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聽話一點……」這種時候，她還故意這般姿態，卻又告訴他重要的是精神糧食，是要他的命嗎？
用他的話來說，這個對他倆極有意義的晚上，真的過得不同尋常，她想，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是他這麼別出心裁地折騰人的？以至於，她睡夢裡都全在背穴位……
「這……」他按住了那顆痣，「是屋翳……」
那麼巧的，電影里演到了親熱鏡頭，靜謐中，男女主的喘息聲便分外清晰。
可是，再大呼也沒用，最終被他按著好好學了一個晚上，從地毯，到房間，學得徹徹底底，筋疲力盡，連帶著他的穴位，也認了個明明白白，最後，還問她，「記住沒？」
「好，教你專業書。」他也笑，「從最入門的開始行嗎？西醫還是中醫？教你中醫認穴位吧，這，是不容，這兒，是中庭……」
「我以為你故意的，想給我看……」他的笑紋深了幾分。
「到底要幹嘛呀？」她打斷了他還在繼續列舉的話。
「……」這話他怎麼聽著耳熟？
她並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也不喜歡他這樣的擁抱，就像他吻在她小腹的傷口上一樣，把她人生中所有的缺失都攬成他自己的責任，如果不是已經明確地明白他的感情，一切就會好似回到最初。
他懷抱才漸漸鬆了些，「就因為了解你，所以我才覺得自己對你總是不夠……」
「啊……我不去！」她尖聲叫起來。
「流箏……」他把她的頭推開，「我跟你說認真的，博士學位不是能撒嬌撒來的！」
「那就報，今年準備，明天春季正好考。」他從一堆書里抽出一本來，「從這本開始複習，用不用我每天抽查？」
她愣了和*圖*書下，這是他給她的禮物？
她慶幸自己學的不是中醫，否則，以後要她怎麼面對這門學科？
身下是厚實軟和的地毯，身上是他的重量，耳邊是他低頭的聲音，「今天可是我們倆的好日子呢……」
鬆口，轉身睡覺！不予理睬！
他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這是哪兒？」
那兩個字，真正是耳語，聽得她耳朵通紅，依他這罰法，那要認的穴位還不全往一個地方集中？她狠道，「好啊！不過我用手術刀親密接觸好不好？」
他對手機鈴聲一向敏感，只一聲就清醒了，只不過昨晚太忘形，一時找不到手機在哪裡，是以，鈴聲響了很久，把她也鬧醒了。
禮物？寧老師會給她怎樣一份禮物？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已經深深震撼了她，所以她此刻應該給自己一個強大的心理建設！一定不會是什麼常規禮物！
她想看看他的眼睛，可是還沒看清，便被他的吻淹沒了。
體力透支，的確已是累到極致，靜靜被他擁著，還果真很快就睡著了。
他瞬間便被點燃，聲音都變得喑啞起來，咬著她的耳朵問，「真的只要吃飯看電影？」
她挽著他的手臂，靠著他，「你什麼時候任博導啊，我等你當博導的時候再考唄……」
她掙出來，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眼裡的火光，聲音又柔又嬌，「寧老師，人活著，最重要的是精神糧食對不對？」
「是嗎？」他裝起了正經臉，「你會，你來教我，告訴我這是什麼穴位。」
她莫名其妙地把手機遞給他，看著他打開備忘錄，在上面列了一大串書單，「先看這些，基本我全有，在家裡，過兩天我帶過來。」
和-圖-書她把他推開，坐了起來，端坐在茶几前，捧起了那本書，學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寧老師，我們精神上相依啊！」
「那就在這學？」他一路探下來，「氣海、石門、關元……」
「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笑，將她抱起來，「不知道就好好學學去！」
待他把書放下時，她才發現並不是新書，而是他用過的書渤。
「不要……不……」她大呼。
她微眯了眼，眸中已是一片水霧迷離，貝齒輕咬了唇瓣，喉間輕輕吟哦。
「寧老師？學長？至謙……」她一直還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稱呼來稱呼他，胡亂叫了一通后，摸他硬硬的短髮，「我現在這樣很好啊，並沒有什麼遺憾的，如果我當年出國，在國外拿到學位，說不定就遇到一個外國帥哥了，就沒有我和你的故事了，我仔細一比較，你捨得我嫁給外國帥哥，我還捨不得你呢。人生有得必有失啊，對我來說，人生最重要之事有三，父母、你、和夢想。去了國外，我見不到父母，沒有了你，可是留下來，父母在身邊，你也在，並且夢想已經成真，只不過實現夢想的地方不一樣而已，有什麼不妥的？」
深夜，兩人睡得沉穩，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你不想考？」他逼問。
「……」
「……」所以，人沒事的時候真的要裝深沉比較好，城府深的人比較不容易翻船，話一說多，這船可就真的翻了！翻了就翻了吧，她還拒絕游泳！
「嗯，我聽話呢！」她將衣服合攏，「我決定好好地聽寧老師的話，啃精神糧食去了！」
「……」她低聲道，「英語……反正是達到要求了。」
他的手穿過和*圖*書衣服，在她皮膚上滑行，她按住了，笑著不讓，「別鬧！」
「報考院長的博士。」他把書推到她面前。
