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可能有人會說空間站沒什麼牛逼的。
不過，雖然這玩意兒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看得見卻摸不著，但要說它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那顯然也是過於悲觀了。
尤其是對於一名科學家而言。
人類文明距離真正意義上的超光速航行，距離真正意義上的走向星空，還有多長的路要走，以及還剩下多少時間……
IMCRC會議結束的第二天。
「……讓那傢伙回來幹什麼？我說了這兩天誰也不見。」
手中的筆稍稍停下，看著桌上的那張圖紙，陸舟的臉上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在賀電中，長老院高度讚揚了金陵航天發射中心的航天工程師們，還有IMCRC的全體物理學家，為人類文明的未來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其他各國的態度也是一樣。
「這個真沒法通融，」站在別墅外面，王鵬搖了搖頭，「他說過，這兩天誰也不見，那便誰也不見。」
「這個……其實和我倒沒什麼關係。只是如果陸院士在書房的話，您在這裏說話，他可能聽得到，」看著不以為然的李局長，王鵬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我擔心您要是繼續說他壞話，他故意不出來了，咱們可能又得等上好些天才能見到他了。」
不只是華國這邊。
雖然那冥冥之中的直覺並沒有告訴他答案，但答案就像是落在棋盤上的黑白子一樣，被縱橫交錯的框架規整到了一片四四方方的區域里。
幾乎就在大長老確認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兩封賀電便從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安街發出，直奔金陵航天發射中心和滬上的IMCRC總部而去。
「需要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嗎？」
見他打斷了自己，李局長頓時樂了，斜了他一眼說道。
奇妙到難以用語言去描述。
「我這邊真的有急事兒，你就不能想辦法通融一下？」
「剛才李局長來了一趟……」猶豫了一下，王鵬如實繼續說道，「說是有急事。」
「已經回去了。」
只不過，讓人有些遺憾的就是，這張圖紙上勾畫出來的藍圖雖然令人垂涎，但以人類文明現有的技術根本無法實現。
「你！」氣的差點背過去，李局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這人咋就不懂點變通，我這又不是找他去聊天的，我是真有急事兒！實在不行，你就幫我問問他，他要是同意，我五分鐘……哦不，十分鐘把事情講完。他要是不同意，你也讓我回去明白不是？」
剛剛搞了個大新聞出來，就在全世界都在等著他一個解釋的時候，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是。」
「好的，我知道了。」
這兩天的時間里，雖然他過得確實比幾天前清閑了許多，但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摸出手機一看，是陸舟打來的。
對於這種開放式的研究，不管是IMCRC的參与國還是非參与國，超過五十個國家的高級別領導人都在第一時間里，通過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公開場合，向公眾或者記者表示了對這件事情ｍ.he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的關注，同時對IMCRC的物理學家以及陸舟本人，送去了恭喜和祝賀。
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筆的陸舟，努力讓自己的心境重新平靜下來，繼續專註在了面前那張尚未完成的圖紙上。
別墅的院牆外面，一輛黑色的大眾車停在門口，車門口的旁邊站在一位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老人和一名滿臉陪笑的秘書兼司機。
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對於如何使用這張圖紙，他的心中已經有主意了……
即使是擁有了那樣的施工技術和條件，真正想要將它完全還原出來，也需要至少半個世紀，甚至是一個世紀的時間……
不敢耽誤，他按下了接通鍵，將手機湊到耳邊說道。
水緣何會蒸發？
瞪著那毫不退讓的眼神瞪了好久，李局長氣的搖頭嘆氣，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他依舊沒有抽到什麼宇宙星艦或者和它一樣牛逼的東西，但卻抽到了一張空間站的圖紙。
而與此同時，這位總統先生也在賀電中附上了他最關鍵——或者說所有人都在關心著的問題。
鐘山國際。
