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疾風怒濤
第五百零八章 階下囚

織田信忠攻陷岩村城,收復東美濃的喜悅轉眼成空。
河尻秀隆當下言道:「那柴田勝家此次大敗,本家應該如何處置呢?」
織田家軍力第一的北陸道軍團遭到重創。
河尻秀隆大聲答應。
河尻秀隆聽了點點頭,織田信忠的手腕十分高明,沒收知行,削弱柴田勢力,再嫁給織田家第一美女(雖然有些過氣),讓柴田勝家升格為織田一門眾,這一打一撫的懷柔的手段,亦是當年信長水平。
喔!
此刻回到北陸。
「明智光秀執掌近畿軍團,同等重要,羽柴秀吉資歷出身尚且不足,瀧川一益剛逢大敗,威望受損,數來數去亦只有柴田拜託了。我還指望著他鎮守北陸道,抵禦飛驒越中軍團向近畿的上洛之路,所以縱然我有一千個理由殺了柴田,但現在為了大局我們亦必須替他善後。」
每一路這樣的隊伍都有數百人之多,並且在三十多名武田軍足輕的看管之下,一道一道地向北方走去。
這路隊伍和圖書每個人的身上皆用長繩竄起,雙手捆綁住,之後排成數列,光著腳在緩緩前行。
這些人皆是來不及渡河,最後被拋棄在河對岸的將士,僅僅是一河之隔,就是猶如天堂與地獄。
這隊伍中之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神態獃滯之狀,衣衫亦儘是襤褸,這模樣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
「什麼?柴田權六的北陸道軍團慘敗?」
軍隊若是喪失戰鬥的勇氣,就和一群平民無二,這些柴田軍將士士氣皆低落到極處。
加賀的百姓們,見了這一幕,心覺得猶如白晝之噩夢一般,恐懼不已。
織田信忠哼地一聲,言道:「當然不能輕易便宜了他,寫信過去怒叱一番,並沒收其北近江的三萬知行,以作為懲戒。不過一味懲罰,只會失了柴田之心,柴田一直不是對姑母有意么?我就做主就姑母許配給他。」
河尻秀隆聽聞織田信忠委任他為岩村城城主,並添為中山道軍團總大將,當下大喜,身子不住顫和圖書抖地跪伏下去言道:「多謝主公,臣下必然誓死報效。」
河尻秀隆雙目中訝然之色一閃而過,當下低頭問:「還請問主公,為何作出如此判斷呢?」
這些人皆是這場手取川之戰中,向武田軍降伏的柴田軍俘虜。
織田信忠聽了亦是拳頭緊捏,顯然亦是在爆發邊緣,但是隨即他合上雙目,強自將這份怒意按捺下來,轉頭言道:「不能殺柴田。」
柴田軍的將士們皆是面帶驚恐地,看著這群武田軍的騎兵。
織田家本身就沒少干這樣的事。
這一幕情景猶如水中惡鬼現世一般,令人膽戰心驚,這些屍體之中,不少中都披掛著武器鎧甲,還有馬匹的屍體懸浮在此。
這時候,突然有一列背插著日月雙紋騎馬隊,賓士到一隊柴田軍俘虜的面前,對他們高聲言道:「停下!」
這對於因李曉穿越已改變的戰國歷史,有著深遠影響。
這名武士低下頭,將柴田勝家在北陸道的慘敗說了一遍。
河尻和-圖-書秀隆聽了,佯作叱道:「虧柴田權六平日自詡為本家第一猛將,以勇武而蓋稱,沒想到李曉尚未親至,居然就望風而逃,不敢一戰,竟然折損大軍,如此也就罷了,還丟盡本家顏面,請主公速速殺了柴田了,以正軍紀。」
這突如其來的騎馬隊,令這群俘虜們皆是一驚,他們皆不知對方的用意何在。
而這日本吉湊的百姓們,當睡過一夜,剛剛起床時,發現門前的河川漂浮其了無數屍體,之後堆積在河灘邊上。
待其中一名武田軍騎兵,走到一名渾身滿是血跡傷痕,又身材頗為高大的男子面前時,倏地停下的腳步。
這名男子見此裂嘴一笑,言道:「不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前田利家。」
河尻秀隆頓時覺得自己以往都看輕這位家督,不錯,織田信忠是不及織田信長,但是亦不是可以輕易被人掌控的。
織田信忠當下言道:「柴田一敗,李曉可能會乘這大勝之威,進軍越前,美濃,我必須早會岐阜m.hetubook.com.com城以作防範,至於這岩村城五萬石知行,以及東美濃,就拜託你了。回去之後,我會商議建立本家的中山道軍團,到時你就是軍團總大將,中山道攻略就拜託你了。」
而這群騎兵們亦不廢話,一起下馬之後,每一人都是上前糾起一名柴田軍俘虜,並拿起手裡一張布帛比對。
織田信忠睜開雙目,沉聲言道:「不能殺柴田,此人無論如何說是本家第一重臣,北陸道又是本家第一大軍團,若是殺了柴田,還有何人可以換將。」
這個年頭,對於殺死放下武器的戰俘,亦是常有之事。
而站在織田信忠的身後的河尻秀隆,臉上卻抹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喜色,但是亦瞬時不見,臉上換上了一股震驚的神色,喝道:「胡說,柴田大人,是本家首席大將,兵法韜略都是一等一的,怎會可能輕易慘敗?」
眼下手取川邊,一列長長的隊伍,正在綿延而行。
之後一個一個的比看過去。
織田信忠哈哈笑道:「與兵衛,你和_圖_書是我最心腹之人,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天正五年,九月,這場手取川之戰,是織田家自長筱合戰之後,又一次重大的慘敗。
與歷史上的中山道軍團相比,總大將由織田信忠,換成了原本的副將河尻秀隆,並且收服了東美濃后,以及木曾家的提前寢反,令中山道軍團進一步深入了武田家信濃的腹地。
加賀國的本吉湊,是手取川之入海口,同時作為三湊七町之一,是北國航線中與越前三國湊,能登輪島湊齊名的重要港町。
河尻秀隆聽了對方的分析,緩緩點頭,看著織田信忠面龐上那稀鬆的兩撇鬍渣,以及有幾分相似信長的相貌。
說到這裏,織田信忠轉過臉來看向河尻秀隆,言道:「何況北陸道軍團柴田經營已久,上下皆猶如鐵桶一般,若驟然要殺他,怕此賊聞之風聲,走上絕路,自立亦或是倒戈武田,那時才是本家大危害!」
被察看過後的人,雖覺得武田軍動作粗暴,但亦非有什麼惡意,倒似乎在搜選什麼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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