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真正苦心鑽研的課題，苦於經費不足，而往往有這樣的虱蟲，吸著血還頂著光環！
而解旦取，居然連教職都一直被保留著在。
搞晶元的，甚至連帶著搞科研的，被陳退都帶到了屎坑邊緣。多少年裡，後來但凡有什麼新的世界級發現，就總會伴隨完全不理性的質疑。
「你不懂，我推演了一下，一旦這個事情被他們順利地搞出聲勢，以後對我們、對整個行業都有很惡劣的影響。」
他唏噓地嘆氣：「更何況，晶元這麼高端的技術，舉國都沒有真正站在世界頂尖的人。如果面對一款號稱世界頂尖的晶元，可推諉的借口多的是。誰又能一生不犯錯呢？是不是？」
「不然呢？難不成是灣島派來的秘密人員？」
看來回去之後，調研報告寫出來更難讓人相信了。
「剛才什麼情況？」
簡玉書照例問道：「心理價位多少？」
趁林耀東突然爆發這麼個契機，嘩嘩嘩拿出點東西讓他們消化去，加速一點是一點。
讓人無語的是，人家還真已經有了兩個很不錯的成果。
簡玉書問：「你覺得他過來幹嘛的？」
與之相對應的，就是老百姓們hetubook.com.com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簡玉書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了！」
確實，總感覺這個燧石科技，這個顧松很不可思議，彷彿底下藏著無窮無盡的秘密。
在隨後鋪天蓋地的榮譽面前，一家搞裝修的公司為了蹭一蹭熱點，在官網上宣稱自己：十分榮幸的承攬了華國頂尖DSP晶元在商業化運用上的商品定義和造型設計。
顧松點點頭：「前天我拿那個有我們晶元的音效卡去錄音棚測試了，陶部長的兩位千金都在。我的牛逼吹得震天響，至少陶雪是忍不住跟他爹說說的。到時候，我去找陶部長。」
等簡玉書走後，顧松仍然憤憤難平。
簡玉書無語：「你想到哪裡去了？」
顧松變成了一把次元外撕裂時空刺向他心髒的匕首，如果他不涼透，華國萬千晶元人意難平！
顧松笑道：「接下來廖總怎麼安排呢？」
到了辦公室，顧鬆開口問道：「怎麼樣？情況都介紹了一下吧？」
顧松笑道：「不說這個了，再安排一個事給你。」
顧松笑了笑：「他們是代工廠，當然要到處了解市場和-圖-書信息，尋找可靠的合作夥伴和未來很有希望的晶元，爭取拿到更多的訂單。」
顧松嗤笑道：「騙？不，他當然是一步步把一些有共同訴求的人拉上船。到時候，對榮譽的渴望、對升遷的渴望、對財富的渴望，就會讓很多人不得不替他掩飾。就算最終事情爆發出來，還得暗地裡保住他。根據我現在掌握的信息，他很可能已經有了足夠大的一張網保護自己。現在，這張網還是脆弱的，可一旦榮譽落實、升遷完成、財富到手，這張網就牢靠了。」
這個黑幕，就在國家肯定他的成就、授予他榮譽、撥付他經費之前，由顧松猛然揭開，曝光在世人面前，讓他變成一尊科研的跪像！
簡玉書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著他：「為什麼？他們有這麼厲害？」
「有這麼嚴重？」
顧松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沒什麼，研究有些進展，討論了一下。」
最諷刺的是，一枚號稱世界頂尖的晶元，發布會用來演示功能的居然是那一枚被磨掉原來logo換上新logo的另一枚晶元。
「就這麼簡單？」
「你說。」
顧松看了看門，關得正和_圖_書好。他想了想說：「玉書，我有一個朋友告訴我，華芯項目有鬼。我需要一個名義，去拆穿他。」
簡玉書聽得有些心寒，忍不住問：「如果牽涉到那麼多人，那你幹嘛要去管這件事？」
顧松認真地說：「玉書，不要小瞧這件事。如果一枚號稱世界頂尖的晶元問世，不知道有多少學術界的大人物、多少領導會為之站台，不知道後面有多少億的資金會傾注進去。而結果後來才發現，這是一個騙局，你知道輿論會怎麼宣揚這件事？你知道民間會怎樣看待國內其他的晶元人？我們都得被釘在恥辱柱上，被懷疑的目光一遍一遍地審視。我們的產品，在市場上將舉步維艱。」
「這個人，可以讓整個國家的晶元事業停滯十年不止。你說，我該不該踩死他？」
從一個水平有限的留學生歸國謀圖更大發展開始講起，說起國家政策對晶元和軟體行業的扶持政策，說到他以一個測試工程師的身份進入滬海交大主持華芯項目。
踩爆他，讓污血濺出來！
「直接讓他開價，多少都行。」
顧鬆了然地點點頭：「這樣的話，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我為什麼要和_圖_書管這件事？」顧松平淡地說，「我也在搞晶元，我不想到時候也被人懷疑。何況，現在我在這個領域已經有發言權了。而陳退，現在還金身未成，我要撕掉他的面具，他又能怎樣？」
等簡玉書回來，顧松正坐在辦公桌上沉默不語。
這真不像是一家剛開始創建的公司，怎麼可能這麼胡鬧？一下子進入這麼多領域？
簡玉書沉默不語，良久才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顧松點點頭說：「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誰也不要告訴。」
簡玉書皺著眉頭：「無冤無仇地，管他們幹什麼？」
音頻晶元、視頻晶元、圖像信號處理器……好像還有存儲晶元？
而接下來的情節，就讓簡玉書匪夷所思了，他不禁問：「這樣怎麼可能騙過所有人？」
三個人在辦公室里又聊了一會，廖青山就起身告辭了。
說陪廖青山是借口，怕裝逼太過是真的。
簡玉書點點頭：「廖總很好奇啊。」
現在，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燧石研究院的崛起之路前方，不能有這樣一個臭屎坑。
「……你這可真是，大動陣仗。」
顧松望著他的眼睛：「玉書，你懂的。到了那一天，就算事情被和-圖-書捅破了，上頭再調查起來，發現這張網有如此之龐大，能怎麼做？」
何止停滯。
顧松收起笑臉：「去滬海和華芯科技的陳退接觸一下，跟他談一談投資華芯科技的事。」
「談投資，讓他心動。簽意向協議之後，裝模作樣做個盡調，然後我就把真正的調查報告交給陶部長。」
廖青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廖青山很想問問半導體工藝試驗時里的情況，但看樣子那邊屬於秘密中的秘密。他說道；「這次過來，還有兩家公司要過去看看。晚上和華星微的譚總約好了，等會就過去。」
他所受到的唯一懲罰，居然就只是被開除了公職。他已經消耗掉的大量資金無從追討，他控制的幾家公司，改頭換面之後還一直在江湖上招搖撞騙。
找到這個證據的方肘子，也因此名聲大噪。
這場離奇的騙局，如果說陳退一開始就做好了身敗名裂的準備，那簡直就是成功至極的完美騙局。
反正錢到手了。
簡玉書張了張嘴：「陶部長？」
最頂尖的科研成果，居然是靠這樣的手段完成騙局的。
關鍵是，經過了這樣的一番風雨，陳退居然還一直隱在幕後，活躍在晶元屆搞風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