「解惑啊！寧老師！」她點點書本，上面他好看的字體寫了註解，「你這註解我不懂！教我！」
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繼續去纏她，她把書往他面前一豎，「寧老師，來給我講講這個！」
「你說罰什麼？」他在她耳邊低聲道，「錯哪就……好不好？」
「喂？」他下意識知道不妙，家裡從來不會這麼晚打電話，他看了眼手錶，凌晨兩點。
「好，教你！」他把書拿過來，一扔，「我先教你游泳吧？你不是不會嗎？」
「所以，這些俗事呢，我們隨意就好。」她嫵媚地笑著，衣襟敞開，露出整片雪膚，那顆痣沒有了遮掩，尤其奪目。她雙手在胸口的位置，比出一顆心形的手勢，剛好將那顆痣圈在裏面，「寧老師，你看見我的心了嗎？多誠啊！滿滿的都是你，是不是？」
「真的只要我陪你吃飯看電影上下班？」
聽得一陣響動，她回頭一看，只見他抱著一堆書下來了。
「背錯要罰。」
「不要！我會！我不學這個！我學過！」她笑得停不下來。
她卻忽然阻止了他，水光瀲灧的眼睛看著他，紅唇微嘟，「寧老師……」
「怎麼了？」他咬住了她的唇，急切，急迫，急火攻心。
「我也說認真的……」她嘀咕。
她不敢看，紅了臉轉向別處，他眼中終於有了些火花，唇角微展，「你選的影片？」
他笑，不逗她了，「用手術刀到底是害你自己還是害我？傻姑娘。」隨即，躺在她身側，擁住了她總結，「這是個不錯的方法。」他滿足地評價和*圖*書，「以後你覺得咱們該精神交流的時候，就一起學習專業，共同進步。」
他給她的禮物是書？
她再次捂住了他的唇，「我知道你總是想把最好的給我，可是你也說了，世界上沒有超人，不是心想就一定事成的，而且，在我內心裡，我更願意親近一個身為普通人的寧學長。無所不能的寧主任是屬於病人和同事的，只有那個陪我吃飯、陪我看電影、接我上下班的寧學長才是我的。這就夠了，你就是最好的，還要給我什麼？」
「英語成績有沒有？」他嚴肅地問她。
只一聲，就崩潰了所有防線，他幾乎用撕的扯開她的衣服……
他近來總是喜歡撫摸她的臉，撫摸她眼角，好似一寸寸研究，一絲絲思索，時間往往都會在這一刻停止下來，安靜無比。
「手機給我。」他說。
「……」男人饜足了之後是不是特亢奮？
他在她脖子上一咬，「你故意這樣是嗎？」
說完打算抽身跑開，還沒挪動呢，被他給撲倒了。
抱著她的人胳膊卻收得更緊。
「那背給我聽聽！」他眼睛一眨。
他任她咬，也不退縮，只道，「我還沒說罰，你就開始了？」
「……」她哪裡能記住啊？根本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什麼意思？她大窘，「我哪裡知道會有這個……」
「不！我記住了！」她趕緊道，手往回縮，她累得手指都動不了了！
觸唇的甜潤，她抱住了他的腰，聽聞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在他腰間摩挲，把他的襯衫從皮帶下扯出來，手探入他襯衫內，貼著他光滑的背蜿蜒。
她觸手一片絨絨的感覺，笑著趕緊把手抽出來，「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含怨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看著他。
「不！我要看專業書！」她破功，先笑了出來。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哈地笑出來聲來，點頭，「嗯！不要別的了！」
「沒記住就再來一遍……」
最終摸到了手機，一看，是家裡的電話。
她略略沉默，老實回答，「有六級，和GMAT。」
「我不夠格啊……」她的聲音更小了，「我不是七年制碩士，只能報理學，不能報臨床，你忘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連和他辯論的力氣都沒有了，回頭咬在他手臂上。
她蹭了蹭，艱難地移動了一下，快沒法呼吸了，「我對自己的未來有規劃和打算的，在哪個醫院工作對我來說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你自己也說，我們醫生最想做的事就是治病救人，那就行了啊，我在西城不也一樣嗎？而且我跟西城簽了十年約，沒有必要賠錢毀約來改變，我喜歡隨意而安，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就像當初你要我嫁給你的時候，我覺得是了，改變的機會來了，我就順應這個機會嫁給你，那以後工作該怎麼變動，我覺得我只要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機會自然而來也就會來。所以，就讓我回西城吧，不要再勉強了，我會考博，也許考在職，也許考別的學校，總之，我不會給寧大主任丟臉，不會停止往前的腳步，你說過，我會成為你的驕傲，我就不會讓你失望。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嗎？不勉強，不放棄。」
他瞳孔緊緊一縮，拿起手機迅速查閱了一下招生簡章，而後深深凝視著她，隨即將她抱緊。
她低頭，沉默不語。
「多少分？」
他把手機還給她，「英語近幾年的成績有嗎？TOEFL？GRE？GMAT？W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