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文劍實話實說，「化肥的價格取決於生產運輸成本，以及化肥廠裝置的維護及更新需求，還有分銷商利益。

克萊門蒂亞眉頭微蹙，那種不好的感覺又來了。

沈文劍再次向女王展示過通用儲物道具，才從裏面拿出東西。

「你說化肥廠能帶動數萬人就業，但化肥是要賣給農民的，這麼多人的就業成本攤給農民，農民能承擔的起么？」

「化肥是完全新增的需求，原材料的買入與產品的銷售，增產的農產品運輸，都會涉及到很多車輛里程。新增的貨車、燃油，會以稅款的形式讓伊索特琴受益，化肥產業鏈上的人們，在消費中也會以各種形式產生一些稅款。

中原星最初都使用天然氣做合成氨，但天然氣的空運運輸效率實在很一般，導致產品偏貴。海龍山開採的重質油有相當多的油渣，雖然沒什麼人理會，時間長了總有時手賤的，對油渣實驗時發現，這東西生產的氣體和天然氣差不多意思，只是成分更複雜些，還有不少httｐs://ｗww•ｈeｔuｂｏok.ｃｏm.cｏｍ有毒的東西，後來玉劍山把自家的合成氨技術給海龍山「借鑒」，沒多久就有了油渣合成氨技術。

「你在信中對化肥做了一些描述，我大概明白它是什麼了，但你為什麼會想到建化肥廠？」

以伊索特琴現有的情況，化肥的零售價與其增產農產品的價值相比，差價很小，農民自覺購買化肥的意願不會很高。

無奈的是這人就和賽博坦一樣，好像能隨時拿出伊索特琴想要的東西，這種感覺對於商人會非常友好，但對於女王卻不算什麼好感受。

沈文劍：「？？？」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伊索特琴對農戶購買化肥實行一定程度的補貼。等到有足夠規模的常規銷量，化肥廠生產成本降低，補貼也可以適當下調。」

「好吧，接下來，就請說說你提到的石油廢品是什麼吧。」

房間里有專門為會談拜訪的沙發組，兩組沙發間呈一百度夾角，可以看到對方，但要正面瞪人脖子會很累，茶點ｍ.heｔuｂooｋ•ｃom•cｏｍ此時都已經準備好，隨手可以取用。

「你敢送，我卻不敢白要了，我怕你在裏面留下不可挽回的隱患。」

沈文劍也沒有強行繼續送：「那好，這裏先忽略，您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

沈文劍搖頭：「不用錢，也算我給女王你的禮物就好。」

「你是不是賽博坦人？」她居然直接問出口了。

談論邊際效應，女王更容易理解，因為化肥行業和鋼鐵業有不少相似的地方，都是賠本買賣……至少貌似都不怎麼賺錢，卻會讓其他的市場做大。

「請吧。」

沈文劍和冷雲坐下，克萊門蒂亞也跟著坐在對面，拿起早就被放在兩組沙發中間的矮柜上的文件夾。

信中沈文劍著重介紹化肥生產的各種好處，以及稀土區環境改善的必要性，很多東西都沒有篇幅寫進去。

油渣產肥料的技術，技術含量可能沒之前的禮物高，可一套技術的價值絕對與單個禮物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聽完沈文劍的話，克萊門蒂亞點頭，裏面有欣賞和*圖*書也有無奈。

沈文劍兩人進來站在那，克萊門蒂亞盯著兩人看了一會，才開口：

克萊門蒂亞暗自感嘆一下，接著問下個問題：

女王果然講究，不是眼裡只有錢的人可比。

拿出來的是一套積木，有卡車形狀的也有小人形狀的，一邊擺放一邊解釋：

欣賞對方所見長遠，其實伊索特琴糧食缺口的存在已經存在不止一兩年了，多數人根本意識不到有問題，稍微能幹點的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墾荒。可國土面積擴大意味著行政節點增加，這裏增加的成本加上墾荒補貼，會比進口花銷多很多，新國王就是在這裏猶豫著一直沒下決定。

想當年，僅僅是一百萬瓦的蒸汽輪機製造技術，賽博坦就收了八百萬金幣，摺合現行的標準幣四十億，賽博坦金元鈔五十六億！正是這樣的天價，才讓她下定決心伊索特琴一定要維持自己的研發能力。

油渣生產肥料，也是屬於合成氨工業里的一小部分。

沈文劍跟女王談的是邊際效應，龍元世界接觸賽博坦網路這麼多年來，和_圖_書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伊索特琴，可伊索特琴不是個超大型國家，很多東西都沒有辦法做系統化的研究。

「呃……」沈文劍沒想到這個點被問到，卡了一下才回答：「就是字面意思，石油加工產生的油渣，可以做些廢物利用，用於生產氮肥。」

沈文劍眨巴下眼睛，回她個笑臉：「不是。」

第一個問題很重要，克萊門蒂亞想知道，這個外來人怎麼判斷出建立化肥廠的必要。

「根據我能查詢到的資料，伊索特琴的主食進口量在增加。如果考慮戰爭需要，經濟作物可以進口，主食應該儘可能自足。

是中原星人，這句沒說。

「我整理了不少問題要問，希望不要介意。」

「那對王室的負擔會不會太重？」剛剛還在關心農戶的克萊門蒂亞，聽到要對每袋化肥做補貼，開始擔憂起財政問題，涉及到全國糧食供應的補貼，數額不會小。

克萊門蒂亞聽聞油渣都能做肥料，問：「多少錢？」

「這項技術要多少錢？」

兩者相比，天然氣合成更清潔、裝置壽命容ｈttｐs://wｗｗ•hetｕbｏoｋ.cｏm.cｏm易維持，但原料成本高。油渣合成的裝置投入費用高，可油渣本身幾乎是免費的，只需運費即可到手，而且運輸所用的容器成本也比天然氣更低。

當然，伊索特琴終究還是要掏一點錢的，這畢竟是關係到戰略安全的事情。」

「坐著說話吧。」

在這裡能清楚的聽見，王宮裡的人員稱呼克萊門蒂亞還是女王、陛下，但並非幕後執政，本地習慣就是如此，老國王也是國王，一樣會和現任國王談論政事，女王同理。

克萊門蒂亞此時穿著紅色連身裙，顯得臉色更紅潤點，頭上還戴著小小的頭冠，其實說是頭冠，不如叫豪華版發卡。

在不發動戰爭侵佔更多耕地的前提下，提高單位面積的農產品產量，是未來一段時間里伊索特琴肯定會涉足的區塊，恰好我知道一些化肥的生產方式。」

沈文劍與女王的第二次見面，在王宮裡。

女王沉思一會，接受了他的說法。

不過雖然在王宮，也叫女王，與現任國王的活動區域還是被分開來，可能更像是與王宮連在一起的親王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