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人，尤其是大三的，這個時候已經需要去外面找機會了，沒有那麼多時間放在學校，放在話劇上了——相比于磨練自己的演技，增強自己的實力，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活下去，讓自己的表演生命能夠繼續。話劇演的多，也沒有幾個人能考上國話、人藝，吃上這碗飯。

李瀾剛剛在《演員》的比賽里被淘汰，這會兒是有空，但她跟劉然的情況應該差不多，沒有那麼多時間花在學校的戲上，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這也是真話。

「……你也有這一天的。」

「你要去演婉容？」

「季銘剛出道嘛，又不是流量。」

季銘其實挺紅的了，他算是真「當紅」——畢竟D&V之夜前幾天，他都一直掛在熱搜榜上。這會兒媒體的鏡頭，對準他的其實不少，正好把徐錚他們都一塊拍進去，估計也有的寫了。

「說的這麼難聽。」

「不冷，你冷么？你穿的好少。」

「……你要不喊祖師吧。」

田婷婷一點也不在意，抱著來了就要看夠本的心態，到處看。

「真好啊，你們現在還能跟他這麼近距離接觸，等他粉絲更多了，就困難了。」

季銘衝著她們又舉起來的手機、相機，笑著擺擺手，走回紅毯。

「你粉絲挺關心你哈。」

這位比他們倆可紅多了。

兩人站在等待區，隨口聊著。

她也沒敢表現太明顯，怕影響季銘。

季銘本來離的就近，田婷婷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上次見也就幾個月。

真讓她看到不少，因為走紅毯的明星，都要在她面前這一塊停一停，等工作人員示意，才可以往前走，那之前就是「觀看動物」的好時機了。

「沒有沒有。」

「正龍哥。」

「那您省點力，反正您腦袋會反光，也拍不出什麼好照片，哈哈，桃紅老師，您還是一個人走吧，別被他拖累了。」季銘貧完，趕緊溜了。

化妝師汪姐笑死了，這位在喜田還是挺資深的，可見周西宴對這次活動的看重：「要吃和*圖*書東西趕緊吃點，等會我給你補下妝，晚一點的話可能來不及。」

「對啊，你不是演溥儀么？怪不得呢，當初你指導我演的時候那麼強，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

張成和李瀾都是憑藉《你好舊時光》紅的，雙雙一舉成名，CP粉也是不少的，而且說實話倆人挺親近的，具體是不是那碼事兒，季銘眯著眼看了好一會——沒看出來。

「林哥。」

人越來越多，等待區也開始擠了起來。季銘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算特別早，別人都三三兩兩圍著說話了。

「真不是謙虛，我覺得主要原因，是我發量還可以。」

dior之夜應該是最近一大段時間內，最受矚目的時尚大事之一了，張成當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在季銘的感覺里，甚至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一個上午，不停有人跟他說起。

一口老血。

宋威跟李俊站在邊上，有點猶疑，互相看了看：

時尚在日常生活中，居然這麼有影響力么？無怪乎明星們搶時尚資源搶的那麼凶——常常聽說誰誰誰的封面，被誰給替了。

「……師兄你怎麼這麼八卦呀。」

鄭子恆被錘個半活半死，大概他是受益最多的人，大量CP粉轉成了他的個人粉絲，流量指數漲了不少。而且也基本上擺脫掉男男CP的桎梏，對以後的發展很有利。

直到粉絲喊聲突然響亮起來，才轉頭去看——林正龍來了。

「……」

「季銘，能把劉然喊過來么？」

「不行，你們現在轉粉籍也來不及了，回頭跟我家老田登記一下，下回就跟你合影，哈哈。」季銘把最後一台手機還過去，囑咐她僅有的五個正規粉絲：「別等我出來了，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宋威和李俊都是剛出頭的演員，演過一兩個主要配角，有一些粉絲。

季銘就看面前的林正龍突然笑開了，還看向他腦後。

但也有例外。

田婷婷還在拍，她帶了個單反，入門級的尼康D3400，這會兒對著季銘跟徐錚，看見桃紅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老師在他胳膊上摸了摸，好像是問他穿的冷不冷，不知道季銘說了什麼，把桃紅逗的開懷大笑。

