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八章

「我在聽!」魯道夫·霍斯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到親王身邊。
「今天是您的生日!我自然要去為參加您的慶祝酒會,這個要求似乎並不過分。」
「差不多!就看你用怎樣的角度來欣賞整件事了,你要善於從中找尋那種痛苦的美感,雖然那種美感很快會在摧殘中破損,但那一瞬間爆發出的美會令你得到身心上的巨大滿足!」
薩沙竟然脫掉鞋子站到了高高的蛋糕架上,還好沒人向她投擲「兇器」。不過這個大女孩兒也是一個好戰份子,她迅速的分解蛋糕,然後將蛋糕遞給每一個向她伸手的人,事後想想,如果沒有小小姐的後勤支援,這場戰鬥恐怕根本進行不下去。
一個恬靜舒適的小村落,坐落在都林城通向北方國道一側的高地上。這個小村落的郊外,有一座明凈整潔裝有褐色百葉窗的兩室小屋。小屋一邊,有一個園子,整齊的劃成一塊塊,種著蔬菜。門外還有一架巨大的葡萄棚,每年的八月底到十月末,不同種的葡萄就會相繼成熟,這些葡萄上都掛著標籤,有的用於食用,有的用於釀酒。屋前還有三株遮天蔽日的大橡樹,一年四季,只要有太陽,大片的樹蔭就會遮蔽這座小屋。屋子的另一邊則是一個鮮花盛開的花壇,這一切,充滿著整潔、繁盛、樸素的舒適氣氛。
「殿下!」最先發言的自然是忠誠的明塔斯·布郎特。「我已向所在軍區遞交了辭職信,我連行李都收拾好了!您一定得收留我!」
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達答拉斯這個傢伙已經一溜煙的鑽進人群。
人們很快就發現了罪魁禍首,可憐的達答馬上就陷入苦戰,他幾乎吸引了大廳中一半以上的火力。
「埃塔還是德克特?」
「我想到了!」達答拉斯抖了抖身上的蛋糕屑,「近衛軍!前進!」
小小姐在酒會開始沒多久便以不舒服為借口溜走了,她想,反正自己與哥哥有的是時間相處,在這裏面對那個吸血變態狂魔是會遭神明遺棄的!
「不!殿下,安魯哈啦是一座舊式的大城。我說的是要塞,雖然瓦倫要塞竣工以後傑布倫家族就要給它讓位,但到目前為止,這個家族在四百年前建造的布倫要塞穩坐大陸第一把交椅。」
「沒錯!」
「噢嗤!」紅衣服撫著傷口誇張的叫喚起來,「我的總管大臣,您就不能事先知會一聲!」
「別這樣!今天你應該學到了很多東西。」兩位大人一邊閑聊一邊向馬車的方向走。
「我的公主殿下,如果埃塔的在泰坦的行動仍像從前那麼肆無忌憚,那麼我的特勤處會在整個大陸對埃塔發動剿滅戰,您理解了嗎?這才是威脅!」
在這之後他又轉向小親王,「我的殿下,您可以稱這次行動為反恐,也可以稱其為抓捕。因為,通常情況下,這些外國密探只有兩種工作,一是刺探情報,二是進行各種破壞活動,所以,我們按照敵人的具體實力,進行各方面的應對布置。」
奧斯卡難以置信的望著雙目放光的特務頭子,這樣的傢伙,他在……在多摩爾加見過很多。
「所以殿下……」克拉皮奇·德利克終於等不及了。「您可以向皇帝陛下申請,進行北方之行的時候帶上我的步兵師,這樣可以更保險一點。」
魯道夫猛的將老佩爾的頭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有些疑惑的轉向「紅衣服」。
「好啦!不要總是苦著個臉,我發誓,很快就會結束的!」魯道夫·霍斯邊說邊向車外一名隨從打了個手勢。
奧斯卡擺了擺手,「行啦!行啦!跟著來吧!說實話,我得承認,這是我最倒霉的一個生日!」
「殿下!」還不等奧斯卡說完,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已經站了起來,「親王殿下,難道您不認為只帶一個整編騎兵師去視察北方邊境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嗎?邊境那邊的德意斯人一直在玩火。」
「好啦!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的禮物已經交給您的管家了。你會喜歡的!那麼……就這樣吧!我得走了,我還要趕回都林連夜突審那些德克特,說真的,要不是他們身上散發一股霉味,我一定會把這些倒霉鬼製成人偶。」
「那麼……達答!你呢?」
「近衛軍萬歲!」場內無數個聲音附和起來,但只要奧斯卡搖了搖頭。
突然,大客廳小舞台上的幕布打開了,奧斯卡知道那裡原來有一隻樂隊,可是……那是薩沙嗎?
