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十三郎頭就走了，留下了一頭黑線的我和吃驚的余先生。
我冷笑出聲，說：「我客戶多得是，不在乎你這麼一個。老實說，我做了這麼多筆生意，只有你是最麻煩的，又是砍價又是只付一半，我看你根本不是誠心想求情緣，而是來耍我的。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談？拜拜。」
我們離開了寫字樓，往北邊最繁華的一條街走去。
我一聽要打折，立刻不作聲了。
我笑著說你當然沒感覺，這是吸引別人的，又不是吸引你自己的。
我轉身就走，前腳剛跨進門裡，余先生就追了過來，焦急地說：你……你不做生意啦？
聽完了余先生的講解，我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我有些尷尬，忙跟余先生解釋，說我這朋友是個啞巴，你別介意。
我們聊了沒多久，土方十三郎就到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想這余先生怎麼走得這麼乾脆？
我們在這裏逛了將近半個鐘頭，除了有人看到余先生臉上胭脂偷笑之外，幾乎沒人主動和他搭訕。
這話把我給氣得笑了，說：「行吧，看來這筆生意是註定做不成了，那再見吧。」
「沒問題，但你要給我打折。」余先生笑著說道。
余先生笑了，說實在太簡單。
我說好，余先生打開魅惑胭脂的盒子，裏面傳來一陣清香，他塗了一點在和*圖*書臉上，疑惑地問我：「好像沒什麼感覺呀？」
「幾百算什麼？我爺爺那裡幾萬的都有。」余先生搖搖頭。
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裝逼，便試探他，說你這麼懂茶，倒是說說劣質茶葉和好茶葉之間的區別？
我非常不爽，就嘲諷他，說你一個搞程序的，還懂得品茶啊？
余先生被我說得有些心動，壓低聲音問：「你不是在玩笑？十個都行？」
余先生說：「一萬塊我要了，並且我不會付全款，先付五千試用，有效果再付尾款。」
等待的過程中，余先生讓我把茶葉換掉，他要喝新鮮的。
我沒辦法，只好去拿最貴的普洱茶給他喝。
本來還想看他出醜，結果這小子居然真是個行家。
當然，這是后話。
「沒有但是！」我擺了擺手，嚴肅地說道，「一口價兩萬，並且一次性付清！這是我的規矩。」
我心裏雖然好奇，但也沒再追問，說：「知道了。」
「一般來講有青草味道的茶葉都不好，也許只是外觀看上去很討人喜歡，那青草味是什麼味道呢？就是學校、公園裡每次修剪過草坪時候你聞到的味道，有青草味表明茶葉殺青不充分，機器茶的可能性極大，或者是夏天的茶葉，茶葉不鮮嫩，這種草味不僅在沒泡之前干茶有，泡開之後也會有的消失，喝到嘴裏面也有一股hetubook.com.com
澀嘴的青味。」
十三郎收了錢，把魅惑胭脂遞給了我，面無表情地說道：「蠢狗，你說誰是啞巴？」
余先生很客氣地要跟十三郎握手，不過十三郎沒鳥他，完全把余先生當成了空氣。
余先生搖搖頭，說價格還是太高了，牛皮都是商家吹出來的，他要買回去一點效果沒有，我到時候跑了怎麼辦？
這時候，王凱忽然給我打來電話，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了，讓我去他酒吧玩玩。
我心想還是這信譽榜單厲害，費再多口舌，也不如乾貨震撼人心。
我心想這傢伙倒是挺花心的，難道還真想找十個不成？
「好吧，那你說，你想怎麼辦？」我有些心煩了，一揮手說道。
我不高興地說：「就算沒這麼好喝，也不至於成了砒霜吧？這普洱好幾百一斤呢。」
我哼了一聲，說你要不信去靈異論壇的精品貼找找看，其中有一個信譽榜單就有我韓麗事務所的大名。
「我想找，但是也要看成本，你這價格也太高了，等於我兩個月的工資，哪有這樣坑人的？一盒胭脂兩萬塊，並且還不知道效果怎麼樣，萬一我被騙了怎麼辦？不行，你必須降價。」余先生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挺起胸膛，得意地說道：「怎麼樣，現在你信了吧？反正一口價兩萬，你愛要不愛，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魅惑ｈtｔps://m•hetuｂｏoｋ.ｃom•coｍ胭脂可是絕版，最近求情緣的人這麼多，到時候被其他人買走你可別後悔。」
