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欠你一個求婚

寧至謙的聲音再度響起,「好吧,既然要我解釋,那我分兩步來解釋這個事情。首先說說關於去年跟病人家屬的那件事。在坐的各位,我們都是自己人,在醫患關係這個問題前,作為醫護人員,其中多少委屈,多少眼淚,我相信,只要你是一名盡職盡責的醫護,都比我感受得更深刻。而我之所以為什麼會跟去年那位家屬起衝突,相信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我想說的是,我們是醫生,我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治病救人,所以,不管你是誰,是阮醫生還是別人,只要當時你是對的,只要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你身上這件白衣服,那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如果我們醫護自己都不保護自己人,誰還能保護我們?如果一切再發生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會有同樣的行為,至於,這是否會成為我身上的一個污點,我不在乎。」話說到這裏,會議室里更安靜了。
他拍拍她的頭,「好了,我回去了。」
她從來都不習慣成為聚光圈的中心,這一次卻被他推到了最亮眼的地方。
卻聽人聲嗡嗡中,他的聲音再度響起,「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妻子。」
所以,競選到這裏,單單從演講這一個方面來說,他是略佔優勢的。
「就是!我們大家眼饞寧主任很久了!」
但是現hetubook.com.com在,他獨自一人在台上面對著別人的質問,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還有人說,「到底是誰呢?再不站我站了啊?」
其實參与競選的三個候選人實力都非常強,另兩位年紀已經近五十,在資歷上比他高出太多,三人的履歷道出來也都是金光閃閃的,各種科研成果拿獎無數,誰也不比誰遜色。
丁副院長作為會議主持人,出來維護會議秩序,請大家安靜下來,會議室里才恢復了寧靜。
所以,她跟他現在蜜裡調油的狀態其實是不在他計劃里的?
阮流箏第一反應就是站出來解釋,被丁意媛及時拉住。
他從她肩膀起來,「傻姑娘,你知道老天給我最大的厚待是什麼?」
一時,剛剛安靜的會議室又開始起了紛紛之聲,連丁意媛也詫異地看著阮流箏。
他頓了頓,目光向阮流箏的方向看來,「至於我和阮醫生的事,剛才這位同事說她是我女朋友,那我也解釋一下,她不是我女朋友。」
議論之聲一時更大了,阮流箏也驚訝地抬起頭,看向台上的他,他的目光那麼明亮的,也正好看著她的方向,兩人目光相接,她眼中浮起了淚光。
他今晚說的話都有些奇怪,但是,他的確一直是上天的寵兒,而對於一個愛他的人來說,更恨不得老天爺把所有m.hetubook.com.com厚待都給他,所以,也只是笑著說,「你值得厚待啊!」
丁意媛側目看著她,一臉「你看,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知道今天這裡是個莊重的場合,有些話不該說,我原本也不打算說,可既然說到了這一步,那我權且也將今天作為上天給我的另一個機會吧。流箏……」他看著她的方向,叫著她的名字,「過往種種,是我不懂珍惜,我欠你一個認真的求婚,可惜事出突然,我什麼都沒準備,我還是那句話,沒有鮮花,沒有戒指,也一點都不浪漫,有的只是我的餘生,你還要不要?」
「別激動,你現在說也沒用。」
護士們急了,開始大喊,「站起來!快站起來啊!」
「流箏,如果你答應,就站起來,如果,還要繼續考驗我,那我下來,往後繼續努力。」
接下來會有現場提問,無非是問一些作為院領導,對醫院工作的規劃、醫院一些敏感問題及職工問題的解決等等。
然而,接下來卻有人問道,「寧主任,聽說你在和進修醫生阮流箏談戀愛?這好像違反我們醫院規定吧?而且據說去年你打病人家屬的事件也是因為阮醫生引起的?為此病人家屬來我們醫院拉橫幅,你本人也上了新聞,我記得有一張照片還是阮醫生給你喂早餐的,當時你可是找了和*圖*書一堆證人來證明你跟女學生沒有瓜葛,可是其中並沒有阮醫生啊,是不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你心虛啊?寧主任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事情?」
她忽然想起他曾經無奈地對她嘆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
