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記得我說過的嗎？你有得必有失。」
「我……在地鐵里，我先回家了。」她小聲說，看了看地鐵里其他都在玩手機的人。
「明天再買魚吃吧，吃魚補魚，我感覺我今天特別興奮。」他在她身後蹭啊蹭的……
「那我告訴你，我們醫院是有規定的，夫妻兩人不能都在醫院上班，尤其是不能在同一科室，如果有人談戀愛的，必須要調開一個，所以，你得到了寧老師，就不可能留在北雅了，這就是我所說的失，其實你們兩個的事，我們科室的人都知道，劉主任也知道，只不過，寧老師人雖然嚴肅，但人品好，大家都只在科室里議論議論，也沒人外傳。劉主任應該都找寧老師談過話了，好像寧老師是有把你留下來的打算，阮流箏，我們倆是競爭對手，如果你留下來，我就留不了，所以，這些話我本來不打算跟你說的，就等著最後討論留人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把你趕走！」
阮流箏忽然想起來進修最初的時候，他刻意問她，是否一定要選神外專科……
「不舒服？」他問。
她嗔他一眼。
「我是說真正的游泳！」
「後來你都偷懶了還累？」他的手隨著她身體的丘壑在起伏。
「累？」他終於猜到了。
「…和-圖-書…」她看看他，是認真的表情嗎？大晚上的去跑步？他的表情還真的很認真呢……
她有時候也會想，抵死纏綿四個字會不會太誇張？以她的婚姻經歷，愉悅固然是有的，可這四字，她卻從來沒有深刻的體驗，現今，她才算感受到一些不同。
他卻再度恍然的樣子，「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魚和水嗎？」
他開會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幾點散會，她還是決定先回家。
北雅固然是最好的醫院，也是所有醫生都嚮往的地方，但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至於要她在離開北雅和跟他戀愛這件事上選擇，她毫無疑問會離開，然而，牽涉到他的前途，就不一樣了，還是得感謝丁意媛的提醒。
丁意媛驚訝地問，「你真不知道？寧老師沒跟你說？」
「嗯。」她當然記得，只是丁意媛不肯把話說明白。
她強打精神，「以前在學校還能鍛煉，現在基本沒時間了。」
他的某個地方抵住了她，位置準確，並且還嘲笑她，「想象力不錯啊，的確很像……」
「但是阮流箏，我丁意媛不是個小人，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現在我想通了，我很崇拜寧老師，這是事實，我看你和寧老師成天出雙入對的，還是提醒下你ｈｔｔｐs://ｍ•ｈｅtubooｋ.ｃoｍ.com，免得影響他的前途，至於我們倆，既然要競爭就爭在明處，說實話，我不知道寧老師有什麼辦法或者打算把你弄進來，你的學歷要進來真的幾乎是不可能，所以，我也不怕，阮流箏，咱們走著瞧吧，我和你公平競爭！」丁意媛說完走了。
曾真的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昏死過去，可最後的最後，在他懷裡一動也不能動的時候，她只知道自己還有呼吸。
他有些好笑，「誰說開會可以打瞌睡的？也只有你打瞌睡！」末了，又吻著耳後補充，「我不缺德，我媽給我找人算了命，說我五行缺你。」
隱約覺得包里的手機在震動，她拿出來一看，還真的是，他來電了。
她於是知道了，沒好氣的一眼，「游泳是嗎？」
「我也是說真正的游泳啊！」他一臉正氣，「好像以前有人給我取外號叫飛魚的……」他很認真地解釋，然後恍悟般的反問，「你以為我說什麼？」
後來，他們是真的游泳了的，在浴缸里，而且，如他的願，讓他仰泳得逞。
「怎麼了？」他輕吻她的耳垂。
在地鐵里，她一直在思考丁意媛的話，其實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留在北雅，這個態度她也跟他不止一次地表明過，和*圖*書他後來都沒有再提起，她以為他放棄這個打算了，沒想到他暗地裡還是在計劃。
