。」
難道……真是因為我賣的太貴了？
我哭笑不得，心想MC嗨哥這話倒是不假，老孔忽悠人的功力確實厲害，只是沒想到他都精神分裂了，居然還在搞這一套。
不過我事務所開張也沒多久，接待的客戶更是屈指可數，如果真是客戶發的，我沒有理由不認識啊？
「葫蘆娃救野爹打賞主播一碗臭豆腐。」
MC嗨哥也不回答，而是發了一大排哈哈大笑的表情。
幾秒鐘后，MC嗨哥接了電話，聲音懶洋洋地，問我：「哥，有事嗎？」
MC嗨哥高興壞了，說既然大家這麼給面子，他就趁熱打鐵和-圖-書，再給大傢伙來一首他最擅長的喊麥。
MC嗨哥說，然後有個年輕的女護士故意捉弄孔大先生，讓他用氣功把自己變成空氣。結果你猜怎麼著？孔大先生走上去「啪」得給了女護士一巴掌，把人家小姑娘打懵了。
來到那熟悉的網站界面，我搜索了「MC嗨哥」的名字，進入了他的直播間。
他只是一個四線小主播，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五百塊對他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我感到很不可思議，覺得他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意思啊，你這價格太高了，我買不起。」MC嗨哥說，「你降到五千塊我肯定買。」
彈幕上，幾乎都是噴MC嗨哥的，臭雞蛋一個接著一個。讓我震驚的是，除了臭雞蛋，居然還有部分人給他打賞。
納尼，街舞?
「表示我的火眼金睛已瞎！！」
我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他在幹嘛。
我心想有什麼好笑的？MC嗨哥告訴我，說他剛一進這精神病院，就看到一個男人在那講什麼道法的原理，他猜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孔大先生。
他會給我打錢，就證明他並不是在耍我。
我問MC嗨哥，然後呢？
我暗嘆了口氣，覺得老孔現在也挺可憐的，精神失常不說，還得罪了護士，估計以後要吃不少苦頭了。
「哼，五百塊算什麼？就當我請你喝茶了！」MC嗨哥陰陽怪氣地說道，「好了，你和圖書別再給我打電話了，這珠子我肯定不會買的，你要坑就去坑別人吧。」
孔大先生說：你要變成空氣，就必須先拋棄雜念，我這一巴掌，就是打掉你心中的雜念。
話音剛落，一段超級勁爆的重擊聲猛地傳來，MC嗨哥大聲唱道：「我他媽就是黑社會，追我的女人得排隊！我左青龍，右白虎，中間紋了個米老鼠！我大褲衩子大拖鞋，誰不見我喊聲胖爺，我們那噶三炮屯都知道我是社會人，今天大哥我挨了踹……」
這個男人說他能用氣功把人變成空氣，講得有板有眼的，好多病人護士在那圍觀，要不是他穿著病號服，MC嗨哥差點都以為他是某大學的教授。
我很是驚訝，說精神病院這麼多病人，你是怎麼認出老孔的？難道就憑他手上一串珠子？
MC嗨哥問我，這圖片上的珠子，就是八面玲瓏珠？
三天後，MC嗨哥給我Q發來一張圖片，圖片上老孔穿著病號服，手上戴著我給他的八面玲瓏珠，身上五花大綁，一臉獃滯地坐在床上。
我一看直播間人數，頓時瞪大了眼睛，媽呀，居然有八千人之多！
MC嗨哥說：我想買啊，但是買不起啊，太貴了，要不哥你便宜點吧？
我靠，這群些傢伙腦袋是不是抽了，這麼噁心的表演居然還有人打賞？
MC嗨哥受寵若驚，表示一定會好好考慮考慮。
這話一說，我半天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