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胃壁，修補腸道，根本沒什麼難度。
「你能看見？」蘇雲問到。
「溫鹽水沖洗。」鄭仁這時候徹底恢復正常，笑眯眯的說到。
「……」馮建國努力回想，但卻根本想不到剛剛哪個視角能看見腸系膜上動脈。
她這輩子能不能做這麼多手術，還是兩回事。
「再打個吸引器。」這回鄭仁說話的聲音微微平穩了一些。
「腸系膜上動脈的破裂點。」鄭仁道。
這時候鄭仁是需要助手的。
不過雖然疑惑，但鄭仁話語裡帶著不容違逆的上級醫生的權威。像是一座山似得，壓的馮建國喘不上氣來。
「……」三隻烏鴉在鄭仁頭頂出現，嘎嘎嘎的叫著，鄭仁覺得好孤單。
划痕的角度……腸蠕動的節奏……那是什麼鬼？腸蠕動是有節奏的，但那是植物神經驅動的，沒有統一的規律可言才是。
「隨便，我吃什麼都行。」鄭仁笑道。
「這不是老闆想要給苗主任種點百合，等他出院送給苗主任htｔps://m•ｈetｕbｏok•cｏｍ.ｃom么。這個憨貨買的種子，你猜種出什麼來了？」蘇雲樂不可支。
對於鄭仁來說，手術結束了。
取出玻璃碎片，鄭仁把它放到病理盆中，一聲脆響。
「剛才有一個瞬間看見了啊，你沒注意到么？」鄭仁隨口問道。
能精確到45"？蘇雲是怎麼算的？一邊看手術，一邊還帶計算時間的？
這回連蘇雲都懵逼了。
「雲哥兒，醋溜白菜是什麼梗？」方林笑著問到。
「有心了，鄭總。」方林認真的說到。
「別，別，我看著就好。」
「老闆，晚上吃點啥？」蘇雲知道手術其實已經結束了。
鄭仁隨口敷衍著，說些自己都不懂的話。
「按照划痕的角度和腸蠕動的節奏來講，碎片應該在這裏。」鄭仁緊緊盯著屏幕，不敢稍有鬆懈。
在系統手術室里，解剖結束后，他做了20多台手術。
所以，抓緊時間找到玻璃碎片是正經事和_圖_書兒。
順手把胃壁給夾上。
一個無恥抓鉗分開腸道，另外一個抓住玻璃碎片，還要馮建國的幫助下分開其他腸道，好把玻璃碎片無損的取出來，以免傷到內臟組織。
馮建國忽然覺得右手橈骨徑突一疼，彷彿鄭仁手裡拎著止血鉗子敲在上面一樣。
「老闆，你不會準備從頭到尾做完吧。」蘇雲問到。
權小草看的一臉茫然，根本不懂鄭仁操作的意義何在。
馮建國心裏腹誹了一句，自己做了2000多例腔鏡手術，也不知道。權小草？先做4000例再說吧。
「唉，買的時候沒想這些，我也沒種過花，就是腦子一熱就買了，還買的是最貴的。」鄭仁嘆了口氣說到。
難道說老闆研究了7天湍流，整個人都升華了？變成外科醫生與物理學家的雜交體？
不過這話方林可不敢說。
「老闆，你這是憋了7天沒做手術，打了激素上的台？」蘇雲站在後面說到。
「鄭……老闆，您是怎麼看見的和_圖_書？」權小草雖然驚訝，但是她水平最差，完全體會不到裏面的技術含量，所以還能問出來。
他早都被蘇雲打的沒有脾氣，就算心裏有疑問，也得憋著。更別說術者是鄭仁了，即便做的不對，他打心眼裡也得反覆給鄭仁找理由。
蘇雲心裏想到。
馮建國都不懂，就別提權小草了。
「等你做多了，也會明白的。」鄭仁看著屏幕，繼續操作。
「這裏這裏！」馮建國興奮的喊道。
即便是魏主任都沒這麼大的權威性吧，馮建國恍惚的先把生物夾遞過去，隨後準備鈦夾，心裏想到。
「你翻什麼呢？」蘇雲見鄭仁手裡的無齒抓鉗不斷的翻腸子，奇怪的問到。
幸好玻璃碎片不大，要不然肯定要加小切口才行。
「鄭老闆，你夾在哪了？」馮建國小聲問到。
「……」馮建國和方林無語。
馮建國怔了一下，鈦夾？看見什麼了就鈦夾？
1'12"后，鄭仁左手的無齒抓鉗分開眼前的空腸，1.4×2.1cm.hetubook.com.comm大小的玻璃碎片出現在屏幕里，出現在眾人眼前。
「也好，那我下了。」鄭仁戀戀不捨的放開無齒抓鉗，轉身下了手術台。
「小草杵後面半個小時了，你下來給小草個練手的機會。要是你這麼把著手術，後面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成熟啊。」蘇雲說到。
「小草，我跟你講，干外科的就是不能慫，給你個機會你就要上去捅咕兩下。做不好，還做不壞么。」蘇雲慫恿道。
「馮哥，幫忙。」鄭仁看也沒看馮建國，沉聲說道。
「肯定是小白菜么。」方林笑道：「不過百合長出來的時間至少要幾個月吧，不會有那麼快。」
3'12"后，鮮血像是潮水一般退下去。
水落，
要不自己也試試學物理？
原來是真的……馮建國愕然。
這裡在5'15"后，玻璃碎片會移動位置，甚至有一次跑到了盆腔里。
輔助口把生物夾送進去，23"后，鄭仁又把鈦夾從輔助口送進去。
石出。
連腸道自己都分不出來和圖書是哪段，就別提更複雜的腸系膜上動脈了。
腸系膜上動脈一個破裂點看上去是如此明顯，兩道結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倆人說相聲么？他們是來搞笑的吧。
「哦。」權小草有些失望。
「生物夾、鈦夾。」鄭仁沉聲說到。
「嗯？」
蘇雲都說了，應該是找鄭老闆有事兒，馮建國是這麼判斷的。要是自己再不說話，那就太不懂事兒了。
「醋溜白菜？」蘇雲嘿嘿一笑，問到。
自己是助手，是助手……馮建國不斷告訴自己，讓自己心裏有點逼數。
「45"的時候，看見的出血點？那是腸系膜上動脈啊。也是，出血那麼凶，肯定是。」蘇雲自言自語的說到。
「小草啊，上來吧。」馮建國笑道：「有我看著，你慢點做，沒問題的。」
「別扯淡，出血急，裏面玻璃碎片還在遊走，得抓緊時間。」鄭仁道。
權小草一聽要自己上手術，馬上就慫了。
馮建國早都看的眼珠子都拔不出來了。
這特么是什麼話……鄭仁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