大咖們也終於到了。

「本來是不冷的，不過看見您這個衣服，我就覺得有點冷了。」

至於大一的學生，大部分是沒有信心能選上。

「我們人好少啊。」穿白羽絨服的小姑娘眺望了一下別家，那都是成片成片的呀，尤其是易千，還有他隊友們的粉絲，各踞一角，格外給力。

「扯東扯西的，趕緊說，李瀾有希望么？她真的打算推掉幾個工作，全心拍一個話劇的，嗯？」

「知道了。」

「季銘，過來過來。」

楊如意一點點地教他。

「嘿！」

季銘聽的笑死。

簽完名，季銘又把她們等等手機接過來，用前置攝像頭拍了個合照——真是不講究，居然敢用蘋果的前置攝像頭跟粉絲合影。

徐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桃紅抱著徐錚胳膊，笑倒在他肩膀上——季銘都感覺到鏡頭壓力了，不知道兩人是不是秀了一波恩愛。

晚禮服嘛，露一點是難免的，不過女明星都是神奇動物，雖然凍得發抖，但照舊諷風采迷人，一點看不出來。

6點30分整，楊如意拉開車門，深吸一口氣，像是第一次帶兵上戰場的菜鳥將軍——她當然不是第一次帶人走紅毯，但季銘作為她轉正經紀人後的第一個藝人，心情還是不一樣的。

「承您吉言，哦對了，林正龍，認識么？」季銘給介紹了一下，他們倆認識也認識，就沒打過交道。

「你也知道啦？」

這是他倆找季銘的原因，還在食堂請季銘吃了個兩葷兩素一湯。

「季銘跟徐錚好像關係很好啊。」剛才說話的劉然粉絲，跟田婷婷搭話：「是在《演員》認識的吧。」

「啊？」林正龍就看著季銘走到紅毯邊上，跟幾個女孩說起話來了，哦，粉絲營業。

「季老師，這邊！」

季銘被後面這一聲給嚇得一抖，轉頭過去，劉然露著兩個虎牙，笑的挺開心。

「緊張和_圖_書了？別緊張，你今天這麼帥。」

「我挺靠前的。」林正龍看到季銘，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你這麼早到了。」

5點45抵達798藝術區，今晚的宴會在798藝術工廠舉行，他們到的時候紅毯已經鋪好了，對準紅毯的直播鏡頭也很多了——甚至都已經有一些人在走紅毯了，不過也不認識，也沒有主持人，沒有介紹。

巧克力是不能吃的，怕粘牙。

張成還是頭一次聽見這種評價。

徐錚帶著一點斜視，小嫉妒。

「我實在的，我有事找你，等會進去之後，你坐我邊上，我跟你說一下。」

「哎我說，你們倆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哈哈，你們別學他，我是季銘，不是什麼老師。」季銘笑著看了林正龍，把別人都帶歪了：「你們好，多多指教。」

「別這麼客氣了。」林正龍跟粉絲們打了招呼，才跟他們倆寒暄起來。

廢話。

「唉，就怕他們眼瞎呀。」

嗯？

……

隨著夜幕降臨，798藝術工廠的入口前，漸漸亮起璀璨燈火。

「冷么？」桃紅拍了拍季銘手臂：「你今天這身還怪好看的。」

走過來的時候，包括白羽絨也都喊了幾句，兩個人也笑呵呵地揮揮手——忽視這些都是兼職的粉絲，正主還沒到，順帶給野牆頭加加油。

熱場的主持人已經開始說話。

「不是不行，我意外啊，你這都成名成家了，還跑來學校演戲啊？外頭都閑著了？」

「哈哈，故意的。」劉然一走過來，說了兩句話，就被粉絲髮現了。

「冷么？」

公母倆……

……

她們人少，但位置還挺好的，紅毯入口的第一線。

「等會聊啊。」

「那你不也成名成家了？你還是老師呢，不也跑來演了？」

「那是不是宋威啊？哎呀還有李俊。」白羽絨也沒時間感嘆勢單力孤了，隨著明星們一個一個到場，現場氣氛已經開始高漲起來。時不時就能看見一個兩個小流量。

這麼大的場面，從車窗看出去，聚集的粉絲起碼有上千www•hｅｔubooｋ•cｏｍ.ｃｏm人，一家一個應援色，季銘都能認出來好幾家。媒體的長槍大炮在拍照區密密麻麻的，很嚇人。

