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這個上午，他表姐和傳說中的田姨都打電話過來讓他們回去吃飯，可程朔川說什麼就是不鬆口。
這個問題程朔川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轉問嚴暖，「你呢？」
嚴暖咬著唇，有些猶豫，「那個…除夕，不然還是回去吧？」
她轉過頭問程朔川。
其實過年人多，她懷孕的事情又沒有對外公布，程朔川是不希望她出去冒險的，奈何嚴暖拿出了十八般撒嬌攻勢，他實在抵擋不住。
嚴暖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頁，「不知道誒……你以前怎麼過的？」
她又不是care周千惠，她是在為廣大被狗仔圍堵的藝人朋友們維護權益啊！憑什麼沒收她的手機！生氣！
嚴暖慢慢合上了書頁。
嚴暖轉過小腦袋看他，「能放嗎？我記得帝都現在不給放煙花吧？」
中午的檔口，他就直接把電話給關機了。
程朔川點頭。
「川哥哥，你覺得哪個寫得好？我看不太出來欸。」
嚴暖也不是很搭理他，就歪在懶人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雜誌。
程朔川做了一桌子菜，嚴暖看著就特別特別開心，她也不怕有人拍，哪個狗仔這麼敬業除夕還來偷|拍她也服氣，反正她就是要開窗帘！
只是一起床，程朔川就接到程楊的電話，他本想直接掛掉，可嚴暖搖了搖頭，示意他接。
嚴暖背對著一桌菜笑眼彎彎，手比著八字突出身後的程朔川。
www.hetubook.com.com
程朔川「嗯」了聲，拉著她離開了那些印刷對聯，然後嚴暖又被各種福字迷花了眼，說什麼也要給家裡添添喜氣，多買點福字貼一貼，還誇張的買了一組福字抱枕。
說完他就撂了電話。
程朔川站在落地窗前，低聲問她。
趁著菜的形狀都還算完整，嚴暖突然和想起什麼事兒似的，央著程朔川要手機，看在是新年的面子上，程朔川把手機還給了她。
她剛這麼想著，程朔川就說道，「我也是，回過幾次家，每次都鬧得不歡而散，這幾年過年，就沒回去了，省得大家都不開心。」
等候墨魚燉爛期間，程朔川也算是閑下來，灌了個暖水袋走至榻榻米前。
火上的墨魚香味四溢開來。
程朔川把它倒出，又做了幾個小炒。
再搭配點清淡合宜的水煮白菜，嚴暖吃素都能咽下一碗飯。
出來放風的時間總是短暫，回到車上，嚴暖趴著車窗還戀戀不捨。
外賣現在根本吃不下去了呀。
快過年了呀。
除夕那日，天公作美，是一個大晴天。
程朔川頓了頓，直接開了外放。
「……」
程朔川邊夾菜邊回答，很無所謂的樣子，「隨你。」
那時候福利院里小朋友很多，過年的時候院長媽媽會給他們買一些煙花玩，仙女棒，甩炮，小糖果，降落傘什麼的。
鹹淡增和*圖*書減一分都不行，都不是程朔川的味道。
冬日帝都雪紛紛。
程朔川也習慣她懷孕之後時常對人愛答不理的壞脾氣，自顧自掀開她毛毯一角，把暖水袋放了進去。
「今年過年……想怎麼過？」
沉默了好久，他點點頭。
程朔川怔了下，低頭去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拍完照，她用濾鏡把顏色調得更趨於溫馨，然後發了消失幾個月後的第一條原創微博。
不過那時候嚴暖就是小公主待遇，院子的小男孩都討好她，這些事都不用她親自動手，還記得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忘了翻面，烤出來的紅薯生一半熟一半，大家一致同意把熟的那一半留給她吃。
他們兩個就坐在落地窗前吃團圓飯。
嚴暖很氣。
而且程朔川有自己獨門拿手的創意菜，別人根本想不出還能這麼做，比如茄子吧，明明孕婦就不適宜吃過油炸口味重的，可偏生他用雞蛋裹茄子丁過大油，也不覺得膩歪。
「那你幫我吵啊！」
嚴暖夾起來邊吃邊說，「寶寶，這是爸爸獎勵給你的新年禮物，吃雞肉！」
他和家裡關係那麼不好。
今年出門，她看哪兒都覺得又好奇又開心。
「過年可以的。」
「媽也回來了。」
屋外不斷有煙花綻放，映得整個夜空如晝。
程朔川買了很多菜，嚴暖現在口味被他養叼了，在別的事情上都能有傲氣，唯獨吃飯一事ｍ•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ｃｏm，她總是慫慫的，程朔川一叫吃飯就乖乖過去。
