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季銘飛回京城都會給尹寧報個平安，不過剛才打的時候沒打通。他彎腰從垃圾桶里，把垃圾袋收了一下口拎出來，想要順便出去丟掉。
「什麼合適不合適，現在哪有合適一說，哪個角色容易爆，那就是合適的。在我們爭取的範圍內，去演那個最容易爆的，不是自然而然嗎。你還想考慮什麼角色，劇情，表現空間，人物魅力？那都是課堂上的，教條主義。」
中午朱曼、盧濤、趙晗幾個朋友，給他慶祝了一下——以後就是正兒八經的同事了。
「我下午要找人談事，真不能喝，下回吧，下回我一個對殺你們全部。」
「嗯嗯，到學校了，你剛才幹嘛去了呀？」
還真是個徹底的網路大電影——這種卡司，跟院線那是絕緣了。
「有學生啊……」
說了點家長里短，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掛的時候，手機都發燙。
季銘從最後翻回到前面。
沒啥看頭啊。
「……有點耳熟。」尹寧想了好一會兒，沒想ｈｅｔ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出來。
季銘笑的不行：「光長臉了，沒長聰明。」
周鑫沒想到，有點愣：「銘兒，你是不是有點鑽牛角尖了？應該有不少戲找你了吧，你不去演戲，幹嘛老跟表演老師杠上啊？當老師還能當成大明星？」
這麼一說，尹寧很快就想起來了。
季銘服了：「您怎麼這樣啊，人家對你熟悉的很，是你高兩屆的師兄，央音鋼琴的。」
季銘給他舉了個大拇指：「行。」
季銘睜大了眼睛：「初晴？為什麼？我說有我一個船，船上一定有你，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一起划向美好明天。」
「差不多應該。」
「不好意思啊，他今天臨時有安排，就來不了了，我們先談談吧？」
他們就約在了三里屯邊上的一家清吧，下午開門的吧，一般都挺清凈。
王娟短髮，人挺小巧的。
「王總您好，周先生還沒到么？堵在路上了？」
「算了，」季銘把手機換了一邊耳朵：「我入職國家話https://m.hetubook.com.com劇院的事情定了，明天就去辦手續——到時候戶口可能要遷過來。」
《阿浪的遠方》氣質就很好，像一個不那麼富裕，但乾乾淨淨，恬淡寧靜的鄉人。
「時不時傷一傷，省的我把他忘了。」
國家話劇院。
「那你怎麼被我爸騙回老家了？」
季銘。
「我是好心好——」
「嗯。」
沙雕表情抱枕，疾速飛了過來，被季銘一招斗轉星移打了回去。
「好事啊。」
演員、導演。
「這不沒遇上合適的么？」
「哎，都是男四號男五號，番位就更靠後了，反正當積攢經驗唄。」周鑫看著果然比前段時間意氣風發了：「不說我了，你看的是電影劇本吧？能說么？不能說就算了。」
投資製作方是企鵝影視、九狐文化——後面這個也沒聽過。
看著材料上一格一格的信息，季銘有點小激動。也就是他搞文藝的，所以才這麼順利，如果是一般普通高校的在讀學生，想要簽勞動合同，www.hetubook.com.com還有一些勞動法上的問題搞不清呢。
……
「不是我的戲，我去當表演指導，賺點小錢花花。」
不過季銘是真約了企鵝影視的人，《阿浪的遠方》出品人王娟和男主角周梓龍，醉醺醺地過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對方還有位女士呢。
「……」
「季導演，以後有什麼好機會別忘了我啊？」朱曼舉了杯子。
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本子是個好本子，雖然也有不可忽視的問題——可終歸是好本子。一個電影，重要的是氣質，氣質好了，其它的問題只會讓人可惜，而不會去否定電影本身。
「你媽媽當年也是央音一朵花好不好？」
哎呀。
季銘點開項目書，導演叫宋梅，男主角叫周梓龍——都沒聽過。
「趙成龍！」
「幹嘛，看劇本啊？」
季銘都被他逗樂了，總結不少了人生經驗啊。
季銘把「認親」前後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您說多巧啊，楊教授跟爸爸是同門，你跟趙老師也是同門。不過我有
和-圖-書點疑問啊，老趙當年是不是對您有非分之想啊？不然怎麼記憶如此深刻？」
周鑫樂了。
談什麼呢，本來季銘是想看看周梓龍跟這部電影的氣質合不合的，現在，看出品人？
不過季銘只見到她一個人，男主角，沒見著。
「周老師，受教了。」
丟了垃圾袋，季銘在路邊找了個長座坐下來：「媽，你猜我前幾天碰到誰了？」
「等等，我媽電話。」季銘招了一下手，停戰。
季銘第二天去國話辦了手續，國話他現在平躺，特事特辦，非常順利。
季銘一臉震驚：「你有讀心術啊？」
「哎我跟你說，就咱們樓下王阿姨家兒子，跟他女朋友吹了，對方就要找一個有滬上戶口的……」
「……我把你錄下來放給初晴聽聽，再看你嘚瑟。」
「今年要翻拍，定了胡壹跟陳哲主演，我之前去試了江玉郎的角色。」
「有把握？」
「啊。」
「又傷心了？」
「放心，有我一個床，床上一定有你。」
「誰啊？」
「哈哈，哎呀，當年我跟你爸和圖書爸的天分都一般般，跟趙師兄他們比不了，就想回家裡當個老師，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也沒什麼特別大的野心。唉，誰知道就是沒那個福分啊。」
「無知少女唄。」
「呦？」
「嗯。」季銘點點頭，看向周鑫，他最近換了個圓寸：「你呢？有好消息么？」
《阿浪的遠方》，主角叫李阿浪，是個熱愛古詩詞的文藝語文老師，因為對詩詞教學的執迷，不容於原學校后，跑到了黔陽山區去支教——一群山區的家長學生，一個外來的歪頭和尚，理念的碰撞，夢想的遇挫，在清水瀲灧的基調里潺潺流淌而出。
一條只敢隔著柵欄跟別狗對罵的二哈既視感。
「……你小子心裏肯定在罵我俗不可耐。」
「季老師，你好。」
「是有個戲，不過還沒定下來，」周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跟你說，反正你也不是多嘴的人。《絕代雙驕》知道吧，花無缺和小魚兒。」
「咱們中戲的優秀學生要是口條爛成這樣，我這師姐都得教訓你，還船，床的，趕緊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