「哪裡，沒有，我也是之前發布劇本的時候才知道的，真的，咳，不過李瀾肯定有希望的，就是基本功上可能弱一點，相對大二大三的師姐，優勢嘛你本身的靈性和演技都挺厲害的——」季銘聳了聳肩膀：「最後怎麼看，還是要問陳老師她們呀，我又沒有投票權。」

年紀不小了。

「我一部戲都沒演過呢，我是個新人，簇新簇新的。演戲上你是我的前輩，老前輩。張成更是我的前輩了，你們公母倆都是我的前輩。」

「假謙虛。」

化妝造型，換裝上車。

「切，誰八卦了，我只是關心你們一下，畢竟張成師兄年紀也不小了，都22了也該談戀愛了。」

……

「啊，我不行啊？」李瀾撲棱撲楞地睜著大眼睛：「季老師覺得我演技不行？」

各種小面點都有，季銘吃了不少，還不知道晚上什麼時候結束呢。

有顏，任性。

「我——」

「那你今天，哦，你要去參加dior之夜，明天才有時間——明天就要選拔了。」

陳老師那裡最終收到53份申請，表演系的學生39份，大二學生，也就是季銘他們班上就有接近20份了，剩下的是大一和大三。差不多有一半左右的表演系學生最終放棄了這個戲。

「季，季老師，您好。」

田婷婷她們其實一早就看見季銘了，不過他被林正龍一句「季老師」喊了過去，又跟劉然鬧了一會兒，她們就沒喊他，這會兒劉然走了，才喊起來。

「哈哈哈，不會的，哎，能跟我們也合個影么？」

劉然認識的人比季銘多多了，在這邊說了兩句就走開去招呼別人了。

不是這個戲不好。

「帥嘛，身材又好，又年輕，穿什麼都好看。」

林正龍！

林正龍也笑：「是季老師呀，我也沒亂說，你是趙晗的老師，趙晗是我的老師，你總不能讓我喊師祖吧？」

季銘一邊合影一邊瞥了姑娘一眼：「https://m•heｔuｂook.ｃｏｍ•cｏｍ不行啊，他粉絲太多，過來一趟，身上怕是留不下什麼了，太危險。」

季銘看了一眼楊姐，她點點頭，季銘就順勢走了過去。

「沒有沒有。」

「嚇死我了，你走路沒聲兒的啊？」

季銘拍了拍自己的臉。

徐錚看見他也不慢，而且看見了就喊。

他一眼就看見徐錚那個大光頭，帶著標誌性的笑容，身邊還有桃紅老師，她今天穿了一襲大紅晚禮服，非常漂亮。

田婷婷沒想到季銘會走過來，激動的臉都紅了。

田婷婷，季銘粉絲團的負責人，抱著一塊名牌。她身邊還有四個人，一共5個，就是季銘的應援團了，其實本來也不止5個人的，但季銘參加這個活動太突然了，所以剛成立的粉絲團組織能力有限，很多人也來不及過來，只有她們5個在京城的最後能來。

楊如意、林冉今天也穿了個小禮服，外面套了個風衣，車上還有一個公司的化妝師，汪姐。

強大的編劇團隊，衝擊中國校園戲劇節的重磅作品，吸引人的題材內容——都能表明，這是一部准精品舞台劇。

他這麼一串下來，邊上劉然的粉絲羡慕極了。

「先走紅毯，等會好好搔首弄姿，別浪費你的發量。」

「先在車裡休息一下，」楊如意看了一下表：「等到6點半左右就可以下去了，別人也都要來了，工作人員還得安排你們走紅毯的順序，時間很快的。你要吃東西的話，現在可以吃，等會兒裡頭雖然有吃的，但你還是要克制一點。」

「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劉然，劉然，記得穿秋褲，不許談戀愛。

「問我？」

跟張成他們吃過飯，楊如意來接季銘去公司。

張成一副「我發現有人作弊」的樣子。

「我剛下車呢，車上有空調。要簽名是么？」季銘指了一下她們手上拿著的本子和寫|真，還挺有時效性的，都是他《Vogue》上的寫|真照片。

季老師都叫出來了。

「走吧。」

「啥事啊？」

「應該是吧。」

「我希望那一天早點來，就算遠一點，也希望他更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