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點點頭。
穆鄰菲聽到張治業淹死了，神色驚慌不已：「爸爸，不關我的事啊！」
穆國偉好不容易安撫住她的情緒，才聽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說完。除了張治業逼問穆鄰菲關於顧松的那一段，其他的過程都一五一十地呈現在穆國偉眼前。
顧松無語，穆鄰菲只怕是發了燒情緒又激動一時糊塗了。這種自證清白的話一說出來，都幾近於表白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穆國偉對宋寧欣說道：「小菲已經醒了，今天十分感謝宋老師，給你也添麻煩了。」
穆國偉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現在還和小菲坐同桌？」
穆國偉無奈地問：「你怎麼認識宋老師？」
結果倒好，兩人都沒煙。
「爸爸，你不要怕張伯伯，是他要害我，是他自己不停好車！」穆鄰菲從小耳濡目染，知道爸爸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壓力。
空氣再度沉默，顧松又把天聊死了。
穆鄰菲講自己在河裡怎麼堅持著游和圖書上岸，又拖著濕漉漉的身軀掙扎著走到宋寧欣那裡，穆國偉后怕不已。
穆國偉撫著她的額頭，輕柔地說道：「你別操心這些事情，好好休息，快點把病養好。」
穆鄰菲的母親和穆國偉果然都神色複雜地看了顧松一眼。
顧松無語，不知道穆鄰菲家裡還亂說了什麼，他說道：「我去學校很少，時間也不固定。是她自己很刻苦。」
「我去買一包？」顧松輕聲問。
宋寧欣給了顧松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走出門去。穆國偉說道：「宋老師，您到門口等一下，我讓司機送您。」
穆國偉說：「小顧，你留一下吧。」
穆鄰菲搖搖頭沒說話。
可這畢竟是張永年的兒子，而且是老來得到的獨子。
穆國偉掛完電話，想到穆鄰菲是落了水才變成這樣的，哪裡還沒聯想到一塊。
聽到張治業又是扯謊騙穆鄰菲上車，又是在偏僻路上意圖不軌，穆國偉的頭皮都要炸了。
顧松也無奈地答：「我和圖書在跟著宋老師學吉他。」
但顧松調查了張治業這麼久，多少能猜到一些。雖然一點依據都沒有，但是根據他調查的結果和汪濤對那一晚張治業表現的描述，顧松自認不會猜錯。
還好走廊里的一聲「國偉」，讓穆國偉快步往病房走去了。顧松遲疑了一下，還是跟在後面走進了病房。
等穆鄰菲的母親把宋寧欣送出門，穆國偉才對女兒溫和地說：「小菲，我知道你現在剛剛醒還不舒服，但事情的經過你得告訴我。張治業……沒救過來，後面還有很多事，你得告訴爸爸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不解，張治業對穆鄰菲有那層心意他看得出來。但在穆國偉眼中，張治業根本不是可堪託付的人，就連張永年，縱觀他近年來的所作所為，穆國偉對他能否安然退休都持懷疑態度。
穆國偉實則是無法開口，也不知道怎麼問。
顧松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兩人走到了樓梯間，穆國偉看著顧松，hetubook.com.com顧松也看著他，半晌才說：「我不抽煙啊穆書記。」
穆國偉的心裏有憤怒，有不解，也有壓力。
「應該的。」穆國偉說完就打電話。
可以想象，接下來就是一番狂風暴雨，而穆鄰菲卻是唯一的知情人。
穆國偉又想抽煙了，這還有得跑？他說穆鄰菲怎麼又是去補課又是重新撿起來去練琴，敢情都是因為這小子在那邊。
「上學期在那邊帶課，現在沒有自己帶課了，幫何總做教研和教師培訓。」
沉默了半天，還是把話題說回了今天的事情上。穆國偉問道：「你知道小菲今天怎麼和張治業在一起嗎？」
「你知道些什麼？」穆國偉不由得問顧松。
穆鄰菲點點頭，又對顧松說：「他剛要來抓我車子就掉到河裡了，你不要多想。」
宋寧欣點點頭說：「小菲醒了我也放心了，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小菲，好好養病！」
穆國偉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慢慢說，我知道肯定不是你的問題。hｅｔｕbooｋ•com•ｃom」
宋寧欣起身告辭，顧松也說道：「那我就也告辭了，穆鄰菲，好好休息。」
穆國偉詫異地看了顧松一眼，他本來只是猜測顧松可能知道什麼，現在就確定了。等一下，還真需要問問他。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他不問話，顧松也就陪在那裡裝木頭。
穆鄰菲正抱著母親嚎啕大哭，淚眼朦朧地看到顧松跟在父親身後走進來，心裏委屈混著歡喜，更是止不住地掉著眼淚。
顧松搖了搖頭：「我今天沒去上課。」
「小菲上學期成績提高不少，她說你幫了她不少。」
穆國偉沉默了一會，對他說：「出去陪我抽支煙。」
穆鄰菲吸著鼻子說道：「謝謝宋老師！」
之前問他張治業的事，他還說只是生意上認識的。想到今天差點被張治業侮辱了，又差點淹死在水裡，穆鄰菲心裏又委屈又覺得自己可憐。
穆國偉過去站在病床邊，輕聲說：「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心裏涌動著複雜的情和*圖*書緒，就看見一旁的顧松若有所思。
送完宋寧欣回來的穆鄰菲母親抱著女兒聽得眼淚連連，穆國偉更是心中憤怒不已。
穆鄰菲看著顧松不知道怎麼開口，顧松其實也想知道，就乾脆說：「張治業喜歡你的事我也知道，我估計今天是他想害你。穆書記是想讓我也幫他分析一下。」
顧松心裏也湧起滔天巨浪，他沒想到張治業就這樣淹死了。
她母親輕輕地拍著穆鄰菲的後背，陪著女兒一起掉眼淚。
穆鄰菲聽顧松這麼說，眼睛卻又紅了起來。
「聽說你還在金牌培訓帶課？」
穆國偉有點尷尬，他就是心裏憋悶，戒了很久的煙癮突然來了。
他一陣后怕，穆鄰菲是死裡逃生了，可他對張治業感到憤怒不已。
現在穆鄰菲成了關鍵的人物，只有她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松哪能直接這樣對他說出自己內心的猜測，他輕聲說道：「我只是聽到了您電話里的三言兩語，猜想穆鄰菲就是因此落水的。穆書記，事情還得等她醒來才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