一時間,場內鬼哭神嚎,群魔亂舞!
「你確定嗎?」奧斯卡有些動容,他對北方軍區並不了解。
「那是你家?」奧斯卡終於留意到便條上的地址。
「我說過別沖我抱怨!」魯道夫用手弩指了指屋后,「我為你準備了馬匹和傷葯,半個小時以後司法部那邊就會開始對你的追捕,我可不想你死在那些巡兵的手上,所以你最好還是跑快一點。找到你的上級單位之後就安心養傷,近期不會有咱們的人聯絡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別讓人家一個試探就露餡和圖書了!還有,如果你得不到上級的信任,就在聯絡點留下標記,我會派人為你收屍。」
「我……我有點不舒服,告辭了!」卡捷琳娜知道,今天自己是來錯地方了。
克拉皮奇想了想,他沖將軍笑了笑,但什麼都沒說。
很明顯,胡思亂想耽誤了親王殿下許多時間,當他穿戴整齊走進客廳的時候,他最欣賞的同學們已經快睡著了。
克拉皮奇·德利克上校,近衛軍第十一軍區的步兵師長,泰坦軍部歷史上升遷最快的平民軍官,奧斯卡知道他對步兵戰術和各兵種的配合進擊極有一手。
「他們……他們為什麼可以這麼干?」奧斯卡有點難以置信的望著明塔斯。「沒人管嗎?軍部在幹什麼?阿蘭那頭老狐狸不會沒有察覺的!」
「沒錯!是這個道理!」魯道夫點了點頭,他轉向一邊的小組長,「帶老佩爾回都林,別忘了,要讓他感覺到疼痛!」
忘了告訴大家,屋子的主人叫老佩爾,他在這裏已經居住了三十年。不過,今天,也就是796年11月9日,如果我們的估計沒錯,那麼老佩爾就要與他的小屋永遠的告別了。
德利克上校猛的立正敬禮,他明白親王的意思,「謝謝殿下,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您對我的讚賞。」
「確實是這樣!」達答點了點頭,「不過……請您原諒我殿下,我已經向魯賓元帥申請留校,魯賓元帥的手底下缺一個教學秘書,您知道嗎?我有點愛上這裏的生活了,雖然學員素質參差不齊,但學院在各方面的環境還是要比軍區強得多。」
「帶他到這來!快啊!這是代班長官的命令!」奧斯卡也跳上了蛋糕架,他的體重令架子劇烈的搖晃起來,嚇得薩沙連忙抱緊了他。
「遵命閣下,您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小組長一邊說一邊向總管大臣鞠躬。
奧斯卡在浴室中想了很多,他在想大學城的生活,他在想這些年發生的那些事情,說真的,泡在溫暖的浴缸里,他以為自己一直在做夢。沒錯,就是做夢!一切都像夢一樣的虛幻,有些事、有些人,總之,他們充滿離奇的關係、糾結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必然。
卡捷琳娜有點發抖,她望了望身邊的奧斯卡,這個傢伙竟然還是一言不發。
儘管這位小組長有些不解,但他還是將自己的手弩遞給了魯道夫。
「我拭目以待。」奧斯卡邊說邊鬆動了幾下筋骨。
酒杯重重的碰在一處,奧斯卡並不十分清楚自己的選擇,但他知道這沒什麼壞處。事實將會證明這一點,歷史會讓塔·馮·蘇霍伊、喬治·羅梅羅、達答拉斯·皮切陸續回到年輕的親王身邊,他們會與繆拉·貝德貝亞、尤金·穆·布拉利格、魯賓·斯普亞留斯一起,成為這位殿下手中最強力的軍事將領,並在泰坦帝國未來的三次衛國戰爭中,以卓越的功勛名留史冊。
「行了!年輕人!自從上了我的馬車你就一直在抱怨,我很抱歉耽誤了您的生日會,但這是三世陛下的安排。難道你要跟陛下評理嗎?」