在她猶豫的時候,身邊的丁意媛已經耐不住了,直接將她推了起來,「你再不站起來,我真的站了!」
「謝謝,謝謝老婆,謝謝大家。」他鞠了一躬,「對不起,各位領導,各位同事,我不但冒昧,還攪局,給大家添亂了,謝謝領導和同事對我的信任,讓我參与這次的競爭,但是我知道,我年紀輕,資歷淺,還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前輩學習的地方,請各位領導前輩多指教批評。至於我和我妻子的事,我們倆不會違反醫院的規定,會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會議室里的議論聲一直在持續,還有人不斷張望,似乎在找這個傳說中和寧主任戀愛的人,她低下頭,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其它。
她知道沒用,可是心裏難過,如果她跟他在一起會給他的前途造成影響,那她大可以晚一點和他複合,等進修結束以後她回到西城,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車,在小區外略停,他發了條簡訊出去:彭主任,我至謙,麻煩您幫我問問,你們醫院是否有位叫董欣然的病人。
所以,他真的只是大半hetubook.com.com夜來見她一面的?
他笑,眸子里流光溢彩的渤。
站在夜風裡,目送他的車漸漸遠去……
阮流箏捂住嘴,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嘩嘩而下,從來不知道「流箏」兩個字在擴音器里由他叫出來如此地好聽,全世界都只剩一聲聲沉厚的迴音在回蕩,流箏,流箏,你還要不要?
他是最後一個演講的,講完之後全場掌聲雷動。
他的重量就這樣擱在了她肩上,她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在說,「流箏,我覺得老天真是太厚待我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知道是莊重的場合,還這麼任性?她一點都沒有思想準備,本來十分嚴肅的競選會議突然充滿了八卦的意味了,護士們明顯對求婚的興趣遠遠高於競選啊,一時大家似乎都忘了場合,一個個四處尋找寧主任的求婚對象在哪裡。
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全場再度掌聲雷動,如潮的歡呼聲里,她淚如泉湧,台上的他仍然只是一道模糊的淚影,可是她知道,她看得很清晰,在她心裏,他的影子從來不曾淡去。
他的聲音在擴音器里繼續擴散開來,響亮,深厚,充斥著會議室里每一個角落,「其實,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不熟的同事也知道,我有過一段婚史,所以,準確地說,阮醫生是我的前妻。至於她怎麼來到北雅,怎麼成為我的學https://m•hetubook•com.com生,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自己真的不清楚,但現在我明白了,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給我的機會,把那麼好的人再一次送到我面前,是為了讓我認識自己的錯誤,讓我不再錯過她。」
一時,會議室內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她仰著臉,眨眨眼,「嗯,當然是把我這麼好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到你面前。」
到底是辯手出身,這些年沉寂下來再次開口仍然不減當年風采,而且因為有了歲月的積淀,少了少年時的張揚和浮躁,多了沉著和穩重,對於阮流箏來說,這是一場他的個人秀,無論是十三年前還是現在,全世界沒有人能蓋過他的光環。
阮流箏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了,眼前只剩一片淚霧,他的身影在霧中越來越模糊,始終清楚並震撼著的,只有他的聲音,在擴音器,從未有過的鏗鏘和厚重。
這些問題三人都是有準備的,所以每個人都回答得頭頭是道,而他的現場語言能力顯得略勝一籌。
周五那天,醫院召開大會,阮流箏和丁意媛不是醫院職工,本可不參加,但是大會有一項就是副院長選舉,她關注這個問題,丁意媛又愛看熱鬧,所以兩人跟著進去聽了。
阮流箏只是低著頭,並不說話。
他唯一的優勢就是演講了。
她像當年那個小粉絲一樣,坐在丁意媛身邊,看得熱血沸騰,手掌都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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