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阿姨帶我去拉臭臭

她的話音落地,滿室寂靜,復而她又抬眼,看著桃子,「醫生有沒有告訴你,閆穗姐要醒了?」
姜姜身邊的桃子收起包包,也喊了聲「嚴…暖姐好…好久不見」,只是打招呼那短短的幾個字里滿是尷尬與結巴,一副不太自然的樣子。
見狀,嚴暖彎腰把她抱起,「棉花小寶寶,那阿姨帶你去洗手間好不好?」
……
兩人走近沙灘邊的紅酒擺台,邊聊邊喝酒。
程朔川一副看白痴的表情,顯然理都懶得理。
程朔川點點頭,從鼻腔發出一聲「嗯」。
這小屁孩兒是穿越來的吧,拌起嘴來一套一套的,在外人面前還敢拿外號懟自己,這孩子真沒法兒管了,都打哪兒學的呢。
嚴暖看著小棉花糖一本正經小大人樣兒,忍不住笑了聲,這小姑娘太可愛啦。而小棉花糖被笑聲吸引了注意力,又撲過來纏著嚴暖求抱抱。
她穿著高跟,在地面發出凌亂的噠噠聲,很快就消失在嚴暖的視線範圍之內。
說著,她掰開季天澤的手,搶回自己的雙馬尾,像模像樣地順了順,誓死捍衛幼兒園第一潮女的地位。
嚴暖也很沉默,心裏默默想:太子爺,您真是看得起自己,娛樂圈裡打著https://m.hetubook.com.com燈籠都找不到比你更自戀的了,呵呵。
小棉花糖仰著頭眨巴眨巴大眼睛,完全無視了她爹剛剛說出口的有仇,當面投敵,「這個叔叔長得好帥呀。」
這人會不會說話的,什麼搞到一起去了。
嚴暖眼觀鼻鼻觀心,指了指程朔川,默默解釋:「他是我老闆。」
小棉花糖委屈巴巴地點頭。
嚴暖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迷茫,剛剛姜姜和桃子進來前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提到了閆穗,聲音其實不大,其他的內容她也沒有聽到。
他的樣子顯然是平日里沒有跟小孩子親近過,嚴暖倒是看出他想表達下自己的善意,只是一會兒也想不出怎麼表示,就一臉面無表情的跟小棉花糖對視著,像個冷麵閻王。
季天澤看了看程朔川,再看嚴暖,又問了一遍,「你喜歡這一款啊,一天三句話和遁入了空門似的,憋不死你?」
「出息。」季天澤哼了聲,又去拽小棉花糖的辮子。
這期間,時不時有各種女生上前搭訕,他們大多都衝著程朔川而來,因為季天澤結婚這事兒已經人盡皆知了,而且季天澤就一寵妻狂魔m•hetubook•com.com,時不時上微博秀恩愛,油鹽不進野味不吃,久而久之,都沒女人想攻克他了。
嚴暖聽他們倆說話,忍不住問了:「你們很早以前就認識嗎?」
嚴暖目光轉向桃子,盯著她,眼神玩味。
小棉花糖「吧唧」她一口,躲在她耳邊小聲說:「好呀,阿姨帶我去拉臭臭。」
「可以啊,我都多久沒見你了,對了,你怎麼來這種場合?我記得你連那什麼晚會都不參加的。」還未待程朔川回答,季天澤一拍腦袋,「噢,想起來了,你表姐是吧,沒錯,是你表姐來著,嘿你現在是在你爸公司啊?」
嚴暖遲疑,指了指季天澤,又指向程朔川,輕聲問:「你倆認識?」
小棉花糖剛進去沒多久,就聽見有兩個女生說說笑笑正走進洗手間,嚴暖抬眼,恰巧與姜姜的眼神碰撞在一起,落後姜姜一步、正在幫忙開化妝包的桃子也是一僵。
走在時尚前沿的小棉花糖扁嘴,很不高興地又回頭瞪了季天澤一眼,「老牛(流)氓!說了不要破壞我的髮型!再說啦,我是漢奸,你就是漢奸的爸爸!」
程朔川垂眸看她,還微微傾了身。
「……」
說完,小棉花糖看了看嚴暖的裙和圖書子,又說道,「暖暖阿姨,我可以自己走噠。」
嚴暖意會,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呀,知道她裙子不方便抱人,還會主動提出要走路。
……
嚴暖帶著小棉花糖離開,恰好給季天澤和程朔川留了敘舊的時間。
