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髮店前面旋轉的三色柱子，有印象么？」
「古時候皇帝壽命普遍不長，人類還是需要進步的。」鄭仁道。
「皇帝死的早是其他事兒，嘉靖繼位之後寧肯煉丹吃重金屬也不聽御醫的，御醫被他殺過三遍。跟醫術沒有關係，都是人心。你說的根本就沒道理，我認為中醫比西醫，至少18世紀前，是更靠譜的。」
「要不是鍊金師無意中發現反射爐，最後引發一系列的反應，出現工業革命，他們就是一群野蠻人。」蘇雲鄙夷的說道。
「也有可能越走越偏。」蘇雲爭辯道。
「嗯，上去了就好。」鄭仁道，「高血壓導致頭昏腦脹，疼痛刺|激導致血壓進一步增高，最後出現腦出血，邏輯很簡單的。」
唐海濤被蘇雲說的一愣一愣的。
「能不能活，要看運氣，很多人都熬不住的。」蘇雲道，「要不然怎麼放血療法被廢除了呢。」
「嗯，剛剛那個患者，明顯是雙手十指滿滿的淺刀痕。而且家暴的話
和_圖_書，家暴方但凡有理智的，也不會把刀子帶到醫院來挑釁。」鄭仁理所當然的說道。
唐海濤汗顏，原來偶爾見過鄭老闆看患者，尤其是那次誤食豬甲狀腺食物中毒的患者群。只是自己親身經歷后才發現，無論是鄭老闆還是雲哥兒當真是妖孽一般的人物，難怪他們能拿諾獎。
「後來競爭了200年，死了很多人，理髮師才不再從事外科手術的。」
「這話問的，誰放2300ml血還不死？」蘇雲鄙夷的說道。
「其實那時候中醫比西醫靠譜多了。」蘇雲道。
「不說這個，放血么，華盛頓覺得喉嚨疼。先用水蛭，後用斑蝥，最後效果不好，直接放了2300ml血。動手的，就是這位Benjamin Rush。」
「紅色，是指動脈血。藍色，是指靜脈血。白色是底色，不用去管。」蘇雲道，「那時候剃頭的師傅兼職當醫生，你說咱們醫生的地位高？我第和*圖*書一個表示不服氣。說咱們是服務行業，還真是沒辦法跟人爭。」
「唐總，從前西醫講究放血療法，都是教堂的修道士來做這件事。說起來話長，裏面還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有時間講給你。」蘇雲笑道：「後來十二世紀教皇亞歷山大三世把這個光榮而神聖的使命交給民間。」
唐海濤聽兩人爭論上了，他心裏著急，馬上笑呵呵的說道：「鄭老闆，雲哥兒，剃頭的師傅怎麼了後來？」
「老闆你用的柳葉刀，本來就是應該給人剃頭的。」蘇雲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不順，陰陽怪氣地說道。
「咦？你還沒忘啊。」蘇雲抬頭，看著唐海濤，問道：「是剃頭的重要，還是你坐在這裏不一定哪天被人殺了重要？」
「……」
「但後來有一群激進的外科醫生，就是跑到墓地挖死人、研究人體解剖結構的那批人。說的嚴重一點，在那時候被叫做是黑巫師。」鄭仁道，「他們堅決鄙視理髮師外科和_圖_書醫生，兩伙人鬧的不可開交。」
「本來放血什麼的在咱們國家已經很少見了，中醫放血是找穴位，放幾毫升就完事的。但最近各種偽科學又開始冒頭，可能一直都沒消失過。從甩手療法到現在，它們一直存在。」蘇雲道。
「結果呢？」
「Benjamin Rush，是獨立宣言里唯一一名醫生，他會的就是放血療法。」鄭仁笑道，「華盛頓就是被放血療法硬生生給放死的。」
「別扯淡，你要是說扁鵲、說華佗我都認，你要說是理髮匠我可不承認。」鄭仁看著病歷，心不在焉的說道。
「差不多吧，西醫的放血療法和中醫的針灸放血不一樣，很扯淡的。」鄭仁道：「放血療法……獨立宣言，你知道吧。」
唐海濤大汗，有本事再拿一個諾獎；還有屠老師連院士都不是……這兩個話題沒一個他敢接的。
唐海濤還真沒想到外科醫生的鼻祖竟然是理髮師，難怪當時鄭老闆會那麼說。
唐海濤無語。
和_圖_書蘇雲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幾乎無限的譏諷，他一直對醫院強調服務腹誹著。
唐海濤真不知道為什麼說一個放血，又和獨立宣言扯起來了。
「……」
「40ml，已經上台了。」
「沒想到老外當年也這麼蒙昧。」唐海濤喃喃的說道。
「我只是一名臨床醫生，好好治病救人就是了。群體無意識的行為，會在若干年後糾正多有的錯誤。」
「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鄭仁翻過一頁病歷，沉聲道：「不過你說得對，高精尖的技術行業，歸為服務業本身就是錯誤的。」
說著，他嘴角露出一絲極為濃郁的譏諷笑容，道：「老闆，知道咱祖師爺是誰么？」
「愛德華四世在1462年成立了第一個理髮師工會，授予工會會員在倫敦內理髮和做外科手術的權利。」
「他是想救人，拿著刀子來估計是他覺得是刀子上有病菌，想讓醫生檢查一下。其實患者卻是高血壓併發腦出血……對了，患者腦出血多大量？」蘇雲問道和*圖*書。
「你說錯就錯？屠呦呦屠老師連院士都不是呢，你多個毛線。一個諾獎了不起？有本事再拿一個。」蘇雲叫囂著。
「有。」唐海濤茫然的說道。
怎麼和理髮匠扯上關係了？唐海濤滿心思都是家附近的理髮店，每次自己去理髮的時候，tony老師都張羅著要自己辦卡。
「好好說話。」鄭仁道，「唐總，理髮師們發展了一整套的放血操作規程和工具，切割血管的刀片叫『柳葉刀』，英國著名的醫學雜誌『柳葉刀』就是來自放血用的刀片。」
「後來出現了一場黃熱病，Benjamin Rush給患者放血，死人無數，被一名記者發現了。再往後一名蘇格蘭的軍官，叫漢密爾頓的研究了放血療法，用生病的士兵做實驗，發現只能讓士兵快速的死去，除此之外沒什麼卵用。」
而且現在剪頭越來越貴了，自己兒子剪頭都是自己親自上手。畢竟在神經外科輪轉過，剪不好但也剪不壞不是。不就是備皮么，有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