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4章 保護

又給這姑娘遞了兩張面紙用來擦眼淚,同時貼心的幫她又擰開一瓶礦泉水補充水分,然後又幫林亦菲削了個蘋果,還細心的切成了小塊,忙前忙后,讓林曉麗都丟了工作,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好了。
「呵呵,我覺得茜茜沒有錯,那場戲我覺得差極了。」聶唯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時候她也不防著聶唯了,因為她很清楚,自家女兒在這時候最能聽進去誰說的話。
看這林亦菲梨花帶雨的面龐,聶唯也是感到心疼不已,這個姑娘如果哭出聲那反而沒事兒,那證明她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傷心,只是想要發泄而已,但像現在這種默不作聲的哭,熟知她的聶唯知道,女孩是真的覺得委屈了,想不開。
林曉麗嘆了口氣,大概和聶唯解釋了一下,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立場是完全站在女兒這邊的,言語間滿是氣憤。
「那你想怎麼樣?」這句話,于敏簡直是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不拍!」聶唯回答的乾脆果斷,甚至還補充道:「林亦菲那邊我替她回答了,另外我也把話放在這,這場戲我也不拍。」
聶唯不知道的是,這個腦殘編劇就是坐在他對面的于敏,也難怪聶唯說這劇情不可理喻的時候他臉色會那麼難看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不是找林亦菲和林曉麗,這還用說么,剛才鬧得那麼僵,找來萬一再吵起來劇組真的就要罷工了,還是聶唯合適做這個中間人。
沒有出乎聶唯的預料,自己來到片場地消息果然傳到了張冀中那邊,等了半個小時,對方率先沉不住氣了,拍了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找聶唯。
聶唯目光淡然,甚至在於敏等過來的時候還朝他禮貌的笑了笑,這把于敏氣的立刻冷哼了一聲,轉過頭迅速離開了房間,他怕再待下去真的就被聶唯氣死了。
但很快聶唯的發言立刻表明了他的立場。
聶唯過來的時候導演于敏也和_圖_書在,整個人狀態陰沉,坐在沙發上黑著臉,哪怕聶唯進來了,他都沒有說起來打聲招呼。
這是自然的,林亦菲哭的那麼傷心,聶唯當然要替女孩出口氣,雖然林亦菲沒說于敏罵了自己什麼,聶唯也沒有主動問,但聶唯那是怕再勾起女孩內心不好的回憶才不問的,並不代表他不在乎這些,相反,他很在乎,而且聶唯從來就不是一個氣度大的人,于敏顯然是把林亦菲給欺負了,那麼聶唯就必須報復回來。
聶唯也沒工夫去細想了,迅速換好衣服,讓羅凱送自己去片場。
聶唯先表示歉意的態度讓張冀中內心也舒心了一點,而隨後聶唯的那番立場表達則是讓張冀中哭笑不得,什麼叫錯就是錯,這一下子不就把于敏歸結到錯誤的一方么,這小子還真是會玩語言藝術。
「修改戲份,把這個不可理喻的劇情刪掉或是改成別的。」面對死死盯著自己的于敏,聶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毫不客氣的要求道。
可見就算打退了金輪法王,大家再高興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兒,想著小龍女被一群大男人拋起來這像話么,哪個腦殘編劇寫出來的劇情。
林亦菲一直沒做聲,但是看到聶唯進來的一剎那,她眼淚明顯更多了,聶唯理解,都說孤獨的人最堅強,那是因為孤獨的人沒有依靠只能靠自己,而聶唯顯然就是林亦菲的依靠,他不出現才好,出現了,女孩心裏的委屈就一點都壓抑不住了。
「不可能!」幾乎是聶唯話音剛落,于敏就大吼道,現在的他已經不管劇情到底合不合理了,聶唯和林亦菲做的事兒簡直就是在挑釁他導演的權威。
