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正確的拍馬姿勢

當他發現這個事實,他自是立刻恐懼了起來。
這使得漢室的丞相,立刻成為高危職業。
「如今,丞相、太僕之位有缺,卿博學多才,善於識人,未知可有賢達有舉朕者?」
講老實話,他也沒有什麼好推薦的。
沒有啊!
他怎麼敢幹涉這種事情?
而且是自己坑自己!
但孔安國卻是少數的例外。
若小留候年長二十歲,他此刻已經忍不住要拜他為相了!
但很遺憾,僅有建陵哀候衛綰、平津獻候公孫弘、武安侯田蚡以及牧丘恬候石慶得以善終。
想了想,張越就頓首拜道:「啟奏陛下,臣愚鈍,年少才疏,見寡識少,何以敢決如此大事?」
但不給意見,好像又說不過去。
張越卻是繼續拜道:「臣以為,陛下如欲再續元鼎、元狩之輝煌,重現往昔人才輩出之世……」
天子聽著,心裏面非常滿意,對張越笑道:「卿真朕之子房也!」
這滿朝文武,不是垂垂老矣,就是昏聵無能。
管他有沒有做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這種事情,把鍋甩給他最安全。
但……
自己的意圖和意思,對方總能明悟。
歷朝歷代的雄主,最害怕的就是人才斷檔這種事情。
「臣明白!」張越連忙俯首:「臣當以德服人,必不墮陛下威德、國家氣度!」
雖然不能拜相,卻未嘗不可以讓他在現在就能發揮影響。
這個鍋,你就先背著吧!
可惜啊,此子太年輕了!
現在,他無比渴望,能出一個曹參、王陵、張蒼這樣的強力人物來代替自己鎮壓內外,疏厘朝政,團結朝野。
好嘛,能讓這位陛下都評價『心思太複雜』,這位孔安國先生恐怕當年在長安沒少給他添麻煩。
「臣惶恐……實不敢居功……」張越連忙頓首拜道:「此皆臣舊聞陛下之訓,略作總結之言……」
太僕倒好,是一個香饃饃,有的是人爭搶。
所以,其實,楊宣的講義等於是公然向張越放嘲諷。
可惜……
於是,和-圖-書像是公孫家族這樣長期壟斷某個機構,上下其手,雞犬升天的例子越來越多。
最近,這丞相和太僕的任命問題,讓他可真是傷透了腦筋。
自那日,張越在博望苑,當著太子據和其他人的面,撕碎了左傳偽造伍子胥鞭屍一事後,他和左傳一系就已經走上了你死我亡的道路。
嗯反正公孫賀也死了,死人是最好的背鍋俠。
「選天下郡縣,能課最者,交由太常、御史大夫監之,定時選其入長安受訓,聽陛下訓示,而後任為地方官,三年以觀其成,其中優異者,以為後備公卿,常以策問,多加培養!」
嘴上卻是笑著提醒:「卿還是要注意一下……」
「不若,恢復舊制,改易新政……」
也是直到此時,他才有些後悔,當年是不是砍的太嗨了些?
時無名將,徒使豎子稱雄!
天子聽著,卻是夾起一塊魔芋,放進嘴裏細細嚼著,感覺這魔芋豆腐對自己真是適合啊。
但老了才知道,這是天坑啊!
天子和圖書一聽,笑的更燦爛了。
丞相這個位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當然,這其實是張越逼出來的。
況且……
「孔子國這個人吶……」天子眯著眼睛,想起了那個曾侍衛他數年的舊侍中。
若張越不去砸場子,就等於告訴天下人,他沒有膽量,再去與左傳辯論。
天子聽著,也是微微點頭。
還不止於此,自李蔡后,他就開始在宮裡組織內朝,架空丞相領銜的外朝。
即位迄今四十七年,總共拜了十一位丞相。
作為皇帝的他,又漸漸沒有了精力去約束和監管。
想了想,天子就對張越道:「卿以後還是小心提防此人吧……」
「只是……」
「此人,心思太複雜了……」
只能等到長孫的時代了。
「朕不是太懂儒門之事……」他笑著問道:「卿以為,此人意欲何為?」
人才斷檔,他雖然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畢竟是自己門下出去的大臣,是他的臉面。
由於國家在二三十年之中,失去和-圖-書了強力丞相的彈壓。
當然,最好是公孫弘那樣,既有能力,又懂自己心意的人物。
哥多牛逼?
找不到啊!
公孫賀……好吧,誰叫他是丞相,而且為相十幾年呢?
九卿有司,曾經強大的戰鬥力,漸漸渙散。
哪怕這是天子的意思,天子不會怪罪他,但別人呢?
「愛卿畢竟是朕的臣子……」他在『朕的臣子』這四個字上格外用力強調了一番:「切不可恃才傲物,仗勢欺人……」
尤其是當今這位的丞相,那風險可是很高的。
說著張越就將後世他比較熟悉的組織部的人事制度和後備幹部培養制度,撿了些符合當代背景的說了。
丞相算個p,叫你滾就滾!
「臣雖愚鈍……」張越頓首拜道:「但也知道,此乃劍指于臣也……」
如今,楊宣公開在長安講義。
講道理,他其實對擔任過侍中的人,一般都會青眼相看。
就像他當年發現公孫弘有這個潛質后,二話不說,立刻破例,讓公孫弘布衣拜相,終結了漢室長達七十https://m.hetubook.com.com多年的『非列侯不得為相』的傳統。
這物脆而不硬,軟而不糯,吃起來別具風味。
張越聽著,自然點頭道:「臣知道了,臣謝陛下寬愛……」
「今國家乏人,臣愚以為,或是葛繹候倒行逆施,截斷賢能進取之故……」
他問道:「朕聽說,左傳學派有個叫楊宣的,後日就要在長安講義……」
剩下的七位丞相,全部死於非命。
但這丞相之位就……
天子聽著,笑的更開心了。
想了想,天子就問道:「如今,國家多事之秋,前有太僕敬聲,大不敬,以巫蠱詛上,後有丞相葛繹候,縱子為逆,禍亂國家,朕心甚傷之……」
天子一聽,滿意的點點頭,還是跟小留候說話舒服。
年輕的時候,他當然是很得意的。
連辯論都不敢,當然是攝於左傳正義威名嘍!
也怪他自己!
漢丞相於是就變成了空有虛名,但其實沒有多少權力的花架子。
恐怕,除非自己可以長命百歲,不然恐怕就不能在自己手上拜相了。
張越聽著,卻是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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