余先生問我怎麼沒效果？我有些心慌，便說別急，這才半個小時，咱們再等等。
「看湯色：色澤明亮的為好茶，不管是什麼茶，黃茶、紅茶、烏龍、綠茶，泡出來的色彩一定要越明亮通透越好，色澤暗淡的不管色彩多好看都不是好茶，或者說加了色素的，綠茶一般為淡黃色，黃茶為金黃色。」
「第二，看白毫：白毫多者為好茶。很多人有個品評好茶葉的誤區，認為綠茶越綠越好，或者越綠越是新茶，其實不是這樣，大量綠茶其實並不是綠色，龍井就是黃綠色，而好的休寧松蘿、涌溪火青發亮墨色。不看顏色看什麼？看白毫，一般來講，白毫越多越好，除了白毫多少，還有一個就是看白毫是否鬆散，一般來講，白毫內斂緊附在茶葉的是最好。」
余先生付給了我3000塊定金，說：我們現在出去試試？
「還有這個規矩？會出什麼事？」我驚訝地問道。
我打電話給小叮噹，讓它發貨。小叮噹說：「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這魅惑胭脂塗上之後，可千萬不能行房事，不然會出事的。」
我連忙攔住他，說價格可以商量的嘛，難道你不想找女朋友了？
余先生問他是誰？我說這是我朋友，專門送貨和*圖*書的。
余先生一聽愣住了，問我真的假的？我說要帶他去辦公室電腦看看，他說不用，從身上掏出手機，登錄了靈異網站。
「首先，當你拿到茶葉的時候，要聞其香。怎麼聞呢？聞香分三步，一是聞干茶的香味，二是熱水洗茶之後聞浸潤了的茶葉的味道，三是聞泡好的茶葉的味道。綠茶一般來說以蘭花香為最上，還有板栗香、瓜果香、玉蘭香等，但這些味道都很細微，很難分別，要作為鑒別好壞的技巧就只要聞一種味道就行了——青草味。」
我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就答應了，讓他先付3000塊定金。余先生說可以。
聽我這麼一說，余先生明顯動搖了，一咬牙：「行，我買！但是……」
「那當然，我爺爺可是有名的茶道大師，我從小在他那裡喝茶，就你這些茶葉，喝在我嘴裏跟砒霜沒區別。」余先生得意洋洋地說道。
余先生撇了撇嘴，說：「你別騙我了，你根本沒有什麼客戶。」
余先生「哦」了一聲，看向土方十三郎的眼神中明顯多了幾分同情。
我說我事務所還在這呢，我能跑到哪去？余先生冷笑，說事務所又不是你的，只是你租來的，你一走，誰能找得到你？
余先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道：「一次性付清也行，但你總得讓我看到效果吧？要不這樣，我先把胭脂用上，然後你跟著我出去走兩hetubook.com.com圈，要是有女孩跟我搭訕，我就立刻給你錢。」
誰知余先生就抿了一口，就皺眉說道：「太差了，這一看就是最劣質的茶葉。」
這條街人流量很多，飯店，酒吧，理髮店，奶茶店，遊戲廳，等等應有盡有，靚女萌妹更是多不甚數，在這裏做試驗再好不過了。
「你別問這麼多，反正給我記住就行。」小叮噹不耐煩地說道，「如果要行房事，千萬記得把臉上的胭脂擦乾淨。不然到時候出了事可別怪我。」
我很喜歡喝茶，對於茶道專家更是欽佩不已，便說，有機會能不能介紹一下你爺爺給我認識？
我笑了笑，說兩萬塊成本很高嗎？這可不是普通的胭脂，只要擦在臉上，就能起到招蜂引蝶的效果，到時候別說一個女友，你想找十個都沒問題。」
「我就是這麼一比喻，總之一分錢一分貨，好不好用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我說道。
半晌后，余先生驚愕地看向我，說：真……真是想不到啊，韓大師你居然這麼有名。
「第三，看浮沉，每年清明左右新茶上市，新茶老茶價格相差很多，怎麼分辨，有個雖然粗略但還比較有效的技巧。一杯90度的白開水，撒一把茶葉進去，如果茶葉馬上沉底的就是新茶，陳茶開始都是浮在上面的。
讓我想不到的是，有一天我還真見到了余先生的爺爺。只是那個時候，他的爺爺卻成了我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