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了,想著自己冒充他註冊賬號的事還是要和司羽報備一下,安潯穿上衣服向安非借了車鑰匙便出門了。因為還沒到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量不多,安潯很快就到了醫院。
「可是我不舒服啊,要不要拍個片子什麼的,需要脫衣服嗎?」
護士說的比較多還是含蓄的,因為安潯出了電梯剛拐過彎就看到走廊里站了兩長排的小姑娘,各個年輕漂亮,青春洋溢。
那人一直低著頭, 半晌才發出十分輕微的一聲「嗯」, 后又沉沉地說了聲「謝謝。」
安潯回頭,語氣有些不耐煩:「我不看病。」
坐在長椅上的梅子猛地抬頭, 驚訝地看著司羽:「你……知道?」
後來,他無意中又知道了別墅的女主人是個畫家,她的畫很值錢。走投無路時他又去了一次,把所有的畫都搬了出來。
「騙人。」安潯躺到床上,心想他多會說甜言蜜語啊,怪不得招女孩喜歡。
司羽那邊並不安靜,他低低的聲音伴著嘈雜從聽筒中傳來。他說:「安潯,你來找我了?」
安潯本來在自己房間畫畫,安媽媽敲門進來說她的手機一直在閃。她接過去一看,上次在義大利無聊時註冊的賬號,竟被網友發現了。似乎這種時候再說賬號的主人不是司羽也不會有人相信,畢竟有相片為證。
「請到後面排隊。」
「沒啊。」
安潯手指下意識地繞著自己鋪陳在床上的髮絲,一圈一圈的,撅著嘴:「說了沒去。」
「你真無聊。」安潯覺得安非有時候真的太八卦了。
安潯瞭然:「https://m.hetubook.com.com她們這是打著看病的旗號來看司羽是嗎?」
安潯回過神來,放下準備敲門的手。他倒是艷福不淺,安潯再看著等在門口的兩排小姑娘,心裏不是滋味了。她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原路返回。
路上接到阿倫打來的電話, 他仔細的詢問著天寶的病情和手術安排,安潯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把天寶父親出現在醫院的事告訴他。
司羽牽著安潯準備離開, 又聽他說道:「安小姐,沈醫生,對不起。」
阿倫難得的語塞,須臾,他輕咳道:「開始就看他們可憐,後來覺得梅子堅強,幫上了也不能幫人幫半截……我也沒想從她那得到什麼。」
主刀醫生對梅子說手術成功了。梅子激動的眼淚嘩嘩流,懸著的一口氣舒出來後人都站不穩了。安潯伸手要去扶她之際另一邊突然伸出一隻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梅子的胳膊。梅子坐到椅子上才發現來人,瞪大眼睛緊張地看著他, 顫抖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安潯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大概猜出了是誰。
極其疲憊的醫生和護士離開了。司羽走過去將安潯擋在身後,對那個男人說:「如果你想見天寶,還要等一陣子。」
安潯從排隊的人群中間走過去,沒想還沒到門口,後面立刻發出一陣不滿的抱怨聲:「沒看到我們都在排隊嗎?」
因為小區離醫院很近,所以安潯沒一會兒就到家了。安非接過車鑰匙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你幹嘛去了?開車圍著咱家樓繞一圈就回來了?」和圖書
「這是在幹什麼?」安潯皺眉。
「我們也不看病啊,都是來看人的。」
她在電梯里碰到了上次阻止她抽煙的護士,護士很熱情地打招呼:「安小姐,找沈醫生呀?」
「怎麼走了?」
安潯皺了眉頭,還沒說話便聽到有人低聲討論她是不是安潯。
護士撇嘴點頭:「沈醫生一上午都冷著一張臉,估計也是挺不高興的。」
從清晨到黃昏,十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掉。主刀醫生最先走出來, 司羽跟在他身後。
這條微博被頂上熱門第一,有人唏噓這家人的遭遇;有人批評他們利用小民警的感情;有人憤怒他們的行為;而更多的人,因為知道了《絲雨》畫模的信息而沸騰。
安潯開門進屋之前,給安非一個我就接你管得著的表情,滑動手機屏幕接通電話:「喂?」
安潯僵住,裏面傳來淡淡的聲音:「不是,你心臟沒問題。」
他終於抬頭看向他們,是個挺年輕的男人,長得很周正,只是眼中滿是滄桑。他說:「對不起,偷了你們的東西。」這話說完,坐在他後面的梅子捂住了臉。
護士使勁兒點頭:「在的,在的,只是他那裡人比較多。」
安潯瞪他一眼,冷冷地說:「別提他。」
後來,安潯再聽到梅子他們的消息是在網上。汀南那邊的警方官博說偷《絲雨》的嫌疑犯自首了,是一對年輕夫妻。當時這條新聞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但是過了幾天,有記者採訪了這名嫌疑犯后發了一條長微博,講述了他的故事。這篇文章中,記者講訴了這對夫妻幾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偷盜的經歷,特別提到了汀南的那處別墅和《絲雨》,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的同情。