雖然在級別上，他的官比王鵬的上司還大一輪，但級別是一回事兒，指揮權又是另一回事兒。何況也正如這傢伙說的，他站在這裏也是大長老的命令，要是這傢伙真不打算通融，確實誰來都不好使。
不管是否情願，不管是否發自內心，在這個關乎人類命運的時刻，美國總統同樣在外交場合對IMCRC發去了賀電ｍ•hｅｔuboｏｋ•com.cｏｍ，並表示他們是人類文明心智的豐碑，是人類未來的希望。
從粗淺到初中生都能說出個所以然的問題，到深奧到現今仍無人知曉答案的物理學命題，一切都像是被寫在了紙上一樣清晰。
雖然只是一個靈光一現的想法。
王鵬：「下午五點。」
看著李局長離去的方向，王鵬在心中鬆了口氣，就在他正準備回門口繼續站著的時候，一個電話忽然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甚至別說是人類文明了，就算是那個創造了環世界的珈藍文明，想要不打折扣地完成這麼一個浩大的奇迹，恐怕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不一會兒，車的尾燈便消失在了道路的鏡頭，徹底看不見了……
那種思路進入死胡同，擠不出來一丁點兒靈感的感覺，簡直比從樓上跳下去還要令人痛苦。
面對這種轟動世界的重大新聞事件，就算是整個IMCRC全部站出來，都不一定能夠撐得住這場面了……
「如果他願意見您，那自然會接您的電話，既然見不到的話，李局長還是請回吧。」
絕大多數時候，折磨人的不是繁瑣的實驗過程，也不是令人頭皮發麻的計算量，而是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將課題進行下去、也根本看不到盡頭的挫敗感。
掛斷了電話之後，陸舟隨手將手機丟在了一邊。
只能說，不愧是系統認證的「金色」抽獎。
李局長有沒有急事兒他並不在意，自己的事情都快忙不過來了，這會兒他可沒那個閑工夫去管別人的事情。
「httｐs://m•h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在這兒扯皮。這傢伙，還特么的閉關，我看他就在上面看老子的笑話——」
「好，好！那我明天下午五點再過來！」
陸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但至少就人類目前已知的那些問題中，除去太過天馬行空的猜測和臆想，就算他沒辦法立刻得到命題的答案，也能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里，找到求解問題的思路。
說罷，李局長也不在這兒磨蹭了，給了自己的秘書兼司機一個去開車的手勢，然後便乾脆利落地回到了大眾車上。
老實說，晉級物理學LV10的感覺非常的奇妙。
面對著和門神似的站在鐵柵欄門口的年輕男人，李局長氣的血壓快飆到了頭頂，唾沫星子橫飛地說道。
聽不出來陸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這樣的結果，王鵬猶豫了幾秒鐘，試著問了句說道。
別的暫且不說，要是陸舟真因為這事兒延長了閉關，在家裡宅上個十天半個月再出來，別說是自己得急死了，只怕整條長安街乃至全世界所有等待著他出來吱個聲的人們，都得跟著一起急死了。
如何回答量子蒙特卡羅模擬中的負符號問題？
王鵬臉色不變說道：「站在這裏也是大長老的命令，要不您給長老院打個電話，把我撤了吧。」
大氣是如何運轉？
這種感覺非常的令人愉悅。
不近人情地搖了搖頭，王鵬的態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李局長急地跺了下腳：「是大長老讓我來的！你讓不讓開！」
甚至別說是羅師兄了。
甚至於可以說，幾乎和-圖-書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被他用在了適應物理學LV10給自己帶來的改變上。
如果說晉級數學LV10的感覺就像是將世間萬物的法則都抽象成了可以被「看見」的數字，那麼物理學LV10的晉級則更像是用純粹的理性，為世間萬物的一切加上了一個可以被「看見」的、且看似合理的解釋。
這回他倒是真的怕了。
「他現在還在門口嗎？」
不得不說，陸舟這事兒確實幹的不太厚道。
另外，除了適應物理學LV10給自己帶來的巨大改變之外，另外一件佔據了陸舟絕大部分精力的東西便是，兩天前他從系統空間中抽到的那個獎品。
……
陸舟甚至可以斷言。
但如果這個空間站的規模，大到能夠容納數萬甚至數十數百萬人，能夠停靠上百甚至上千艘太空船，并吞吐數以百萬噸計的物資，也許就不會有人這麼去想了。
「幹啥？你這個當警衛的，連人家站門口抱怨兩句都要管了不成？」
「是我……外面什麼事情這麼吵？」
「行！算你狠……他昨天是幾點鐘閉的關！」
臉上帶著果然如此的表情，王鵬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扔了個羅師兄出來替自己頂住風頭，但顯然這股颶風已經不是羅師兄那個小身板兒能夠頂得住的了。
看著這個罵罵咧咧的老頭兒，王鵬輕輕咳嗽了一聲。
以前陸舟還不相信這系統真的能抽出宇宙星艦這種吊炸天的玩意兒，但現在的話，他至少信了一半。
而現在的話……
一聽到陸舟可能聽見，李局長頓時閉上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