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烽火城西百尺樓 黃昏獨上海風秋
第25章 神眼駱袈

吳真卻把手一擺,「若不是天命,我們的詛咒從何而來?駱袈,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詛咒是可以破解的嗎?」
余智忍不住罵道:「去你娘的天命。老八就是算命的,他已經夠能騙人的了,你個老瞎子也想唬我?」
吳真說道:「閣下真是了不起,我手上的棍痕就是剛剛你打的。」
老乞丐冷哼一聲,在地上點著竹竿,向前摸索而來,看樣子真的是瞎得徹徹底底了。
余瀟提著刀,惡狠狠地說道:「今天有什麼不同?你以一敵三,也堪堪打個平手,如今再加上我們兩兄弟,你還多少勝算?老子手裡這把刀,就算把你扒皮拆骨,也不成問題。」
「通天道的人都喜歡裝神弄鬼!」余智按捺不住,向前撲去,想抓住駱袈的衣領,沒想到駱袈只是把手一抬,那條竹竿不偏不倚,正插在余智的眼中,好在他那隻眼已經瞎了,但是異物入眼哪裡受得了,余智「啊呀」一聲,險些昏倒。
駱袈苦笑一聲,「老和-圖-書了,主持都已經死了,通天道的右護法再也不是我。」
駱袈點了點頭,「我這雙眼睛有特殊功用,挖了這雙眼,對於阿修羅來說就是廢人了。別人都可以投降,但我卻不願投降,寧願離開通天道在各地乞討為生,也是那阿修羅有意羞辱於我,不取我的性命,如今只能伸手要錢,否則的話,什麼大漠五鬼,早就死了。」
吳真皺眉說道:「當年在大月氏之時的確聽說過神眼駱袈,只是……只是你的眼睛……」
這時那一起來的女孩說道:「就算他沒有餅給你,但他是陳瑕的哥哥啊,哥哥要是受傷了,弟弟也會難過的。如果是那樣,你就不能算完完全全的報恩了。」
「你別過來!」李雲帆威脅道:「上前一步,我要這孩子一隻眼!」
老乞丐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的大黃牙,雖然看起來骯髒噁心,但是這老乞丐少說也有六十歲,滿口牙居然這麼整齊,也實在是少見,「你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了,我不過是一個乞丐嘛,那受傷的娃娃對我有一餅之恩,眼睜睜看著你們把他拐走,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老乞丐冷笑道:「你自己的事?也不見得,你真的以為,我只是為了一張餅?我雖然眼瞎,心可沒瞎。什麼大漠烏龜,根本就不是我們大漠的人,他們是漢人,而且還是十年前殺害摩柯伽葉的兇手!我找了他們十年,總算叫我在這裏碰見。」
駱袈哈哈大笑,「打得還是輕啊,通天道右護法,又豈是浪得虛名,自暴自棄,那可不是我的為人。之所以一直隱忍,無非是等今天!」
眾人聞聽心頭全都一凜,戚滄海問道:「前輩究竟是什麼人?」
駱袈微微一笑,「據我所知,天地萬物相生相剋,似乎沒有什麼是不可解的,只是你們的大難未滿,無論如何也解不得。」
陳瑜見眾人分神,在李雲帆手背狠咬一口,跟著使了一招「倒捲簾」,反踢李雲帆的hetubook•com.com褲襠。陳瑜自幼習武,力道雖然不大,準度卻極佳,李雲帆下陰中招,疼得一聲怪叫,陳睦看準機會,箭步上前,將陳瑜拉進懷中。
駱袈嘿嘿一笑,「這都是拜你們所賜,當年阿修羅奪得主持之位,勢必要將摩柯伽葉所有的舊部趕盡殺絕,而我偏偏成了漏網之魚,若是留著這雙眼睛,哪裡能活到今日?神眼駱袈,名不副實,應該是瞎眼駱袈才對。」
陳睦還未等回答,那老乞丐卻笑道:「也不見得啊,我看插翅難逃的是你們幾個才對!」
陳睦也道:「這位老伯,你雖然武藝高強,但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由我來解決,在下不想牽連旁人。」
就在這時,樹林外馬蹄聲凌亂,一人高聲喊道:「誰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撒野?」
李雲帆罵道:「放屁,你到底是不是瞎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拐帶人口?」
眾人聞聽,更加駭然,此人果然雙目失明,那他聽聲辯位的本事,簡直登峰造極。
「那又是因為www.hetubook.com.com什麼?」余瀟問道。
駱袈詭異地衝著眾人一笑,「因為天命,你們所有人都在天命之中,當年你們殺了摩柯伽葉,受了萬毒的詛咒,想要破解詛咒,只能順應天命。做了多少孽,就用多少苦來還。」
老乞丐翻著白眼說道:「好說,好說,我也算不得什麼前輩了,不過是個要飯的罷了,神眼駱袈便是區區,幾位可曾聽過?」
駱袈笑道:「天命,天命不可說。」
只是這老乞丐非同尋常,眾人不敢小覷,因此全都默不作聲。反而陳睦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反省當初的所作所為,甚至在做夢的時候,也不禁會夢到那個殺人的晚上,誰也說不出來的人,他卻記憶猶新,對那老乞丐深施一禮,「原來是通天道右護法……」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林外,數十騎一起趕到,為首之人正式御前將軍呼衍潔。誰都知道呼衍潔驍勇,那老乞丐和陳睦已經極難對付,這時官軍再趕到,大漠五鬼絕無勝算,更何況此時余智受傷,大hetubook.com.com漠五鬼人人心慌。
眾人不由得暗想:「你一個瞎子也配稱神眼嗎?」
眾人心頭一凜,余智怒道:「臭要飯的,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與我們大漠五鬼做對?」
「那你就告訴我們,該如何破解!」余智吼道。
駱袈毫無懼色,「你若敢動手的話,早就動手,又何必啰嗦?之所以等到今天,也不全是因為你們幾個。」
眾人聞聽這才記起,當年在通天道里的確聽說有這麼一位。不過駱袈猶如閑雲野鶴,不常在通天道中,因此幾兄弟聯合阿修羅起事之時,此人躲過一劫,沒想到多年之後會在此相遇。
陳睦驚道:「莫非前輩是自廢雙眼?」
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駱袈這個名字依稀有些耳熟,只是十年的時光里,大家都深受磨難,只專註自己的痛苦,以及尋找陳睦,對於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變得漠不關心,以至於駱袈是誰,沒有人能想得起來。
老乞丐笑道:「無所謂,給我餅的又不是他?他是死是活,我老叫花子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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