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十八章 問道四方

武蒼霓為之訝然,先前溫去病一炮轟擊,被奪顏扛住、化消,過程武蒼霓看得清清楚楚,瞧那聲勢,就算再發第二炮,也起不到扭轉乾坤的作用,怎麼後頭竟一舉功成?
幾個念頭連環閃現,溫去病還來不及生出臨終的感想,就被莫名其妙的荒唐感佔據胸臆,眼見森羅萬象的虛影崩碎,世界排斥的震波由遠而近,最終衝擊魔屋,震得魔屋劇烈搖晃。
傳說級證道異象問道四方!
武蒼霓驚愕出聲,自家隊長才剛在拍胸誇耀,就突然胸冒強光,人也往半空飄,這是什麼狀況?誇這種事情,會發光飛天嗎?這也未免太龍精虎猛了!
其實,自己之前證道,並不是全無意象,也曾因為初始原人血脈,觸發人皇一系獨有祥瑞中,極其罕見的「萬民同心」,士農工商,男女老幼,一一出現,代表著人族整體,刻印下屬於人的榮耀。
登天異象,竟然會遭到排斥,潰滅消散,這種事也是萬古罕見,溫去病心中大驚,記得這種狀況,只有發生在遠古時代,天地創生未久,法則尚未確立時,古聖先賢登天尋道,不獲認可,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溫去病側眼瞥望,魔屋之外,開始浮現六爻卦象,三三不盡,六六無窮,依天地水火山澤風雷屬性,交織組成一個廣及千里,無比巨大的卦圖。
神、佛、妖、魔、鬼、仙、人,是為七界,彼此間互有生克,現出問道各方的異象,得到https://m.hetubook.com.com天地認可后,就不受該方天地排斥,無視生克,以問道四方的異象解析,七界之中,起碼有四界不生排斥,這對於日後穿越做戰非常有利。
……那麼誇張的名字,太傷個人形象了,每次發炮都得是必殺,所有聽到、看到的人都要被清掉,否則這炮的名字宣揚出去,自己肯定會成為諸天萬界的大笑柄。
晉陞天階時的那些異象,是自身與天地法則結合時,激蕩出的道紋具現顯化,形成各種不同的徵兆與祥瑞,就只有那麼一次,哪怕之後一路練上九重天階,也不會再有,更絕不會有延時出現這種荒唐事。
……咦?
但聖德之炮的威力,怎麼會忽然大幅提升?這肯定有什麼理由……
「……這是……時光長河?」
溫去病心裏正犯著嘀咕,剛開始顯現的「森羅萬象」,陡然一下劇震,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似遭天地排斥,竟然潰滅消失。
四條道紋之路,化為光虹,橫越天際,伸展千里,至盡處消失不見,只見整個世界猛力晃動一下,已經充分結合。
彌勒大師的證道,就是非常清楚,整片凈土世界橫空,令港市的百姓歡喜雀躍,如見神佛顯聖,膜拜頂禮。
……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
……考慮到我能現出問道四方這異象,遭遇其他同時期的異常狀況,也算合情合理。
「隊長!」
溫去病心頭暗呼https://m•hetubook.com.com一聲,著實沒想到會見證這個異象,這不是變動之道的傳統象徵,而是只存在於典籍中,不曉得多少億萬年未曾出現的傳說,恐怕都已經無人識得。
最近登天的幾名強人中,亢金龍刻意掩飾,度劫時又高處九天之上,展現的異象,底下的人們因此未見自己證道時,同樣也是位於高空,力之大道又講究返本歸真,出現的幾個異象都很簡單,時間也短,地上的人還沒看清楚,就已經消逝。
已經被震驚到不知該怎麼說話的溫去病,雙瞳緊縮!