桃子心裏七上八下,剛剛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她們也沒說什麼啊,桃子心裏滿是不確定和猶疑,緊捏著包包的肩帶。
正在此時,小棉花糖皺起眉頭,抱著肚子,「痛痛!肚肚痛痛!」
不過隨口一詐,便詐出了意料之外的反應。
兩男人這才繼續說話,季天澤先問:「書念完了?」
季天澤蹲下身子去摸她的小小肚,這會兒稍微正經了些,「小棉花糖,怎麼了,是想去洗手間嗎?」
桃子默默忍著心底的慌張,突然捂了捂胸口,「嚴暖姐,姜姜姐,我有點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氣。」
季天澤看不下去了,牽起小棉花糖那兩根辮子扯了扯,「小沒良心的,你這在抗日時期這就是妥妥兒的漢奸啊,有你這麼坑爹的么。」
「那可不,初中高中整整六年。」
另一邊,嚴暖把小棉花糖送進小隔間,自己則站在洗手台邊等待。
小棉花糖看著程朔川,笑得像個小天使,還伸m.hetubook.com.com手指著他的眼睛,意圖調戲。
她笑著把小棉花糖放下,俯身牽起那隻白|嫩嫩的小手。
是姜姜先收起怔愣,沒事人似的笑著開口打招呼:「嚴暖姐,好久不見。」
她奶聲奶氣說得像模像樣,眼睛亮亮的。
不過季天澤的話倒是給嚴暖提了個醒,她意識到這還是在酒會,默默往旁邊挪了兩步跟程朔川拉開點距離。雖然今天酒會場內沒記者,但保不齊有人拍照。她和程朔川又沒公開,還是不能站太近了。
嚴暖微微偏頭打量桃子,「是好久不見了。」
程朔川微微頷首算是給出肯定答覆,而季天澤的聲音則稍稍提高,玩味兒似的說了句,「豈止認識,有仇呢。」
嚴暖垂了眼,又漫不經心說了句,「聽說你前段時間去看閆穗姐了?」
嚴暖嘴角微微勾起笑意,不接話。
季天澤眼睛直了。
可桃子看見她時表現得十分不自然,嚴暖一開始也沒多想,不過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會不會是桃子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尤其是和閆穗相關的什麼。
程朔川瞥他,算是默認。
「噢,同學啊。」
不過也是邪了門了,真走近了,還沒幾個人真敢跟他說話,那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能活生和_圖_書生把到了嗓子眼的話給人逼著吞回去,有那麼兩三個自恃美貌的姑娘敢跟他搭話,也基本都吃了閉門羹。
季天澤解釋:「不,初中他是我學弟,初三沒念,跳級了,不過這樣算其實是五年。」他碎碎念著,突然覺出點不對,「嘿,對了,你倆什麼關係呢?怎麼搞到一起去了?」
三人不約而同都低頭去看。
她稍稍一頓,接著說道,「桃子,這個唇色不適合你,你要用再紅一點的,正紅色,就像是鮮血一樣……那才襯膚色。」
聽到血字,桃子一顆心似是要跳出了喉嚨,若不是化了妝,此刻面色一定一片慘白。
姜姜的面色也不太好,洗了把手,敷衍兩句,也先一步離開了洗手間。
季天澤「哧」了聲,滿臉寫著不屑,「騙鬼呢,我就沒見女的能跟他站一米之內,嚴暖你不知道,念書那會兒我憂心了挺久,女的他一個不挨,有人問他題目都不搭理,這些也都算了,你知道吧,一般的男同學他也不搭理,就給我點面子,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我跳級呢,嚇得我……」
……
但他身邊這個高富帥就不同,一看就有一股單身氣質,而且沒見他在別的酒會上露過面,能和季天澤玩到一起的,想來也差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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