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大漠風塵日色昏 紅旗半卷出轅門
第767章 赤金法壇

別看這裏的人都知道蘭天定,那是因為蘭天定負責押送糧草,與所有的法壇都有聯繫。但是另外四座法壇,彼此不通消息,連樓環也不知此地到底由誰鎮守。江浪有此一問,是想知道這裏的壇主到底姓甚名誰,也免得露出破綻。
「不妨事!」這時身旁的糧草車上的稻草被掀開,墨奇從裏面探出頭來,他嘴裏叼著一根草棍,搖頭晃腦地說道:「那九個人不來則可,如果敢來,就把他們一併收拾。」
他把韁繩交給一旁的梅怒,大踏步走前十幾步,越往前走,那孔洞里的人影便越發清楚,直到走近城門附近,還剩下二十幾步就到了,那人才說道:「站住,你且等一等。」
江浪心中不禁暗暗讚歎,「好個墨奇,還真有兩下子。」
樓環道:「昨晚只逃走了烏維圖一人,可是今日卻有九個人,如果這九個人分頭報信,又當如何?」
江浪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看夠了m.hetubook.com.com沒有!你還想射死我不成!」
「知道了,小浪子。」墨奇撲哧一笑,鑽進糧草車,哪給江浪發火的機會。
「老鬼,你少給我起外號,我可不叫小浪子,我問你,前方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你叫我放什麼鹿?」
江浪怒道:「廢話,不是送糧的,還能來幹什麼?你又是何人?叫你們壇主答話!」
江浪抬眼向前方一看,只見霧靄重重,飛雪飄零,根本看不到法壇的影子?
雖然赤金鐘離壇不是銅牆鐵壁,但是城牆實在太高,強行攻入,死傷巨大。
「應該不會吧?」江浪此時心中有些打鼓,「今早你是沒有出去,那九個僧人個個武藝超群,如果他們在的話,那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
墨奇壓低聲音說道:「赤金鐘離壇就在前面,小浪子,你還是把鹿放下來的好。」
江浪猶豫了一下,罵道道:「我哪知道你是誰?風這www.hetubook.com.com麼大,又這麼濃的霧,你離我又那麼遠,快點放我進去,叫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再往前走十步,已經把城池看得真真切切,只見好一座高城,雖然是在道路中間,卻是高聳入雲,厚重的城牆,只有一道四尺寬的小門,可容一輛糧草車通過。小門上面一丈之外,便是如垛口一樣的一尺見方孔洞,孔洞之內皆有弓弩手。孔洞之上又是城牆,再往頂端,直入雲霄,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如果敵人在城頭上再埋伏一些人的話,只要準備一些石頭,就能把攻城之人砸死。
對面有人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殊不知,墨奇號稱是機關術的鼻祖,對方的法陣完全是按照《歸元機關術》建造,墨奇當然了如指掌。這些法陣的位置,在墨奇的心中可以精確到每一寸。
獨孤離和投鹿侯叛變的事,墨喜兒和陳瑕全都知道。墨喜兒也早對墨奇交代了此https://m•hetubook•com•com事,墨奇心裏琢磨:獨孤渾來而復走,很顯然他的目的並非大鮮卑山。而獨孤渾把大隊人馬全都調派到次,慕容部落註定空虛,一定是中了敵人的奸計。很可能那九名僧人的目的是為了調虎離山,而嫁禍陳瑕只不過是順便。所以真正有危險的,並非是墨門弟子,也不是陳瑕,而是慕容廣。想必用不了多久,慕容部落里就會血流成河了。至於淳于炎用什麼手段,墨奇還不得而知,不過今晚的行動關乎到墨門的存亡。而陳瑕此時和他一樣,躺在另一輛糧草車上休息,畢竟陳瑕太過勞碌,墨奇還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此時如果把這件事挑明,難免就會叫陳瑕分心。那對於行動就非常不利,所以不管江浪怎麼詢問,個中緣由,墨奇都是守口如瓶。
正要再往前行進,城頭上便是一支響箭射下,射箭之人箭術也不弱,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射在梅花鹿的腳下,梅花鹿受驚,后蹄猛蹬m.hetubook.com.com,又竄又跳,江浪單手死死按住它的脖子,才沒叫它跳出去。
「我不是小浪子!」江浪怒道,「你再叫,我可就罵人了。」
江浪心頭一凜:他娘的,蘭天定的聲音我可學不來,莫非被他看出破綻?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死就死了!
赤金鐘離壇的路,不算太遠,到了三更時分,就已經差不多要到了。
墨奇微微一笑,「不可說!」
墨奇笑道:「等你看到他們,他們自然也就看到你了,那個時候,你再來裝什麼蘭天定,不是已經太晚?放心,我不會說錯的,你再走五十步,就看到法壇了,小浪子!」
城頭上那人說道:「我是誰,難道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
墨奇哈哈大笑,「放心,就算有防備,他們也只會去寒冰壽陽壇,此事我昨晚就已經安排好了的。你不必擔心……」
「距離太遠,看不真切,抱歉!尊駕可是送糧來的嗎?」
墨奇笑道:「這九個人都受了重https://m.hetubook.com.com傷,而且依我看,他們根本不是守護法壇之人,是從外面來的。按照陳瑕和喜兒之前得到的消息,這些人到此,應該不是支援耿珊海,而是另有目的!所以他們不會去報訊的。」
江浪大聲道:「紅砂太華壇壇主蘭天定,瞎了你的狗眼,連我也不認得!」
「你倒睡得悠閑,」江浪道:「那他們如果告知了紅砂太華壇已破的消息又當如何?更何況之前陳瑕放走蘭天定,他們隨時會有防備啊。」
「什麼目的?」江浪問道。
江浪嘀咕道:「且看你說的準不準。」他叫人幫忙把梅花鹿放下,依舊是不敢騎著,牽著那頭瞎鹿繼續向前,走到四十步時,影影綽綽看到前方一座碩大的城池,就橫亘在山路正中,阻斷來往去路。
那人哈哈大笑,「你且走近些,我聽你的聲音不對!你一個人過來!」
不多時,城頭上順下來兩排白色的燈籠,江浪抬眼望去,只見每一個垛口處,都站著一名弓箭手,足足有四十多張弓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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