「我說,正宗朗姆酒可以保存二百年以上的時間,不知這塊蛋糕可不可以存放那麼久。也許……在過半個世界,你們這些害人精若是還活著,就可以在我的生日酒會上吃到796年的奶油水果蛋糕。」
「欺負一個小女孩兒有意思嗎?」
「我說,你是不是把他的腦子打壞了?我可沒聽說過哪位被捕的密探要給自己請律師!」
「哦!」魯道夫掩住額頭,「真不幸,還是讓你知道了我的綽號!不過你不用在意就是了,我只不過經常在城堡四周放些殘肢斷臂之類的東西,再說還有聖騎士看守,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那些宣傳能夠讓我擁有一個安全舒適的空間,我在閑下來的甚至可以進行一些藝術創作。」
明塔斯·布郎特無奈的搖了搖頭,「殿下,您在巡查之前真的應該好好研究一下北方集團軍群的勢力構成。三巨頭就是指皇后陛下所屬的卡其阿諾家族、經營軍火的蘇霍伊家族,還有坐擁大陸第一要塞的傑布倫家族。」
奧斯卡用衣袖抹了抹落滿奶油的眼睛,「看來……我一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
「哦不!那會將我們全都毒死!」
機簧震顫的聲音令每個人都發起抖,奧斯卡也瞪大了眼睛,他總算遇到一點有趣的事了!
「我……我可以嗎?」
「再說我升得慢並不是自己的事,這幾年我所在南方集團軍群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宣揚的戰果,軍區將領都已習慣夾著尾巴做人。都怪那些起義軍,他們不停的鬧,勁頭十足,估計沒個十年八年是平定不了這場動亂了!」
明塔斯搖晃著大頭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謝謝您的祝福。」紅衣服咬牙切齒地奔向屋后。
「屋裡的人聽著,我們已經查實了你們的身份,抵抗是徒勞的,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們若是付與頑抗,我們就要……」
和*圖*書「什麼日子?有什麼特殊的嗎?」特務頭子挑起了眉毛。
果然是小小姐,她推著一個九層高的蛋糕架。
也許是被那種恐怖的「鉤爪」給震撼住了!屋子裡的人並沒有抵抗,但當灰塵組成的濃霧開始消散,密探們卻發現已經有人控制了小屋。
達答拉斯被無數雙手拖舉著移至蛋糕架下。奧斯卡笑眯眯的望著這個不怕死的傢伙!
「你還是算了吧,別老用陛下擠兌我!」
六座樓車很快便駛下國道,它們在距離木屋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緊跟著樓車,特勤處的六個支援小組全部趕上來了。
奧斯卡點了點頭。
「伯爵閣下,首先,我不認識都林那個什麼大街的那位先生,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會為您轉達那個莫名其妙的信息;其次,我的王姓是霍爾姆斯,那麼我可不可以將您剛才的那番話,理解為對我、或是對西葡斯王國的威脅?」
「讓我們看看!」魯道夫·霍斯踱著方步邁進了小屋,他的身後跟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負責清理現場的痕迹小組進來了,他們開始仔細地搜索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魯道夫·霍斯的眼中寒光連閃,「他們開始清洗文件了!快!立即行動!」
魯道夫·霍斯有些好笑的望著面前的小公主,西葡斯?他會怕嗎?