於是在程朔川的監督下，嚴暖完成了全副武裝，確保看不出她的孕肚，確保穿得厚實，確保鞋子不會打滑，確保看不出她是嚴暖。
嚴暖眼睛亮了下，「那我們去買一點好不好？」
程朔川一臉冷漠，「回家我來寫。」
嚴暖悄悄瞄了程朔川一眼。
就你會玩電腦！就你牛！
「餓了？」
他們還在院子里挖坑，把燃放完的棒子紙屑弄在一起燒火，放一些柴，把紅薯放到最底下去烤。
程楊那邊似乎是很熱鬧，他的心情也很不錯的樣子，「阿川，今天帶著你女朋友，回來吃飯吧。」
今天程朔川似乎打算給她燉墨魚湯，因為聽說吃墨魚耳聰目明，隔了老遠，嚴暖就聞到墨魚香了。
除夕很快就要來了，嚴暖悶在家裡悶得太久，說什麼也想出去溜達溜達。
說完，她就抿了一小口。
可仔細想想，稚嫩臉龐上的真誠和青澀，現在還記得分明。
嚴暖端著杯米漿，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寶寶，這是你和爸爸媽媽過的第一個新年哦，來，媽媽敬你一杯米漿！」
她坐起身。
「你露不露臉？」
懷孕之後，她就很少化妝了，不過她一樣自信自己素顏依舊美顏盛世，所以拿起手機就開始自|拍。
自從離開雍城，她就沒有人陪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年了，正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一到這種節日氣氛特別濃的時候，還會顯得一個人……特別孤獨。
程朔川置辦年貨主要是在吃這一字上面，他挖空心思想給嚴暖做點營養又好吃的，兩人逛著逛著，結算時推了足足兩輛購物車。
關於放煙花的記憶好像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住在福利院的時候。
看著嚴暖這活寶樣，程朔川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
晚上，夜幕降臨，布置好的小燈打開，屋內霎時流光溢彩。
「那你稍微抬抬頭。」
那時候的日子好像離她很遠很遠。
兩人這才出門採購年貨。
程朔川回來的時候一身帶著清冷寒意，外頭下雪了。
「我…？就呆在家裡睡過去呀，或者去暖和的地方旅遊，好像有幾次是在劇組過的。」
程朔川面上沒有什麼波動，「不了，你們吃，替我向田姨問好。」
於是大家開始給周千惠取各種外號，繼續暗戳戳討論。
嚴暖：祝大家除夕快樂呀~給大家拜年啦。
用暖水袋暖過的兩隻手熱乎乎的，她把手貼到了程朔川臉上，「那今年……我們一家三口過呀。」
嚴暖裹著毛毯躺在懶人沙發上。
程朔川搖頭，「我想過一個，我們一家三口的新年。」
挑戰互聯網大佬的權威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什麼事？」
「……」
程朔川如此堅持，嚴暖也沒什麼話可說了。
程朔川當然不會在網和-圖-書上跟人吵架，但他能直接黑進人家論壇刪帖子。
「你還會寫對聯？」
往年過年湊合著過，嚴暖也對年不年貨什麼的漠不關心，反正錢給工作室的員工們發足了就是了，其他的不重要。
這就很神了，這種時候，周千惠背後還有人？
她和程朔川在家裡布置了一下午。
程朔川被她逗笑了，嘴角微微向上挑著，給她夾了一塊雞肉。
冬日看雪用晚餐，似乎有種別樣的浪漫，只是缺了杯紅酒，只能用米漿替代。
她突然想起，程朔川大概…也是吧？
程朔川看她這樣子，沉吟片刻，「想放煙花嗎？」
算起來，最開心的可能還是在劇組過年的時候，至少有很多沒辦法回家的人都聚在一起，一起燒烤，一起看節目，一起唱歌。
嚴暖眼睛黏在雜誌上，似是不在意的「嗯」了聲。
外面風風雨雨鬧得不可開交，嚴暖是徹底閑下來了。
肚子漸漸大了，她向過來人鍾晚櫻請教經驗，鍾晚櫻告訴她，懷孕那會兒難受得要死，而且還吃了葯差點害得孩子得打掉。
她捧著熱開水小口抿著。
「以後，我們都一起過。」
一夜之間，某論壇關於周千惠事件的帖全都消失不見了，甚至連周千惠這三個字都被設置成屏蔽詞，打不出來。
為了有節日氣氛，嚴暖還挑了鏤空的小彩燈。
左挑右挑。
站在買對聯那兒就不肯走了。
嚴暖本來也有點擔心，可一檢查，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