她倦得話都不想說，搖搖頭。
「又去哪了？」跟昨天一樣，他的語氣有些不悅。
「阮流箏，我提醒你，還是避一下嫌疑，別給他在關鍵時候惹麻煩，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丁意媛道。
「喂？」她輕聲說。
第二天他查完房開完醫囑就去開會了，而且上午一個會，下午又一個會，他沒說具體開什麼會，她也沒多問，然而下午下班的時候，丁意媛卻神秘地對她說，「你知道寧老師開什麼會去了嗎？」阮流箏知道她一向都有內部消息，搖搖頭，「什麼會？」
「……」第二次？「什麼第二次啊？」
「現在你回來了，我五行就缺水了。」
「是嗎？」這個真的從沒聽他提起。
戰慄的身體緊縮了縮，迎來他更緊的擁抱。
她也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你該多鍛煉才是，做手術也是要體力的。」他說得語重心長，真像一位關心晚輩的長輩……
「那我告訴你，我不會游泳。」她故意逃避了話題，說的是真正的游泳，從前在學校游泳館從來就沒離開過救生圈，不像他，游泳比賽的時候像破水而去的飛魚，惹得觀眾席各種尖叫聲不斷。跟體育和圖書專業的比，他不是最快的，但他是最帥的，這就夠了。
「……」五行有這個？
可是，他就這麼來了！
丁意媛笑了，「那我告訴你吧，你別對外說，我們醫院有一個副院長要走，這次要從本院產生一個副院長，寧老師是候選人之一，而且還很熱門，但是，他弱在年紀太輕，不過凡事皆有可能！畢竟在幾個候選人里臨床做手術的就他一個，其他人雖然資歷老，但都是只做科研的。」
「我……」她什麼都不以為！
無論是他還是她，其實都很享受這一刻，看著他的眼中的火在霧氣中越燃越旺，最後到無法忍耐而喘息低吟，那個釋放的過程，她從身體到內心都有岩漿在噴薄。
「有一種運動也是十分鍛煉體力的。」他的確是很認真地說。
到地鐵站的時候，決定先去商場一趟，明天朱雨晨和沈歸要在醫院舉行婚禮，她想買件禮物送給小雨。
「嗯……」她鼻子里哼出來的聲音，有十分嬌庸。
「難道不是吃……」她沒有說完，說不出口，反正她聽說的補某個地方絕對不是吃魚……
「有啊。」他說，「晚上。」
「……」是她想出來的嗎？分明是他誤導！她懶怠跟他說了，悶悶的，「我要睡覺了，別鬧我。」
「昨天這樣！今天又這樣ｈe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m！你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嗎？每次下班跟有鬼追你似的跑？」他還真的發火了……
「阮流箏！」那邊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第二次了！你知道嗎？」
「沒有……」
「喂，我說你缺不缺德啊！明天你一天都是開會，可以打瞌睡，我可是要在科室勞碌的！」她被他按著，已經沒有反駁之力。
「……」五行里水倒是有的，但是她發誓，他說的水絕對不是正常的水！總之，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名詞，都不能正常來思維！
「什麼？」如果他真的要競選，那她也就真要注意一下了，老師跟學生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不管她是不是她前妻，不管是否合理，別人非要拿這個當污點攻擊，總是不好的。
「我會就可以了，本來，我才是魚，女人，是水做的。」他還開起了文藝腔。
她還是搖頭，她不好意思說出口，是太舒服了，也太累了，不比上一台手術消耗的體力少。
那種如火一般恨不能被對方燒化的肆無忌憚的渴求，一次比一比蝕骨，從浴缸到房間，再到風平浪靜，一次次近乎窒息的衝擊讓她散了，碎了，飄零了，一次次又被他聚回，再將她擊碎，撞散……
他那所謂的認真表情有著幾許綳不住的笑意，「的確是冰雪聰明的人，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