「怎麼?有問題嗎?」
「791年的這個時候你還參加過我的生日會呢!別告訴我你忘了!」
「意斯人的行動有些異常,我很清楚。」奧斯卡還是知道這件事的。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要動身,趁現在,大家說說都有什麼打算!」奧斯卡為自己倒滿一杯清爽的水果酒。
「你還要幹嘛?」奧斯卡大聲斥責起來,他實在不想跟這個整天白慘著一張臉的特務頭子有什麼交集。
「你不是回家了嗎?」奧斯卡開心的擁緊了薩沙,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這樣抱著她……直到永遠!當然,直到明天早上也不錯,但年輕人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是啊!是啊!樓車很有意思。」
「好啦!我的殿下,你是未來的軍情局長,也是我最親密的同事,所以我才會跟你說這些。那種事只有善於思考和分析的人才能體會的,如果你有興趣,就來我家。」魯道夫從懷中掏出一紙便條,「這是我家的地址,你最好找個妥當的地方收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記住之後把它燒掉,因為整個帝國也沒幾個人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
「哦啦,是的……你一定會的!」混混噩噩的奧斯卡將特務頭子送到大酒店的門口,當吸血伯爵的馬車消失在路口的時候,奧斯卡終於吐了出來,他喘著粗重的濁氣,望著地上那灘骯髒的穢物,親王暗暗發誓,無論是何時何地,都要像提防虎狼一樣對待魯道夫·霍斯!也許……提防還不夠,對付這種一腦子變態瘋狂念頭的野獸,人道毀滅才是最終的處理方式。
「老佩爾?」魯道夫抓起對方沾滿血水的頭髮。「德克特派駐都林的總負責人?」
奧斯卡環視了一下他的同學們,這位殿下端起了酒杯。
「通報你的身份!」一名小組長用一架小型手弩遙遙指著這伙外國敵對份子中的叛徒,他還沒有搞清狀況,這種事他不是沒見過,利用人質確實有利於逃生。
奧斯卡並不確定這位平民軍官打算說什麼,親王欣賞這位軍官多半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雪獅師長海耶克·蒲隆地的影子,不過,這位克拉皮奇上校可比海耶克深沉圓滑得多。
當老佩爾踉蹌著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朝叛徒的臉上吐口水,紅衣服的傢伙躲開了,老佩爾卻沒有躲過他的報復,紅衣服從一名行動人員的手中奪過了一根粗大的鉛棒,直到這根棒子敲得變形以後他才停止毆打。
「那位朋友我從小就認識,他不會用這種事情跟我開玩笑,而當我看到軍部的邸報上還在叫嚷北方邊境的小規模摩擦時,我就完全明白軍區又在搞他們擅長的那一套。」
奧斯卡聽說過將美麗女子製成恐怖人偶的事情,也許那時候他還年少,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今天,在自己的生日會上,當魯道夫·霍斯興緻勃勃的向他提起的時候,他突然想要嘔吐。
「殿下,我得補充一點!」明塔斯·布郎特也站了起來,這個大塊頭的面積令整個客廳都暗淡許多。「您得到的消息絕對是虛假的,北方軍區善於編排戰報,謊報軍情騙嘉獎、騙預算的情況更是極為突出!我從前的一位同事在北方集團軍群作戰部任職,他在給我的來信中提到德意斯人在邊境上的試探性進攻已達到了師級規模,這已不是普通的邊境衝突了!」
