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馬斯不明白他是何意，沉默而對。

希爾的目光從未這麼耀眼過，他的眼神真誠得讓莫蒙塵想要躲閃，因為他沒有保留：「你是我的朋友，但又不怎麼算是我的朋友；我覺得我認識你，也不怎麼認識你。」

「有錯誤就修正，有漏洞就修復，有問題就解決。」

「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為。」

「我們的主教練——道格·柯林斯先生，他不是這樣的人。」

希爾的雙眼如同瞄準敵人的狙擊鏡落在莫蒙塵的身上，「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結果他就站在一邊，像旁觀者一樣目睹事件持續升級。

一則醒目的消息出現在了ESPN電視台。

「你們想做什麼？」

莫蒙塵，一個極其特別的人，相識一年多，他總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他了，結果，總是有那麼一瞬間，希爾會想「我真的了解他嗎？」

尤其是最後這句話讓他失去了球員的尊重。

最後一刻，雙方比分持平，外星人薩姆·卡塞爾頂開莫蒙塵突進籃下，活塞的協防缺乏硬度，被他強行打進，直接殺死比賽！

「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

「你只是說出了我們自身的問題，也是全世界都在說的問題。」莫蒙塵道，「有句話說的好，如果有人和你的意見不同，那可能是他錯了；如果所有人都和你的意見不同，那你應該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對。」

帶著主場兩連敗，活塞隊開啟了新年的第一段客場之旅。

莫蒙塵道：「就這麼簡單。」

希爾無語。

球隊出現了問題。

想到這，柯林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下了飛機，進入酒店，希爾主動來到莫蒙塵的房間。

「突發：格蘭特·希爾與主帥道格·柯m•ｈｅｔｕboｏｋ•cｏｍ.cｏm林斯爆發衝突！」

莫蒙塵倒了杯溫水：「我可以讓他們集中注意力專註比賽，我也可以讓這幫傢伙忘了你。」

一旦高層無法容忍球隊的失敗，一旦道格·柯林斯丟盡了臉，還在球員面前沒有威信，一旦他低下高傲的腦袋向他承認錯誤，他在活塞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莫，你不該說點什麼嗎？」

一心求敗的籃網遇到了萎靡不振的活塞。

希爾也無法指揮隊友，尤其是在莫蒙塵不開口的情況下，整支球隊仍是一片散沙，體系消失了，他們開始單打獨鬥。

帶著這樣的心情，活塞迎來了今年的最後一場比賽，主場對陣新澤西籃網。

可是今晚，打到後面居然還是相持不下的局面，這群已經快輸出幻覺的傢伙終於產生了「也許我們可以贏？」的想法。

希爾沉默了。

事先有莫蒙塵打了預防針，希爾對這件事的反應不算激烈，他只是帶上自己的東西，離開了亨利福特訓練中心。

「你需要我說幾遍？這件事沒有計劃，我們也沒有坐在一起討論如何讓道格難堪，我只是上場比賽，然後發現他們毫無鬥志，因為全隊最和善的傢伙，我們中最平易近人，最討人喜歡的老媽因為在媒體面前說了幾句大實話就惹得教練不高興，還被隊內禁賽，他們感到憤怒和憋屈。」莫蒙塵說，「如果連你都會因為說錯話而被禁賽，他們呢？誰能保證自己不犯錯？格蘭特，這是為了你，也不僅僅是為了你。」

不是說打法，而是他領導球隊的方式。

柯林斯想要把莫蒙塵和希爾分割開來，這句話的用意已經明顯到不更明顯，顯然他已經被外部的輿論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瘋了，否則斷不至於說出這種話。

柯林斯以為希爾的歸來會解決整個問題，他又錯了。

「你希望我說什麼？」莫蒙塵問道。

並且他嚴令球員禁止在媒體面前談論這件事，違者重處。

現場的解說員也是球隊的功勛老將「微波爐」維尼爾·約翰遜冷笑出聲。

「底特律主場遭遇兩連敗，現在他們必須要統一思想了，敗給了衛冕冠軍，我們可以說是實力不濟，但是輸給網隊？呵...」

「哼~」莫蒙塵淺笑道：「即使他沒有看中我，我依然會打進NBA，依然會打出現在的表現，即使如此，我也很感激他，底特律是個好地方。」

莫蒙塵冷著臉，全程沒有說話。

連敗繼續。

「複雜地說，我的生活曾像一團亂麻，現在也是，但我知道我還活著。」

莫蒙塵道：「會盡經歷失敗，遇到問題，最終品嘗失敗，品出它的酸甜苦辣，再解決掉所有的問題，然後踏上成功之路。」

「他拒絕建議，拒絕批評，拒絕被挑戰。因此，他也拒絕了被外界認可，被我們尊重，被同事敬服的機會。」

這些都是他不曾想過的事情。

莫蒙塵喝了口水：「簡單地說，我只是想要讓事情往正確的方向走，然後，我想要活得有意義。」

「莫，我不是在指責你，但，他是親手把你帶進球隊的人。」希爾說。

莫蒙塵道：「我不否認世界上的確有些眼光獨到的人，他們的看法與世人相悖，結果被證明是正確的。」

柯林斯的憤怒衝上雲霄，隊內禁賽了帶頭作亂的巴克利三場。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莫蒙塵說，「他們願意為了你這麼做，我很高興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ｍ。」

