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將會是凡人可以掌握的東西。」
而且，知識的掌握，本身就存在著門檻，哪怕擁有了記憶移植這些手段，也仍然受限於資訊含量和轉移效率的限制，難以做到人人平等。
她現在是越來越確信，末法降臨，是李塵精心策劃已久的變化了。
絕對的平等，或許也是最大的不平等。
她在李塵閉關之後，依舊如同往昔，接管整個天國的全部權柄，一切資源調度，資訊共享，都要經她調度。
「這種力量貫通法則，其實可以稱得上是非常強大的神通偉力，但卻又可以轉化成為凡俗知識，只要得法，都能自由掌握與利用。」
「當然，伴隨這些技術傳播的，還將會有我們天國的體制。」
但，人的私心，可以毀掉一切。
但李塵的目的又不在於破壞，至少，單純的破壞與毀滅，與他本心相違抗，他只是想要這個諸天宇宙變得更加美好，並不是要瘋子一般毀滅它。
梅萱微微和*圖*書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李塵想要你們發展它？」
「生物的智慧和靈性，原本就是真道！」
余寶道：「可能是想讓我們走出一條特色化的符文技術之路吧，這是結合了舊時代的陣道與靈氣法力特性誕生的新事物，同時也兼具著法則之力的特性。」
梅萱聽到這裏，內心深處不由得湧起了一陣奇怪的想法。
更何況，這當中還存在著努力與收穫種種。
掌握力量，絕非是沒有任何代價的，哪怕是號稱可以人人享有，不受資質和各種條件限制的外物之力，科技之道，也存在著知識傳播上的困境。
「末法時代，成精成怪之事或許會變少，但意識運行不滅，智慧靈性不絕，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但天地大道的力量無窮無盡，並不會像尋常江河那樣枯竭，從這一點來看，又或許真的可以稱作是永動的機械。」
「法則之力不受靈氣限制，也不是和_圖_書等閑神通法力可以驅動，本身就具有永動的性質。」梅萱說道。
這是強制性的平等，災難面前，人人平等。
如若會損及，那麼凡人的意識也將瞬間消失，智慧生靈不存於世。
想到這一點之後，梅萱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李塵看好物化天國，引導這個他精心栽培的勢力發展。
對此，梅萱起先還有些難以理解，但後面，也逐漸明白過來。
余寶道：「梅夫人，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東主所關心的，從來不是什麼超凡與凡俗，也不是什麼神通與科技，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同樣的，區別只在於，這東西是否能夠為他人所借取，是否要被修士歸於自身，化為私有。」
她擁有著與李塵同源的真靈本質，實際上，仍然保持了唯心之變的偉力。
余寶說到這裏，不禁輕嘆一聲，無限嚮往道：「所以說，本質的還是那重力是如何產生，而不是大壩如何蓄和-圖-書能，發電機輪如何運轉啊。」
「既然它能夠在末法降臨的環境下使用，那就說明，它在某種意義而言，至少是和基礎物理同級的。」
這才是李塵留下的真正後手！
真正主事者，仍然還是天樞。
「或許吧，不過單隻從這符文的作用來看，還真不是您所想象的那一類永動機，它只不過是天地自然能量的正常流動而已，好比我們在江河上流修了一座大壩，能夠依靠這天地自然的重力轉化動力，推動石磨或者發電機輪。」
李塵領悟到的法力本質就是意識，大道本源就是智慧，無論什麼末法降臨，天災人禍，都不可能損及這種根基。
「我們已經摸索出了一整套的符文禁制體系，並且嘗試將其以數理之道進行解析，只要是擁有一定靈智能力的生靈，都將能夠使用。」
「至少，也是接近於神通法力本質的核心之物。」
而這亦證明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樞這類智能的智慧和_圖_書本質已經無限接近，甚至徹底成為自然生命了。
天樞是機械智能與靈性智能的混合體，早已擁有了類似生靈的智慧特性，這場末法降臨的災變竟然沒有傷及她分毫，反而是助其更進一步的成長起來。
余寶說到這裏，禁不住也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
雖然這當中的一些限制可以通過資訊的共享來破解，資訊本身又可以複製，不像實際的天材地寶那般受限太大。
「我們不可能白白的把力量分享出去，甚至讓站在我們對立面的那些敵人掌握。雖然東主所崇奉的是物化大同的盛境，但現實卻是，並非所有人都願意親如一體，和諧與共的。」
眼下的局面，似乎恰到好處。
至少余寶這個研究者都看得明白，李塵麾下的物化天國，和傳統法道，甚至於偃道陣營的許多人都不是同一路人。
「它不受什麼靈根資質或者悟性的影響，也不需要經歷劫數考驗，更不用看什和圖書
麼命格，氣運……」
「這並不是永動機，只不過是某種法則之力的運用而已。」余寶瞥了梅萱一眼，悠然解釋道。
「它是真正屬於眾生，真正平等的力量！」
只要有私心，原本可以共享的知識和技術，也可以被人為隱藏起來，甚至蒙蔽，篡改。
實際上，梅萱也真的只是看著而已。
梅萱沒有興趣和余寶探討科學，也對這些自然道理不感興趣，她只關心李塵，於是問道：「這東西能幹什麼用，李塵傳出這些，又是什麼目的？」
至少，舊時代的人們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余寶這些擔憂一閃而過，很快又滿懷信心道：「但以我們天國體制，一切知識，力量都可以共享，子民大同，人人如龍，必將能夠將其發揚光大。」
「或許唯一的漏洞，就是在人性本私，掌握這種力量之人，仍然有可能只讓它為自己所用。」
甚至就算沒有末法，以他掌握的天鬼之力，也將會有遺忘之災，或者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