「等等!」達答拉斯突然大喊了一聲,「乾杯之前是不是要有口號和祝詞?」
「沒了!真的沒了!」
「對不起伯爵閣下,我不明白您為什麼對我這樣一位留學生說這些?」
卡捷琳娜公主付在奧斯卡的耳邊問,「那個好像早和圖書年喪母的傢伙是誰?」
馬車靜靜的停在國道一邊,年輕的親王殿下拉開了車窗,11月的清冷空氣馬上令人身心為之一震。
奧斯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吹滅了遍布蛋糕的二十一根蠟燭,他在蛋糕的最下層好發現同學們用奶油刻下了簽名,他欣喜的指了指這件特殊的生日禮物。
很快,一名組員從屋外奔進來向自己的組長耳語了一番。這名組長馬上放下手弩,「嘿!兄弟,向你致敬!你讓我們免受犧牲。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次行動有你的存在,但……你知道的,安全第一,我只是確認一下。」
……
「德克特!」魯道夫·霍斯伯爵的面孔突然扭曲起來,看來他對德克特的印象非常深刻。
「當然,不過要帶上我!」
當奧斯卡回到酒會上的時候,他驚愕的發現,燈火都熄滅了,剛剛還是人聲鼎沸的大客廳已經變得像鬧鬼一樣空蕩蕩的。親王猛的甩了甩頭,看來吸血伯爵將他噁心的不輕。
卡捷琳娜公主望了望把玩酒杯的小奧斯卡,又望了望「早年喪母」的魯道夫·霍斯。
奧斯卡向有些單細胞的明塔斯伸出手,「歡迎你加入我的家庭。」
「別沖我抱怨!」魯道夫扣動了機簧,箭頭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刺入人體,並結結實實地卡在鎖骨與肩紂接縫的地方。
「我沒有!」
「三巨頭?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女孩子不應該做這種事!」奧斯卡寵溺的親吻著小薩沙。
無處發泄的奧斯卡只好挑選一名少校作為報復的目標,很快,一場無理取鬧的蛋糕大戰開始了!軍校的同學們像孩子一樣開心的叫著、跳著。他們很久沒有這樣放縱過了,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事情,可以建立友誼、可以拓展思路、可以放開胸懷。不管怎麼說,同學之誼應該算是世界上最虔誠、最忠實的一種情感之一。它的美好在許多時候,帶給人們的只是片段的回憶,尤其是軍人,這裏沒人知道自己在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那麼此時此刻的相聚,就當成是一種情感的宣洩,一個美好的結局。
看到小奧斯卡,人們都親切的向他打招呼。
各個行動小組的密探顧不得灰頭土臉,他們踩著碎木板一擁而上!
「對的!」「是啊!要乾杯!」幾個人都附和起來。
「克拉皮奇,如果你事事都這麼用心、這麼賣力的話,你肯定能打破平民軍官只能升至少將的傳統。」
奧斯卡有點驚悚的望著魯道夫,「都林的官方報紙不止一次報道過那是吸血伯爵的城堡!」
奧斯卡撓了撓頭,「祝詞就算了,神明在看顧咱們呢!至於口號……」
一邊的達答拉斯有些忍不住了,他用手指戳了戳明塔斯的額頭,「你在等什麼?這是安魯家族的正式邀請,你不是一直夢想著加入水仙騎士團嗎?」
「哦光明神啊!陛下要失望了!」
車長再次發出命令,巨弩上的絞盤開始轉動,連接鉤索的鐵鏈便越來越緊。很快,木屋的外牆開始龜裂,突然,絞盤高速轉動起來,帶給六根鐵鏈一股絕強的力道。隨著幾聲轟然巨響,灰塵漫天,木屑翻飛,小屋的外牆整扇坍塌了!
