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哈哈哈的笑聲，倪光北說：「這個問題讓顧松來回答你吧。」
可顧松顯然已經是駕輕就熟了，沒有一點不自然。
劉大慶出神地盯著顧松的側臉，心裏想著：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今天和顧松一起出來，從上午到了他公司的新總部開始，顧松面對生意場上的人、面對倪院士的談吐神態深深震撼了劉大慶。
顧松這才知道，上次吃過一次飯之後，孫不恕對自己還有這樣的印象。他失笑道：「這個黑鍋我不背啊。」
「豈有此理！朗技投入精力研發的時候，一個個都還不知道U盤是什麼！現在來摘桃子！主控晶元的專利進度怎麼樣了？」
「倪老說晚上他不去，我就過來當面拜訪啦。」
孫不恕無奈：「我是技術控啊！」
馮伍不是唯一一個被這篇報道衝擊到的人。
王樹仁也是一臉不信：「我問過顧松，他說U盤技術只是開始，讓我放心。」
「立刻組織一下，這樣的不實報道實在違反新聞職業道德。從和*圖*書
客觀中立的角度，朗技才是世界U盤技術的領軍者！」
為什麼就自己一個人一直悶著聲？
至少倪院士講起華國半導體、晶元這些產業的落後和發展情況時，自己也是有一些啟發的。
他和王樹仁端了兩把椅子來坐下，顧松看劉大慶還主動泡了兩杯茶來，意外地看了看他。
怪不得就在武湖教育局工作的父親，會對劉大慶有那樣的告誡。
「你在倪院士那裡啊？」
顧松掛完電話，笑呵呵地跟倪光北說：「好像這風波有點大啊。」
孫不恕很有點好奇：「什麼性質的拜訪啊？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我和老王可以過來嗎？」
孫不恕擺著頭：「年初我是真覺得他年少輕狂，現在他拿出實物了。測評部的人剛才興沖沖地來跟我說，主控晶元居然是國產設計的，要再發一篇稿子。你老實告訴我，他那個所謂的GB級U盤，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幾個人寒暄了一陣，孫不恕開口就問：「我實在是心痒痒，你那個m.hetubook.com.com
燧石研究院，現在究竟搞到哪一步了？」
他擔心這是顧松那個燧石研究院內部的交流，畢竟倪光北是燧石研究院的顧問。不料顧松等了一會說：「徵得倪老的同意，批准你們過來啦！我帶著幾個同學，在倪老家喝茶呢。」
孫不恕和王樹仁面面相覷，還以為倪光北也要保密，誰知電話里傳來了顧松的聲音：「孫總，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讀的是文科，才找不到話題？他們聊的東西，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聽懂。
……
王樹仁來了興緻：「這個可以問問倪院士。」
被朗技咒罵的孫不恕和王樹仁，正在辦公室里聊天。
劉大慶看著顧松和倪院士談笑風生，卻越發深刻地理解了分數出來之後父親跟他說的話。
從顧松那個又大、又高檔的辦公室出來，嘲笑完他辦公室裏面的那張床之後，幾個人吃了一頓林總請的午飯就來到了這裏。
這樣的談吐神態，他只在父輩身上見到過。
朗技m.hetubook.com.com的總經理雖然一樣震驚，但方向完全不同。
「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三個是我燕大的室友，劉大慶，鄧熠輝，白楊。」
「行，那我們現在就出發，過去也就十分鐘！」
「漫遊者這真沒吹牛？如果這技術率先突破，存儲晶元不會被卡脖子？」
孫不恕一陣搖頭：「是我的錯，以後我要和你多見見。上次是我心裏有偏見，覺得你吹牛不務實，還在讀高中就說什麼想搞晶元。今天臉被你打腫了，老王笑了我半天。」
顧松笑得神秘莫測：「我心裡有數的。」
回過神來，他又看了看能提出問題和倪院士聊天的鄧熠輝和白楊。
掛了電話，孫不恕立刻就起身招呼王樹仁：「走啊，我估計還有猛料！」
……
「好，加大力量公關！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走著瞧吧！」
劉大慶在那裡看著，思考著，敲門聲響了起來。
「倪院士呢？不是他的顧問嗎？他清不清楚？」
「沒怪你，是我自己太主觀了。」
「IDG是漫遊和圖書者的投資者，王樹仁和孫不恕這麼熟，太平洋網怎麼這麼沒節操？吹牛不用上稅就這麼瞎報道嗎？」
原來這傢伙考中狀元之後辦宴席，陶部長就親自過去了。
見孫不恕和王樹仁進來，顧松笑著說：「孫總，好久不見。」
朗技的市場主管點點頭就出去忙了。
尤其是倪院士調侃顧松，陶部長前幾天有沒有從他身上再挖出點什麼的時候。
孫不恕心裏發癢，又拿起剛才測評部拿過來的文章，感嘆道：「看來漫遊者U盤的主要功夫，就在這枚晶元上。難以置信，現在都已經上市了，他們是什麼時候就完成了設計，跟灣積電談好代工的？如果是這個進度，專利應該就要公示了吧？」
白楊心思單純，興奮無比，之前還很是問了一些他感興趣的計算機問題。
王樹仁也非常關心，他搞投資，頂尖技術帶來的紅利才是最恐怖的。
「已經報上去了！」
作為國內知名IT網站的老大，孫不恕和倪光北也是老朋友了。他一個電話撥過去，開口就問：「倪www.hetubook.com.com院士，漫遊者這控制晶元的專利，也申請了吧？」
王樹仁失笑道：「老孫，這可是人家的頂級商業機密，你急什麼？該出來的時候，自然就出來了！」
他們哪裡能聊到，顧松冷不丁地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院士家裡。
孫不恕意外地驚呼：「哎呦，狀元泡茶，今天真是待遇太高！」
倪光北笑罵：「你還不就是釣魚？非要讓公司對外這麼說，你看吧，老劉現在是還在實驗室里，他要知道了，肯定第一時間跑過來質問你。他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放衛星。」
「我哪知道啊，正準備晚上問他。」
如果顧鬆手上真還有GB級U盤的猛料，那說什麼也得入局！
劉大慶嘗試著笑說：「顧松帶我們來向大佬們學習，應該的。」
「你要是有本事，晚上問他看能不能問出來啊！」
父親不說，可能因為沒有這樣切身接觸的體會，自己很難真的心服口服吧。
鄧熠輝、劉大慶和白楊三個人坐在一旁，覺得如夢如幻。
他想起之前顧松的那個電話，主動站起來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