「于導演,你的話我並不認同,茜茜雖然平日里有些大小姐的作風,但她絕對不是耍大牌的人,如果她耍大牌,那麼三月們那個冰糞窟她就不會在裏面一待就是和*圖*書兩個小時,她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整個劇組都知道,那種環境下她都能堅持下來,為的不就是把戲拍好么,如果她耍大牌,完全可以直接找個替身!」
張冀中作為劇組權利最大的人,他自然也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一棟足足比林亦菲休息室大了一倍的房間就是張冀中平日里辦公的地方。
一旁的張冀中看的哭笑不得,聶唯顯然就是故意的。
當聶唯打開休息室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亦菲默默流淚的樣子,而一旁的林曉麗還在小聲安慰著女兒。
「大勝關武林大會,最後決出盟主,眾人歡呼,然後導演告訴我要加一場戲,要像踢足球慶祝那樣一群人把我拋上空中。」這是聶唯今天見到林亦菲后女孩說的第一句話,說完后女孩用朦朧的淚眼直視著聶唯,執拗地說道:「我不喜歡這場戲。」
聶唯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了嘲笑的目光,這讓一直死盯著他的于敏也捕捉到了,當下只覺得聶唯就是在嘲諷自己,事實聶唯雖然不是有意的,但也確實是針對這他在嘲諷。
「聶唯,怎麼和于導演說話呢,還有于敏你也是,和演員有爭議就好好說,什麼事兒不能商量著來?這樣,你先出去拍別人的戲份,聶唯你留下,我和你聊一會。」
他的話讓于敏臉上感到被打了一個巴掌一般,火辣辣的,整個人面色也更加黑了。
一直到掛斷電話,聶唯才發現林曉麗說了一大堆,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卻依舊沒說明白。
其實聶唯是在等,自己找上門那就太被動了,他在等張冀中主動找自己。
這句話,讓坐在主位的張冀中都瞪大了眼睛,他此刻也算是看出來了,聶唯這也是帶著火氣來的啊。
聶唯沒空回應這群看到『救世主』般的眼神,第一時間趕往林亦菲的休息室。
「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么?」聶唯還在思考的功和-圖-書夫,林亦菲又冷不丁的問道。
「你……」于敏此刻的臉通紅通紅的,這可不是害羞,而是因為生氣而氣血上涌,看他因為大喘氣而胸口上下大幅度起伏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會氣背過去。
「我看就是你們平日慣得她,人不大,脾氣現在卻不小,都學會耍大牌了。」聶唯還沒回答呢,對面的于敏就開口發話了,言語間充滿了不忿。
「還有四月份那場吊威壓的戲份,工作人員走神沒拉住,把她摔了一下,腿都摔破皮了,這是你們劇組的犯的錯,可她說過一句怨言么,你們要開除那名工作人員,她還主動替那位工作人員說話,如果她是那種耍大牌的人,她何必做這個好人,那時候罷演你們能說什麼?」
但聶唯哪會管他的權威,那場戲別說林亦菲不喜歡,就連聶唯也看的很不爽,就算是踢足球的也沒這麼玩的,那是小龍女,背景還是在宋朝,禮教大防,不然為何小龍女和楊過在一起會被那麼不看好,郭靖那麼好脾氣一個人都差點拍死楊過,還不是那個時候的國情就是那樣。
于敏雖然在氣頭上,但是張冀中的話他可不敢不聽,不過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上聶唯一眼,眼神中全都是不滿,還有失望,聶唯今天的態度著實讓這位導演有些傷心。
「有什麼不合適的,既不是吻戲更不是床戲,一點裸|露的鏡頭都沒有,就拍一個慶祝的場面她就不願意,這難道是對的?」于敏不服氣的回答道,最後還不忘將聶唯一軍。
顯然這位主兒也生著氣呢。
面對聶唯這位自己平日里最喜歡的演員,他再也不留一分的客氣,直接說道:「我不管你們什麼想法,這段戲不能改,必須拍。」
于導演心頭火瞬間更大了,已經足以大到衝破天際了。
「今天有場茜茜的獨角戲,茜茜不太滿意這場戲的內容,找導演想要更改,結果導演不讓和_圖_書,茜茜想不開,當場就不想演了,結果導演也來脾氣,狠狠的訓了頓茜茜,當時我沒在場,不過聽工作人員說,話說的聽難聽的,我問茜茜了,可茜茜也不說到底怎麼了,反正她現在就是不想演了。」