「朋友們!明天咱們就會各奔前程,我榮幸的獲得了兩位同學的支持,我們干一杯!」
十一月的晚風又急又冷,盧比·奧斯卡大酒店為每一名房客的房間都預備了上等的炭火和煤油。就在曾經遭遇火災的那處豪華的頂樓大套房。還沒散去的學員開心的靠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品著咖啡和酒。
在一陣刺耳的轟鳴聲中,六座三米高的樓車駛上國道,這種樓車是對付小型建築的利器,它靠人力推動,有堅硬的木製外殼,在樓車頂層還有一具巨大的弩機,它可以發射一種改進過的粗大鉤索。
「可憐的達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關係,不過你還是去感謝光明神吧!我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這個紅衣服的傢伙把懷中的老佩爾推了出來,特勤處的行動人員馬上將他摁在地,然後七手八腳的將其捆了個結實。
特務頭子自以為風度翩翩的飄了過來,「兩位殿下,背後說人壞話會受神明的譴責,尤其是卡捷琳娜公主。您知道嗎?我在上午和奧斯涅親王殿下組織了一次成功的抓捕行動,對方是德克特派駐都林的總負責人,雖然被他們逃掉一個,但主犯全部落網了。」
「自以為精明的臭小子!你打錯主意了!」奧斯卡邊說邊將整個蛋糕塔迎著達答砸了下去。「近衛軍……前進!」
「那您有什麼打算?回南方接著夾尾巴?時間長了會得痔瘡的!」奧斯卡邊說邊為羅梅羅將軍倒滿一杯酒。
明塔斯·布郎特,他已經是一位中校了。這個大塊頭仍像從前一樣崇拜水仙騎士,每晚他都要背誦一遍水仙騎士條例才能睡得著。
喬治·羅梅羅將軍,雖然他仍是一位少將軍長,但只要畢業證書拿到手,估計中將軍銜就跑不掉。他是奧斯卡見過的最和_圖_書塌實的騎兵指揮官,人們都說騎兵善攻,可唯有這位將軍善於使用騎兵陣型進行防守。
奧斯卡終於明白魯道夫·霍斯為什麼會親近自己,原來他早就知道軍部打算成立情報局的事。但……有點說不過去的地方是,自己在未來要帶走他的一部分力量,並成為特勤處最強力的競爭對手,魯道夫又是為了什麼與自己保持這種說親密又不是很貼切的關係呢?
第二小組負責狙擊,他們從國道的台基坑中一躍而出,八名隊員分別選擇了三株橡樹,他們利用人梯飛快的登上大樹,並在固定好身體之後張開了寬大的狙擊弩。
奧斯卡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多少都明白這位平民軍官的用心,跟隨一位親王,一位皇帝身邊的寵臣,這會為他增添更多的升遷機會。
這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傢伙,他勒住了屋主的脖子,手中還不忘用一把短劍緊緊抵住他的咽喉。屋子裡剩餘的兩個人悲憤的望著這個剛才還是戰友的傢伙。不過很快,他們的頭上響起棍棒的呼嘯聲,特勤處的行動人員可不會對他們客氣!
奧斯卡懊惱的別開頭。
「哦啦!」奧斯卡也點了點頭,「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屋裡的人聽著!我們是泰坦帝國的秘密搜查官,我們懷疑你們在進行違法的情報活動,現在放下武器,走出屋子!」
燈火再次點亮,一群身著各式軍服的將官們涌了上來,他們都是奧斯卡的同學,他們用軍隊的方式為代班長官慶祝生日。這些好事的同學將奧斯卡舉了起來,令他可以從蛋糕的最頂層開始吹熄蠟燭。
「沒別的了?」
第三小組負責包抄,他們無驚無險的通過屋后的菜園,兩名隊員在屋子的左右兩側與正面的行動小組取得了聯繫,剩下的六名隊員則分散在後園四周。
老佩爾虛弱的搖了搖頭,「我……普通……農人!我要……公正……我……要……律師!」
大客廳突然靜了下來,這個玩笑……似乎開得有點大。人們都擔心的望著瘋子達答。
馬蹄聲越來越遠,很快就聽不見了。
「都出去!你們都出去!屋子裡的人都出去!快點!」特務頭子突然大聲叫喚起來,不過他一把拉住正要轉身的小奧斯卡,「我的殿下,您可不用!」
「那個小屋裡有幾個人?」
