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這倒是。」鄭仁還在思考著。
鄭仁對變性手術也沒什麼意見，只是這個病例還有些自己想不懂的地兒。
「化驗檢查也沒什麼特殊的，除了血清磷酸激酶升高至20793 U/L外其餘指標包括炎症指標比如說紅細胞沉降率、C反應蛋白等都沒看見異常。」蘇雲道，「而血清磷酸激酶的升高，正好印證了……」
終年不見天日的古堡里，穿著白服的醫生、護士們在忙碌著。
看個會診病例，都能扯到愛情上。
鄭仁瞥了他一眼，蘇雲三觀不正，竟然到這種程度了么？
「林處長，不好意思，涉及保密任務。」鄭仁有些歉意的說到。
只是這個涉及到任務，就不是林格能聽的了。
「謝了。」
工作時間久了，只要說到任務兩個字，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都是正常的。
能勇敢的選擇自己性別，而且好像還有一個吸血鬼一直愛著她，人生挺美滿。
「已經停了雌激素2年，和_圖_書按說應該不會有持續性進展的肌無力和慢性腦梗出現。」鄭仁道。
「嗯，不是。」鄭仁還在想著幾個可疑的指征，「我再想想，看了患者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變性手術，病情是雌激素刺|激的么？」林格覺得有些無聊，便隨口問到。
「沒做胸腺CT，但看胸部CT，感覺胸腺沒問題，不像是重症肌無力。」蘇雲道。
林格做事情很乾脆，蘇雲還是相當欣賞的，就當是閑聊了。
「沒意義。」蘇雲揮了揮手，「我認為只有一個血清磷酸激酶增高，沒有臨床診斷意義。」
「老闆，什麼事情弄的神神秘秘的？」蘇雲問到。
「是。」蘇雲直接回答道：「在房車上，你也看到克里斯蒂安應該是喝了全血，用胃腸道吸收血紅素。」
「老闆，有什麼意見么？」蘇雲問到。
「長期大劑量應用雌激素有可能增加乳腺癌的發生危險，還可能增加子宮內膜癌的發生危險和圖書，有可能增加心腦血管疾病、靜脈血栓的危險。」
蘇雲也有些詫異，看了看鄭仁，眼神里有無數的疑問。
「什麼叫看了患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蘇雲問到。
對於這個老年患者，蘇雲也有些惋惜。
「患者4天前出現茶色尿，你是不是故意給遺漏了。」鄭仁問到。
「您這面先忙著，早點睡，注意身體。」林格道：「我先回了。出任務的時候別想家裡的事兒，有孔主任和我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一個變性人的病例，為什麼要避著自己說話？
蘇雲並不覺得鄭仁親自去做這一切能得到什麼答案，麻省總醫院的各種檢查、查體、病史已經很詳盡了。
「只是用雌激素時間太長，引發的心腦血管疾病。」蘇雲道，「嘖嘖，老闆，這才是愛情。」
唉，這個代價還是蠻大的，林格想到。
蘇雲嘆了口氣，看樣子在患者自己選擇性別的這一點上，他和林格的態度是一ｈtｔｐs://ｍ•hｅｔubooｋ•coｍ.ｃoｍ
樣的。
「不是。」鄭仁很肯定的回答：「有可能麻省的醫生遺漏了什麼特殊癥狀，我必須要看眼患者，親自查體、問診才能找到原因。」
「查體！」鄭仁沉聲道：「你都不查體的么？」
「蘇醫生，你說心衰，和雌激素有關係么？」林格問到。
「那不送您了。」鄭仁站起來，很客氣的說到。
「臨床上常用的雌激素類藥物多是以雌二醇為母體人工合成的衍生物，如苯甲酸雌二醇、戊酸雌二醇、炔雌醇、炔雌醚、妊馬雌酮等。這些藥物對心髒的影響不小，患者出現心功能衰竭，並且持續衰竭下去，估計和注射雌激素有關。」
自己不打聽、不詢問，距離越遠越好，這是林格的原則。
不過作為一個個體的人類，怎麼選擇自己的性別，林格覺得其他人沒有任何權利進行置喙。
只是這個代價有點大，終生用雌激素，還有這麼多副作用。
「這方面的研究，幾乎沒有。」鄭和*圖*書仁沉吟，「不能武斷的把茶色尿和飲用全血混為一談。」
「切，買西瓜之前要敲一下，因為別人也敲，是這樣么？」蘇雲鄙夷的說到。
自己想清楚，高興就好，別人說三道四的幹嘛。
在蘇雲看來，這種病例完全沒有會診的意義。她的身體隨著藥物代謝引發一系列的反應，現在應該是無葯可治了。
……
……
「雌激素不僅有促進和維持女性SZ器官和第二性徵的生理作用，並對內分泌、心血管、代謝系統、骨骼的生長和成熟，皮膚等均有明顯的影響。」蘇雲並不介意給林格詳細講述一下變性手術後用雌激素對身體的影響。
「不應該，要是有問題的話，撐不了35年。」鄭仁道：「大概率還是用雌激素時間比較長，導致心腦血管疾病。現在要做的，是排除小概率的疾病。」
「老闆，你說會不會是卟啉病和雌激素之間有什麼問題？」
「……」林格愕然。
他在看完病歷后，結合蘇雲陳述的病史和圖書，發現了一點小問題。
「有。」鄭仁很明確的說到：「林處長，您先請回吧。」
蘇雲眼睛眯了起來，盯著鄭仁看。
「不對。」鄭仁道，「體內蓄積的雌激素含量高，的確會導致心腦血管疾病的發作。可是和以往病歷對比參照，你不覺得這個數值太高了么？」
過了5分鐘，鄭仁摘掉眼鏡。
「35年！你絕對不能忽略這個問題。」蘇雲道，「不管用什麼葯35年，在體內蓄積量都是一個天量！」
鄭老闆是什麼意思……
只是幾十年後，各種病都找上門來了。
把林格送走，鄭仁回到小示教室。
「過去24小時尿量已經幾乎枯竭，梵迪女士的病情不容樂觀，可能生命只有48-72小時。」一名醫生說到。
與此同時。
鄭仁抿嘴，雖然蘇雲說的有道理，可他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不管是心衰還是腦梗，都和注射雌激素有關係。
「那我先回去睡覺了，二位忙著。」林格也沒在意，笑呵呵的站起來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