於是有人開始猜測他與安潯的關係。其實早在《絲雨》流傳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質疑過兩人是不是戀人?因為男主角看過來的眼神實在太讓人心動,你覺得他是在看你,但稍微思考一下就會知道,他當時在看的人,是畫畫的人。當然也有人說這可能是安潯的要求,就要這種深情滿滿的眼神。這種討論後來不了了之,大家更關心的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安潯見司羽的臉色有點白,額頭還有細細的汗漬,知道這一站十個多小時有多辛苦。她走過去輕聲問:「很累嗎?」他搖頭,看著她, 嗓子有點干啞地說:「很想抱抱你, 可是你得等我換完衣服。」
他只關注了一個人,安潯工作室。
天寶的父親看向病房,坦言:「我不會為自己狡辯,不管犯罪的理由是什麼,犯罪就是犯罪。」他走到長椅上抱了抱梅子,「等天寶醒了,我看他一眼就去自首。」
安非挑眉,意外道:「呦,跟姐夫生氣啦?他在哪兒呢?沒追來哄?」說著還趴到窗檯向下看去。
阿倫知道梅子不喜歡他,也知道梅子有時候挺自私挺壞的,利用自己的感情,但是想想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孩子又心軟原諒她了。他還知道梅子和他老公一直有聯繫,只是他並沒找到證據。
安潯奇怪地看著他,問:「為什麼要道歉?」
阿倫沒交過女朋友,一天到晚大大咧咧的,有著一副熱心腸,說話經常不過大腦,為了別和-圖-書人的事能放下男人的尊嚴沒臉沒皮的求人,而梅子……
安潯「嗯」了一聲,問:「他在嗎?」
在天寶搶救的那天,他躲在小屋的床下,看到這對溫柔的年輕情侶幫著關燈、鎖門,聽著他們和阿倫打電話說要去醫院幫天寶交押金。後來,梅子說那男人是個醫生,幫著聯繫了醫院,免費給天寶治療。他就偷偷跟了來。
「天寶父親不是接受採訪了嗎?他透露了沈醫生的信息,結果……」
一切都是為了天寶的醫藥費。搶劫、偷東西都是為此。他聽到阿倫跟梅子的對話,知道阿倫的父親生病住院,便大胆的去了一次別墅。他偷了幾個包,拿回去給梅子。梅子哭著留下了值錢的東西,把證件送了回去。她說那些證件裏面的一個人請她和兒子吃過飯,是個很好的人。
沈司羽的微博被找了出來。上面只發布了一張照片,沒有隻言片語。他站在富士山下回頭看著鏡頭,富士山恢弘雄壯,山下透綠的湖泊倒映著藍天白雲和他,他站在板橋上溫柔的笑著。不管是背景還是他,都美得驚人。
晚上阿倫打電話來問手術的情況,安潯覺得阿倫應該知道些什麼,不然這些事他應該去問梅子才對。「阿倫,梅子有老公有孩子你這又何必呢?」安潯說。
安潯好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她注意到梅子無地自容的樣子后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而司羽,似乎早就料到,他並沒有任何的驚訝。
安潯不打算再讓她們盯著自己品頭論足,轉身準備敲門之際,卻突然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嬌嬌柔柔的,像能掐出水來的聲音:「沈醫生hetubook•com.com,我胸口真的疼,真的不是心髒的問題?」
安潯到醫院的時候手術的事基本上已經準備齊全,她本來以為能看到司羽穿白大褂,結果去了才發現他已經換上了藍色的手術服。梅子有點緊張, 安潯一直陪著她。
安潯就獨自回了家,手術后她再沒去過醫院。也不是怪他們,只是怕梅子尷尬,她應該很難面對自己。司羽說,天寶醒來后梅子和她的丈夫就一起離開了,梅子在鄉下的父母來醫院照顧孩子。
司羽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繼續說:「看完天寶, 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誰又惹你了?瞧你那小樣兒。」安非撇嘴哼道,「在沈司羽面前軟萌,跟我就會傲嬌。」
安潯看著蹭蹭上漲的粉絲數,有點嫉妒。她工作室的賬號註冊了兩年,粉絲才到百萬,而司羽只用了一天!
因為成千上萬的女生,安潯在心裏回答著。她換了鞋子準備回房間,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安非看安潯的表情就猜到是誰打來的,他故意說:「有能耐你就別接。」
安非坐回沙發,一副非常懂的樣子,看著她說:「怎麼,因為別的女生?」
「我不知道那畫會對你們造成這麼大的困擾,對不起。」他在報紙上看到了一些報道,竟有人懷疑這些是為了炒作。他鞠躬致歉,慚愧道:「我會找機會說明情況。」
一夕之間,沈司羽的微博粉絲超百萬。
他輕笑一聲:「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安潯看都沒看他:「嗯。」
她們認出了她,雖然安潯的工作室微博從沒發過她的照片,但是網上還是能搜到的,畢竟她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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