「他在那裡!達答在那裡!」薩沙邊說邊向一個角落投去一塊蛋糕。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老將軍已經快五十了,他沒有多少心力追隨年輕人。「我生在南方、長在南方,大學城是我到過的最遠的地方,我還是回軍區,我的那些小夥子們一定想死我了,其實我也一直在想他們。我的副軍長是個飯桶,我再不回去恐怕就晚了!」
「是的!我的父親,還有我的幾位導師,他們都同意了,去各處邊疆要塞體驗一下不同的戰鬥生活對我來說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我看到了!」奧斯卡翻了個白眼,他真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派他來觀摩?雖然這是一次極為典型的抓捕行動,但換作自己乾的話並不會比魯道夫·霍斯差多少。所以,「還真是見鬼了!來這兒幹嘛?今天是我生日!」奧斯卡還在心裏發著牢騷。
「我當然沒忘!生日快樂親王殿下!」
奧斯卡拍了下額頭,「我要說謝謝嗎?真是見鬼,我應該參加同學們為我籌備的生日酒會,他們準備了好久!我還應該……算了!肯定是哪裡出錯了,我怎麼會跟你來這麼個鬼地方?我的某根神經一定是壞掉了!」
「紅衣服,你怎麼樣?」待人都走遠了,魯道夫開始問候自己的專屬線人。不過他邊說邊用手弩指住了這名得力部下。
「殿下,您不了解北方。就好像……帝國的東疆是水仙騎士團的勢力範圍,而北疆事務就是三巨頭的家事。」
卡捷琳娜公主想迴避泰坦特勤總管的逼視,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是她的人生中面臨的第一次正面攻勢。
結果呢……奧斯卡的21歲生日就在一片陰霾中度過了。確實,他的同學們為他布置了熱鬧的會場,可當這位殿下帶著臉色如鬼的魯道夫·霍斯伯爵出現在盧比·奧斯卡為其準備的大客廳時,搞不清狀況的人物都選擇保持沉默,軍人們悄悄的避往一旁,他們在幾起著名的針對軍人的指控中都聽說過特勤總管的名字,對待這樣的傢伙,就得離他遠遠的。
似乎,只少了塔·馮·蘇霍伊少校,不過不用擔心,他在自己的家族領地謀得一份差使,據說幹得還不錯。
「好了!把你的手弩給我!」
「前進吧!近衛軍!」
奧斯卡稍稍坐直身子,「那麼……照你的意思說,像qj啊、非禮啊、性侵害啊、虐待啊!這種女孩子們絕對難以接受的事情都是美好的嘍?」
「對方不想談判。」魯道夫·霍斯將視線從傳令官的屍身上移開了。
「近衛軍萬歲!」達答幾乎是嘶喊出這句話。
「不!你一直都在這樣做!」
魯道夫·霍斯向小屋和*圖*書的方向看了看,「四個,三個是敵人,一個穿紅衣服的傢伙是直接向我負責的線人。」
「不許動!」「全都不許動!」
傳令官很快便得到了指示,這個大嗓門的傢伙聳了聳肩,他對自己的工作多少都有些不以為然,因為給特勤處服務這麼多年,他還沒遇到過不抵抗的外國敵對份子。
「遵命!」這名隨從猛的向國道的另一側揮了揮手。
「喂!你得聽我說!」奧斯卡從漸行漸遠的卡捷琳娜身上收回目光,接著他整個人都癱進沙發里。「你聽見沒有?」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奧斯卡沒好氣的盯著端坐在車廂另一側的魯道夫·霍斯伯爵。
魯道夫搖了搖頭,「您是聰明人,代我向都林卡羅阿斯大街31號的馮羅先生轉達一句話,如果他想在我的眼前底下保存完整的四肢,就不要再進行破壞行規的事。」
「哪方面的?」奧斯卡坐得離吸血伯爵稍稍遠了些。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真正美好的事情!」奧斯卡邊說邊迎向自己的妹妹。
「那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魯道夫·霍斯笑著點了點頭,「你難道沒有注意剛才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樣子?天啊!我就知道你錯過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景緻?」
