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初晴跟褚青青頭頂頭，就像一隻北美紅松鼠跟一隻魔王黑松鼠，窸窸窣窣的。
「嗯哼，來么？帶著你的小心心。」
現在他托著四鳳，仰看著周朴園，服侍著繁漪，對視周萍……整台戲被他擺布的清清楚楚，跟台上的另一個導演一樣。
「我剛才上網查了，你太厲害了吧！後天你要去魔都表演是么？」
從最早開始，就有「青春版不就是小孩過家家么」「《雷雨》搞青春版不是亂搞么」「當個樂子看就是了，反正還有正戲」這樣那樣的說法，季銘的參与，更是這些人論點的關鍵佐證。
難道他也那麼希望青春版能夠打一打某些人的臉么？
季銘跟周少紅打了招呼，這都不算事兒，初晴兩人開始在邊排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還是周少紅招手讓她們往中間坐坐。
朱曼、賈平，都很直接地感受到不同來，朱曼還好，她水平有限，季銘的牛逼她只有個感性認識，但賈平，還有周少紅導演，那就不一樣了，都是個中老手。季銘一開口，一個動作，入戲之後渾身那種蒸ｍ•ｈetuboｏｋ•ｃｏｍ•coｍ騰的氛圍，在他們眼裡，是非常顯著的。
「是這個道理啊，」周少紅還是有些惋惜：「不過真希望咱們這台戲的水平能再高一點，青春版怎麼了？讓那些看不上的人眼珠子都掉下來，趙晗，你要努力啊。」
看看，連一個大二學生都能入選，青春版的水平還用期待么？
「這下又多了一個理由——太優秀了！」褚青青嘆了一聲：「你說找個男的真費勁哈，優秀的怕留不住，差的又看不上。」
「周導，我們能加個班么？我有些想法。」
「在我眼裡一天比一天更好看，快進去吧。」
要不是季銘克制著，以他專精初級的水平，整台戲都得被他壓成扁平的。
……
「……又不是出國，魔都有什麼能帶的？」
「好啊。」
「那我來了。」
足球比賽中，要是教練能直接下場，那當然是不一樣的。之前賈平都沒有這個能力，但現在季銘有了，專精初級的水平，很夠用。
趙晗連連點頭，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季銘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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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起身收拾小提琴，拉著褚青青一起趕緊回宿舍，飛快地試了三套衣服——最後選了一身大紅色中長款棉服，扎了個馬尾，膚白、發黑，裳紅，在凜冽的北風裡，清冽又鮮亮。
初晴臉上浮出一抹紅色來，不過還是回答的很利落：「他演的也特別好，比我上次看他演的更光彩奪目。」
「還是胡蘿蔔好？」一個同學擠擠眉毛。
「這是我朋友，錯過之前的演出了。」季銘給介紹了一下：「都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學生，拉小提琴的。」
「……不影響你么？」
「我踹你！」
「看看，」季銘看向賈平：「人多懂事啊，其實心裏不太想要您簽名的。怕您丟臉來著，您就別為難人了。」
初晴有點小激動，國家話劇院的話劇排練，一聽就很有意思啊。
呃！
「那是沒辦法的，水平就到這裏，周導你別被季銘給帶飛了。」只有賈平敢這麼說了。
季銘也不解釋，只是笑著看初晴：「要賈老師幫你簽個名么？」
「你驕傲什麼呀？咦，你和-圖-書們倆還真挺配的，圈地意識都很濃。」
「不會，你打車來，到門口給我電話，我出來接你。」
「排練么？」
趙晗沒看出特別高深的，但他有一種感覺：「呃，我也說不上什麼，就是覺得劇本雖然都一樣，但季老師的周沖戲份觀感上要更重一點，好奇怪啊，哈。」
「京城啊……如果你一個小時內能到國話來，就可以看到！」
「不跟你貧了，不過好可惜哦，之前你演出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京城還有演出啊？」
「季銘演的呢？」
「上次不好看么？」
「……他不會知道的。」
「是吧？」
國家話劇院現在對季銘，已經沒有什麼小話兒了，之前周少紅從中戲找了個大二學生來，還是引來一些非議的。但隨著季銘在排練中步步高升，兩撥首演又超水準發揮，所有那些爭議都自己消失了——尤其像趙晗這樣資歷尚淺的青年演員。
倆姑娘打了個車，直接到國家大劇院，花了20塊錢，一共就三四公里的路。
台上的季銘，更奪目一些。
「啊，感覺好肅穆啊！」初晴小小聲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
「許願成功！」
「賈老師，你不能始亂終棄啊。」
「等會就坐著，不要大聲說話，也不能拍，好么？」季銘看著初晴：「今天真好看。」
「這就叫存在感了，跟戲份不是比例關係的，為什麼有些配角，戲不多，卻很出彩，就是因為功力強，當然人設也好。」賈平對後輩還是比較愛護的：「你現在不要追求這個，演好，能符合整個戲的水準，能流暢地完成，第一步能做到這些就可以了。」
不是感願任務，而是許願任務？
！！
舞台上。
「覺得怎麼樣？」周少紅笑著問初晴她們，她覺得這個紅松鼠應該是季銘喜歡的女孩。
周少紅還以為是A組或者B組的時候。
周少紅從觀眾席上台來，還帶著倆小姑娘，初晴有點興奮，也有點忐忑。
「哦豁~~」賈平意味深長。
「棄你個頭，心裏沒點數。」賈平白了他一眼，又看著後台走上來，還瞪著眼的趙晗：「小趙，怎麼樣？看出來什麼了？」
初晴鼓了鼓腮幫子，眼睛還看著舞台，她想起之前第一次見季銘時的樣子了，他在三ｈttｐs://www.heｔubook•ｃｏm•cｏm里屯，專註的，投入的，深情的，遺世獨立的，演繹著馬路的獨白，那個時候的季銘跟台上的季銘，有類似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季銘演的真好。」
「太大了估計，咱們東方女人吃不住。」
「走開走開，別偷看了。」初晴重新抱回手機。
聯排很快開始了，四鳳和魯貴的戲份之後，季銘登場。
季銘已經上了妝，濃墨重彩。
「啊？我去了魔都，我的小心心也帶去了呀，難道不用帶回來么？」
「還能不能行了？初晴，你頂著這麼冷淡清純的臉，說這種話題，是不是太殘暴了？季銘知道么？」
「現在是胡蘿蔔了么？」初晴咦了一聲：「之前還是藕吧？」
戲終於落幕，賈平長出一口氣。
初晴咬了咬嘴唇，淘氣。
當初心裏有多不甘心，現在就有多心知肚明。
「可怕的女人！」
「演的太好了，特別動人，故事跟表演都是。」
初晴跟褚青青面面相覷。
周少紅看著這對活寶，搖搖頭：「唉，效果是真不錯，趙晗現在還做不到啊。」
「這小子得趕緊讓他滾蛋了。」
「對呀，你有什麼要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