「聶唯,你來了,快幫我勸勸茜茜。」林曉麗被突然打開的大門嚇了一跳,心情本就不好的她正準備罵這是哪個沒眼力價的,結果發現門口站著的是聶唯,氣憤的臉色頓時一遍,迅速的把聶唯拉過來,讓他坐到林亦菲身旁。
「可是她今天不服從導演安排這總是現實吧?」于敏抓住今天的事兒不放。
「可是你的安排合適么?」聶唯反問道。
但張冀中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從一開始聶唯就不是站在中間這個位置上的,他是站在林亦菲那頭的。
現場足足沉默了許久,就在張冀中都要站出來打圓場了,于敏才回過神來。
聽了于敏的話,聶唯本來要張口的話也不說了,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很快舒展開來,連張冀中都沒有發現聶唯那片刻展現出來的不耐煩。
而對面的于敏顯然也被聶唯的話給驚到了,今天的聶唯從一出場就給他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現在尤為明顯,不想平日里那般溫和的好好先生,不管對誰都是一張笑臉,今天的聶唯很有侵略性,鋒芒畢露,甚至連自己這位導演的面子都一點不給。
「聶唯,找你來想必你也知道原因了,亦菲這孩子平日里都挺聽話的,今天也不知道犯了什麼倔強,不過你來了就好了,幫我勸勸那孩子,別耍脾氣,這沒幾天戲就拍完了,現在罷演算什麼。」
反倒是張冀中一如既往的熱情,看到聶唯進屋后,起身笑了笑,招呼聶唯做到了另一面的沙發上。
十五分鐘后,聶唯來到了片場,發現氣氛果然變得有些不同,平日里雖然稱不上歡聲笑語,但氣氛明顯是很輕鬆的,員工們互相打鬧很常見,而現和*圖*書在連個敢大大方方閑聊的你都找不到,一個個表情凝重的簡直像天馬上要塌了一般,看到聶唯出現,一個個都跟看到大救星一般。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聶唯會那麼針對於敏的原因,他壓根就不想和于敏談,只是想好好的擠兌于敏一番。
在她看來導演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聊,關鍵是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女孩置氣,有沒有點長輩的氣度。
聽到這句話,聶唯抬起頭,直視著林亦菲的目光,認真肯定的回答道:「當然!」
林曉麗在電話里說的很急,說是林亦菲正在哭,很委屈,還有導演于敏很生氣,甚至都驚動了大製片張冀中,當然最後也沒忘囑咐聶唯,一定要儘快趕到片場來。
不過林亦菲在聶唯這樣的照顧下情緒倒是緩和了很多,至少不會哭個不停了,但是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所以當於敏出了房門后,聶唯一直強勢的態度也是一變,朝著張冀中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道:「張紙片,很抱歉,但我的態度不會改變,那場戲是真的有問題,錯的就是錯的,我不想明明看到還要讓它錯下去。」
張冀中等不了于敏再說下去了,連忙站出來,他怕兩人再說下去自己的劇組真的就要停擺了。
聶唯聽完后沉思了片刻,才開口朝著一直偷偷流眼淚的林亦菲問道:「戲什麼內容?」
聶唯一口氣說了足足五分鐘,把林亦菲在劇組種種表現全都擺了出來,說的于敏啞口無言。
這段時間內林曉麗也沒少給聶唯使眼色,在她看來,聶唯的分量去做這個說和人完全不是問題,但聶唯一進屋之後就圍著女兒轉,也沒有說和的意思,反倒是讓林曉麗焦急不已,不斷朝著聶唯使著眼色,但聶唯卻偏偏裝作沒看到的樣子,依舊我行我素。
「還有五月初山洞的戲份,還有她平日的表現,或者你現在隨便出門拉個工作人員問問,你覺得大家會說她敬業,還是說她耍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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