魯道夫·霍斯望了望這次行動的傳令官,又看了看悄無聲息的小木屋。他搖了搖頭,向自己的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
「報告總管!箭是從小木屋頂層的夾縫裡發射的,那個狙擊手應該是伏在夾板上的,大樹上的行動人員看不到他的位置。還有,您看啊!木屋的爐道在冒煙!」
「所以!殿下,你得把它全吃了!」瘋子參謀長達答拉斯·皮切上校邊說邊揀選了一塊蛋糕,但他並沒有將它交到親王殿下的手裡,而是直接將蛋糕扣在了小奧斯卡的頭上。
「只有帝國特勤處總管大臣魯道夫·霍斯伯爵知道我的身份,你就這樣回報吧!」
明塔斯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接住親王殿下的手,他輕輕親吻了奧斯卡的手背,那麼現在,他已是安魯的一名騎士了。
「喂!喂!年輕人,還有我呢!」喬治·羅梅羅將軍終於耐不住寂寞了,「我升得慢,但升得穩,快可不是一件好事,凡事都要掌握一個度。」
達答拉斯·皮切上校,他應該是奧斯卡見過的最大胆、最細緻的作戰參謀。
奧斯卡向旁邊躲了躲,「那就是魯道夫·霍斯,你肯定聽說過。」
「我聽說……您向三世陛下討了一個巡查的差使?有這回事嗎?」達答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紅衣服」向最高長官聳了聳肩,「我想,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我根本沒有打疼他!」
老佩爾聽到了同僚的慘呼聲,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感受著脖子上的那道冰冷。
身著緊繃的黑色連身衫,披掛塗抹了偽裝漆的皮甲,身手矯捷的特勤處密探小心的向孤零零的木屋不斷接近著。這是一個滿編的行動小組,八名成員互相掩護,他們用短劍撬開了籬笆,然後無聲無息的躍至屋檐下。行動小組的組長用一面小鏡子向遠處的同僚打出光閃信號。幾乎是立刻,第二、第三小組開始行動了。
「還過得去,不過我知道馬上就不好了!」紅衣服無奈的看了看箭頭。
「發射!」隨著車長的口令,六道鉤索猛的射向木屋,直徑近乎十厘米的鐵制刺鉤輕易的一頭扎進小屋的外牆,早就躲到一邊的第一行動小組這時又竄了上來,他們每個人都選擇了一根鉤索,然後使勁按動暴露在牆外的一處鉤索機關,鉤索的鋸齒猛的彈開,像只張牙舞爪的怪獸一樣緊緊抓住了木屋內側的牆壁。
「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些,怎麼樣?感興趣嗎?我有各式各樣的美麗人偶。都是精品,在鋼絲牽引下還會走路、跳舞!你在操縱她們的時候還可以幻想她們擁有生命時的模樣。到時你就會知道,生命是虛假的!偽善的!是神明創造出來愚弄世人的陷阱。人偶,才是完美的最終!」
傳令官的話突然中斷了,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國道台基坑中一陣人影聳動,但似乎沒人打算去幫助這個可憐的傢伙,大嗓門的傳令官痛苦的蜷縮在地,他猛烈的吞咽著洶湧的血水,很快,血水開始凝結,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他不再發出聲音了。
「這些德意斯密探也許是吃錯藥了!他們的活動在最近幾年變得極為大胆,去年阿蘭元帥遇刺那件案子就是他們做的,我的秘密搜查官在偵破過程中抓獲了三十多名德克特的下層行動人員。現在……嘿嘿!如果行動順利,你很快就會見到德克特派駐都林的總負責人。」
「生日快樂!」小小姐綻放出最美麗的笑容,蛋糕上的燭火照耀著她的雪白面頰。
「喂!我可以走了嗎?」奧斯卡不耐煩的抖了抖自己的折角將軍帽。
「可是……大陸第一堅城不是安魯哈啦嗎?奧斯卡懷疑的望著明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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