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更吹羌笛關山月 誰解金閨萬里愁
第78章 拓跋氏族

不了渴單早就等在房頂,見陳睦躍起,大吼一聲,用腦袋向著陳睦的腦袋直接撞來。渴單身高體胖,少說兩百多斤,他又是個大禿頂,那沒了的頭髮乃是練鐵頭功所致,尋常人若是被他頂一下,非得腦漿迸裂不可。
拓跋紅回頭看了陳睦一眼,冷冷說道:「尊駕好身手,不過即便你這麼好的身手,也管不了天下所有的事,在伊吾盧安安心心享你的富貴就好,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
陳睦笑道:「二位總要先報個姓名,說清楚來龍去脈。我才好以實情相告。」
那拓跋紅身法卻快,收腹吸胸,輕鬆閃開,同時手起刀落,切向陳睦腰胯,陳睦連忙轉身,向後縱去,拓跋紅搶上一步,唰唰唰分上中下連砍三刀,全是進手的招數,他的刀本身就和圓月相似,這三刀不但逼得陳睦倒退,而且弧光也護住周身,攻守兼備,一路刀法使起來,可以說風雨不透。陳睦想趁機反擊,卻難以看出破綻,不過從對方的招式hetubook.com.com來看,應該是鮮卑一路。
這時拓跋紅才看清楚,對方懷裡抱著的,原來是個小男孩,不是他們要找的慕容倩,見陳睦武功不弱,不想得罪,拱了拱手說道:「認錯人了。抱歉。」
陳睦猶豫了一下,喊道:「兩位留步,敢問高姓大名。來我伊吾盧有何貴幹?」
陳睦冷笑道:「我是大漢的都尉,伊吾盧就是從慕容廣的手中奪下來的,你們不說,我還不知道,那小女孩原來是慕容廣唯一的女兒,是你們部落的繼承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我會不會把她交給你們帶走?留在我這裏做人質,慕容廣也要有所忌憚。此事行不通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既然你們是慕容廣的人,那就不妨回去對他直言,就說他的女兒在我陳睦這裏,我還有兩匹赤電神駒,以及一把刻著他名字的彎刀,他聽到了這些,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嗯,」陳睦輕輕答應了一聲,「還好她今晚不在,和-圖-書我們必須想辦法通知小倩才行。」他拉起陳瑕的手,剛要站起,忽聽頭頂一陣風響,拓跋紅不知道什麼時候繞道身後,居高臨下,舉刀便剁。
陳睦為了找人而來,也沒帶兵器,此時手無寸鐵,不敢戀戰,緊跑兩步將陳瑕抱起,跟著一個縱身,飛身上房。
又見陳睦衣著華麗,不似普通的百姓,就更不敢招惹,伸手把渴單拉出雪堆,轉身就走。
想到這裏,陳睦心生一計,趁著那二人還未走遠,便說道:「兩位,來伊吾盧找人,怎麼能不問問陳睦呢?你們要找的慕容倩,我知道在哪裡!」
陳瑕聞聽此言,低聲驚呼,陳睦立即把他的嘴捂住,怎奈拓跋紅耳音極佳,雖然只是一瞬間的聲響也被他輕易捕捉到。表面上不動聲色,對渴單說道:「這裏沒人,我們去前街看看。」
不過陳睦身經百戰,臨危不亂,忽地連退數尺,對方的三刀雖快,卻傷不到他一分一毫,只是眼前碎屑飛舞,大衣的衣角被對方斬和-圖-書下好幾塊來。
陳睦抱著陳瑕,想飛身上房,本來力有不逮,見一個大禿腦袋撞來,反而正合他意。右手抱著瑕兒,左手抓住渴單的辮子,奮力向下一摔,身子頓時拔高兩尺,說了聲「下去吧!」足尖在渴單腰間一踏,藉著這股力量,安安穩穩上了房,再看那渴單「啊呀」一聲,好似一枚炮彈徑直落地,腦袋咕咚一聲撞進一個雪堆,剩下半個身子,還在不住蹬腿,那樣子實在滑稽。
陳瑕悄悄對父親說道:「爹,他們要害人的,不能放走。」
拓跋紅眼中凶光一閃,轉而又笑道:「原來是都尉大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尊駕。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挑明了,在下並非慕容廣的手下……」
陳睦大駭,忙把兒子往旁邊一推,隨手抓起一塊石頭向半空打去,只聽當的一聲,那石頭被擊得粉碎,對方一刀劈空。陳睦就勢一滾,飛起一腳踹向對方軟肋。
拓跋紅也微微一笑,把之前和大漠五鬼所說的那番話m.hetubook.com.com又對陳睦講了一遍,陳睦如何肯信,試探著說道:「原來如此,不過不好意思,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陳睦哈哈大笑,「哪裡來的毛賊,敢在伊吾盧撒野?」
陳睦聽對方語氣不善,武功也高,如果叫他們找道慕容倩,那小丫頭肯定凶多吉少,她是恩公的女兒,自己又怎能見死不救,說什麼也要把這二人拿住,只是剛才一番交手,陳睦雖然沒有吃大虧,卻知道單憑自己,恐怕還不是這兩人的對手,想要拿他們並不容易。
刀乃「百兵之膽」,使刀的人一般比用劍的力氣要大,但鮮卑的刀法並不以力量取勝,不似匈奴或者漢人的刀法大開大合,但出刀極快,講究靈動短打,刀法中自有一股陰力,圓則轉動自如,有閃電旋風之妙;飄則進退迅速,有飛箭流星之快;進時左右突閃,有鬼沒神出之奇。
拓跋紅沉吟了一下,笑道:「你說的對,你們漢人的確和慕容廣有些仇怨,聽說他手下得力幹將阿傑在鳴沙山被漢人和圖書害死的,既然如此……那好吧,實不相瞞,我們鮮卑族大大小小的部落不下數十個,為了爭奪牧場經常打仗,慕容廣的部落之前發生叛亂,隨後戰敗被困在古琴山,迄今已有一年之久,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把女兒送來伊吾盧,以防不測,他骨頭硬得很,就是不肯投降,我們這次來是希望找到他的獨生女,以她為要挾,逼他讓位。在下拓跋紅,是拓跋氏族的人。」
陳瑕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他們若是慕容廣的手下,把我的話對恩公一講,恩公一定就知道我是何人,到時只需要一句話,便可將慕容倩接走了,既然不是慕容廣的人,那肯定就另有圖謀。
「不是慕容廣的手下?」陳睦假裝疑惑,「那你們又是何許人也呢?」
二人走出巷口,陳瑕才瞪大了眼睛說道:「爹,那兩個人是來殺小倩的。怎麼辦啊?」
那兩人果然停下腳步,渴單性急,問道:「在哪裡?你知道我們要找誰還明知故問,真是可惡!」
「在下不知。」拓跋紅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