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八十三章 泄憤

「我這面照顧老爺子,就不下去接你了。」
老賀表情有些不快,但也沒說什麼,給項和平介紹了一下鄭老闆和蘇雲。至於跟在最後面的馮旭輝,因為身份有些敏感,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
「患者在哪個房間?」鄭仁問道。
這幾個騙子就像是蒼蠅一樣,嗡嗡嗡的不斷叫著。
又要聯繫分局的警察,又要照顧老爺子,項和平這老胳膊老腿的還真有點吃不消。不過忙起來好,內疚感、負罪感也輕了很多。
項和平心裏是這麼想,但總要抓到真憑實據才是。他換上了笑臉,迎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項和平接到了妹妹的電話,剛下手術,有很多事情還要他忙乎。誰讓他是醫生呢、誰讓他是主任呢,來到醫院他就是主心骨。
「賀老師。」項和平雖然還稱呼電話那面的人為賀老師,可是語氣已經不見了最開始恭敬、乃至於敬畏,換之的則是冷漠與平淡。
做戲做全套,到底要看看現在m.hetubook.com.com騙子的騙術到了什麼程度,項和平又聯繫介入手術室的主任,通知值班的醫生再打開一個操作間準備手術用。
本來今天麻醉做呲了,心情就極度不好,又特么的碰到了騙子!項和平心中塊壘無數,想胖揍這群騙子一頓。
狼山縣不大,局長他也都熟悉,而且現在掃黑除惡的任務很重,抓到騙子也是名額不是。那面欣然前來,項和平心裏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這位「假」的鄭老闆看起來和電視上的差不多,項和平心裏有些疑惑。但自己是哪根蔥他通過冷漠的微信回復已經清楚了。
錢?這個有可能。等一會他們來了之後,要是談飛刀錢的話,自己要怎麼說呢?項和平心裏琢磨著。
即便是自己能請動帝都的某位教授,也絕對找不來諾獎得主鄭老闆。即便能請來鄭老闆,也絕對不會隨叫隨到。即便隨叫隨到……怎麼可能!白日做夢!
不說和圖書救台,只說飛刀。
救台一般都是不收錢的,要是見面之後就談到這個問題,那就是騙子無疑了!
當得知答案是否定的時候,項和平知道自己怕是遇到了騙子。
「鄭老闆,辛苦辛苦。」項和平並不是一個好演員,他臉上的表情很生硬。
項和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標註的912老賀的字樣格外的刺眼。
項和平心裏恨恨的想到。
項和平伸出手,假做有些內疚的說道:「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家裡人少,沒去接諸位。」
死騙子!項和平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項和平掛斷了語音通信,他冷笑了一下。說實話,他已經有些厭煩了。騙子不騙子的並不重要,老爺子以後怎麼辦,自己怎麼跟家裡人解釋才是最重要的。
MD!竟然騙到自己頭上來了!項和平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起來。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么!
其實抓不抓騙子都只是次要的,泄憤這種事情很大程度和*圖*書上來講根本沒有意義。還是得祈禱自己家老爺子有好運,留在硬膜外的導管千萬別……千萬別壓迫神經啊。
「哦,五樓普外科。」
項和平捋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甚至已經設想出來那時候的畫面——「鄭老闆」肯定是不會和自己說錢的,一定是站在他身後的某一個人把自己偷偷拉到一個角落,小聲的說這事兒。
已經給一個機會了,要是再不開眼,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直到現在自己還瞞著兄妹幾個,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有一個瘸子拉著拉杆箱,裝的挺像是那麼回事,就是這個群演簡直太差了,怎麼也得找個正常人不是。正好心中煩躁,先把這伙騙子抓了再說。
過了幾分鐘,一行陌生人從病情大門口走進來。項和平看了一眼,心生狠戾。
但鄭仁並不在意,患者家屬什麼狀態的都有,早都見識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雖然這位項主任表現的情商極低,連接一下都不肯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鄭仁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
自己表現的這麼冷淡,要是真的鄭老闆、傳說中的老賀,肯定早都被氣跑了。只有騙子才會執著的上來,畢竟他們還沒得手。
雖然與神經根還隔著一道硬膜,但總是擔心局部組織充血水腫不是。項和平默默的祈禱著好運氣的到來,他很沮喪,想罵人,甚至想打人。
做了一輩子的麻醉最後把自家老爺子給做出事兒了,這個……唉,項和平長長的嘆了口氣。
手術,做完了趕緊回家,應該不耽擱晚上睡覺。
他怒不可遏。
這他就不想了,自己這一大把年紀,騙色什麼的都是扯淡,自己想色也得能色的起來算不是。
一切準備完畢,他默默的站在防火通道的黑暗之中,心裏百感交集。
老爺子在迷迷糊糊的睡著,他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真欺負老子是軟柿子好捏?項和平心裏惡狠狠的想到。
可是騙子騙自己什麼呢?
因為救台屬於一種突發|情況,人和圖書家遠不遠擔著風險來,看的不是錢而是看情誼。可是飛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術者事先知道患者病情,談好價錢,來做手術。
站在病房門口透了幾口氣,項和平很煩悶。在硬膜外的導管就像是一根扎在喉嚨上的魚刺一樣,讓他無比難受。
忙了很久,項和平的微信語音通話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連鈴聲帶振動,想聽不到都不行。
在麻醉年會上見過的傳說中的老賀的面龐依稀還記得,似乎是這個人沒錯。
以後要怎麼處理,這個問題讓項和平心裏特別的忐忑,心砰砰砰的蹦著,已經開始有了竇性心動過速的徵兆。
這口氣就像是防火通道的黑暗一樣,無邊無際,他整個人非但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覺得更不好了。
項和平拿起手機,先給縣公安分局打了一個電話。
麻醉做呲了的羞愧、無人回復他信息的羞辱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心頭。
隨後他又聯繫了縣醫院會做介入手術的醫生,拜託他幫忙諮詢一下是不是有新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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