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風起雲湧
第十一章 借將(上)

蕭如浪等柳鏡曉一走之後便猛得狂笑不止,笑畢之後才輕聲恨恨地說道:「等著吧!我會東山再起的!」
郭俊卿苦笑一聲,做了最後的決定:「尚不能意氣用事,他要蕭如浪,便讓他借去吧!」
當然這也是相較於設在一旁的十七師第二陸軍等監獄而言,那裡關押的雖然也是犯了嚴重錯誤的軍官,卻有著很不錯的待遇,張亦隆師長曾經因故到牢房裡過了幾天,在出發前他帶著不少零食和筷子、碗,不過當看守向他宣讀紀律的時候,張亦隆就開始驚訝:「嚴禁大量酗酒,違者取消放風時間……」
至於蕭馬熊,只是木然地望著另一旁的戰友,只到蕭如浪的身影在幽暗的地道中消失之後,整個人都呆掉,下一瞬間他猛地用力搖動鐵條,大聲喊叫道:「我要舉報!蕭如浪他還有陰謀……我要舉報蕭如浪……我要見柳鏡曉!」
人一走茶就涼,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當蕭如浪步出陸軍第一特別監獄,蕭如浪的舊部沒和*圖*書有一個人敢出捧場。
而當張亦隆掃蕩完畢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大聲說道:「服務員,真不象話,可可居然又是涼的!還發!」
按照事先的約定,一條小黃魚以五十克計算,正好是一兩黃金還多,十四條就是二十二兩黃金,上千大洋的賞額啊,而且這次沈家特別痛快,開戰前每人海吃海喝海嫖的一兩條小黃魚都算免費……不過輪到白斯文就不同,老蔣掃了他一眼,說了句:「白斯文游泳健將,賞額不同他人……」於是十四條變成了一條,等一回宿營地,白斯文剛想哭喊幾句,結果花月影義正言辭的一番說法讓他提前哭了出來:「每人給我上貢一條大黃魚!」
柳鏡曉仍是余怒未了:「旁人都可以借,怎麼能借他啊!禁衛軍,我和你沒完了……」
正是繁華散盡之時,蕭如浪只有獨自步上前往北京的火車,而他的名字已經漸漸在部隊中消失,即使提到那也是「本旅指揮員下定決心……hetubook•com•com」,不過更多的是:「蕭如浪犯了嚴重錯誤……」「在這種關健時刻,蕭如浪居然不服從柳鏡曉的指揮……」,若干年後更有著名戰史學家、定邊軍著名將領白斯文撰寫了經典著作:《我與蕭如浪鬥爭的十四年》。
不過他縱橫政壇有年,等怒氣漸消,才問道:「俊卿,你看可以嗎?」
張亦隆不禁用力擰了擰自己的大腿,這是監獄?後來才知道那個說話的人資格很老,是柳鏡曉的同班同學,兩個人在校關係就不錯,在老定邊軍的司令官任過參謀,以後的仕途卻不怎麼順利,因為在男女關係犯了嚴重錯誤,柳鏡曉也只能讓他進來反思一段時間。
第二天,花月影順利拿到了他想要的大黃魚,他張大嘴巴問道:「這就是大黃魚!」
至於這邊,對於伙食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管飽,而且無限量的管飽,每天都有六人份的飯菜,但也就是如此而已,甚至於洗澡都是一個很奢侈的要求。
https://m•hetubook.com•com俊卿沉思許久,才說了一句:「沒錯……鏡曉,此事萬萬不能啊!這樣做的話,人心會散掉的!」
因此當蕭如浪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平時他一向會大罵「柳鏡曉!你等著,老子還會東山再起!我操你全家!」,現在看著柳鏡曉挽著徐如冰的手,一見面就老老實實地不得了,一聽說柳鏡曉決定把他推薦到北京去,他一呆,然後揮動拳頭大聲竭盡全力地大聲喊叫:「柳師長萬萬歲!……你是指路明燈,你是十七師永遠不變的領袖……」
柳鏡曉沒心思說什麼,只是掃了一眼,然後對典獄長說道:「給他弄張車票和衣服,再給點路費!」
至於待遇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沒有放風,沒有陽光,蕭如浪和蕭馬熊已經在歷史的長河沉寂了許久許久,以至臉已經變得相當蒼白,而因為長久沒有運動的緣故,兩個人都明顯胖了許多。
要多大的大黃魚?花月影滿臉正氣說了:「一條四兩好了……不好意思拿太多!www.hetubook.com.com」旁邊因為大吃海鮮住院而沒有參戰的戴米也大聲喊道:「我也要黃魚,我只要我應得的十四條小黃魚好了……」
當年謀亂的兩個主謀蕭如浪和蕭馬熊,柳鏡曉並沒有採取肉體消滅,而是用終身囚禁的方法,關押于郊外的濟南陸軍十七師第一特別監獄,那幾乎是全山東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木瓊音也在一旁點頭,完顏玉琢緊鎖柳眉,想了一會才說道:「鏡曉,我想了想!正因為他萬萬不能,所以這樣才能顯得出你的心腦啊!」
但幽暗的地道之中,除了默淡的油燈之外,只有蕭馬熊那似乎有些悲嗆的聲音在迴響。
監獄里哪來的酒?何況還是大量酗酒?而當他步入食堂的時候,張亦隆手底里的碗已經不幸地摔成了兩半,他只看到幾十張雪白的桌布,桌面上有著豐盛的食物,還有刀、叉等西式餐具,這完全是一次卡佩式的西餐,一旁還有端莊的女執行侍立。
不過此時的白斯文正在哭喊道:「我的黃魚啊……」
白斯文一邊哭hetubook.com.com一邊用力抓緊手頭這條的小黃魚,眼睛中都噴出火來,花月影仍是一身揮著手說道:「正是在我的英明指揮之下,在老蔣的英明指導之下,本艦才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本人作為艦隊指揮官,僅僅取得戰利品的一小部分,那是義所當然的事情……作為一名指揮官,我本人再次重申,絕不多拿,就每人上交一條大黃魚!」
兩個連隊的士兵,佔地寬廣的頭等監獄,所有的看守都是經過精挑細選,而且這個監獄里永遠沒有放風時間,而且沒有柳鏡曉的批准,任何人都沒權進入這裏。
他的舊部很多都已是身居高位,但也有的人如段海洲等很不得意,只能在營團一級廝混,但無論如何,蕭如浪沒有見到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大家都有一種自然的心照不宣,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去見蕭如浪,最大的可能就是傳到柳鏡曉的耳朵里去,而且經過蕭如浪舊定邊軍的影響可以完全說是蕩然無存了,許多軍官和士兵都驚訝地問道:「蕭如浪是誰啊?」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