杜馬斯聽不懂莫蒙塵這番話的意思，為什麼這個一向不喜歡混亂的傢伙突然間變成了不理世事的神棍？他在說什麼？

第二個客場對陣東部最強的球隊之一邁阿密熱火，希爾獨砍35分10籃板，但熱火攻勢如火，內外結合一打一個準，活塞防守端崩潰，最終慘敗19分。

「那麼，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決呢？」希爾追問。

莫蒙塵的數據不差，18分10籃板7助攻，比他的場均數據還要高3分3籃板，只是，他打得一點也不像他。

於是，一頓猛打，他們忘記了鄧肯，一心爭勝，企圖做到一些事情。

迷茫、困惑、疑問、沉悶與壓抑。

第一個客場，對陣缺少明星，但整個陣容充滿運動天賦的波特蘭開拓者。

他在場上基本不和隊友交流，只是用手勢轉達他的意思，最明顯的一個特徵是：罰球時間不開會了。

柯林斯想起了他與希爾的衝突，他100%確定這個變化源自於那件事，這幫人在幫希爾出氣，他們就想要讓他難堪。

莫蒙塵燒了一壺水，動作很慢，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沒聽到希爾的話。

柯林斯指責希爾在賽後接受採訪的時候口無遮攔，給球隊帶來了巨大的麻煩，還指責他在場上沒有領袖氣質，不像莫蒙塵那樣在關鍵時刻將球隊扛在肩上。

有小道消息說斯特恩氣得摔破了多隻杯子，卻也毫無辦法。

「JD，你覺得那些偉大的球隊在走向成功之前都會經歷些什麼？」莫蒙塵問了個看似與此不著邊際的問題。

莫蒙塵嘴巴一彎，笑了出來。

他從不與人發生衝突，是那種即使在場上遭到肘擊，也會為對方的肘部表示擔心的好人。

「我希望有些和_圖_書人的表現可以對得起他們的薪水。」

他認識的莫蒙塵絕不會讓這幫人以這樣的姿態迎戰籃網。

具體情況沒有E--N報道的那麼激烈，柯林斯的確和希爾發生了衝突，那也是前者單方面對著後者輸出。

全隊失控，活塞在巴克利帶頭鬧事的情況下打出了本賽季節奏最慢的一場比賽。

隊內失和，希爾禁賽，教練組的爭鬥漸漸擺上檯面，球員對主教練失去了信任，各種不安分的因素蕩漾在活塞隊中。

「莫，你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為了什麼？」

莫蒙塵的語氣一沉。

莫蒙塵認真地對希爾說：「你聽好，失敗會繼續，我不會幹涉，這件事必須要解決，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明天，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仍將是一盤散沙。」

面對媒體，柯林斯臉色陰沉地說道。

最讓柯林斯看不懂的是，球隊士氣跌落，莫蒙塵卻一點都沒有反應，這不像他。

「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啟程。」

外星人秀著他的肌肉，大聲嘶吼。

比賽一開始，局勢就顯得變幻莫測了，如果是前幾天的活塞，籃網的贏球希望連1%都不到。

莫蒙塵說：「高層忍無可忍的那一天，道格顏面喪盡，威信全失的那一天，他向你道歉的那一天，這件事就解決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希爾隨隊出征，他被柯林斯隊內禁賽兩場，也就是說，第一場客場比賽他還是不能打。

希爾撕聲道：「我不高興！這不我想要的，你們讓我看起來像個混蛋！我們本來是一個完美的團隊，因為我，因為我在媒體面前說了些話變成了這個樣子，全是我的錯！」

主導球隊的混亂，甚至成為內訌的導火索，現在還有可能因為他的錯誤讓球隊一分為二。和圖書

「莫，我看了比賽，你在幹什麼？你沒有領導他們！」希爾道，「我不在場，你應該更加強勢！他們現在不需要老媽了！」

「不是我，是我們，我們自發的。」

他出自上層家庭，從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有錢有勢的父母讓他從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笑你蠢。」

隨後，柯林斯宣布對希爾進行隊內禁賽兩場的懲罰。

「你笑什麼？」

全場比分74比68，他們輸了6分。

「我在和你說話！」

杜馬斯以為莫蒙塵會站出來控制住局勢，就像之前他做的那樣，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局勢穩定下來的人。

球員不談論這件事，不代表其他人不談論，他再怎麼封口，風聲總是會往外傳，馬克·瓊斯等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沒聾。」

然後希爾復出。

擺爛是這些魚腩球隊最簡單的崛起之路，只要選到一個巨星，便可圍繞他打造冠軍班底。

柯林斯的臉色一日壞過一日，負面的輿論扶搖直上，瀰漫著汽車城，他知道他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

「我們他媽想贏你們就能贏你們！」

莫蒙塵抓起一顆籃球，道：「值得一提的是，只有極少數的球隊才能成為真正的贏家，大多數的球隊在失敗與困難面前分崩離析。」

「真正的朋友應該具備心靈感應，就像老鷹的視野，狗的嗅覺，雙胞胎之間的心有靈犀；能夠不言自明，猜到彼此的心事。」

本季的籃網隊是蒂姆·鄧肯的有力競爭者，在歷史級球員的誘惑面前，多支球隊展開了沒羞沒臊的擺爛之旅的，聽說遙遠的波士頓，那裡的球迷聽了紅衣主教的蠱惑，已經達到了只要球隊輸球就全場起立山呼萬歲的變態程度。

杜馬斯話語一頓，莫蒙塵把他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