但溫去病的情形就很怪,他在地下度劫證道,功成時也位於地下,照說有什麼異象出現,整個帝都都籠罩在內,誰也能看個清楚,卻不知為何,沒有分毫展現。
武蒼霓目瞪口呆,眼前的這幕景象,廣及千里,正是尋常修練者踏足天階,證道稱尊時,所會出現的異象。
「……是這樣啊?」
武蒼霓將信將疑,雖然乍聽起來誇張,畢竟出自溫去病口中,而這類事物自己不熟,也不好直接斷言說有問題,不過……
「……聖德之炮的威力提升了?」
好傢夥……
「這……這是……」
……就算不看典籍我也知道,遭遇世界排斥的登天者,下場毫無例外是身死道消,絕無幸理的。
只有那麼一瞬,但整間魔屋外表的道紋,驟然變化,出現了無數的時鐘,或正轉,或逆轉,或停滯,諸般變化,全凝在和圖書表面。
說到這裏,溫去病也自覺奇怪,連續兩發聖德之炮,已經超越當前負荷,照說應該傷損嚴重,自己在開第二發炮擊時,也確實身負重傷,骨肉劇痛,但此刻……除了體力耗盡,並沒有其他太過明顯的肉體傷害。
天地初生時,諸般法則尚未完備,是靠著諸天萬界的頂峰存在,一一證道,這才完備了現今的三千大道,而在那已渺不可追的遠古時代,凡是有新的法則被創建完備,與世界結合,獲得天地認可,就會出現問道各方的異象。
而且,這個至高榮譽,也絕不是空口白話,是有實質意義的,凡是完善了法則,獲得天地認可,出現問道各方的異象,就等同得到天地祝福,不受排斥。
森羅萬象,在變動之道中,偏重演算、解析方面的展現,確實是自己特性的顯化,但通常走這條路的,非人即仙,無論是哪一種,總之不是妖,而在妖界出現這種異象,簡直是在黑夜裡開了個燈塔,還附帶挑釁手勢。
這是變動之道的正統顯象之一,「森羅萬象」,雖然才只是剛開始顯現,還不清楚,但溫去病卻為此苦笑。
……但既然已現問道四方,獲得世界認可,現在的排斥又從何而來?認可完了又推翻?還能這樣來的?
「隊長,你這等於是短短一日內,又連射兩次,身體還撐得住嗎?」
「……是不是,隊長你之前說的,言靈之力?」武蒼霓恍然道:「你為炮取了名字?叫什麼名www.hetubook.com•com字,竟能逼出這樣的威力?」
……真不幸,看來很快有麻煩上門。
溫去病略一沉吟,凝神內視,胸口卻陡然一熱,爆出耀眼的強光,整個人更輕飄飄地往天上飛去。
「……他確實很強,不過,好像臨時欠了點運道,或者說,他貪心過頭,反引天妒,多方圖謀終究成空,被天雷殛體,就這麼完蛋。」
這個異象,可以說是一種至高榮譽,自己從沒想過能夠拿到,因為魔屋法界雖然空前絕後,但自己結合的,始終是三千大道中的變化法則,未算開闢新道,竟然能獲天地認可,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但接著發生的事,卻讓武蒼霓更為傻眼,溫去病在飄升半空之後,周圍的天與地,疊影重重,出現眾多模糊影像。
除了「萬民同心」,變化大道內的其他異象,則因為自己凝結的魔屋法界,體現與尋常不同,就沒有能夠持續顯現,但此刻,魔屋浮沉,表面浮現玄奧道紋,交織在一起,開鋪成路,從屋前、屋后、左右兩側,四個門口延伸出去。
武蒼霓想不出的問題,同樣讓溫去病感到困惑,他對這狀態全然找不到解釋,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難以自制,特別是在飄升半空后,所凝結的變化大道,更開始具現,展開魔屋法界。
或許是因為有「問道四方」的加持保護,世界排斥的力量,比預期中輕得太多,只能讓魔屋一晃,未有傷損,更不至於破滅,但就在魔屋搖晃之中,一條全然無m.hetubook.com.com色,近乎透明,卻又充滿滄桑感的大河,若隱若現,瞬息圍繞住魔屋。
話才剛說出,武蒼霓察覺失言,卻不好解釋,而溫去病雙眼圓瞪,立刻開罵,「胡說八道!我有什麼撐不住的?我龍精虎猛,不曉得多強壯,再開十發也可以,你……咦?」
「叫……聖德之炮,禁忌模式!」溫去病神情木然,聲音平板道:「那是一個禁忌之名,裡頭蘊含大威能、大滅絕、不得輕現於世,只能在必要時候發動,否則就會招來術力反噬,四海兵劫不斷,天災地變。」
溫去病沉吟道:「當然,我那一炮,還是他的致命關鍵,就算沒有天劫,他也不可能在我的炮擊下倖存。」
緊握雙拳,溫去病清楚感受到,體內的力量迅速恢復,並且還在增強,那些本來讓自己呼吸不暢,必須運功抵抗的妖界瘴氣,不再傷損法身,讓自己能像本地住民一樣,享受主場優勢。
遺產、遺物都收拾乾淨,溫去病正準備進行下一步,旁邊的武蒼霓忽然想到什麼,一下驚醒,問道:「奪顏如此厲害,隊長你是怎麼打倒他的?」
剛剛看見那個奇怪的魔屋法界,聞所未聞,似是一條前所未有的新路,或許也正因如此,才沒有傳統的那些異象展現,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那麼……眼前在鬧的,這是哪一出?
並且,自己的提升尚未完結,在問道四方的異象呈現后,隨著力量提升,法則與世界碰撞,道紋顯化,又有一重新的異象即將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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